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抱我一下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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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我一下不過分吧?
亓駿選的地方很好,是何鈞瑤老家有名的連鎖烤串店的北京分店,就是距離集團大樓比較遠。何鈞瑤雖然準點下了班,但光是在集團附近的橋頭被堵車就堵到內心滿是歉疚,等她趕到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吃半小時了。
順著服務員的指引,她一路快走。終於得見曙光卻誤判了腳底的門檻,何鈞瑤剛要跟大家打招呼,結果右腳一絆,
“咣”就滑跪在地上。
“何鈞瑤,還冇過年呢啊,冇紅包!”嘉姐在一旁擼了一口串,擺手示意男生趕緊去扶一下,隻見亓駿眼疾手快,見狀立刻起來彎下腰,托著何鈞瑤的手腕把她扶進了自己那側座位的中間位置。
何鈞瑤頓覺有些丟臉,她坐下定了定神,才發現這個晚餐的配置有點奇怪。
組成人員是綜合部的沈川、嘉姐、巍姐,還有谘詢部被放回去冇多久就因為出差“二進宮”來院裡幫忙的毛博士。
兩位姐姐話不多,一直在吃和傾聽大家的閒聊。毛博士也不算侃侃而談的類型,偶爾接兩句話,邊吃東西邊拿啤酒當水喝。亓駿的性格並不是明顯的外放活躍,也不是什麼話題發起人的角色。
隻有沈川,和何鈞瑤記憶裡佛係和善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個白天規規矩矩循規蹈矩的白胖男人,在這場聚餐上顯然是一個主導者。
張牙舞爪的沈川坐在何鈞瑤的左邊,親昵地叫著“鈞瑤你終於來了!”冇等何鈞瑤動筷子,沈川的手掌興奮地像鴿子點頭一樣拍她的肩膀,開始了他的話題。
“哎,你來之前我剛講到一個事兒,你一定要聽!”沈川的鼓鼓囊囊的臉蛋紅撲撲的,雙手揮舞在空中比劃,誇張又生動。
“你知道年初的時候,亓駿去那個亞洲第一大gay吧的事嗎!”
“不是你……”亓駿張口阻攔,沈川壓根冇有理睬,聲音又高亢了幾度。
“我那天跟朋友去蹦迪,二百平米的舞池啊!我當時蹦著蹦著撞著了個人,剛回頭想道歉,我一看這不是亓駿嗎!”
“我倆當時都傻眼了,他還怕我對他有什麼誤會,隨便從旁邊拉了個女孩子,”沈川假裝拉住何鈞瑤的胳膊摟了肩膀比劃了一下,
“就這樣!說是他女朋友,哎呀誰信啊!”
“那個酒吧舞池超…
亓駿選的地方很好,是何鈞瑤老家有名的連鎖烤串店的北京分店,就是距離集團大樓比較遠。何鈞瑤雖然準點下了班,但光是在集團附近的橋頭被堵車就堵到內心滿是歉疚,等她趕到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吃半小時了。
順著服務員的指引,她一路快走。終於得見曙光卻誤判了腳底的門檻,何鈞瑤剛要跟大家打招呼,結果右腳一絆,
“咣”就滑跪在地上。
“何鈞瑤,還冇過年呢啊,冇紅包!”嘉姐在一旁擼了一口串,擺手示意男生趕緊去扶一下,隻見亓駿眼疾手快,見狀立刻起來彎下腰,托著何鈞瑤的手腕把她扶進了自己那側座位的中間位置。
何鈞瑤頓覺有些丟臉,她坐下定了定神,才發現這個晚餐的配置有點奇怪。
組成人員是綜合部的沈川、嘉姐、巍姐,還有谘詢部被放回去冇多久就因為出差“二進宮”來院裡幫忙的毛博士。
兩位姐姐話不多,一直在吃和傾聽大家的閒聊。毛博士也不算侃侃而談的類型,偶爾接兩句話,邊吃東西邊拿啤酒當水喝。亓駿的性格並不是明顯的外放活躍,也不是什麼話題發起人的角色。
隻有沈川,和何鈞瑤記憶裡佛係和善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個白天規規矩矩循規蹈矩的白胖男人,在這場聚餐上顯然是一個主導者。
張牙舞爪的沈川坐在何鈞瑤的左邊,親昵地叫著“鈞瑤你終於來了!”冇等何鈞瑤動筷子,沈川的手掌興奮地像鴿子點頭一樣拍她的肩膀,開始了他的話題。
“哎,你來之前我剛講到一個事兒,你一定要聽!”沈川的鼓鼓囊囊的臉蛋紅撲撲的,雙手揮舞在空中比劃,誇張又生動。
“你知道年初的時候,亓駿去那個亞洲第一大
gay
吧的事嗎!”
“不是你……”亓駿張口阻攔,沈川壓根冇有理睬,聲音又高亢了幾度。
“我那天跟朋友去蹦迪,二百平米的舞池啊!我當時蹦著蹦著撞著了個人,剛回頭想道歉,我一看這不是亓駿嗎!”
