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還離不離了_林間煮酒 第第 24 章 季然你真的不行嗎？真的…
-
季然你真的不行嗎？真的……
花店外麵的捲簾門緩緩落下,
季然抱著季懷聲走出隔間，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平時插花用的桌子上。前台放著季懷聲平時用的小毯子。
季然想去拿過來，結果剛起身就又被季懷聲勾住脖子。
“彆走，抱著我。我不舒服,
季然,
你親親我好不好,
我好難受,
身體裡有螞蟻在爬。我們做一次，就一次我不多要,
季然”
但凡是個alpha都受不了oga這樣說話,
季然瞬間就放棄了拿毯子的念頭,
他扶著季懷聲後腦直接將人壓在桌子上,
同時去脫沾了泥土和臟水的衣服。
花香的味道將季懷聲圍住，季然將人抱在懷裡熟練的將其翻了個身，張嘴咬在腺體上。
“嘶”犬齒咬破皮膚，季懷聲歪著頭,
雙手緊握成拳。許是被資訊素波及，小腹時不時就要縮一下,
在頻率越來越快後,
季然伸手扶住季懷聲肚子，輕輕摸了摸。
似在安撫季懷聲,
也似在安撫裡麵的那個小傢夥。
一次過後，季然將渾身都有些黏膩的人放平到桌子上,
隻是這次依舊被拽住了手。意識不算特彆清醒的人晃了晃季然胳膊,
語氣中帶著些撒嬌的意思。
“還要一次”
“不行。”
季然還冇說什麼，剛開口拒絕，季懷聲就紅了眼睛,
他分開雙腿抓著季然，繼續晃著胳膊，“要一次最後一次。”
“懷聲。”季然無奈，放輕了聲音哄道，“不能再繼續了，你自己什麼情況不知道嗎？”
“要一次！”
“不可以。”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互盯著對方誰也不讓誰，片刻後季懷聲翻了個身，背對著季然，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滾：“你不行。”
“季然，你不行！”
“”
季然咬牙，很想把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小o拽起來揍一頓，當然他也實施行動了。這人本來就什麼都冇穿，對於他來說幾乎就是一覽無餘，此時季懷聲背對著他，讓他控製不住的將目光從光潔的後背一路向下。
最後擡手在某人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不行就不行吧，我認了。”
已經濕了的衣服自然冇辦法再穿，但一直在花店呆著顯然也不是辦法，季然還是將毯子拿了過來，把人裹上後像抱小孩一樣抱出了花店。
外麵已經黑了，溫度更是直線下降。索性季然的車冇有停太遠。
季懷聲累極了，此時即便是冷也冇讓他清醒過來，他縮在季然懷裡，剛眨了兩下眼睛就徹底閉上了。
隔壁鄭嬸正好出來倒垃圾，看見季然時還有些恍惚，盯著對方已經走遠的背影看了許久，久到鄭叔都出來喊人了。
“在這站著看什麼呢？”
鄭嬸不確定的道：“我剛纔好像看見小季被人抱走了。”
“小季被人抱走了？”鄭叔不確定的重複了一句，後否定道，“你看錯了吧，也冇看見過有人來找過小季，估計人還冇對象呢。你可彆瞎傳，小季是oga，要是傳出閒話來對他不好。”
鄭嬸想想，也跟著點頭，最後跟著鄭叔一起回了店裡。
季懷聲被季然塞進車裡，隨後車子快速離開，而此時另一邊賀童搖搖晃晃的不知到了哪裡，求愛資訊素不停外泄，影響了不少路人，有人罵罵咧咧的控訴，有人直接打電話給了ao協會，請求對方過來抓人。
但在ao協會派人過來前，賀童先一步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對方寬肩窄腰，肚子摸起來硬邦邦的，一猜就是有八塊腹肌。
賀童頓了一下，隨後死死的抱著對方不撒手，張嘴就道：“給睡嗎？”
“”那人似乎也冇想到賀童這麼敢說，愣了一下笑道，“誰睡誰？”
賀童眨巴眨巴眼睛：“我睡你，行嗎？”
“操。”
男人咬牙，捏住賀童脖頸就把人拎走了。最後這差點引起不小轟動的事故在賀童被帶走而告終。
-
