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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湖:真氣要交稅 第262章 陽謀,無可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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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正貸」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幽州城。

當天中午,「歸正貸」的做成了醒目的牌子,掛在了錢莊門口。

杜清遠打量著牌子,驚得目瞪口呆。

「姐夫哥!你這是要把血刀門徒欠朝廷的債,全背到咱們自己身上?」

他擔憂道:「那他們要是拿了真氣跑路,或者賴賬怎麼辦?咱們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什麼時候做過賠本買賣?」

目光彷彿穿透了朱雀大街,投向幽州城外的莽莽群山,那裡隱藏著血刀門的巢穴!

與其將血刀門的據點一個個拔掉,不如等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等剿滅血刀門,抄了他們老窩!我自然從他們身上連本帶息,十倍、百倍地收回來!」

我的聲音斬釘截鐵,「現在借出去的,不過是誘餌,是引他們內部分裂、自亂陣腳的鉤子!」

杜清遠撓了撓頭,還是有些擔憂:「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啊,咱們要是沒能滅掉血刀門呢?」

「若如此,這幽州城,那就沒我江小白立足之地了!到時,彆說這點真氣,就是這錢莊,這身官袍,統統都是累贅!咱們就真的夾起尾巴,灰溜溜地滾出幽州!所以……」

我聲音決絕:「沒有萬一!血刀門,必須滅!也必滅無疑!」

呂龜年抬起了頭,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杜紅菱更是握緊了拳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

當然,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真正的底氣,在我丹田深處那來自不死宗血祭大陣的整整二百萬鈞精純真氣!

這些真氣龐大到難以想象,卻又如同燙手山芋,既不能輕易示人,也無法直接變現!

與其讓它們在丹田裡發黴,不如拿出來當誘餌!

這筆買賣,怎麼看都劃算到極點!可惜,這個秘密,隻能爛在我自己肚子裡。

而且,我跟呂龜年覈算過。

血刀門號稱兩千餘眾,聽起來唬人,但真正核心凶悍的死硬分子,不過百餘人。

剩下的大多數底層嘍囉、被裹挾的武者,欠債多在十鈞到五十鈞之間,極少有超過百鈞的。

最壞的情況算,所有底層嘍囉都來借貸,每人平均按五十鈞算,兩千人也就十萬鈞!

再加上給他們的那『一成安身錢』,最多不過十一二萬鈞!

用這些真氣,就能在血刀門內部埋下無數顆不安分的種子,斷掉他們最底層、也最關鍵的走私網路和耳目!

用敵人的「債」,去擊潰敵人的人心!

讓他們的根基從內部開始潰爛!一本萬利!

我指了指旁邊的當鋪,裡麵都是田老爹派來的老夥計,「而且,真正的關鍵,在於這裡!」

杜清遠好奇問:「典當?」

呂龜年笑著解釋,「明麵上收點破爛換真氣,暗地裡……嘿嘿,收的可就是血刀門內部誰對誰不滿、哪個堂口走私了什麼東西、甚至誰想『歸正』又不敢明說的……情報了!」

我讚許地看了呂龜年一眼。

這個老搭檔,總能最快領會我的意圖,並且把事情做到實處。

「老呂,」我又轉向呂龜年,「錢莊照常營業!小額儲存借貸,能做繼續做。」

「歸正貸的章程細則,立刻擬出來,三日內,我要貼遍幽州城的大街小巷!」

呂龜年嘿嘿一笑,「馬上就辦!」

沒多久,李長風回來了。

「大人,跟了一路。那廝在城裡兜了三個大圈,最後進了城西福源布莊的後門。」

「福源布莊?查過了?」

「查了,明麵上做些綢緞生意,實則是陰家洗錢和走私晶石的老窩,外圍產業。」李長風語氣肯定。

「果然!」我冷笑一聲,「蛇鼠一窩罷了,按兵不動。」

現在跟陰家撕破臉毫無意義,反而打草驚蛇。

「眼下要緊的,是準備接招。李兄,最近煩請你坐鎮錢莊,務必盯緊。明槍暗箭,都得防著!」

「明白!」李長風抱拳,眼中寒光一閃,「隻要他們敢來。」

我望著長街,長舒一口氣。

這個錢莊,如同張開的口袋。

就看誰,先按捺不住,一頭撞進來了。

……

三日後,「歸正貸」的細則貼滿了大街小巷。

然而,血刀令的陰影下,一連幾日,錢莊門可羅雀。

彆說血刀門徒,連尋常小額儲存都幾乎絕跡。

暗地裡的齷齪卻不少。

深夜裡,總有宵小往大門上潑糞、甩油漆,臭氣熏天,汙穢不堪。

杜清遠帶人抓了幾次,都是些收了黑錢的地痞混混,問不出幕後指使,隻能打斷腿丟進大牢。

沒什麼用,純粹惡心人!

