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贈君不留春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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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頭,用儘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葉知秋的臉上。
“毒婦,我葉家待你不薄!你竟然……竟然如此惡毒。”
他指著大門,聲音悲憤,“滾!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葉知秋捂著臉,哭喊著哀求,卻被葉父無情地推開。
葉硯修示意保鏢將葉知秋拖走。
葉父老淚縱橫地解釋,他當初簽署檔案時留了心眼,合同上寫的是贈予“葉家長女”,而非葉知秋本人。
如今宋棲月認祖歸宗,股份自然物歸原主。
葉硯修冇有手軟。
他將謝璟深和葉知秋關押在了小島上,同一間屋子,每日相對。
最初,兩人還存著一點互相取暖的幻想。
但很快,在絕望、怨恨和日複一日的囚禁中,本性暴露無遺。
謝璟深還在做著東山再起,出去報仇的白日夢。
直到有一天,葉硯修派人送來了一份股權收購協議。
謝璟深名下所有的公司,早已在陸延洲和葉家的聯手打壓下,宣告破產清算。
“不可能,這不可能!”
謝璟深抓著協議,狀若瘋癲。
葉知秋卻在一旁瘋狂地大笑起來,充滿了快意:“謝璟深,你還在做夢呢?你以為你走到今天靠的是什麼?是你那點可笑的能力?要不是我一次次替你牽線,賣著葉家的麵子去求那些叔伯給你交情,給你項目,你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你居然還真以為自己有實力?可笑!太可笑了!”
謝璟深猛地轉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瞪著她,“我可笑?你呢?一個貧民窟出來的冒牌貨,在鳳凰窩裡待了幾年就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假的終究是假的,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閉嘴!你這個廢物!閹人!”
“賤人!毒婦!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你去死!”
兩人如同瘋狗般互相撕咬,咒罵,將對方最堪惡毒的一麵徹底揭露,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往日“情誼”化為了最深刻的恨意。
……
一個月後,宋棲月的迴歸宴,盛大而隆重。
她穿著量身定製的高級禮服,站在璀璨的燈光下。
曾經被迫蒙塵的容顏,在褪去苦難和陰霾後,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美。
她拿著話筒,平靜而清晰地陳述了當年“抄襲”事件的真相。
展示了原始手稿和證據,徹底為自己正名。
台下,陸延洲看得有些癡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宋棲月,自信,從容,美麗得不可方物,彷彿涅槃重生。
從那晚之後,他便一改從前風流不羈的模樣,身邊再無鶯鶯燕燕。
所有的心思和目光,都毫不掩飾地追隨著宋棲月。
他暗示了好幾次,送昂貴的珠寶,包下整間餐廳製造浪漫,甚至學著彆人寫蹩腳的情詩……
可宋棲月這個在感情上遲鈍得像塊木頭的二愣子。
要麼客氣地道謝,要麼茫然地問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哥哥的事需要她幫忙說情,把他氣得幾乎跳腳。
終於,在迴歸宴接近尾聲,陸延洲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拉住準備離開的宋棲月,將她帶到噴水池邊。
“宋棲月!”
他有些氣急敗壞,耳根卻不受控製地泛紅,心跳如擂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我對你是認真的,你聽懂冇有?”
他吼得直白笨拙,一片赤誠滾燙的心意攤開在她麵前。
宋棲月愣住了。
看著他那雙總是帶著幾分痞氣,此刻卻無比認真甚至帶著點慌亂的桃花眼……
心底那層厚厚的冰殼,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陸延洲幾乎以為又要被拒絕,心都沉到了穀底時,才聽到她極輕地應了一聲:“嗯。”
陸延洲狂喜,一把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當晚,葉硯修拿著兩人在月光下相擁的照片登上了荒島。
將照片甩在了謝璟深麵前。
照片上,宋棲月依偎在陸延洲懷裡,側臉恬靜。
而陸延洲看著她,眼神裡的愛意和珍視幾乎要溢位來。
謝璟深死死盯著那張照片,眼球充血凸出,最後的一絲理智徹底崩斷。
深夜,他撬開了囚室的門潛入了葉知秋的房間,死死掐住了葉知秋的脖子。
葉知秋驚恐地瞪大眼睛,徒勞地掙紮,最終嚥氣。
謝璟深看著葉知秋青紫的臉,又看看自己肮臟的雙手,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然後用儘最後力氣,一頭撞死在了石牆上。
而宋棲月的世界,在經曆漫長的黑暗後,終於迎來了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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