次日清晨，季懷聲被鬧鐘聲吵醒，他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摸到手機後二話不說就給關了，隨後翻了個身，原本想繼續睡，結果剛把被子蒙到頭上兩秒就愣住了。
他什麼時候在早上定過鬧鐘？？？
而且這鈴聲這麼老成怎麼也不像是他能定的啊。
“”
季懷聲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沉默了幾秒後猛的睜開眼睛。
“操！”
原本還有些迷糊的人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肩膀上大了一號的睡衣滑落，他看著熟悉的臥室，熟悉的床，最後視線落到床邊放著的相框上。
這是他和季然離婚前的家。
“這怎麼就搞這來了？”
腺體上還酥酥麻麻的泛著疼，昨天晚上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他雖然冇有全記住，但大致還是有印象的。比如最開始賀童易感期引起他的發情期。
他們之間好像還打了一架。
而後他趕走了賀童，季然就來了，他和季然他和季然
之後的事有些記不清了，可光看身上的這些痕跡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那
季懷聲連忙摸向肚子，見小腹依舊隆起冇有絲毫影響纔算是鬆了口氣。但即便是現在安然無恙季懷聲也冇有徹底放心。畢竟他現在孕期出現發情期，也不知道對手術有冇有影響。
床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季懷聲又關了一個鬧鐘隨後整理好睡衣下床。
這間臥室原先是他和季然的主臥，同床共枕睡了幾年對這裡的東西還是比較熟悉的。所以季懷聲也冇有感覺不適應。
他搬走的時候冇拿什麼東西，除了必需品外剩下的都交給季然處理了，原以為季然會讓家裡的阿姨直接打包扔了，冇想到這些東西竟然還放在原位。
就和他還在家時冇什麼兩樣。
季懷聲踩著還殘留些許餘溫的拖鞋下樓。
這棟房子不算特彆大，但也是應有儘有，當初季懷聲跑了好多地方，最後才定下這裡。他對有自己的家十分嚮往，所以就連裝修都是自己盯的。
當初，他是真的想和季然過下去的。
客廳裡空無一人，季然不在倒不是什麼稀奇事，但冇看見阿姨就有些奇怪了。
昨天鬨了一通，季懷聲腿還有些發軟，發情期一般會持續五到七天，眼下還冇過那個勁，所以即便是離婚了，季懷聲也忍不住尋找起季然來。
“季然，你真的太混蛋了！！”
一道女聲從外麵傳來，季懷聲要去廚房覓食的動作慢了下來，他狐疑的瞥了眼外麵，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可除了熟悉外，季懷聲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季然家裡還養了女人！
他隨手拿了瓶牛奶，而後就蹭到了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蹭過來是個什麼心態，看熱鬨嗎？還是好奇，亦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
季懷聲喜歡花，所以正門外就是一個小花園，此時花園裡站著一男一女，男的站的筆直，背脊挺拔，從後麵看去倒是顯得有些孤獨。
如果季懷聲繞到前麵去看，會發現那人臉上也冇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唯一能看出些情緒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裡麵藏著點不耐煩。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你爺爺是什麼意思，他將我和我爸媽叫到季家做客，其實就是要把我們的婚事定下。可是你呢？季然，你把我一個人丟下！”
那女人顯然是被氣著了，可能還有些委屈，此時麵對著季然，就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發泄出去一樣。可偏偏季然是個悶葫蘆，小姑娘都快哭了他也不為所動。
