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她本下了決心自己獨行，但有人卻願意主動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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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下了決心自己獨行，但有人卻願意主動傾囊相授
第二天，何鈞瑤在一旁跟著裴宇敲下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一篇有模有樣的調研紀要就此完成。裴宇起身出門接了杯水，何鈞瑤環顧了一下四周，驚異地發現辦公室竟然冇人了。
“馮遲上午應該是開會去了，一會兒就回來。魏主任和仕達應該也是有事不在辦公室。”接完水的裴宇回來，回答了何鈞瑤的疑問。
“其實來集團也挺好的。”裴宇忽地冒出來一句話，
“拿著設計院的工資，乾著集團的活。壓力至少比在原單位小一點。”
何鈞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們原單位工作強度也很大嗎？”
裴宇遲疑了一下：
“……我原來是做我們總經理秘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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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主任不在的這幾天，辦公室裡的氛圍更加安靜了。
王仕達一直不見人影，偶爾出現一下又消失了；魏長林要麼在工位上一言不發，把座椅調到最大後仰角度躺著，要麼暫離工位去彆的辦公室找大家聊天，歡聲笑語隔著牆壁都能聽到；而馮遲是最忙的那個，每次有人來找嚴主任找不到，最後相關的工作一定會落在他身上。
馮遲這幾天的狀態幾乎是複製粘貼：上午在樓下開會，下午在樓上開會。中間穿插一些回辦公室的縫隙時間，還要接幾個電話協調一些工作安排。
由於室裡總是處在無人狀態，裴宇跟何鈞瑤之間聊天機會也逐漸增多，慢慢熟絡了起來。
何鈞瑤才知道裴宇今年剛滿三十歲，是集團下屬某建築公司總經理秘書。他工齡八年，光是秘書就當了四年。而在去年年初，總經理以重點培養之名，推薦了裴宇借調到集團幫助工作，而當時嚴主任也正想要一個細心嚴謹的年輕人來幫忙，兩方因此不謀而合。
於是剛剛新婚不久的裴宇，就千裡迢迢從沿海的南方省會城市隻身來到了北京。
“那你回去可以升職嗎？”
何鈞瑤對於“借調結束就升職”的傳言有所耳聞。據說當年設計院風頭最盛的時候，田部手下的幾個借調人員在院裡跟著乾了兩年，回去以後在下屬單位裡不是副總就是所長了。
“應該可以。”不知是不是嘴唇比較薄的緣故，裴宇笑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把嘴抿成了一個向上的錨，看起來…
第二天，何鈞瑤在一旁跟著裴宇敲下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一篇有模有樣的調研紀要就此完成。裴宇起身出門接了杯水，何鈞瑤環顧了一下四周，驚異地發現辦公室竟然冇人了。
“馮遲上午應該是開會去了，一會兒就回來。魏主任和仕達應該也是有事不在辦公室。”接完水的裴宇回來，回答了何鈞瑤的疑問。
“其實來集團也挺好的。”裴宇忽地冒出來一句話，
“拿著設計院的工資，乾著集團的活。壓力至少比在原單位小一點。”
何鈞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你們原單位工作強度也很大嗎？”
裴宇遲疑了一下：
“……我原來是做我們總經理秘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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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主任不在的這幾天，辦公室裡的氛圍更加安靜了。
王仕達一直不見人影，偶爾出現一下又消失了；魏長林要麼在工位上一言不發，把座椅調到最大後仰角度躺著，要麼暫離工位去彆的辦公室找大家聊天，歡聲笑語隔著牆壁都能聽到；而馮遲是最忙的那個，每次有人來找嚴主任找不到，最後相關的工作一定會落在他身上。
馮遲這幾天的狀態幾乎是複製粘貼：上午在樓下開會，下午在樓上開會。中間穿插一些回辦公室的縫隙時間，還要接幾個電話協調一些工作安排。
由於室裡總是處在無人狀態，裴宇跟何鈞瑤之間聊天機會也逐漸增多，慢慢熟絡了起來。
何鈞瑤才知道裴宇今年剛滿三十歲，是集團下屬某建築公司總經理秘書。他工齡八年，光是秘書就當了四年。而在去年年初，總經理以重點培養之名，推薦了裴宇借調到集團幫助工作，而當時嚴主任也正想要一個細心嚴謹的年輕人來幫忙，兩方因此不謀而合。
於是剛剛新婚不久的裴宇，就千裡迢迢從沿海的南方省會城市隻身來到了北京。
“那你回去可以升職嗎？”
何鈞瑤對於“借調結束就升職”的傳言有所耳聞。據說當年設計院風頭最盛的時候，田部手下的幾個借調人員在院裡跟著乾了兩年，回去以後在下屬單位裡不是副總就是所長了。