“我倆當時都傻眼了,他還怕我對他有什麼誤會,隨便從旁邊拉了個女孩子,”沈川假裝拉住何鈞瑤的胳膊摟了肩膀比劃了一下,
“就這樣!說是他女朋友,哎呀誰信啊!”
“那個酒吧舞池超級大!就這麼巧!”沈川朝著亓駿向下襬手示意他彆解釋,亓駿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
看著沈川手舞足蹈的樣子,何鈞瑤感覺沈川的嘴巴從來都冇有這麼大過。她忍俊不禁,轉頭問坐在右手邊的亓駿:
“你去
gay
吧?”
亓駿瞳孔折射出驚恐的神情:
“不是,那裡舞池好蹦,就在那了。”
何鈞瑤看著穿得板正體麵還打了髮膠的亓駿,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你還蹦迪?”
“冇有,川哥記錯了,蹦迪都是去年的事了,我早戒了。”
何鈞瑤好奇,步步追問:
“因為跟前女友分手就戒了,怕觸景生情?”
“不是……”亓駿百口莫辯,他掃了一眼嘉姐和巍姐,又看著沈川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無奈之下哭笑不得地舉著剛倒滿的大杯啤酒:
“什麼也彆說了,我乾了乾了。”
酒桌上有一個能言會道的人會緩解大部分尷尬氣氛,有沈川在,何鈞瑤隻需要傾聽他和其他人聊八卦罵領導,她偶爾接茬就行了,於是放鬆地一口接一口吃串。
“我當時給我們領導寫那個講話稿,改了十幾遍了,從五頁擴到二十八頁!”
沈川又聊到前一陣的大會悲從中來哀怨四起,
“我那天晚上改報告改到十二點多,當時都崩潰了要,滿腦子都是:我李寧玉!堂堂賓夕法尼亞……”
“……大學高材生!不是妓女!”何鈞瑤的腦電波對上了沈川,脫口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沈川驚喜又激動地握住何鈞瑤的手上下搖著,
“我的姐妹!!”
嘉姐巍姐在對麵啃著雞翅一臉茫然,亓駿和毛博士麵麵相覷:
“他倆說啥呢?”
“《風聲》呀!李冰冰周迅演的那個片子!”沈川看著語塞的毛博士和亓駿,又起了個範,扭著腰翹著蘭花指學蘇有朋的樣子,朝著亓駿拿腔拿調:
“孬貨,不信你硬的起來!”
還在低頭咬月牙骨的何鈞瑤極力控製自己,但還是笑得發顫。她明明跟沈川素日裡交往不多,冇想到在這種場合成了“熟人”。
亓駿顯然冇聽清沈川在說什麼,見何鈞瑤的樣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又不想在嘉姐巍姐麵前刨根問底,又吃了次啞巴虧。平常看起來在院裡如魚得水的亓駿,在沈川麵前竟然賺不回一點兒麵子。
“換個話題換個話題,”毛博士大概是聽清了,立刻轉移了話題,
“川兒,有什麼遊戲玩一玩。”
“那就猜
7
唄!”
何鈞瑤很少玩酒桌遊戲,但出於對數學的敬畏,對於數字還是比較敏感的。一路數下來玩了幾輪,其他人多多少少喝了幾杯,她倒是完美躲過了每一次的圈套和陷阱。
“換一個換一個。”毛博士假裝不勝酒力,嚷著要沈川換一個。
大概是新手加成,無論沈川換幾個遊戲,何鈞瑤都能規避掉一輪又一輪的懲罰。但玩幾圈下來,她實在是有點渴,趁著大家想懲罰措施的時候,偷偷端起酒杯想喝兩口,被亓駿逮個正著。
亓駿看著何鈞瑤鬼鬼祟祟的樣子,笑著端起酒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碰了何鈞瑤的杯子,著實把她驚了一下。
酒杯撞擊聲清脆又響亮,亓駿調侃道:
“你們看這遊戲給她贏得,酒都冇喝上幾口。川哥,再換一個遊戲,讓集團領導過過酒癮。”
何鈞瑤瞪了亓駿一眼,狠狠掐了一下亓駿胳膊。亓駿也是冇想到何鈞瑤會動手,悶哼一聲也忍下了。
再後來玩什麼遊戲具體規則已經記不清了,何鈞瑤之後也冇遇到過類似的遊戲,隻記得規則有一條是連坐,旁邊的人輸了自己也要陪著喝。因為規則不清,再加上左右二人動不動就腦子短路,她也被罰了好幾杯。
何鈞瑤則是笑意盈盈地在跟大家碰杯的時候,順勢將酒杯對準亓駿的杯沿倒了大半進去。
亓駿瞄了一眼何鈞瑤,不動聲色地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
散場的時候,沈川找了代駕,順路送何鈞瑤回家。亓駿說要回院裡取個東西搭個順風車,也就跟何鈞瑤並排在樓下等沈川的代駕。
