昭昭我心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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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是我。

我出生便冇了生母，一直被養在太後宮裡。

皇祖母待我極好，不論什麼好東西都緊著我。

儘管知道我以後會做一個閒散王爺，卻也從不鬆懈對我的教導。

或許是不想辜負她。

也或許是想討父皇的歡心。

無論學什麼，我都想要做到最好。

漸漸的，父皇也會多看我兩眼，所有人提起我都會誇讚兩句。

直到我十五歲這年。

從行宮回宮的路上，我遇到了刺殺。

就在我被人逼入絕境時，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

一群護衛將我救下。

暈過去前，我看到那車簾揚起，露出車中一張擔憂卻略顯蒼白的小臉。

那是鎮北將軍府上的幺小姐。

我九死一生回到皇宮，聽到的卻是父皇對太子說：“你若不喜歡，殺了便殺了。”

太子是先皇後唯一的兒子。

也是父皇的心尖肉。

我其實從未想過要與他爭，卻冇想到對父皇來說，我隻是個殺了便殺了玩意兒。

心灰意冷之際，是皇祖母將我護在懷裡。

她蒼老的手摸著我的傷口掉淚，一口一個“殺千刀”地罵那些凶手。

我冇跟她說是太子。

也冇跟她說，我中毒了。

每月的十五月圓夜，我都會毒發失去理智。

所以中秋宴我冇去。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皇祖母暈倒在我身旁，地上散落著一地的月餅。

皇祖母是被我嚇病的。

不論來了多少太醫,都說藥石無醫。

“桁兒，不是你的錯。”這是皇祖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還留了一道護我一世周全的懿旨。

那兩年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隻記得殺了些人。

有太子的人,也有皇帝的人。

偶爾清醒的時候，我也會去鎮北將軍府看看。

那裡有唯一一個不希望我死的人。

聽三七說,小啞巴有些邪門。

“怎麼邪門？”我斜斜躺在榻上，手指在胸前隨意比劃。

近日來,那小啞巴的手語，我都學得差不多了。

“聽將軍府的下人說，幺小姐六歲那年死活不讓長姐去湖邊,八歲那年又阻止長兄出征……就好像是……”三七摸了摸腦袋。

我支著下巴，笑了一聲：“就好像是……知道什麼一樣。”

所以才能救我。

畢竟太子做得那麼隱蔽，若不是她知道什麼,又如何能救我。

“殿下若喜歡幺小姐,何不求娶她？”三七問我。

我垂眸,想起小啞巴在院子裡踢毽子的可愛模樣。

兀地笑了一聲。

我哪裡配呢。

如今我不過是一個得了怪病,人人喊打,殺不眨眼的瘋子罷了。

她金尊玉貴，合該嫁一個能護她愛她的好郎君纔是。

三七來跟我說,她出府參加賞花宴時,我是有些意外的。

畢竟三年來,她從未出過將軍府。

直到我看見被她扔到門口的那些有關兵部侍郎的罪證才明白，想來她應該是又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呢？

不論她想做什麼,我都會幫她。

她想要兵部侍郎死,我幫她。

她想要我娶她。

我……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當真要我負責？”說這話時,我藏在袖口的手都在顫。

我在怕什麼？

我怕她後悔。

又怕她不後悔。

但是隻要是她想要的，我都給她。

因為我在這個世上能愛的人,隻有她了。

可偏偏,太子連她都敢碰。

當我看到那足以吞噬整座樓的火光時，隻覺得體內氣血逆流，渾身冰涼。

我不顧勸阻,衝進火裡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昭昭。

她睡得格外沉。

無論我怎麼叫喊都不醒。

“王爺，王妃她……”跪在地上的太醫抖成篩子,“已冇了氣息……”

不可能！

我紅著眼，覺得剛被那和尚壓製的毒又要發了。

想將這裡所有說昭昭死了的人都殺了。

“王爺是很好的人。”昭昭歪頭替我辯解的模樣，讓我又冷靜下來。

一定還有辦法救她的。

那和尚來了。

他說他有一種藥，可以讓昭昭活過來。

但需有一人每月以心尖血灌之。

所有人都說他是邪僧，我卻信他。

“笨蛋。”這是昭昭會說話以後，對我說的法,我卻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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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鎮北將軍通敵叛國，滿門抄斬。

京外的我連夜回京,卻隻來得及看到午門那一地的血。

昭昭死了。

被太子和皇帝害死的。

於是我殺了太子，氣死皇帝，隻為了替她報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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