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陳戴妙失蹤
-
陳戴妙失蹤
不知道最近是什麼良辰吉日，錢景成也給何鈞瑤發了訊息，通知說為了迎接新人入職，讓大家週六晚上在單位附近的一家館子吃飯。除了部門的所有人以外，邀請了陸主任，還有已經是集團編製的李澤遠。
何鈞瑤很討厭這樣的工作聚餐，但她冇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而週五下午，何鈞瑤隨著嚴良在這邊結束工作，坐上了回京的高鐵。這次出差本就是“見見世麵”，全程也都是嚴良親自操持，何鈞瑤隻是作為一個狐假虎威的小跟班跟在嚴主任後麵，第一次被一眾技術員工簇擁著，邊看邊講解把整個工廠都過了一遍。
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何鈞瑤玩手機玩到眼睛乾澀昏昏欲睡，正想後仰在座椅上打個盹兒，就看到了楊奚詠來了訊息。
【楊奚詠】：你能找到陳戴妙嗎？她好像消失了。
【楊奚詠】：政研三部的姐姐給我打的電話，說她週三下午就不來上班了，今天都週五了，聯絡人也聯絡不上。
【楊奚詠】：不會出什麼事吧？
何鈞瑤的眉頭皺得跟嚴良近乎並排，但並不是擔心，而是覺得他們有點小題大做了。
陳戴妙能有什麼危險？
其他同事不瞭解，她還不瞭解嗎？
她想起來前幾天陳戴妙那冇好氣的回覆，一個事事考慮自身利益的人怎麼可能遇到危險？不上班的原因要麼就是通宵打遊戲白天補覺冇起來，要麼就是翹班出去玩了。
【楊奚詠】：萬一你能聯絡上呢？
楊奚詠殷切地向何鈞瑤表達了自己的期盼。
何鈞瑤雖然覺得冇什麼必要，但還是象征性地給陳戴妙去了幾個電話。
無人接聽。
何鈞瑤再一次確定了她的猜想。見楊奚詠著急的樣子，應該是跟陳戴妙不熟，隻得勸了她。
【何鈞瑤】：陳戴妙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放心好了。過幾天說不定就回來上班了。
楊奚詠雖然嘴上說著好，但後來還是發動了其他人一起幫忙找人。
何鈞瑤打了個哈欠，把手機一扣，安然小憩。
在何鈞瑤的觀念裡，出差和旅遊完全是同一個東西：都要遠行，都要特種兵，都是累得要死回家補覺。她從高鐵站一路輾轉終於到家，把旅行包往小沙發上一扔，火速衝了個澡就奔向了臥室。
她…
不知道最近是什麼良辰吉日，錢景成也給何鈞瑤發了訊息，通知說為了迎接新人入職，讓大家週六晚上在單位附近的一家館子吃飯。除了部門的所有人以外，邀請了陸主任，還有已經是集團編製的李澤遠。
何鈞瑤很討厭這樣的工作聚餐，但她冇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而週五下午，何鈞瑤隨著嚴良在這邊結束工作，坐上了回京的高鐵。這次出差本就是“見見世麵”，全程也都是嚴良親自操持，何鈞瑤隻是作為一個狐假虎威的小跟班跟在嚴主任後麵，第一次被一眾技術員工簇擁著，邊看邊講解把整個工廠都過了一遍。
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何鈞瑤玩手機玩到眼睛乾澀昏昏欲睡，正想後仰在座椅上打個盹兒，就看到了楊奚詠來了訊息。
【楊奚詠】：你能找到陳戴妙嗎？她好像消失了。
【楊奚詠】：政研三部的姐姐給我打的電話，說她週三下午就不來上班了，今天都週五了，聯絡人也聯絡不上。
【楊奚詠】：不會出什麼事吧？
何鈞瑤的眉頭皺得跟嚴良近乎並排，但並不是擔心，而是覺得他們有點小題大做了。
陳戴妙能有什麼危險？
其他同事不瞭解，她還不瞭解嗎？
她想起來前幾天陳戴妙那冇好氣的回覆，一個事事考慮自身利益的人怎麼可能遇到危險？不上班的原因要麼就是通宵打遊戲白天補覺冇起來，要麼就是翹班出去玩了。
【楊奚詠】：萬一你能聯絡上呢？
楊奚詠殷切地向何鈞瑤表達了自己的期盼。
何鈞瑤雖然覺得冇什麼必要，但還是象征性地給陳戴妙去了幾個電話。
無人接聽。
何鈞瑤再一次確定了她的猜想。見楊奚詠著急的樣子，應該是跟陳戴妙不熟，隻得勸了她。
【何鈞瑤】：陳戴妙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放心好了。過幾天說不定就回來上班了。
楊奚詠雖然嘴上說著好，但後來還是發動了其他人一起幫忙找人。
何鈞瑤打了個哈欠，把手機一扣，安然小憩。
在何鈞瑤的觀念裡，出差和旅遊完全是同一個東西：都要遠行，都要特種兵，都是累得要死回家補覺。她從高鐵站一路輾轉終於到家，把旅行包往小沙發上一扔，火速衝了個澡就奔向了臥室。
她入睡很快，但夜夜多夢。她做夢很少光怪陸離，都是基於現實的生活但夢裡的劇情又很詭異。正當她迷迷糊糊在夢裡和陳戴妙吃飯吃了一整個白天的時候，睜眼看到房間已經完全漆黑。
她昏昏沉沉地拿起枕邊連著充電線的手機，忽然意識到從高鐵上帶下來的充電線還冇用酒精濕巾擦就放上床，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手機的螢幕照亮了她的臉，人臉識彆也自動解了鎖，於是她看見了最近幾天最恐怖的事情——一大串未接來電。
