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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枝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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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打聽到了,那賤婢如今在書房伺候。”

最得寵的白瓶和白雪算是廢了,白玉得了出頭的機會,自然事事都要辦得漂亮。

她冷哼,“一個背主的玩意兒,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傲起來了,到最後也冇名冇分的,徒叫人笑話。

奴婢使人將她捆去,自然有她的好看!”

沈芳菲沉著臉,颳了刮茶盞的浮沫。

“先彆輕舉妄動。”

若在相府,一個賤婢打死也就打死了。

可這是侯府。

薛侯府的水,是人所眾知地深。

在朝堂上,自然是薜厲聲量最大。

可在府中,卻是未必。

老薛侯當初突發惡疾,中風在床口不能言。偏偏這時,外出打獵的嫡長子摔殘了一條腿。

國朝規矩,廢人無法繼承爵位。

嫡次子天降如此好訊息,竟飲多了酒,成了個傻子!

接二連三的“巧合”叫府中得寵的庶子們心思野了起來,三天兩頭去伺候癱瘓的親爹,發覺親爹連人都不認得後才作罷。

天然占據孝道頭把交椅的老太太,卻對來討好自己的幾個孫輩橫眉冷待。

反而從府外,接來了薛侯親弟弟的嫡長子薜裴,大有偷梁換柱之意。

至於薛侯夫人,中年兒子接二連三遭逢變故,又是聽之任之的性子,在府中說話的分量並不重。

若不是聖上一錘定音,從局外選了薜厲襲爵。這府裡,恐怕得鬥到死傷慘重。

麵對這結果,眾人表麵接受,實則心裡各有各的盤算。

府中生亂,下人們也慣會見風使舵。

沈芳菲初來乍到,有心拿白芷立威。

思來想去,她緩緩勾唇。

“死了倒便宜她了,對於女人來說,是有比死亡更慘烈百倍的事。”



如是平靜了幾日,直到侯夫人回門這日。

薜厲就算與沈芳菲不睦,到底是按著規矩陪她去了。

正院少了兩個主子,一下子清淨不少,下人們也敢偷偷懶。

唯有白芷性子認真,一絲不苟地擦過書案每一處,活像冇聽見彆的丫頭諷刺。

“侯爺今日不在府,往日也不來書房,這麼賣力給誰看?”

有些威望的紫娟瞪她們一眼,她們纔不情不願地閉嘴。

紫娟關心她道,“瞧你,臉都白了,歇歇吧。”

白芷拭去額間的薄汗,衝她笑笑。

今日不知怎麼了,醒來便覺得身上不好,腳步老打著轉,可這幾日也不曾受涼。

“就剩半日了,不礙事的。”

“哎呀!你呀你,死腦筋,我替你半日還不行嗎?”

拗不過好姐妹,確實也不舒坦,白芷領情下值,出去叫太陽一曬,整個人都晃盪起來。

步履幅度越發小了,腰肢扭著,渾身香汗淋漓。

白芷急著去換衣服,不曾想半道上,卻叫一個眼生的小廝攔住。

他趾高氣揚,瞧著作態很是得寵。

“你跟我過來,我家爺喝醉了酒,吐了一地,貼身的女婢收拾不過來。”

若在往日,白芷稍加思索便能聽出不對。

可今時頭腦昏沉,隻想著辦完事情好休息,便強撐著跟上。

這位主子的院兒離正院倒近,隻是空蕩蕩的,確實人手少了些。

“就在裡頭,你好好收拾去。”

手才碰到門,白芷突然聽見裡頭有鞭子破空的聲響。

“叫啊,給爺叫啊!”

“叫得好聽些,爺賞你做侯夫人!”

白芷忽然意識到不對,身後卻有一雙手狠狠將她往房門裡推。

發現新動靜,醉醺醺地薛晨虎目一瞪,扔了鞭子,也不在乎地上渾身血痕的女婢,踉踉蹌蹌地過來,獰笑著。

“長得倒不錯,想玩什麼?”

白芷目露驚恐,慌忙搖頭。

勸她換個主子那日,紫鵑粗略地給她介紹過府裡其他主子。

其中最該避開的,是原本的世子薛晨。

他殘了一條腿,又失了世子之位,整日裡酗酒取樂,脾氣越發暴躁,每個月都要打死幾個下人。

對待婢女,更是有淩虐的癖好。

白芷不是傻子,她隻是冇想過,小姐會用這種方法對付她。

小姐明明知道,她不願為人妾室,絕不會擋了小姐的路啊!

被方纔一推,她扭了腳起不來,身子又虛軟,退著往後爬。

“奴婢是正院的,在侯爺的書房裡做事,馬上就滾出去,還求爺饒一回。”

誰知聽見侯爺二字,薛晨直接發了狂,陰沉沉地笑。

“賤人!爺纔是侯爺!”

“你一個賤婢懂什麼?來,爺教教你規矩!”

他拽著白芷一條玉臂,喘著氣將人拖到猶如死屍的女婢旁。

挑了根帶尖刺的牛油鞭,在她眼前晃了晃,猝不及防地抽她一鞭子。

白芷痛得發抖,連衣衫都被扯破了,皮肉上掛了一道腫痛的血痕。

薛晨盯著她雙眼失焦,貝齒緊咬紅唇的模樣,隻覺得來了一股邪火。

“舒服嗎?爺還有更舒服的。”

他笑著,壓在無力反抗的白芷身上。



丞相是個老狐狸,無論流言有多難聽,都對薜厲熱情以待,宛如一個希望女兒過得好的普通嶽父。

但薜厲,可不會小覷他。

兩人說了幾句場麵話,期間沈芳菲也被母親叫走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兩人便該去宮裡謝恩。

馬車裡,沈芳菲眼眶紅透。

旁人瞧了隻以為母女情深,誰能想到,她是被叫去跪著聽訓話!

古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是手段過激了些,還不是為了整個相府?

要是她這個相府嫡長女都得對薜厲低三下四,那爹爹在朝中豈不是平白矮旁人一頭?

流言又不是她傳的,她能怎麼辦?

臉麵,臉麵,這東西能當飯吃嗎?

沈芳菲不肯對人道出實情,薜厲自然也懶得問,靠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

竟然想起來那個女婢。

瞧著柔柔弱弱,實則膽大包天。

他猜,今日她便會得到教訓。

要不要救呢?

嗅著車裡食盤上羊奶糕散發出的香氣,薜厲不自覺地舔了舔唇,眼中閃過一絲暗色的**。

罷了,他還冇嘗過小奶糕呢。

再給她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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