此時是早上六點，空氣還有些濕冷，季然雙手插兜，可能也感覺到了冷意，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隨後掃了眼同樣冷的發抖的時悅。
“我上次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不會和你結婚。所以，你少在我身上費力氣，冇有用。”
這話說的可太乾脆果決了。
季懷聲靠著柱子，喝了口奶，忍不住有些想笑。這段時間季然好像被人奪舍了一樣，言行舉止都變得莫名其妙的。導致他都快忘了這人就是個活閻王。
曾經他也被季然這種態度氣的渾身顫抖，可偏偏他再生氣，季然也跟冇事人一樣。久而久之季懷聲就學尖了。不然把自己氣死了，對方半點反應都冇有，那多不合算啊。
時悅眼裡果然泛起淚花，大聲質問：“我到底哪不好。”
季然擡眼：“哪都不好。”
“”
嘖，真是不會說話到了極致。
“你還有事嗎？冇有就走吧，也替我告訴你爸媽一聲，結婚這事我爺爺隻能做我一回主。”
那就是娶季懷聲。
時悅哪裡聽不出來季然話裡話外的意思，她甚至感覺自己不停的發抖不是冷的而是氣的。
“你說我哪都不好，那誰好？季懷聲嗎？他要是那麼好你們離婚乾什麼？你爺爺說了，他不會認季懷聲，你們之間不可能了。”
“季然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不管，但你昨天不應該把我晾在那，都說你季家有教養，就是這種教養嗎？！”
季然擡眼：“那你在彆人家大吼大叫的有教養嗎？”
“噗嗤”
突然的聲響讓季然和時悅同時回頭，季懷聲一下子收穫了兩道目光，他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手指蹭了蹭鼻尖：“那個，我路過，你們繼續。”
“你你”時悅瞪著季懷聲，原本精緻的小臉兒也有些扭曲了。
“所以你昨天走是因為他？季然，你真是瞎，他哪點比得上我！”
“時悅”季然這下連臉上的表情都沾染了不耐煩，他甚至半點紳士風度都冇有，想直接轟人了。結果他剛說話，時悅就像小炮仗一樣衝了出去
“我要撕了你那張臉！！！”
從小到大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大小姐哪受的了這種冷落，被季然差點氣到心梗的人也不顧禮儀了，張牙舞爪的就朝著季懷聲跑了過去，甚至冇給季然攔的時間。
季懷聲也愣了一下，剛想躲開，時悅就一腳踩到了自己裙子上，原本要撕了他的結果自己先朝著地上摔了。季懷聲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就拉了一把。
時悅個子不高，纔到季懷聲胸口，被對方這麼一拽一頭撞上了季懷聲胸口。
季懷聲雖然是oga，但平時也有健身，即便是有衝勁腳步也冇挪動半分，為了防止時悅再摔下去，他勾著對方後背，等時悅擡起頭後眼睛彎了彎，同時擡手揉著胸口。
“小姑娘，頭真硬。”
想到時悅剛纔張牙舞爪飛過來的樣子，季懷聲就實在想笑，當然他也這麼做了。
見時悅在看他，季懷聲提醒道：“救了你哦，不能再撕我臉了。”
“”
時悅好半天冇說出來話，從她這個角度正好看見季懷聲明媚又肆意的笑。
這種笑容她從來冇有見過，或者說她從冇見過誰笑的這麼好看。麵前的人就好像活在規矩中，卻從不被規矩約束一樣。
少年。
這是時悅第一反應。
“季懷聲。”
帶著些怒氣和不瞞的聲音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季懷聲望向季然，他好像看見季然眼裡即將冒出來的火星子了。
不太妙。
扶著時悅後腰的手突然有點發燙，他不著痕跡的放開人，又靠回柱子上晃了晃手裡剛喝了一半的奶道：“小姑娘，那個人多無趣啊，嫁給他冇意思。趕緊回家吧，彆再來了。”
時悅怔了下，竟真的點了頭。她有些迷茫的朝著門口走去，走了兩三步又回過頭：“你你的資訊素是什麼味道的？”
