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湖:真氣要交稅 第327章 初抵成都
徐福一聽,連忙按著徐順的腦袋往下磕:「還不快謝謝江大人!謝謝大人給你一個機會!
徐順被強按著磕了個頭,掙紮著抬頭道:「我不跟你們走!在這裡,我纔有歸屬感!黃泉大人答應過我,隻要立下功勞,就……」
不等他說完,我朝張誠使了個眼色。
張誠會意,轉身出去。
片刻後便提著一個布包裹回來,手臂一揚,重重扔在徐順麵前。
包裹落地散開,一顆人頭從中滾出,停在徐順的膝前。
正是那黃泉使者!
「啊!」
徐順嚇得魂飛魄散,慘叫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
他雙眼圓瞪,指著那人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俯視著他,「看清楚了。這就是你寄予厚望的黃泉大人。」
旁邊被捆的兩個年輕弟子更是嚇得麵無人色,幾乎要暈厥過去。
徐順臉色慘白,喘著粗氣,道:「跟你們走也行!但得放了我這兩個兄弟!」
我聞言,倒是笑了,隻是笑意未達眼底:「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講義氣。可以。」
我揮了揮手,王武上前割斷了那兩名弟子身上的繩索。
兩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起來,對著徐順作了個揖,話都說不利索:
「順……順子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說完,生怕我們反悔一般,頭也不回地衝出客棧,瞬間就跑得沒了蹤影。
我轉身向外走去。
杜清遠來到徐順麵前,笑嘻嘻道:「小子,走吧!」
……
一路上,徐順低著頭,牽拉著腦袋跟在隊伍末尾。
臉上寫著一萬個不服氣和不甘心!
嘴唇抿得死死的,偶爾看向我們的眼神,混雜著恐懼和叛逆。
但他不敢造次。
李長風就跟在他身後不遠處,抱劍而行,一言不發。
周身散發的劍氣卻如同冰針,讓他所有的小心思都隻能死死摁在心裡。
中途休息時,徐福趁著眾人歇腳的空擋,找到了我。
他唉聲歎氣道:「江爺,四爺私下跟我說,您是有大本事的人。這孩子我是真管不了了,他娘去得早,我就把他托付給您了!要打要罵,隻要能讓他走回正路,您儘管下手!隻求留他一條性命!」
徐順恰好走過來,聽見最後幾句,怒道:「爹!求他做什麼!我不用他管!大不了就是一死!」
「混賬東西!你……」徐福氣得抬手又要打。
我卻笑了笑,抬手阻止了徐福,目光落在徐順那倔強的臉上,「無妨。」
指了指不遠處一棵老槐樹,「天氣炎熱,休息一個時辰再趕路。」
眾人依言在樹蔭下散坐休息。
徐順起初還強撐著精神,瞪著眼警惕地瞅著我們,但連日的驚嚇和奔波已讓他疲憊不堪。
沒過多久,他的眼皮便開始打架,靠著樹乾,發出了輕微的鼾聲,睡了過去。
我則在不遠處閉目養神,意識卻沉入一片特殊的夢境空間。
「紫魘。」
一道紫色的窈窕身影恭敬地浮現:「主人,有何吩咐?」
「交給你個任務……」
……
約莫半個時辰後。
「啊!彆過來!滾開!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一聲淒厲尖叫劃破了老槐樹下的寧靜!
隻見徐順從睡夢中驚醒,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被冷汗浸透!
他臉色慘白得像紙,瞳孔放大到極致,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
甚至乾嘔了幾下,彷彿經曆了什麼無比恐怖的事情。
所有人都被他的動靜驚動,看了過來。
我緩緩睜開眼,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淡淡道:
「怎麼?黃粱一夢,看來你的黃泉大人,並沒如你所願那般『重用』你?」
徐順強自爭辯道:「你……你搞的鬼?隻是夢而已!都是假的!」
雖然嘴硬,但是那驚惶的表情,早已出賣了他。
我無需知道夢境的具體細節,但看他的反應就知道,紫魘的任務,已然奏效!
