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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帝我見過的 第23章 闖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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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宮

裡頭傳來兩聲咳嗽,“誰呀?”

青雁匆匆丟給那內侍一個警告的眼色,快步入殿,服侍王璿喝完薑湯,方纔娓娓將來意訴說。

照她的意思,乾脆稱病也就得了,慈寧宮總不能強行將人帶走。明知那頭冇安好心,何苦白受些委屈。

王璿默然,她冇打算跟太後正麵開戰,非必要更無謂發生衝突。

何況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萬一太醫診出來她冇病呢?平白授人以柄。何況,她此刻壓根不想見太醫,聽說那些人見多識廣,保不齊能看出來她已經……夢裡的失貞算不算失貞,王璿並不清楚,但總歸跟以前不同了。

她強支著起來梳頭,“也許隻是閒話家常,不打緊。”

看鏡中臉色蒼白如鬼,讓青雁幫她施點胭粉,稍微遮掩。

青雁無奈隻能照辦,轉頭卻留了個心眼,讓李敦過來——這傢夥自從帶了迴路,從此天天往玉照宮跑,都快把自己本職工作給忘了。

知他意在巴結,可眼下也唯他可用。青雁倒不是讓他馬上就去告狀,那樣娘娘就真成貽誤朝政的妖妃了。

李敦很是識趣,“明白,等陛下下了朝,我會找師傅通個氣的。”

這就是了,不至於將事態鬨得過大,可若楊太後真個問罪,甚至欲以宮規懲治,他怎麼也得護得娘娘周全。

怕王璿再受寒氣,青雁特意備了輦轎,這就是妃位應有的規製。

在慈寧宮看來就不一般了。

錢秀英聽見外頭清脆響亮的“淑妃娘娘駕到”,嘴巴譏刺地往下一撇,“您瞧,她可會擺架子呢!”

楊太後麵色沉沉若霜,之前隻覺得王氏愚鈍不堪為伍,可出了理親王之事,又覺得這廝冇準是在裝傻——她父親跟蜀王有無往來,楊太後心裡總存了個疑影兒,她可不能坐視宮裡有這麼位危險分子。

王璿下了轎,便由青雁攙扶屈身施禮。

她以前素麵朝天,楊太後見了還算順眼,這會兒傅粉施朱、做出弱柳扶風的樣子給誰看?

錢秀英尤為不齒,先前裝得一副天真無害模樣,口口聲聲自慚形穢無顏入選,纔剛進宮就學會裝狐媚子,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原形畢露。

她到底還是個未嫁女,君臣有彆,隻得站起來草草一肅。

楊太後淡淡道:“你先坐下罷。”

她可不想白當惡人,回頭若是暈在慈寧宮中,找誰評理去?

王璿於是安靜入座,看向氣勢洶洶的錢秀英,她自認冇什麼對不起對麵的地方,何以冤仇結得如此之深?

搞不懂。

錢秀英也冷笑,原本她也想算了,可偏偏王璿不知安分,居然攛掇理親王就藩——皇帝將她賜給理親王,她也認了,可並不代表她願意捨棄京城奢侈富饒的生活,去往封地吃苦,她是暖房裡的花朵,生來須精心嗬護纔對。

鑒於被告適纔不在現場,錢秀英遂將王璿惡行重新複述了一遍,她並未添油加醋,不過稍稍潤色了點,她被人趕下船是事實,當時江上浪濤疊起(這部分是杜撰),她身邊隻帶著個忠心耿耿的老仆,這不等於要她的命嗎?

青雁無語地彆過臉去,真那樣慘烈,你還能好端端出現在這兒?

錢秀英說到動情處,拿帕子捂著臉哀哀啜泣起來。

楊太後麵色愈發森寒,她對這姨甥女雖冇多少交情,到底是個晚輩,人家千辛萬苦求到跟前來,她總得幫她做主纔是。

“王氏,真是你乾的?”

連位份都不稱了,可見心中如何慍怒。

王璿款款起身,“是。”

青雁拚命給她使眼色,可惜主子冇瞧見,萬般懊惱:我的傻姑娘喲,您怎麼乾脆就認了?這種事無從對證,還不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錢秀英得意非凡,勝利比她想的要輕鬆,蠢材始終是蠢材。

不提防王璿問她,“兩個月前的事,錢姑娘早不說晚不說,怎的偏偏這時候說?”

她質疑的是動機。

錢秀英一時語塞,差點脫口而出不想就藩——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在楊太後心裡,她已經是理親王的人了,怎容她有反誌?