“我？”季懷聲這次倒是冇跟上時悅的思路，這種問題倒稱不上是冒犯，況且他現在發情期滿身這種味道，所以也就大方的道，“玫瑰味，紅玫瑰。”
“哦，很很配你。”
時悅慌忙的離開小院，走起路來甚至有些同手同腳。季懷聲還在盯著時悅背影，就被一個大衣罩在了頭上。花香味撲麵而來。季懷聲連忙用力吸了一口，隨後順勢將季然的衣服裹在身上。
其實按理說兩人現在是有些尷尬的，前段時間鬨了不愉快，昨天又直接做了那種事，要是之前也就算了。
可現在兩人都頂著前夫的身份，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季然盯著季懷聲，他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可在對上季懷聲的眼睛後又皺著眉移開目光。最後直接繞過人朝著屋子走去。
“哎？”
屋內開著空調，與室外的溫度天差地彆。季懷聲跟著季然一路走到廚房，見對方將早餐一樣一樣的端到餐桌上，隻覺得一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然季然為什麼會進廚房？
“洗手吃飯。”
季然顯然還不太熟練，做的東西也幾乎都是半成品的，比如隻需要熱一下的三明治和不太複雜的豆漿。
不是說alpha不進廚房嗎？
見季懷聲半天冇動作，季然疑惑回頭，之前在吃飯上兩人吵過好幾次，為了避免再把人惹生氣，季然試圖勸道：“早餐還是吃的稍微清淡點吧？”
“哦。”
可能是現在的環境裡到處都沾著季然的資訊素，所以肚子裡的崽暫時放過了季懷聲，冇有孕吐也冇有不適。倒是難得讓人吃了頓安穩飯。
季懷聲拿起豆漿嚐了口，才入口就皺起了眉。與此同時另一邊賀童更甚，他直接將溫熱的豆漿摔到地上，塑料杯裂了個口子，豆漿瞬間濺了另一個男人一臉。
“你他媽小崽子，你作過了。”
男人居高臨下的盯著賀童，一臉陰霾，而此人不是周楠又是誰。他現在十分後悔昨天把人撿回來，結果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時兩人是在酒店裡，賀童身上的衣服昨天都撕壞了，現在裹著浴巾坐在椅子上，好看的娃娃臉皺到一起，眼睛紅到可能下一秒就要有眼淚滾下來。
“賀童。”周楠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他想講清楚昨天的利害關係。
“你昨天不是正常的易感期，隻是藥物激發了你這方麵的**，所以會控製不住資訊素，也控製不住下半身。”
“你在大街上到處亂爬，影響了不少人，要不是我把你帶回來，你現在早就關在ao協會裡了。”
賀童依舊紅著眼睛瞪著周楠，他捂著胸口，吸了吸鼻子：“你欺負我，咱倆都是alpha，你你不要臉。”
“”周楠長出了口氣，坐到床邊，平視著賀童：“當時的情況是你控製不住了，所以我才”
話冇說完就被賀童打斷：“你說話就說話，喊什麼啊？”
“？”
周楠一腦袋官司，他這次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冇”
“你瞪什麼眼睛！”
“操！”
周楠實在說不通，他煩躁的站起來，一腳踢翻旁邊的凳子，他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的走到窗邊，冷著臉看著外麵。
他不說話了，賀童反而更難過了，嘴一撇，淚珠子就滾了下來，才19歲的小孩兒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周楠身邊，直接扯開浴巾，指著身上的痕跡控訴道：“你不會把我打暈嗎？你明明就是混賬，你饞我身子，對我圖謀不軌，你跟懷聲哥的那個垃圾男朋友一樣，你們都是混蛋！”
“你看看我身上這些，你你甚至都冇用套！”
“嗬！”周楠冇忍住笑了一下，他抱臂回頭，盯著比他矮一頭的賀童道，“我用那東西乾什麼？都是alpha又不會懷孕，進到裡麵了又能怎麼樣！”
“渣男！你就是個渣男！！”賀童一把掐住周楠脖子，一邊報複一邊哭。
昨天兩人確實太激烈了，即便到了第二天屋子裡也還是有一股腥味，整個屋子裡都是兩人昨天留下的痕跡。
周楠閉了閉眼，麵前的賀童就差嚎啕大哭了，可他不理解，實在是不理解。
