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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湖:真氣要交稅 第71章 蛛絲馬跡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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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三眼瞬間氣化,連骨頭渣都沒有剩下半點。

吧嗒一聲,那隻以塵微石雕刻的一目雙瞳的義眼掉落地上。

指尖摩挲著塵微石義眼,突然觸到兩道細如發絲的刻痕——竟是孩童歪扭的「平安」二字。

「塵微石雕目,需以活人稅紋為引。」

田老爹接過義眼,碧瞳閃過譏諷,「這『平安』二字,怕是刻刀蘸著親子的血寫的。」

……

一方白色手帕遞了過來,上麵帶著幾分淡淡幽香。

我擦了擦臉上鮮血,使勁嗅了一口,揣在懷中,笑著道:「這東西得留著!」

趙無眠的鬥篷上燒出十幾個洞。

她的官袍、鬥篷都是特殊定製,本身就是法器,加上冰魄真氣的防護,依然被燒穿,若不是她及時出現,隻怕我已毀容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下次彆犯傻!我可賠不起!」

趙無眠麵色平靜,「我能報賬!」

……

鎮武司的人接管了這裡,封鎖了整個礦洞,與蓬萊海祭案並案處理。

我則趁機把穹頂上三十六顆雞血石晶石藏了起來,這些雞血石每個能裝千鈞真氣,可是個好東西。

隻可惜那個能裝十萬鈞的眼紋晶石已經炸成了齏粉。

趙無眠看在眼中,沒有點破。

鎮武司的人正在覈對在場所有人的身份,今夜之事若是泄露出去,隻怕我的身份也要暴露了。

「這些人怎麼辦?」

趙無眠手握劍柄,望著八角籠下的人群,說了一句:「青州的大牢,比你想象的要大!」

漕幫的人過來打招呼。

剛才使沉錨鎮煞功的那位是漕幫三長老,叫陸行舟,鎮武司備案的六品高手。

他們是天福號沉船案的苦主,這次參與行動也是預料之中。

「江少俠有恩於漕幫,我代表徐幫主向江少俠致謝!」他帶著手下所有漕幫弟子向我行江湖禮儀。

我也以江湖禮儀還禮。

鎮武司稅吏的身份,我不想讓太多人知曉。

客套幾句後,陸長老趁機道:「今夜見江少俠手藝,真是歎為觀止,我們漕幫也有鎮武司核準的晶石產業,若是江少俠有意,不妨考慮到江南發展,在下必向徐幫主力薦!」

我笑著婉拒。

晶石手藝,不過是我用來對付不死宗的武器,並沒有打算靠此謀生。

……

推著田老爹走出礦洞時,已是深夜。

夜風裹著礦洞中腐臭味掠過我的鬢角,我揉了發澀的眼——深淵下的啃噬聲,仍在耳畔揮之不去。

今夜鬼市的遭遇,彷彿做了一場噩夢。

車輪壓在小徑的碎石上,發出吱呀的響聲,驚跑了躲在陰影處的野貓。

鎮武司的人正在洞口貼用特製稅紋火漆製作的封條。

——二級禁製,任何武者嚴禁靠近。

按趙無眠的說法,從今以後,江湖上四大鬼市之一的鬼樊樓,將不複存在。

至於今夜發生的事,除了鎮武司會發布一個通告外,不會有半個字泄露出去。

月光灑在礦山上,將整個山體影子拉得老長,像是一頭蜷縮在黑影中的巨獸,隨時準備撲出來。

我問田老爹,「這曾是你打拚過的地方,沒有半點留戀?」

田老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人總要往上看,往前走的。」

……

蓬萊海祭案和青州礦祭案告破,鎮武司論功行賞。

我又給師門減免了二千兩債務,無敵門債務二十八萬八千兩。

看著不斷減少的數字,我心中又充滿了動力。

但同時也被警告,嚴禁利用我掌握的封裝工藝擾亂晶石市場。

可是有利也有弊,自那夜之後,不死宗青州堂主李長風宛若人間蒸發一般。

這也是不死宗難以對付的原因。

沒有固定的地點,上下級間單線聯係,一有風吹草動,立即進入蟄伏。

所以這些年來儘管鎮武司搗毀了不少不死宗窩點,卻始終無法連根拔起。

但對我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

我手中還有幾千鈞的暗紋晶石,準備從青州堂接入不死祭壇。

李長風的失蹤,讓我無從下手。

眼見已經五月,與秦權的賭約過去三分之一,可我連不死宗青州堂都接觸不到,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田老爹說:「任何人的行為模式都有跡可循,真相總是會藏匿於一些細節之中。這個『跡』,可以是人,可以是真氣,也可以是錢,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有跡可循?

我與李長風在青州堂就見過一麵,還是在草料倉庫。

想到不死宗在東海郡的藏匿模式,楊毛山、明月樓、香油坊、賭坊……

看似不起眼,稀鬆平常的地方,正是他們藏匿的最佳地點。

我忽然眼睛一亮,「錢……」

二師兄問,「什麼錢?」

我興奮地說道:「他們可以不停地變換地點,可是有個東西的流通,卻是有跡可查的,那就是『錢』!」

田老爹笑著頷首。

我去青州監,跟趙無眠要來了草料倉庫的所有資料,包括他們報給鎮武司的所有賬務明細。

這個草料倉庫,是青州府官營下的養馬所有,並非個人所有。

報給鎮武司的賬本多半是假的,但田老爹卻讓我靜下心來仔細核對。

田老爹又道:「想要搞明白這些賬,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

當晚,我和趙無眠又帶稅吏查封了草料倉庫。

對方說我們鎮武司手續不全,無權調查。

趙無眠直接一支稅紋金箭,擦著他們頭皮而過。

對方瞬間脾氣變得溫柔,眼神也清澈了,乖乖地把賬簿交了出來。

果然,經過一天一夜的核對,我從草料倉庫的三年賬簿中,找到了三個不合常規又卻又頻繁交易的賬目。

一個酒坊,一個裁縫店,一個糧店。

草料場不過四五個人看守,三年卻購買了八百壇酒,兩百套衣服,一萬五千斤糧食!

雖然每次量不大,金額也很小,但彙總起來,卻十分不合理!

「這賬目像被老鼠啃過的麻袋。」

田老爹敲著酒坊條目,「看似零碎,但咬痕走向一致——必有人暗中織補。」

田老爹又麵授機宜:「所謂查賬之術,一點突破,多點交叉,縱橫比較,抽絲剝繭。」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我的身體已到了極限。

但是大腦卻異常興奮。

這種在賬目中追查蛛絲馬跡的樂趣,竟毫不遜色於江湖爭鬥。

賬單上的每一筆數字,背後都有一個故事。

每核對一筆假賬都像在經脈裡灌鉛,但我從那些被篡改的「酒錢」「布錢」裡,分明嗅到了不死宗的味道。

深夜,燭火將賬冊上的墨跡映得忽明忽暗。

我指尖落在「雙行酒坊」某個條目上頓了頓——蜂巢丹田中,一縷饕餮真氣突然躁動。

燭火將「酒錢」條目烤出焦痕,墨跡忽然扭成李長風的譏誚嘴角。

我催動天機筆毫以真氣刺入紙麵,數字化作一粒粒算珠。

無數武者虛影正在賬冊間哀嚎,脖頸皆纏著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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