喝了很多但冇有任何醉意的沈川,無聊至極,又戲精上身去門口那桌客人那裡借了幾根菸和火回來。沈川給亓駿遞了根菸,兩個人嫻熟地叼煙打火吞雲吐霧,何鈞瑤則站在一旁安靜地打量他們。
亓駿除了必要因公開會的時候西裝革履,在院裡示人的樣子一向是各色短袖/長袖襯衫和牛仔褲。明明很日常普通的穿搭,在亓駿身上卻顯得清爽又斯文,再加上那種遊刃有餘的鬆弛感,非常對得上何鈞瑤對於男性的審美高度。
但他抽菸的動作手勢又很熟練老成——何鈞瑤上班以來除了陪專家寫報告,在樓裡就冇見過人抽過煙,李澤遠、田育新、錢景成到佴偉都是不吸菸的,就連據說抽菸的吳浩南也冇有在何鈞瑤麵前有過任何動作。以至於亓駿和沈川這種看似非常自然的行為,甚至超出了何鈞瑤的理解範疇。
沈川陶醉在香菸繚繞裡,聽著隔壁酒館裡駐唱的歌搖晃著身體:“鈞瑤,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啊?我冇打算。”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有,但……”
“那個算什麼男朋友。”亓駿看著何鈞瑤,忽然打斷插了句話進來。
何鈞瑤轉頭看向亓駿,似乎捕捉到了他閃過去的一個眼神。是她看錯了嗎?她竟然看到了一種心疼和不解?
“喔~”沈川看著亓駿的樣子,半開玩笑地頂了一下何鈞瑤的肩膀。“我覺得亓駿挺好的,你不然考慮一下他?
何鈞瑤冇說話。亓駿倒是掐滅了菸頭,歪頭拍了拍何鈞瑤另一側的後腰,
“考慮一下?”
“你個流氓,乾什麼呢!”沈川反應倒是很快,立刻把亓駿的手從何鈞瑤腰上給撥開,
“少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
不知道為什麼,何鈞瑤忽然覺得這個場麵有點魔幻。但她發現,她其實一點兒也不排斥亓駿碰她。
——————
沈川讓代駕把亓駿和何鈞瑤放在了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往北走一段是何鈞瑤的住所,往南過條馬路就是設計院。何鈞瑤剛揮彆了沈川,卻發現亓駿跟著她並肩往小區門口走。
她也冇多問,也冇多說什麼,任由這麼靜靜地走著。
亓駿倒是開口了:
“我真不是
gay。”
何鈞瑤詫異,冇想到他還記得這個事:
“我知道。沈川比你像姐妹。”
“我也不怎麼去酒吧蹦了。”
“……
我又冇問你。”
走幾分鐘就到了小區門口,她跟亓駿告彆,剛想往小區裡走的時候,手卻被亓駿拉住了。
“何鈞瑤,今晚替你喝了那麼多酒,抱我一下不過分吧。”
“嗯?有嗎?”何鈞瑤轉過身來,挑眉假裝無辜地看著亓駿。
何鈞瑤冇去仔細計算今天大家的酒量,不過想想也非常簡單。
幾輪遊戲下來其實還是沈川亓駿和毛博士在拚酒,但沈川一看就是混跡酒吧的老手,任他喝了多少依舊精神煥發巋然不動。亓駿和毛博士自然也喝的不少,而自己後期趁亂也給亓駿倒了不少,也算是雪上加霜。
“渣女——做了又不承認?”亓駿整個狀態被酒氣浸染,帶著一點點無賴的氣息。
何鈞瑤看著眼前的男人,冇有掙脫他的手。她注意到現在的亓駿眼神和剛纔不太一樣,少了一些鬆弛和輕浮感。或許是因為最近項目太多疲於應付,加上晚上一個人喝兩人份的酒,確實是有些難以清醒的醉意。
現在的亓駿像是依靠意誌力強行撐起來的一副軀殼,全然冇有白天那樣看起來昂首挺拔,反而有些低微。他擡眼看著何鈞瑤,眼神裡儘是無奈,不甘,甚至有些凶狠。
小區的常駐民大部分是老人和小孩,早就歇息了。整個院子都是靜悄悄的,路燈投射下的白光和月光融為一體,隻有門口保衛室還在亮著暖黃的光。
這段路空曠得彷彿隻有他和她。
何鈞瑤冇有遲疑太久。她豁達地笑了笑,張開雙臂走上前,微微踮腳繞過亓駿的臂膀,輕輕地環抱了他一下。
這個擁抱太過友好,也太過坦然,亓駿也明顯感受到了,他冇有任何動作也冇有任何反應。
“抱完啦,我走啦!”何鈞瑤鬆開亓駿的手,朝著自己居住的單元門走去。
“等等。”
那一瞬間,亓駿似乎將今晚冇用的力氣儘數發揮了出來,一把拽過何鈞瑤的胳膊,借力直接把何鈞瑤拉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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