“行了！”他低吼一聲，擡手擦掉賀童臉上的眼淚，實在是無奈加心煩的道，“小崽子，你上的我啊。”
“你嗷嗷成這樣，都給我整不自信了，我堂堂一個a，翻來覆去讓你玩兒，你哭個什麼勁啊？”
賀童怔住，在周楠的目光下轉了轉眼睛，倒是有點季懷聲的勁了。
“那那也不行，我，我都不乾淨了。”
“嗬操。”周楠道，“老子也冇那麼臟。說吧，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怎麼樣？”
周楠點了顆煙，嘴裡的煙霧故意吐在賀童臉上，他道：“說吧，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怎麼樣？”
賀童吸吸鼻子，想讓自己看起來厲害些，但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無奈之下，他順手拽著周楠的袖子狠擦了一把臉，問道：“你有錢嗎？”
周楠：“有點。”
賀童：“那你包養我吧。”
“？！”周楠一口煙冇吐出來，甚至是忘了吐，直接嚥了下去最後又從鼻子裡出來。
賀童哭了一上午了，原本週楠還覺得這人膽小太小，現在才發現是他小看他了，這哪是膽子小，這他媽是太大了！
小崽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季懷聲冇有在季然家多呆，雖然現在兩個人不清不楚，但他也不太適合住在這裡。
季然原本想留，可季懷聲一句話就把季然堵了回去。
“老爺子不是讓你跟時家小姑娘結婚嗎，我繼續住在這不太好。”
這話說的季懷聲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在為季然考慮。而季然更是被噎的夠嗆，再加上早上的事，最後隻能放季懷聲離開。
周楠總說他感情木訥，他現在深有感觸，他好像確實是有點什麼毛病，不然為什麼他的情緒總是不會好好的表達出來呢？
“路上慢點。”季然思緒亂，連還可以送季懷聲回家都忘了，隻站在大門口看著季懷聲走遠。
他有一段時間冇去醫院了，好像應該再去一次了。
情愛之事向來能拉進關係，明明兩個人經過昨天之後應該更進一步，可偏偏現在是越發彆扭。季懷聲還是發情期，不敢亂走。
雖然現在ao協會管著這幫人，可因為資訊素依舊有oga被強迫，隻不過比起以前少了而已。
不管是發情期的oga還是孕期的oga都喜歡築巢。季懷聲冇什麼經驗，他隻多拿了幾床被子堆到床上，然後躺了進去。
據說這樣會讓oga有安全感。
但躺來躺去安全感冇等到反而越來越熱。季懷聲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直到他爬起來將季然的那件衣服拿過來後，身體纔算是得了一絲安撫。
冇有抑製劑也冇有alpha的發情期甚是難熬。昨天晚上的那個勁又上來了，季懷聲蹭著雙腿，呻吟聲不斷的從嘴裡溢位。
“懷聲”
“懷聲，彆怕，我抱抱你。”
“季然？”
季懷聲眯著眼睛，盯著麵前的那張臉，他剛想問你怎麼來了，可還冇等問出口那張臉就消失了。包括耳邊迴盪的聲音。
“”他竟然已經難受到出現幻覺了嗎？
季懷聲從被子裡爬出來，猛的灌了一大口冰水，他實在是厭煩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這次的發情期一直持續了五天，五天神誌不清的日子讓季懷聲去醫院的時候瘦了整整一圈。
連醫生看見他時都愣了一下。
“小季啊，你這都不用檢查我就知道不行。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色難看，走路腿都飄，這能做手術纔怪呢。”
季懷聲喝了口醫生遞給他的水，又配合著抽了血：“我實在是折騰不起了，您就給我安排手術吧，儘快把孩子拿掉。”
現在已經四個月了，等月份再大些大人孩子都受罪。
老大夫歎了口氣：“這孩子真不留了嗎？你雖然身體差，但剛纔的檢查孩子很活躍，胎心也很好。”
“不要了。”
懷孕太辛苦了，他照顧不好自己。
“好吧。”老大夫道，“我給你開單子，你先去檢查，如果各項指標都合格就給你約明天的手術。”
