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墮 443
蜜月
在島上過了兩天完全沒人打擾的日子，耳鬢廝磨，時不時就來上一輪。
宋清殊覺得，自己的尺度都被盛熙川調教得開啟了。
充分感受了彼此的熱情和南美地區的熱帶雨林氣候，兩人又回了國。
隻不過沒回上京。
用盛熙川的話說，蜜月才剛開始，怎麼能回去？
他把蜜月旅行定在了國家最北邊的城市。
那邊已經進入滑雪季，被網上評為“年度最美冬日度假勝地”。
宋清殊萬事不操心，盛熙川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她隻負責出自己這個人。
他們都沒帶厚衣服，她聽他打電話安排私人飛機，先按照兩人的尺碼買了兩套厚衣服，一並帶來。
這個男人對她格外細心，宋清殊想。
上了飛機，兩人進了最裡麵的休息區。
私人飛機就這點好，有雙人床。
躺在床上，還沒等起飛，宋清殊就睡著了。
她的頭靠著窗戶，安逸沉穩。
盛熙川偏著頭看她，把她的頭挪過來，讓她貼著自己的肩膀。
他們還穿著早上的夏裝。
這幾天強烈的日曬讓盛熙川膚色都深了兩個度，但很奇怪，宋清殊沒什麼變化。
他們擦一樣的防曬霜，但她看上去就是更香軟可口一些。
盛熙川看著宋清殊雪白的脖頸出神，有幾分鐘，他看得入神，竟然想咬下去嘗嘗。
昨夜剛嘗過的呀，自己怎麼這麼急色。
他苦笑著想，胸腔裡被甜蜜塞滿。
宋清殊睡了好幾個小時，中間醒了吃東西，之後又繼續睡。
惹得盛熙川忍不住逗她：“明明出力的是我，怎麼把你累壞了。”
宋清殊翻白眼：“再說的話，你這幾天都彆想出力了。”
盛熙川投降：“我錯了老婆！”
一邊道歉，一邊狗腿地拿了果汁給她喝。
宋清殊喝完，繼續睡。
她在落地的震動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宋清殊腦子還懵著，便被盛熙川套上了一件羽絨服。
羽絨服的觸感柔軟蓬鬆，瞬間將她與機艙門口滲入的寒氣隔絕開來。
宋清殊的腦子像是生了鏽的齒輪，慢悠悠地轉著，她眨了眨眼，才後知後覺地問：“我們到了？”
“到了，莫河。”盛熙川的聲音帶著笑意，已經利落地換好了自己的衣物。
他俯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幫她將羽絨服的拉鏈一直拉到頂，嚴嚴實實地護住她的脖子，然後又從座位上拿起一頂白色的絨線帽，不由分說地戴在她頭上，將她幾縷睡得有些淩亂的發絲細心地掖進帽子裡。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宋清殊全程隻需仰著臉，像個任人擺布的娃娃。
“太誇張了吧？”她嘟囔了一句，感覺自己被裹成了一個球。
“外麵零下十五度，我的小祖宗，”盛熙川不顧她的反抗，兀自道，“你要是感冒了，心疼的是我。”
說話間，他已經牽著她走下舷梯。
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宋清殊瞬間理解了他“誇張”的必要性。
空氣冷冽得像冰刀，吸進肺裡都帶著一股清甜的涼意。
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天色是一種高遠而清澈的藍，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早已等候的司機拉開車門，溫暖的氣息讓宋清殊舒服地歎了口氣。
她這才發現，盛熙川給自己選的羽絨服是黑色的，而她的是純白，站在一起，是雪地裡最經典也最登對的顏色。
車子駛離機場，窗外的景色漸漸從開闊變得幽深。
道路兩旁是望不到儘頭的白樺林和樟子鬆，樹乾筆直，枝丫上掛滿了沉甸甸的積雪，偶爾有風吹過，簌簌地抖落一片銀白的雪塵。
“我們去哪兒？”宋清殊終於醒透了，她的臉幾乎貼在車窗上往外看，很是好奇。
“一家溫泉酒店，在山裡。”盛熙川遞給她一個保溫杯，“剛泡的紅糖薑茶，喝點暖暖身子。”
“哪有這麼嬌氣，薑茶都喝上。”宋清殊笑著說，卻還是乖乖地接過來喝了一口。
辛辣的暖意順著喉嚨滑入胃裡，整個人都舒坦起來。
她靠回盛熙川的肩上，懶洋洋地問：“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從南到北，從盛夏到嚴冬，這份驚喜來得猝不及防，卻又處處透著精心準備的痕跡。
“嗯，”盛熙川毫不避諱地承認，攬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想和你一起，看遍四季。”
一句簡單的情話，卻讓宋清殊的心裡像是被壁爐的火烤著，暖烘烘的。
她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依偎著他，看著窗外的雪景在暮色四閤中緩緩倒退。
約莫半小時後，車子在一棟棟掩映在鬆林間的木屋彆墅前停下。
這裡靜謐得彷彿世外桃源，隻有車輪碾過積雪的“咯吱”聲。盛熙川牽著她走進預定好的彆墅，一推開門，溫暖的空氣夾雜著淡淡的木香撲麵而來。
室內的壁爐早已生好了火，火焰歡快地跳躍著。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一片寧靜的雪林。
盛熙川脫下外套，隨手掛在衣架上，然後蹲下身，自然而然地要幫她脫雪地靴。
“我自己來！”宋清殊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想縮回腳。
盛熙川卻按住她的腳踝，抬頭看她，眉眼帶笑，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在外麵給我留麵子就行，在家裡，老公伺候老婆是應該的。”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隔著厚厚的襪子包裹著她的腳踝，那份熱度彷彿能一路燙到心底。
宋清殊拗不過他，隻好由著他小心翼翼地幫自己脫下靴子，又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柔軟的毛絨拖鞋給她換上。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順勢將她打橫抱起。
“喂！”宋清殊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盛熙川抱著她走到落地窗前，將她放在柔軟的地毯上，然後自己也坐下來，從身後將她圈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看，”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我們的蜜月，第二站。”
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深藍色的天幕上綴著幾顆寒星。
彆墅外的庭院亮起了暖黃色的地燈，照亮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庭院中央，是一個露天的溫泉池，正冒著嫋嫋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中氤氳開來，如夢似幻。
“先吃飯，還是先……”盛熙川的聲音刻意拉長，帶著一絲曖昧的沙啞，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上，“泡溫泉？”
宋清殊的臉頰瞬間就燙了。
這冰天雪地裡的露天溫泉，光是想想，就讓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