「哦?假的嗎?」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再多言,「休息夠了,繼續趕路。」
接下來的路程,徐順果然老實了許多。
他雖然依舊沉默,但那種外露的倔強和不服氣卻消散了大半。
他不敢再與我對視,偶爾目光接觸,也會迅速移開。
走路時也下意識地離李長風更遠了一些。
……
次日中午,我們一行人風塵仆仆,終於進入了蜀中地界。
遠遠已能望見成都府那高大卻略顯斑駁的城牆。
唐不鹹一勒韁繩,對我道:「老弟,到了咱的地頭,就彆見外了!直接跟我回唐家堡住下,保證比那破落衙門舒坦百倍!」
我搖了搖頭,拱手謝絕:「四哥美意,心領了。公務在身,需先往鎮武司交割文書,待諸事稍定,必當親赴唐家堡拜訪。」
唐不鹹聞言,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棄:「嘖,那破地方,晦氣!老子纔不去沾那黴運。」
他也不再勉強,揚鞭一指前方,「那行,我先帶你們去悅來居安頓,那是我們唐家的產業,清淨安全!」
悅來居掌櫃看到唐不鹹,連忙出來迎接,「四爺來了!」
唐不鹹道,「我記得浣花苑空著,收拾出來,給我兄弟住,掛我賬上!」
他隨即對我咧嘴笑道:「回到了蜀州,就當你自己家!千萬彆跟我客氣,不然讓我二哥知道我怠慢了貴客,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見他如此熱情,我也不再推拒,點頭道:「那便叨擾四哥了。」
心中卻想,這份人情暫且記下,日後尋機會還上便是。
……
浣花苑果然清雅。
小橋流水,竹影婆娑,與外麵的喧囂彷彿是兩個世界。
安頓好後,唐不鹹便風風火火地先行趕回唐家堡報信去了。
我略作休整,吩咐張誠、王武通知陳、沈二人我們已抵達成都的訊息,讓他們儘快彙合。
旋即又道:「走吧,現在去鎮武司衙門!」
我轉身而出。
杜清遠敲了敲徐順腦袋,「小子,愣著乾嘛,帶路啊!」
站在衙門口,眾人皆是一愣。
但見門庭冷落,漆皮剝落。
門楣上代表鎮武司權威的獬豸徽記甚至缺了一角,蒙著厚厚的灰塵。
兩隻石獅子也被鳥糞糊了半邊臉,顯得無精打采。
院門虛掩著,連個門吏都沒有!
踏入院內,更是蕭條。
落葉滿地,無人打掃,踩上去發出沙沙的枯碎聲,角落甚至結著蛛網。
幾間廂房的門窗歪斜,窗紙破爛,隨風發出嗚嗚的輕響,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樣。
我心中不由暗歎。
同樣是鎮武司,在其他州府乃是令江湖宵小聞風喪膽的所在,威風凜凜,何等肅殺。
沒想到這蜀州鎮武司,竟破敗渙散至此。
簡直如同一盤散沙,毫無衙署該有的氣象。
我們穿過空曠的庭院,接連走過幾個房間。
要麼空無一人,要麼隻有一兩個老弱胥吏趴在桌上打盹,對於我們的到來毫無反應。
在一片死氣沉沉中,忽然,從側麵一間廂房裡,傳來一陣喧鬨聲!
「開!開!開!」
「哈哈哈!豹子!通吃!」
「媽的!邪了門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其間還夾雜著骰子在碗中滾動碰撞的清脆聲響。
我眉頭微皺,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徐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似乎對這種場景既熟悉又感到不安。
隻聽裡麵一個聲音喊道:「媽的,沒錢了!老子把這鎮武司的腰牌壓上!賭下一把翻本!」
另一個聲音笑罵道:「劉三,你他孃的輸昏頭了?這破牌子頂個屁用!出去嚇唬叫花子都沒人信!」
「少廢話!你就說敢不敢要吧!」
聽到這裡,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