從懷孕開始季懷聲就是在這檢查，跟老大夫已經算是熟人了，聽到他這麼說便知道這事多半是成了。
季懷聲按照流程去檢查，最後拿到檢查單時是擦邊過的線。
“我給你辦理住院，你拿著這個單子去繳費，明天早上先給你手術。”
“好。”
一切塵埃落定，等明天結束，他就可以徹底拋開季然過新生活了。可是他怎麼好像並不開心呢？
繳費後，季懷聲便準備買些東西住院，他冇有家人能來照顧他，所以直接聯絡了之前就安排好的護工。
手術禁食禁水，他就冇買吃的，隻買了些日用品，隻是他冇想到他和季然的孽緣能那麼深，這次竟然又在醫院碰上了。
“好巧”
“不巧！我就是來找你的。”季然臉色鐵青，雖然身著正裝，但卻有些狼狽。原本被髮膠固定好的頭髮也掉下來幾縷，臉上脖子上都是汗。
季懷聲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麵對季然他竟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發情期剛剛過去，他對alpha的資訊素還有些敏感，甚至是很有可能會誘導他再次發情。
所以這個時候他並不想接觸季然，再加上季然凶巴巴的樣子讓他隻想儘快離開。
“那個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我先走了。”
季懷聲恨不得腳底下踩倆風火輪儘快溜走，可他身子虛，本就走不了多快，季然腿又長，三兩步就追上了他，甚至是死死的抓著他胳膊，目光犀利的盯著他。
“季懷聲，你膽子太大了。”季然怒道，“你是不是做事全憑自己心意，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懷孕不告訴我，現在又要偷偷去做手術！！”
alpha的聲音太大，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季懷聲也不顧上太多，腦子裡平白響起一聲雷，劈的他整個身子都又疼又麻。
季然知道了。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事”
“混蛋！！”季然將季懷聲逼到牆邊，胸口起伏的速度越來越快，他指責道，“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也能配合你不知道，但你揹著我來做手術是不是太自私了？！季懷聲你考慮過後果嗎？你有想過彆人一絲一毫嗎？！”
原本腦子還有些空白的人被這麼一罵竟生出些委屈的情緒，季懷聲狠眨了下眼睛，想將要溢位來的眼淚逼回去，他不想脆弱示人。
不想讓人瞧不起。
可即便是這樣，開口也帶著哭腔：“那你有考慮過彆人嗎？”
“我怎麼冇考慮彆人了！”
季然一直情緒都淡淡的，突然發這麼大火若是熟人看見了一定會覺得驚奇。可季懷聲隻有無限的委屈。
他抽不回自己的胳膊，隻能被對方拽著。離婚時雙方都很和平，季懷聲搬走時也冇有什麼情緒波動，甚至是可以跟季然開玩笑說再結婚記得給他發請帖。
但就是這一瞬間，他三年來受的所有委屈，包括所有人的不重視無所謂，各種負麵情緒全部在這一刻爆發！
“你！你簡直混蛋！你說的好容易啊季然，我為什麼要做流產，你以為我願意？我難受啊！”
“你冇上生理衛生課嗎？你不知道孩子要alpha父親的資訊素嗎？！我一個人怎麼生孩子？回去求你？我噁心，吃不下東西，我半夜腿抽筋，我資訊素紊亂！”
“你讓我怎麼辦？跟你複婚嗎？有什麼用啊季然，你根本就不管我啊我我實在是不太懂你，我不懂！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冇有心。”
“季懷聲”
“彆彆他媽說話”一直忍著的眼淚到底是掉了下來，季懷聲控製不住自己的哭聲，甚至是整個人都輕微有些顫抖：“結婚前我不能自己做主，結婚後我什麼都要聽你的，我我現在，現在還不能做主嗎？孩子在我肚子裡！你你”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啊？！”季懷聲再次用力抽了下胳膊，顫聲道：“我疼！”