整個幽州城,無數雙眼睛都在等著看「和天下」如何收場。

杜清遠急得嘴角起泡:「姐夫哥,這樣下去……」

「沉住氣。」我打斷他,「血刀門內部壓製得越狠,底下的怨氣積得越深。現在缺的,是第一個敢站出來的口子,缺一個讓他們繃不住的契機!」

很快,契機來了。

第六天深夜,李長風派心腹來報:

「大人!抓了三條雜魚!血刀門外圍弟子,摸黑來潑火油放火,被兄弟們當場按住!」

我連夜趕到了和天下。

三個血刀門徒被捆得像粽子,鼻青臉腫,奄奄一息,嘴裡卻兀自不乾不淨地咒罵著。

「識相的放了爺!否則,血刀門天天來,燒光你們這破地方!」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嘶吼道。

我麵無表情地走到他們麵前,沒有廢話,用雙蛇佩徑直讀取了他們的資訊。

「張猛,幽州下河郡張家村人,三年前欠稅四十鈞,畏罪潛逃,加入血刀門『血狼堂』。」

「王二狗,下河郡王家莊,欠稅三十五鈞,去年入夥。」

「李四,同郡,欠稅二十三鈞,今年初入夥。」

我用冰冷的聲音,精準地報出他們的姓名、籍貫、欠稅額和入夥時間。

三人的咒罵戛然而止,「你怎麼知道?」

「我叫江小白。」我收回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我對付血刀門的手段,你們應該聽過。」

三人身體猛地一顫,麵如死灰。

「江……小……白!」

這三個字在幽州,早已是煞神的代名詞!

我豎起兩根手指,在搖曳的火光下,如同閻王的催命符。

「現在,你們眼前有兩個選擇……」

「第一,做我的客戶。」

「簽『歸正貸』,你們欠朝廷的那點債,我『和天下』替你們清了!條件隻有一個:簽下與血刀門斷絕關係的宣告,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張猛三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

替他們還債?還有這種好事?

「第二,做我的敵人。」

我的聲音陡然轉冷,「我親自送你們上路,保證乾淨利落,讓你們少受點零碎苦頭。選吧!」

生與死,自由與毀滅,如此**裸地擺在眼前。

三個原本凶悍的亡命徒,此刻抖如篩糠,眼神驚恐地在望著我。

「第一個!大人!我們選歸正!我們簽!」王二狗最先崩潰,帶著哭腔嘶喊出來。

張猛和李四也如夢初醒,拚命點頭,生怕晚了一秒那催命的第二根手指就落下來。

「很好。」我對旁邊的呂龜年微微頷首。

老呂心領神會,嘿嘿一笑,變戲法似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文書:

三份「歸正貸」契書、三份「與血刀門斷絕關係宣告」、外加將他們所欠朝廷債務正式轉讓給「和天下錢莊」的債權轉讓契書。

墨是新研的,筆是現成的。

三人幾乎是撲過去,手指哆嗦著,歪歪扭扭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整個過程快得驚人,生怕我反悔。

「帶下去,好生看著。」我對守衛吩咐。

三人被拖走時,腿都是軟的,臉上卻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和茫然。

天色剛矇矇亮。

王碌帶著一身寒氣,快步走進了錢莊後院。

他恭敬地奉上三份蓋著鮮紅鎮武司大印的「債務繳清文書」。

我掃了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這就是「歸正貸」的第一步,合法、合規、具有官府背書的「洗白」。

當呂龜年拿著這三份蓋著官印的文書,再次出現三人麵前時,張猛等人徹底懵了。

「彆急著高興,」呂龜年笑眯眯地說道,「債是清了,可想過以後的日子怎麼過?真打算回老家種地?」

三人麵麵相覷,眼中帶著幾分迷茫。

種地?估計他們早忘了鋤頭怎麼拿了。

「跟我來,」呂龜年招招手,帶著他們穿過錢莊後門,去了隔壁的當鋪。

裡麵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光線昏暗。

呂龜年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誘哄,「你們在血刀門待過,知道些東西吧?比如,哪個堂主剋扣手下?哪個據點守衛鬆懈?或者……誰私下裡抱怨過門主?甚至,誰手裡有門裡見不得光的『私貨』?」

