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已過萬重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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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廷山聽到動靜回頭。

蘇婉兒已經擦著眼角哭紅了眼：

姐姐,你是不是嫉恨我懷了沈廷山的孩子,想藉機謀害我......

沈廷山眼中的冷酷加重。

他急急跑過來,抱起蘇婉兒對我怒斥：

蘇昭容,婉兒可是將軍夫人,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要殺頭的

我捂著不停流血的膝蓋,喉口泛出艱澀的血腥味：

沈廷山,你算是個什麼將軍

你早就因為假死丟了將軍的名頭,如今,你也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鄉野村夫罷了！

悍婦！你這個悍婦！

沈廷山怒火中燒,抬腳把我踹倒：

我小舅早就跟皇上請命了,我很快就會做回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我的小腹硬生生捱了這一腳,鮮血不自覺從口中噴湧。

見我被欺辱,玥玥哭得更厲害：

你是壞人,你欺負我母親,我要讓父親砍你的頭......

沈廷山從未被人如此忤逆,竟當場掏出鞭子：

頑劣小女,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我就是你的父親！

看來不嚴厲教訓你一番,你永遠學不會做人的道理！

眼看沈廷山怒氣沖沖揮了揮鞭子。

我背脊一顫,放下自尊匍匐到沈廷山的腳邊：

沈廷山,她隻是個四歲的孩子,你的鞭子會把她打死的！

都是我的錯,我向你和婉兒道歉,你放過我的玥玥吧！

沈廷山腳步一滯。

低頭看到我披頭散髮淚流滿麵,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動了動嘴唇,很快放下了鞭子。

正想彎腰拉我起來。

蘇婉兒擋住了沈廷山的手。

她抹掉了眼角的淚,趾高氣昂俯視我：

姐姐,我再怎麼說也是將軍夫人,被你這樣欺辱,豈是一句道歉就能輕易放過的

這樣,你斟一杯茶,一路跪過來給我敬茶,我就讓夫君放過你女兒。

蘇婉兒指著偏廳的儘頭,笑得彆有深意。

看著地上坑坑窪窪的石子,再看看早已哭到臉色青紫的玥玥。

我咬破舌頭,低頭應了句：

好。

沈廷山似是很滿意我對他屈服,抱臂站在一邊。

我端著茶杯,用膝蓋磨在地上,一寸一寸向蘇婉兒挪動。

每挪動一點。

膝蓋上的肉就被生生刮下一層。

玥玥見狀,更是哭到聲嘶力竭：

母親,彆跪了,你彆管我......

玥玥不怕疼,玥玥隻怕母親受苦......

女兒的懂事,讓我心如刀絞。

我咬緊牙關,不願在沈廷山麵前落淚。

長長的石子路上,早已被觸目驚心的鮮血浸染。

蘇婉兒嚶嚀一聲,躲進沈廷山懷裡：

姐姐,我也不忍心,可家有家規,我作為將軍夫人教訓沈府的下人,你該不會怪我吧

我顫抖著蒼白的唇,不言不語,隻死死盯著沈廷山。

看到我幾乎傷可見骨。

沈廷山冷下臉,揮舞長袖：

可以了,你起來吧。

給婉兒敬完茶,這事就算了。

他一把搶走我手中的茶杯遞給蘇婉兒。

蘇婉兒忍下麵色中的不悅,不情不願地喝了一口。

我正準備去救下玥玥。

蘇婉兒卻捂著小腹,跟茶杯一起摔到地上：

夫君,這茶......這茶被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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