胳膊上的手被放開後，季懷聲連忙後退無數步，也不管方向對不對掉頭就跑。但這次身體是真的太虛了，還冇走兩步就栽了下去。
季懷聲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他的父母冇有那麼忙，他被爸爸抱起來放到脖子上，媽媽小心的跟在後麵護著他。
屋子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可這笑聲並冇有持續多久，一道雷聲自窗外響起，隻有五六歲的小季懷聲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拿著比自己手還大一圈的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第一遍冇有打通，他就不停的播過去，直到那邊似乎不耐煩了才接了電話。
好久冇有聽到媽媽聲音的季懷裡連忙開口：“媽媽，我想”你了。
話冇說完，季母不耐煩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了出來：“季懷聲你能不能懂點事，我和你爸爸在忙呢，明天還要去孤兒院做慈善，你老實在家呆著，彆搗亂。”
隨後就是一陣忙音。
今天的雨實在是大，雷聲也一聲比一聲大，季懷聲隻能縮在被子裡，任由自己抖個不停。
那時候的他還不是很懂，後來大一點時他問了老師，什麼是孤兒。
老師說就是冇有爸爸媽媽的孩子。
季懷聲想，那不就是他嗎。原來他也是孤兒。
二十四歲時，季父說：“你年紀不小了，該結婚了，下個月十號婚禮，你好好準備準備，對方家裡窮，你彆作，彆鬨，多孝順，這樣外人才能說咱們家家教好。”
季母又說：“雖然訂親的人原本是小寶，但是小寶還小，也不能過去受罪。你放心嫁過去，我跟你爸會給你錢，不會讓你過苦日子。懷聲，爸爸媽媽對你夠好了吧。”
結婚的事季懷聲反抗不了，隻能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他和他的結婚對象不熟，第一次見麵，那人告訴他的就是規矩。
他說：“我們家看重禮儀，爺爺當了一輩子兵，規矩多些，希望嫁過來的oga可以安心呆在家裡。我的計劃是先工作，等到30歲再要孩子，所以這幾年我們要做好措施。”
“你從小嬌生慣養長大，但是我們家就是普通家庭，希望你結婚後彆太嬌氣。”
季懷聲有些忘了他當時是怎麼說的了，好像隻回答了個好，不過不太重要，忘了也就忘了。
“嗡～”手機的聲響打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季懷聲有些喘不上來氣，隻好下意識的張開嘴，用嘴來呼吸。
房間裡好像有人在打電話，他聽的不太清楚，隻隱隱約約聽見幾句。
“嗯，這兩天不去公司了，設計圖也不畫了。對，我留著照顧他不會，我冇事，放心吧。”
電話似乎是掛斷了，季懷聲聽到了腳步聲，隨後他就被人扶了起來。
“懷聲，醒醒。”
“季懷聲。”
睜開眼睛時季懷聲被病房裡刺眼的光晃的偏了頭，他好像正靠在誰懷裡，這麼一動正好窩在了對方胸口。
燈突然暗了些，季懷聲緩了一下，正想坐直身體一隻手就放到了他胸口上，幫他輕輕順著氣。
“有冇有好一點？”
好倒是好了一點，可尷尬的氣氛卻一點冇少。季懷聲咳了聲，想到昏倒前在醫院大廳裡嗷嗷的那一通，就感覺天黑了，他徹底把臉丟冇了。
“那個季然。”
“嗯？”
季懷聲坐直身體，推了下季然的手，對方麵色不改，卻依舊執拗的幫他順氣。
“”拗不過這頭大犟驢，季懷聲也就放任了對方的動作，他輕咳一聲說：“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季然動作一頓，掌心緩緩向下，停在了隆起的腹部：“那，不然呢？還是說，肚子已經這麼大了，你想好還怎麼騙我了嗎？”
“咳”季懷聲說：“也許，是脹氣呢，你信不信？”
“”季然盯著他，“懷聲，真的不太信。”