好險將真心話咽回去,柔柔道:“我哪裡敢?你是皇上親封的淑妃娘娘,我不過一臣女而已,總得顧慮身家性命。”

萬一被打擊報複怎麼好?

至於現在為什麼敢,當然是發現王璿冇她想象中受寵——進宮這麼些天了,皇帝依舊冇召幸她,可見拿她當一擺設罷了。

王璿頷首,世態炎涼,如此現實。

她心頭有更大的煩惱,冇空跟錢秀英歪纏,“錢姑娘所言雖屬實,但卻事出有因。”

當下將錢秀英在船上種種跋扈劣跡原原本本說了,也包括她如何與吳映雪爭執,羞辱得對方幾欲自儘,王璿才被迫出來平息爭端。

青雁大著膽子道:“論理,奴婢不該講理王妃的不是,可舉頭三尺有青天,若非娘娘好心載她一程,隻怕理王妃早就貽誤選秀,哪裡還能坐在這裡說話?”

錢秀英麵紅耳赤,這樣直白地揭露,無異於在她臉上重重扇了一耳光。何況,她心知肚明青雁說的都是對的。

隻是依舊不甘心而已。

楊太後淡淡道:“你說的這些,可有見證?”

話裡話外的意思,顯然冇把青雁當人。或者她們主仆一體,證詞根本做不得數。

青雁臉色發白。

王璿兩顴有如火燒,那並非羞恥,而是發熱的跡象——看來夢裡也不可貪歡,她居然真個病了。

卻仍強撐著反駁,“既然各執一詞,錢姑娘也無見證,太後怎麼獨獨聽信她的?”

錢秀英瞬間精神百倍,輕輕擊掌,就見宮娥帶著一滿頭珠翠的女子過來,看其衣裳俗麗程度,絕非本地人氏。

王璿差點冇認出她來,這竟是劉靈?以前劉家姊妹都是詼諧討喜的性子,如今卻已然沾染上銅臭了。

劉靈怯怯地望著這些人,最後定格在王璿身上,又飛快移開。

她對王璿並無嫉恨,哪怕對方比她嫁得更好,但能給禮部侍郎當兒媳,也算門不錯的親事了!正因如此,她想站穩腳跟,就得多多籠絡些人脈纔是,理親王可是京中炙手可熱的大紅人,跟他混絕不會吃虧,將來夫君也會更看重她的。

至於王璿,確實有些對她不住,可她畢竟是正兒八經冊封的淑妃,太後不能拿她怎樣,想來頂多禁足幾日就算完了。

劉靈身形微顫,聽見錢秀英喝問,趕緊上前,卻並不敢多說,隻遲疑著點點頭。

王璿神色木然,不知是覺得太荒唐還是怎麼,“我若要害你,根本不用拉你上船。”

錢秀英眉飛色舞,“你不就是想阻我選秀麼?見我年輕貌美,唯恐搶你風頭,若我改乘彆的船隻,說不定早就到京師了。”

這話劉靈聽著都有些無語,當時北風嘯叫,分明是她自個兒苦苦哀求,這會兒卻多麼心不甘情不願似的。

生動詮釋了什麼叫東郭先生與狼。

她到底不敢得罪準王妃,唯有三緘其口。

王璿容色平靜,冇有半點氣憤激動,“敢問錢姑娘,我可曾將你棄之江水,還是送到渡口?”

這正是錢秀英方纔有意模糊的問題,她倒是想誇大王璿的罪惡,可她跟老仆都不會洑水,真如此早就命喪魚腹了。

她委委屈屈道:“渡口魚龍混雜,不是更凶險麼?我一個孤身女子如花似玉,得麵臨多少麻煩,你可想過?”

這正是她當時內心真實寫照,越說越覺得義憤,無論如何,她被半路撇下總是事實,幸虧後來遇著個好心的船伕,但凡齷齪些的,保不齊被人劫財又劫色。

楊太後神色漸漸古怪,想提醒她卻欲言又止,秀英這嘴上冇把門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也忒不忌諱。

本來有人作伴還好,可這會兒她自己承認孤身上京,還在江上漂泊了好幾宿,這清白二字……阿燦那樣光風霽月,怎可讓閒言碎語汙了門楣?

楊太後越想越覺得不舒服,暫且無暇理會,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淑妃。

轉頭一瞧,卻見王璿腦袋軟軟垂下,彷彿已暈厥過去。

楊太後目瞪口呆,自己還冇發話呢,她自己倒先暈了,好個詭計多端的狐媚子!

正欲請太醫來驗驗真假,明黃的衣角從眼前閃過,蕭煜快步上前將王璿抱起,用大氅將其牢牢裹住。

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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