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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湖:真氣要交稅 第210章 三拜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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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皮箱子化作無數灼熱的碎片激射四方!

狂暴的氣浪將鐵匠鋪的屋頂徹底掀飛,撕碎,木梁瓦礫暴雨般砸落!

煙塵彌漫,遮天蔽日。

幸虧躲避及時,否則杜清遠怕是要危險了。

「咳咳……呸!」

杜清遠灰頭土臉地從李長風身下掙紮出來,看著滿屋狼藉,心有餘悸,「好險!姐夫哥,長風大哥,要不是你們,我就交代在這裡了!」

我看了一眼曹先生的屍體,好狠毒的心機!

這鐵箱子根本就是個致命的誘餌!

他臨死前掃那一眼,就是算準了我們會去檢視,想拉著我們同歸於儘!

如此陰險狡詐之人,真正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就堂而皇之地放在牆角?

門外的王碌看到爆炸,頂著煙塵衝了進來,看到我們沒事,才鬆了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焦糊和血腥味,幾處未滅的火星在焦黑的木頭上明滅。

我當即下令,「搜!仔細點,當心有沒炸開的機關!」

眾人立刻行動。

鋪麵已被炸得稀爛,一目瞭然,除了破銅爛鐵和焦炭,彆無他物。

後院也極其簡陋,一口孤零零的老井,一個堆放雜物的棚子,還有兩間屋子。

李長風持劍,警惕地撥開坍塌的木梁,率先檢查那兩間搖搖欲墜的屋子。

杜清遠捂著口鼻,踢開腳邊的碎鐵片。

王碌則快步穿過煙塵未散的鋪麵,朝後巷的鄰居家跑去打探訊息。

……

不多時,王碌向周圍鄰居打探回來,得到的訊息是:

此人叫曹滿倉,四十五歲,是個寡言少語的老光棍,平日打鐵為生,極少與鄰裡交往。

我走到曹滿倉的無頭屍身旁,手指探向他破碎的丹田氣海處。

就在指尖觸碰到血肉的瞬間,懷中玉佩驟然發燙!

「陰滿倉,幽州陰氏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哪裡是陰家的影子,這分明是流淌著陰家血脈卻隻能活在黑暗中的棄子!

我心中冷笑更甚。

陰九章啊陰九章,你對我機關算儘,可曾算到過報應不爽,連你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死在我劍下?

「大人,有發現!」李長風的聲音從井邊傳來。

他用力按動井壁內一塊鬆動的青石,一個暗格滑開,露出裡麵一個半尺見方的鐵盒。

有了前車之鑒,我異常謹慎。

我提取了曹滿倉丹田內殘存真氣的稅紋,再以天機筆毫為引,將那縷獨特的真氣注入鐵盒鎖孔內部。

「嗒…嗒…哢。」

一聲輕響,鐵盒應聲而解,蓋子微微彈開一條縫隙。

盒內並無機關,隻有兩樣東西:一封折疊整齊、蠟封完好的信箋,以及金鑲玉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陰家家族徽——一粒金色算珠。

與我懷中那顆陰九章算珠有幾分相似!

信是陰老太爺寫給曹滿倉的,與五年前稅蟲暴斃一案有關。

杜清遠念道:「滿倉吾兒……百足穀稅蟲暴斃一事,乾係重大,務必處置乾淨。凡涉事人等,無論親疏,儘數抹除,不留後患……事成之後,汝母墳塋可遷入陰家墓園外圍,準刻曹氏之名。」

好一個「儘數抹除」!

好一筆用鮮血和屍骨換來的、刻在墓園外圍的姓氏!

這個陰老太爺,待親骨肉,與待豢養的惡犬何異?

杜清遠道:「這曹滿倉,果然是陰家的黑手!鷹愁澗勾結血刀門殺人滅口,謀殺鎮武司官員,有了這個,陰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搖搖頭,將信和玉佩重新放回鐵盒:「沒用。」

杜清遠不解:「啊?為啥?」

李長風冷哼道:「一個不入宗牒、隨母姓的私生子,陰家隨時可以把他切割得乾乾淨淨。」

杜清遠有些泄氣,「那咱們不是白忙活了?」

「那倒未必!」

我合上鐵盒,「關鍵在於,這鐵盒裡的東西是什麼,隻有我們知道。陰家不知道我們知道了多少,更不知道我們拿到了什麼。這份未知,就是我們的籌碼!」

王碌眼中一亮:「無中生有?」

杜清遠道:「虛中生實?」

我心中暗忖,陰家不是自詡高門大戶,閉門謝客嗎?

好,那我就再送一份「薄禮」上門,這次倒要看看,他那扇朱漆大門,還關不關得住!

……

就在這時,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呼喝聲傳來。

鎮武司的大隊人馬終於趕到了現場,為首的正是臉色陰沉的張英張主簿。

「發生什麼事?」

我笑著道:「我們五房做事,什麼時候要向三房彙報了?」

「你……」張主簿冷著臉,「適才爆炸,監正大人派我來查探,這個案子由我處理!」

我哈哈一笑,「正好我們也沒事了,走吧!」

張英一眼看到我手中鐵盒,義正詞嚴道:「此乃案發現場關鍵證物!按鎮武鐵律,所有證物必須立刻封存,上交監正大人覈查!請將鐵盒交予本官!」

我將鐵盒收入懷中,目光平靜:「上交?張主簿倒是心急。」

張英臉色一沉:「江小白!你莫非要私藏證物,罔顧律法?」

我輕笑一聲,向前一步,「張主簿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這個盒子,怎麼?是怕裡麵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沾染到你身上嗎?」

張主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你胡說八道!」

我沒有理他,拎起曹先生的人頭,來到躲在人群後排的周安麵前,舉在他的麵前:

「周安!你可認識此人?」

周安臉色煞白,被那血淋淋的人頭迫得連退三步,連忙搖頭,「不……不認識!從未見過!」

我並未直接點破他偷換斷箭之事,隻是意味深長地說道:「周典吏,慌什麼?本官隻是提醒一句,證物房裡的東西,關乎案情真相,也關乎身家性命。下次,莫要再『不小心』拿錯了。」

周安渾身一顫,嘴唇哆嗦著,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時,張主簿終於按捺不住,跳出來質問道:「江主簿!本官派人查過,這曹滿倉在此地打鐵多年,鄰裡皆言其老實本分,從未有作奸犯科之實!你今日帶人強闖民宅,悍然將其斬殺,你究竟有何憑據?」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證據?他是不是無辜,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

「周監正既將此案交給你,那就請張主簿慢慢查,仔細查!若是查不清他為何要在鋪子裡藏匿爆炸的凶器,查不明他為何臨死都要拉著朝廷命官同歸於儘……」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那隻能說明是你張主簿無能!你們三房失職!」

說罷,我拎著曹先生的人頭,與杜清遠等人一起離開。

「曹滿倉人頭留下!」張主簿在身後大喊。

我根本沒有理會。

……

回到鎮武司,我對王碌道:「準備一份陰氏族譜!」

城內各大家族的族譜在鎮武司都有備份,不片刻,王碌便取了回來。

我翻開族譜,找到陰老太爺的名字,在陰太虛三個字後麵加了一行:

「陰(曹)滿倉,十子,永曆八年冬月十一,歿。」

「再準備一個禮盒!」

王碌不解,「大人,這是……」

我指了指人頭,「把人頭裝進去,還有我的拜帖,本官要三拜陰老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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