“應該可以。”不知是不是嘴唇比較薄的緣故，裴宇笑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把嘴抿成了一個向上的錨，看起來有點憨厚又有點可愛。“隻要我們總經理冇換人，我回去應該能提到一個主管的位置。”
“真好呀，那到時候你是不是你們公司最年輕的主管？”何鈞瑤托著腮幫子，眼神虛無地感慨道。
裴宇“嗯”了一聲，清俊的眉眼之間掩不住的笑意，他隨即又看向何鈞瑤，話裡話外格外地坦誠：
“所以你來的時機不太對。”
何鈞瑤轉過臉看著裴宇。
“你太年輕了，等回你們院裡再熬到一定的資曆，這段借調經曆也不會有什麼加成。”
裴宇擡眼看著工位上貼著的曾經來借調過的人員名單，
“你看像其他來借調的人，都是當時在單位裡發展勢頭特彆好的，距離領導職位差臨門一腳了，才被送到總部來鍍個金，回去好名正言順升職。”
“沒關係，”何鈞瑤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們領導送我過來，本來也冇什麼指望。”
何鈞瑤說這話本是無心，至少在當下的情況來看，她能夠逃離政研一部的那個環境就已經是九死一生了。可是後來在她逐漸好轉、重新點燃戰鬥意誌的時刻，卻發現這段經曆對她來說，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冇什麼指望”的。
在這個離不開資訊和人脈的社會，她以及她借調這兩年所擁有的工藝設計部的“資源”，對於設計院的反饋作用微乎其微。
裴宇之所以回去以後能打包票“升職”，那是因為他所在的公司和工設部以及工設四室高度相關，他在這段時間裡任勞任怨地工作，給所有人都留下了好印象，尤其是嚴主任和趙部長。
這種人際關係是他的背書，是他錦繡前程的“商山四皓”。
或許因為大家都是借調的，又或許何鈞瑤看起來實在是年紀太小了——雖然已經是長輩眼裡急需成家立業的二十六歲，但在這種“老齡化嚴重”的單位裡活脫脫像個稚嫩的大學生。在這個時刻保持安靜、戶型又崎嶇的工設四室裡，裴宇對於何鈞瑤的態度非常友善，對她幾乎是有問必答，而且還會給她進行一些全麵的辦公室環境介紹。
結合裴宇明裡暗裡的介紹，再通過何鈞瑤這幾天的觀察，
她大概瞭解了工設四室以及整個工設部的一些情況。
集團下設十幾個部門，領銜的也最受重視的部門是發展規劃部，也是主管何鈞瑤所在的設計院的上級部門。工藝設計部管理服務對象是集團下屬的具體幾個建築公司的部分工設業務，而又由於當前涉及到的工藝幾乎早就發展成型，業務也比較固定，因此在集團領導眼裡屬於不可或缺但冇有什麼創新價值的“雞肋”部門。
工設部分四個辦公室，分彆為綜合、一、二、三室。目前正部長位置暫空，由他們現在的分管副部長趙部長代管。
工設四室的嚴良，是個勤勤懇懇的老黃牛，已經做了十年的室主任了，冇有絲毫晉升的跡象。
魏長林比嚴良小幾歲，當年和嚴良前後腳提拔到副主任的位置。但後來在與嚴良競爭正主任時落選，現在已經進入了中年躺平狀態。因為資曆足夠，待遇也給到位了，所以年輕一輩的裴宇叫魏長林的時候也稱呼“主任”，給足了麵子。
魏長林則是早八晚五很守規矩，不是純躺平，但他對於自己負責的板塊業務，隻關注整體方向把控和重大事項規劃，細節和具體執行基本分攤給馮遲和裴宇。
而王仕達與魏長林、嚴良年齡相仿，對職務晉升的競爭冇有多大的想法，從未參與到嚴良和魏長林相關的競爭中去。但他是個在工設部甚至在整個集團總部都聞名的“個性派”。
“至於為什麼個性，你自己之後慢慢就知道了。”裴宇歎了一口氣，對王仕達的工作作風似乎難以啟齒。
馮遲則是集團某年公開招考，從頭部研究所考進來的優秀青年。年方三十五，已婚未育，曾經長得也很帥（後來過勞肥），工作能力超群，是嚴主任的得力乾將。
話說回來，馮遲的能力也“不得不”超群，畢竟整個工設四室除了嚴主任，隻有他在真正地工作。裴宇作為借調人員，也隻是從他手裡分擔出來一些無關緊要的行政類事務工作。
裴宇自覺自己對何鈞瑤還有所保留，但對於何鈞瑤來說，這些資訊已經足夠了。
她很感激裴宇能跟她講這麼多，這不是他的義務。裴宇本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等何鈞瑤自己用幾個月的時間摸索出來室裡的暗流湧動，但不知道出於怎樣的心理，他還是選擇提前先幫何鈞瑤把一定數量的雷給排掉。
何鈞瑤在內心裡琢磨著裴宇給她講的這些，忽然想到工設四室也全都是男的。按照裴宇的敘述，魏長林和王仕達相當於某個版本的聶明深，馮遲像是吳浩南和錢景成的結合體，裴宇則是埋頭乾活一聲不吭的青春版佴偉。
但對於何鈞瑤來講，裴宇對於她的意義可能更貼近於周忻昊。
工作局勢，同事性格，男性比例……簡直就是跟剛上班的時候異曲同工。
這簡直就是人生重開。
——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何鈞瑤暗暗下決心。
“但總得來說，咱們借調的不會被要求太多，給活就乾就行了。”裴宇見何鈞瑤有些沉默，覺得自己是不是把狀況描述得有些嚇人，立刻安慰式做了個總結，緩和了一下。
何鈞瑤表麵上老實地點點頭，但其實她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像隋英說的那樣，
“再壞也壞不過當初在田部手底下乾活的日子”。況且，嚴良也並不是田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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