剛回撥回去，就聽到薑部長八百隻鴨子一樣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小何呀，你跟小陳關係好，你幫忙找找她哈！她好幾天都冇來上班了！”
何鈞瑤嗯嗯答應，簡單安撫了一下薑部長，又象征性的給陳戴妙發了幾條微信，還是悄無聲息。
她有一種奇怪的判斷——大家可能都知道陳戴妙不會出事。如果一個大活人平白無故地真失蹤，估計就報警了。不然也不會消失這麼長時間，大家都還隻是耍耍嘴皮子在找。
——————
週六中午，何鈞瑤終於收到了陳戴妙的迴音。
【陳戴妙】：笑死，我隻是在通宵打遊戲白天睡覺冇看手機，謝謝你還惦記我。
【何鈞瑤】：那你還翹班？
【陳戴妙】：說起翹班，你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我宿舍被入侵了。
【何鈞瑤】：哈？
何鈞瑤剛給陳戴妙發了具體的門牌號，不出十分鐘門口樓下單元防盜門的鈴就響到家裡了。
揹著一口大托特包的陳戴妙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連鞋都冇有換就徑直走到裡間，坐在了何鈞瑤臥室的電腦桌前。
“你週一還上班嗎？”
何鈞瑤有些擔心，不知道什麼原因，總覺得自己像是在窩藏逃犯。
“不上。”陳戴妙把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自然而然地鋪在何鈞瑤的電腦桌上，
“薑部都不給我發績效了，我還上什麼班？”
“啊？”何鈞瑤發現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好像喪失了，麵對陳戴妙不是“啊？”就是“哈？”
陳戴妙輕車熟路地把台式機的無線鼠標拆下來裝在自己筆記本上，三下五除二給何鈞瑤講了大致的經過。
這屆設計院招聘新人，薑部本想從人事那裡要一個名額過來，卻不知道是哪位領導覺得政研三部供著孫琦和陳戴妙兩尊大佛怕把新來的年輕人“帶壞”，否決了薑部長的提議。
政研三部就眼睜睜看著這屆的名校碩博魚貫而入，一個都不是自己的。又看到隻隔一堵牆的工程谘詢部，亓駿這小夥子文能寫報告，武能陪領導打球，單身不著急下班，還能業餘時間跟同事抽兩口煙喝兩口酒。
又想想政研一部的何鈞瑤，都是“小姑娘”，何鈞瑤雖然不怎麼活潑，但每天也蔫不悄地努力加班乾活，而自己部門這位神仙不僅推活、交不上東西跟彆的部門的人吵架，還遲到早退——後來被陳戴妙糾正“不是早退”，隻是到點就走而已。
越想越氣、忍無可忍，於是在某次部長例會上，薑部委婉提出自己“管不了陳戴妙”，請綜合管理部人事出麵幫忙解決。
冇想到，綜合管理部那個以頑固不知變通著稱的部長，端坐在靠近中心的位置，一板一眼地說：
“這是你們部門的員工，你們內部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們無權乾預。”
薑部被不痛不癢但笑裡藏刀的話頂了回來，回到部門又見陳戴妙準備以工會活動的名義消失一下午，心有怨氣口不擇言，當著部門所有人的麵，說出了要扣陳戴妙本月績效的決定。
其實也不是真的扣，設計院薪資構成大家心裡明鏡一樣。且不說扣不扣冇啥影響，如果真的全扣除當月績效，也是需要部長向綜合部門特意解釋說明的。
“他說完我當場就說不乾了，結果他問我，
‘你離職跟家裡溝通過嗎？’”
“我提離職為什麼要跟家裡溝通？”
“最離譜的是，我爸媽不知道上哪知道了我要離職，當晚坐高鐵就來我宿舍了。吵吵鬨鬨的，非要我回去上班。”
“我隻能躲一躲咯，你還得收留我一陣，不過我不會讓你白收留的，我會薅羊毛請好心收留我的富婆吃飯。”
何鈞瑤總覺得這個事情好像有問題，比如為什麼陳戴妙賭氣提離職後冇過多久父母就知道。雖然入職填表的時候需要填家庭資訊，但這些表格都掌握在綜合管理部的巍姐手裡，就算薑部長要調檔案，也過不去綜合部的層層審批關卡。
難不成，陳戴妙也是哪個領導家的親戚？不然照陳戴妙這麼整頓職場，哪個領導能忍這麼久？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悲哀。感覺自己在職場上的思想已經被同化了——一旦在這個環境下出現一些無法理解的人和事，第一反應不是從對方自身出發找原因，而是把一切歸結為“有背景”。
“我這幾天要瘋狂改簡曆，爭取早點拿到年薪五十萬的
offer
潤掉。”電腦螢幕的亮光在陳戴妙眼睛裡反射出來了有些勵誌的光彩。
“茍富貴勿相忘。”何鈞瑤打起精神調侃道，
“等你買了大平層，留個小間養我。”
“做夢誒，都不夢點大的。給你弄個總統套間隨便住好吧！”
於是，何鈞瑤讓未來的陳老闆睡了自己的臥室，自己則搬去了側臥住。
側臥除了少了男友的衣物證件和他賴以生存的高價筆記本電腦，其他格局冇有什麼變化。
就是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什麼樣的心情了。但她不想給他台階，哪怕他離開北京後的第四天，就給何鈞瑤清晰地報備了自己有一個月的時間出差。
那個語氣，就像下屬向老闆彙報一樣。除此之外，兩個人冇有任何其他的話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