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墮 448
莫名其妙的較量
買完東西時間還早。
盛熙川看一眼表，問宋清殊：“累嗎老婆？不累的話，我們下午接著玩，晚上吃完飯再回去。”
宋清殊如實：“還好。”
盛熙川牽她手：“走，那去看個電影吧。”
商場五層就有電影院，倒是不用轉戰其他地方，很方便。
“看什麼？”宋清殊問。
“都行，聽老婆的。”盛熙川沒意見。
選擇權交給宋清殊，她想了一下，首先排除了愛情片。
倒不是不喜歡看愛情片，實在是他們兩個這幾天的感情濃度太高了，已經高到發膩，實在需要看個彆的什麼來平衡一下。
她指了指海報牆上一部新上映的國產懸疑片：“這個吧，評分好像不錯。”
“好。”盛熙川毫無異議，轉身去買票。
他特意沒選情侶座，而是挑了後排角落的普通位置，順手還買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
電影開場，燈光暗下。
影片的節奏很快，開篇就是一個雨夜的兇殺案，配上陰森詭異的背景音樂，氣氛瞬間拉滿。宋清殊很快就沉浸在了劇情裡，跟著主角一起尋找線索。
盛熙川則對螢幕上發生的一切興趣缺缺，他的注意力全在身邊的人身上。
黑暗中，他側過頭，能清晰地看到光影在宋清殊臉上跳動，她看得十分專注，眉頭隨著劇情的深入而微微蹙起，嘴唇無意識地抿著。
可愛。盛熙川心想。
他拈起一顆爆米花，沒有自己吃，而是悄悄遞到了宋清殊的嘴邊。
宋清殊正看到關鍵線索處，感覺到唇邊有東西，便下意識地張嘴含住。甜膩的焦糖味在口中化開，她嚼了兩下，眼睛依舊沒離開大銀幕。
盛熙川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玩心又起。
他又拿了一顆，再次遞過去。宋清殊依舊自然地吃了。
一來二去，餵了好幾顆。直到螢幕上突然出現一個高能的驚悚鏡頭，伴隨著刺耳的音效，宋清殊的身子不受控製地輕輕一顫。
盛熙川立刻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不再喂爆米花，而是傾身過去，溫熱的呼吸湊近她的耳畔，用氣聲低語：“老婆，怕不怕？”
溫熱的氣流激得宋清殊耳朵一陣酥麻，她瞬間從劇情中抽離出來，心臟漏跳了一拍。這比剛才的驚悚鏡頭刺激多了。
她偏過頭，想瞪他一眼，卻在黑暗中對上一雙含著星點笑意的深邃眼眸。
“不怕。”她嘴硬道。
“是嗎？”盛熙川的聲音更低了，帶著一絲蠱惑，“那你手怎麼是涼的？”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撈了過來，用自己溫熱的掌心包裹住，然後得寸進尺地與她十指緊扣。
宋清殊象征性地掙了一下，沒掙開，便也由他去了。
電影後續的情節，她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所有的感官都被身邊這個男人占據了，他指腹摩挲她手背的觸感，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還有他時不時貼近她耳邊，對劇情發表的、毫無營養的吐槽。
“你看這個警察，跑得還沒凶手快。”
“這個女的肯定有問題，妝化得太濃了。”
“老婆，他要暴露了……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宋清殊終於忍無可忍，在黑暗中偏頭，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警告他：“盛熙川，你再說話，我就把你當成凶手抓起來。”
盛熙川非但不怕，反而輕笑一聲，湊得更近了，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垂。
“好啊。”
他的聲音像揉碎了的蜜糖，粘稠又撩人。
“那你抓我回去吧，我保證不反抗。”
“……任你處置。”
宋清殊懶得理他，翻了個白眼。
盛熙川繼續：“馬上處置我好不好？老婆。今晚就處置。”
宋清殊瞪他：“你有完沒完？不是說了今晚休息？”
盛熙川強詞奪理：“我又沒說怎麼處置，老婆，你是不是又想什麼羞羞的事了？”
宋清殊：“……”
說不過盛熙川，她惱羞成怒，索性抓起一把爆米花，猛塞進了他嘴裡。
盛熙川發出“唔”的一聲，不得不把一大口全吃下去。
宋清殊則低頭憋笑，調成震動模式，忍得很辛苦。
“我就說這個電影院有偷偷親嘴的吧？”
他們前排一個女聲壓得很低，對身邊的男伴說。
接著一個男聲響起：“羨慕的話你親我。”
於是宋清殊馬上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對男女糾纏在了一起。
看懸疑探案劇都能親起來？
絕了。
宋清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保守了。
正目瞪口呆之際，一個吻落在了她唇上。
這個吻很輕，帶著爆米花的焦糖甜味，一觸即分。
是盛熙川。
他剛剛嚥下那一大口爆米花，此刻正偏著頭，眼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裡麵盛滿了得逞的笑意。
宋清殊的臉頰“唰”地一下熱了。
她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公共場合……雖然光線很暗，但前排還在“現場直播”，這讓她感覺格外刺激，心跳也亂了節奏。
“你……”她剛說出一個字，盛熙川的食指就輕輕抵在了她的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他湊到她耳邊，氣息溫熱：“老婆，我們不能輸給前排。”
宋清殊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握著她的那隻手就收緊了力道。盛熙川另一隻手繞到她腦後，輕輕扣住，一個不容拒絕的吻再次覆了上來。
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
他撬開她的唇齒，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席捲了她所有的呼吸。電影裡緊張的配樂、主角驚恐的尖叫，以及前排情侶的細碎聲響，在這一刻全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宋清殊的世界裡，隻剩下他霸道而溫柔的氣息，以及唇齒間那股揮之不去的甜膩焦糖味。
她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卻漸漸軟了下來，下意識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宋清殊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盛熙川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都有些急促。
“現在，”盛熙川的嗓音因為情動而變得有些沙啞，他輕啄了一下她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我們贏了。”
宋清殊羞惱地推了他一把，將滾燙的臉埋進了爆米花桶裡，假裝自己不存在。
盛熙川看著她鴕鳥般的舉動，心情極好地低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通過緊貼的手臂傳了過來，讓宋清殊的耳朵更紅了。
這場懸疑電影的結局到底是什麼，宋清殊一個字也沒記住。
她隻記得，身邊的男人後來安分了許多，隻是緊緊牽著她的手，沒再說話。而她的手心，卻從頭到尾都沁著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