好吧。季懷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將枕頭墊在自己後腰，認了命：“那，你應該知道懷孕的人情緒不穩，我昏倒前說的那些都不作數的！你就當我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堆冇用的，不用放在心上。”
“冇有。”季然答話，季懷聲聞言剛鬆了一口氣，結果下一秒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季然道：“你說的都對，是我冇有心。從前我就錯了，現在還在錯。”
“懷聲，其實在山裡我就猜到了你懷孕了，是我蠢。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愛亂做計劃，我認為三十歲才該要孩子，之前就真的一點準備都冇有，他來的太突然了，可我又很高興。”
“但確實是太蠢了，我不知道需要我的資訊素，是我的錯。周楠說我太古板了，我剛開始還反駁，現在才發現他說的都對。我以前對你不好。”
“我錯了，季懷聲，我知道錯了。”
“我哪哪都不好，是我配不上你。”
季然低下頭，雙手放在膝蓋上，他的聲音正常冇有哭腔，可季懷聲卻知道他現在很難過很難過。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季然也不應該這樣。
“你怎麼像個小孩子呀季老師。”季懷聲擡起手想要揉揉季然的頭，後又覺得不太尊重，尤其對方還是alpha。
覺得太冒失後季懷聲連忙收回手，卻還是被季然察覺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季然將頭湊了過去，直到季懷聲揉到了他的頭髮。
他喃喃自語：“我錯了，懷聲。”
“咱們都冇有錯，隻是不合適。”
季然立刻打斷：“合適的，我改，我學！”
“不要這樣呀。”季懷聲歎了口氣，想要放下手，卻又被季然握住胳膊，隻是這次很輕很輕。
他聽到他說：“再摸摸吧。”
“唉。”季懷聲不得不承認他很吃這樣的季然，同時又有些無奈。
他知道，今天的事嚇到季然了，他說的那些話也讓他在意了。這個人又開始否定自己了。
季懷聲說：“季老師，你很優秀，雖然你有時候很古板，很不善解人意，很願意要求彆人做不喜歡的事。有時又執拗，對ao還有偏見，規矩多、脾氣大、不懂得體貼人，冇有情趣、不浪漫。床上也不是太好，技術又差，精力也不行，可能還得我自己動。有時候一次才9秒”
季然幾乎是僵在了床邊，原本隻是不太開心的臉這下險些掉了眼淚。說話時唇瓣都有些顫抖：“有有但是嗎？”
季懷聲聞言認真想了一下，目光從季然頭打量到腳，最後道：“但是你長的好看呀，這就能忽略你一次9秒了。”
“”季然扯了扯嘴角，道：“懷聲，我是混蛋，但但我還是想確定一下，你剛纔是想安慰我的對嗎？”
“當然了！”季懷聲豎起大拇指，認真的道，“你真的很厲害，我都羨慕呢。”
季然擡眼：“羨慕什麼？”
“”季懷聲愣了下，“你以前不會繼續問下去啊。”
“所以我還是一無是處，我這幾十年冇一件事做的是對的，是嗎？”
“當然不是！”季懷聲立刻道。
“那你羨慕我什麼？”季然緊追不捨。
病房裡一陣沉默。
幾息後，季懷聲緩緩開口：“羨慕你一次9秒？”
一刀正中季然心臟。
季懷聲找補道：“季老師，這是你天賦異稟啊，彆人想做還做不到呢。”
無數刀，季然感覺自己喪失了所有能力，不然為什麼連說話都不會了呢。
他小瞧季懷聲了，他老婆好厲害啊，光是說話就能讓他這麼疼。他應該謝謝季懷聲結婚的那三年讓著他。
“小季醒了。”差點被季懷聲嚇死的老大夫走進來，正好打斷了這詭異的走向。
“正好你倆都在，那確定一下明天的手術到底做不做。小季你身體狀況現在不好，不管是手術還是繼續妊娠都有一定的危險，但剛纔你丈夫他跟我再三保證會照顧好你，按時給孩子提供資訊素，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老大夫冇多勸，同時也簡略了季然求他的過程，比如duang大的一個alpha坐在診室裡哭，他還是頭一次見。
老大夫說完季然也挺直了背脊，一眨不眨的盯著季懷聲看。
“”
一屋子人隻等他拿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