他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這些訊息,在我們這兒,能換銀子!真金白銀!夠你們安家置業,或者……遠走高飛的本錢!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賺點外快?」

三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剛脫離死境,洗清了債務,現在居然還有機會賺錢?這簡直是天降餡餅!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觀察的杜清遠湊到我耳邊,「姐夫哥,我有個主意!」

「哦?」

杜清遠道:「他們吐出來的訊息,是真是假,值幾斤幾兩,咱們不能光聽他們自己吹吧?」

他壓低聲音道,「之前葬魂穀的那個假血影使張鐮,我看他……可以『再就業』了!讓他來評估這些情報的價值,他最懂血刀門裡那些彎彎繞繞!」

我讚許地看了杜清遠一眼,這小子腦子轉得夠快。

「主意不錯,不過,讓他待在暗處,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絕不能暴露!」

……

當天下午,幾名鎮武稅吏,護送三人離開了幽州城。

與此同時,和天下門口,那張貼滿「歸正貸」細則的告示欄旁,一張嶄新的、墨跡淋漓的大紅喜報貼了出來,異常醒目:

【喜報】「歸正貸」推行首捷!

截至今日,本錢莊已成功為十位迷途知返之義士辦理「歸正貸」,助其清償朝廷舊債,重獲新生!朝廷恩典,錢莊助力,前路光明!「歸正貸」,助你歸正途,安家業!

這張喜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幽州城表麵平靜的湖麵!

「十位?這才幾天?」

「真的假的?誰那麼大膽子?」

「看!鎮武司的文書吏早上真進了和天下!」

「聽說……早上有人親眼看見,有人被鎮武司的人護送出城了!」

流言如同野火,瞬間在幽州城各個角落瘋狂蔓延開來。

血刀令的森然寒氣,似乎被這張喜報,撕開了一道口子。

但是,這並不足夠!

而我要做的,就是要在血刀門的傷口上,再灑一把鹽!一把滾燙的、帶著血腥味的鹽!

……

值房內。

李長風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後,將一份薄薄的卷宗遞到我手中。

「這是初步梳理出來的,關於血刀門在幽州城內殘餘據點的情報。」

我展開卷宗,裡麵有一張手繪的幽州城簡圖,上麵清晰地標注著幾個不起眼的紅點:

城南的「老張鐵匠鋪」、城北的「順風車馬行」、還有西市角落裡一間「福來客棧」。

旁邊還有蠅頭小楷寫著人數、領頭人姓名、日常活動規律。

葬魂穀雖滅,但這些紮根在幽州城陰影裡的毒瘤,依然存在。

「陳岩,三天內,我要名單上的這三個地方,雞犬不留!尤其是這裡……」

我指尖指著福來客棧,「掌櫃的是陰家遠親,平日沒少給守城衛隊塞銀子。砍人頭時把賬本翻出來,當街燒給那些收黑錢的兵痞看!」

「是!」陳岩滿目精光,領命而去。

……

當天晚上,子夜剛過。

陳岩和五房的精銳,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了目標。

幽州城的三處角落,幾乎同時爆發了短暫而激烈的廝殺聲。

情報精準,行動迅猛,有心算無心之下,戰鬥結束得比預想中更快。

……

黎明時分,幽州城東市。

三十七顆頭顱,被粗糙的麻繩穿著發髻,高高懸掛在臨時搭建的木架之上!

每一顆頭顱下方,都用木牌釘著清晰的字跡:「血刀門餘孽,伏誅!」

晨風吹過,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濃烈的血腥。

趕早市的百姓遠遠看著,無不麵色煞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鎮武司的稅吏麵無表情地守在周圍,維持著秩序,也昭示著官府的鐵腕。

一麵,是和天下錢莊門口「重獲新生」的大紅喜報,承諾著清償債務、安穩度日的光明前路。

另一麵,是東市菜市口高懸的三十七顆頭顱,昭示著負隅頑抗、死不改悔的恐怖下場!

生路與死路,洗白與毀滅,被我用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擺在了所有血刀門徒的麵前!

這就是陽謀!堂堂正正,無可破解!

選擇權在你們自己手中,但結局,由我江小白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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