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墮 451
惡有惡報
旅途中還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她們在冰雪大世界的時候，有個身影一閃而過，宋清殊看著眼熟，目光便一路追隨了過去。
彼時，盛熙川在買草莓和聖女果的糖葫蘆給她吃，買完留意到了她的目光，但沒注意到她看到了誰。
“在看什麼？”他問。
宋清殊淡淡回答：“沒事。”
她什麼都沒說，但那一眼應該是看到了帕麗。
這幾年，帕麗早已從頂流女星的神壇跌落，斷崖式的消失，對她的去向，眾說紛紜。
有人說她嫁給了大佬，不方便拋頭露麵。
也有人說，她去國外拍戲的時候得罪了那邊的幫派，早就被害身亡了。
宋清殊不是個八卦的人，也沒有那麼強的好奇心。
她和盛熙川當年的感情危機，跟霓娜帕麗姐妹雖然脫不了乾係，但主要的問題還是他們自己。
他們的感情本來就是不牢靠的。
剛離婚時宋清殊兵荒馬亂，急著適應新環境，給自己建“庇護所”生孩子。
生了珍珠後，精力又大多數集中在珍珠身上，等某一天她突然想起霓娜帕麗姐妹時，珍珠都已經會說話了。
她去查帕麗對外的社交賬號，竟然全平台查無此人。
要不是過去她參演的幾部作品還存在，宋清殊簡直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今日一見，帕麗跟過去已經完全不同了。
她胖了一些，也老了一些，不過四年光景，她身上那些星味兒，紅氣，早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看上去，也不過是個比較漂亮的普通女人了，連特彆漂亮都算不上。
她可以是糖葫蘆西施，可以是哪個辦公樓裡的白領，也可以是櫃姐，售貨員，隻是再無半點女明星氣質。
她過得並不好。
帕麗過得不好，霓娜自然也不會好。
當晚回到酒店，溫存過後，宋清殊幾次想問霓娜帕麗姐妹的事，話到嘴邊又忍了。
畢竟涉及到舒顏，盛熙川那個不靠譜的媽。
她並不覺得痛快，隻是有些感慨。
自戀一些想，或許這些人隻是上天安排的NPC，過來考驗他們感情的。
親密關係，一直是她生命中比較困難的課題，沒有和盛熙川的上一段婚姻，這個課題她總也通不了關。
還是那句話，她不後悔嫁給他，也不後悔離婚，更不後悔如今的再複合。
在他們回上京的前一晚上，又發生了一件事。
季卿死了。
對外的訊息是，她跟自己的司機發生了口角，司機帶著她直接將車開進了河裡。
盛熙川是聽蘇白說的，隨即告訴了宋清殊。
宋清殊莫名驚出一身冷汗，上網查新聞，鋪天蓋地的圖片。
一輛黑色的路虎，整個沒在水裡，費了好大力氣才被打撈上來。
兩具屍體，裝在裹屍袋裡，並排放在岸邊。
司機妻子舉著身份證實名舉報，季卿欺負她丈夫，不拿司機當人。因為自己丈夫知道季卿太多秘密，想辭職都不被允許。季家更是一直縱容女兒欺負人。
鋪天蓋地的訊息，宋清殊看得目不暇接。
然而也隻過了二十幾分鐘，這些新聞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憑空消失了。
她再搜“季卿”兩個字，都是【根據相關法律法規，您搜尋的詞條無法顯示】。
這件事到底是被壓了下去，無辜的司機白死了。
他該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帶著季卿同歸於儘？
“季卿惡貫滿盈。”宋清殊靠在盛熙川懷裡輕聲說，“這樣看，她對我做的那些事實在微不足道。”
不過是曝光她的日記，覬覦她的男人。
“要不是她，你也不至於一走就是八年。”
“可我還活著，活得還不錯。”
盛熙川抱緊她，拍了拍她的背。
“還有一件事。”他說，“我一直懷疑你那次被下藥跟她有關。”
“你也這麼想？”宋清殊瞪大眼睛。
還以為是她單方麵疑神疑鬼。
“找到什麼證據沒有？”
“沒有，但我的人發現她跟那三個人來往太密切了。”盛熙川說。
連蘇碩和薑俊逸死了她都知道，如果不是這件事的知情者，說不過去。
宋清殊點點頭：“反正她也死了，這件事過去就過去吧。回頭讓人聯係一下那個司機的家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盛熙川親她發頂，溫和地答應了一聲。
季卿的死，讓宋清殊心情短短動蕩了幾天，隨即恢複了平靜。
國人講究，死者為大，人死債消。
她和季卿的恩怨也就到此為止吧，雖說季卿做了不少傷害她的事，但到底她活著，而惡貫滿盈的季卿遭了報應。
蜜月結束，返程的前一天。
宋清殊拉著盛熙川逛街，買了不少禮物給陸夫人和樓玨等人帶回去。
本地的特產，藍莓製品，榛子，凍梨汁，猴頭菇，人參……裝了滿滿幾大箱，搬上私人飛機。
另有珍珠會喜歡的冰箱貼，文創等，也有兩大箱。
回到上京，宋清殊這才發現，珍珠早就指揮著兩位保姆搬去臨江彆墅住了。
兩人在外麵的這幾天，跟珍珠聯係的不頻繁，兩三天才開一次視訊。
宋清殊有心給珍珠分享最北方的風景，珍珠卻永遠小大人似的擺擺手：“等我長大了自己去看，你跟我爸爸好好度蜜月就行，彆惦記我。”
幾次之後，宋清殊就懶得分享了。
她倒是理解珍珠的良苦用心，讓她珍惜跟盛熙川相處的日子，可他們都結婚了，來日方長，以後也有的是時間，不至於的。
“你搬家都不告訴媽媽一聲？”宋清殊無奈。
珍珠：“彆墅大，又有院子，瑪瑙還能跟相思一起玩，也跑的開，你跟我爸爸度蜜月好好的，這點瑣事還用操心？”
這話說的，不到4歲的孩子，老成得像個大管家。
宋清殊想笑，卻也從善如流，要麼她回來也是想搬家的，省心了。
彆墅地方大，傭人也多。
不知珍珠用了什麼手段跟瑪瑙和相思溝通，兩個貓也一見如故，宋清殊剛到家，便看到兩個小家夥在院子裡你追我趕的跑酷，珍珠牽著蘇黃在一旁觀戰，場麵溫馨極了。
“雖然結婚有幾天了，但我好像現在纔有了過日子的實感。”宋清殊對盛熙川說。
盛熙川牽她的手。
“日子還長。”他說。
在家踏踏實實休息了幾天，宋清殊開始陸續把給大家帶的禮物送出去。
凡是在上京的，她都送了，連莫蘭溪遠在花都，她都把東西寄了一份過去。
最後才約樓玨，除了送禮物之外，她還有事問樓玨和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