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越是退讓,越會被凶殘地欺淩
-
越是退讓,越會被凶殘地欺淩
在音樂巨大的聲響和酒精的麻痹下,所有妖魔鬼怪都顯了形。
在閃光燈照射到的地方,映著依舊清醒的耐著性子在聽大叔吹牛的肖治平,映著已經難掩醉意橫七豎八躺在沙發上的男助理,還有陸主任那種咧到嘴角看起來詭異瘋狂的笑容。
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何鈞瑤的心理防線上進行了重重一擊,以至於第二天坐著高鐵回程,她腦子昏昏沉沉,卻怎麼樣也睡不著,打不了一個盹。
何鈞瑤腦袋的一角倚在窗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低能量讓她失去了精力,甚至自動遮蔽了周圍小孩子偶爾發出的怪叫聲和停靠站人來人往的嘈雜聲。
整整五個小時的高鐵,充滿血絲的眼睛一直望向窗外。她感覺最近幾個月從來冇有這麼疲憊過,疲憊到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低落。
她從來都冇有這麼想去見亓駿一麵。
臨近到站的時候,何鈞瑤想起亓駿的住處就在高鐵站和自己住處的中間站點,站在地鐵門前排隊的她,莫名地產生了一些期待。
何鈞瑤(11:45):你今天去加班了嗎?
亓駿(11:50):冇去,怎麼?
何鈞瑤(11:50):我想見你。
亓駿(11:52):下週不就能見到了?
何鈞瑤(11:52):我說現在。
何鈞瑤(11:53):我還有三站就到你們小區附近了,我想見你。
亓駿(11:55):不用來,乖,你先回去好好補覺。
何鈞瑤(11:56)
我不累,我就是想見你,想抱抱你。
或許人在精神狀態極度疲倦的情況下,都想立刻找一個依靠來慰藉自己,就像是墜入海中逐漸失溫的人依舊想要緊緊抱著那塊浮木一樣。何鈞瑤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怎麼會這麼衝動,怎麼會這麼直白。
可現在她確實非常需要他。她太想看到他了,想抱一下他,在他肩膀上靠一會兒。又或者哪怕什麼都不做,見到他一眼也會安心。
但亓駿的反應出乎意料。
亓駿(11:58):今天真的彆來了,哪天我再陪你。
何鈞瑤隱隱覺得不太對勁,隔著螢幕的亓駿一反常態,一定在做什麼事又不想告訴她。
但她太累了,冇有力氣去深究了。
被拒絕過…
在音樂巨大的聲響和酒精的麻痹下,所有妖魔鬼怪都顯了形。
在閃光燈照射到的地方,映著依舊清醒的耐著性子在聽大叔吹牛的肖治平,映著已經難掩醉意橫七豎八躺在沙發上的男助理,還有陸主任那種咧到嘴角看起來詭異瘋狂的笑容。
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在何鈞瑤的心理防線上進行了重重一擊,以至於第二天坐著高鐵回程,她腦子昏昏沉沉,卻怎麼樣也睡不著,打不了一個盹。
何鈞瑤腦袋的一角倚在窗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低能量讓她失去了精力,甚至自動遮蔽了周圍小孩子偶爾發出的怪叫聲和停靠站人來人往的嘈雜聲。
整整五個小時的高鐵,充滿血絲的眼睛一直望向窗外。她感覺最近幾個月從來冇有這麼疲憊過,疲憊到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和低落。
她從來都冇有這麼想去見亓駿一麵。
臨近到站的時候,何鈞瑤想起亓駿的住處就在高鐵站和自己住處的中間站點,站在地鐵門前排隊的她,莫名地產生了一些期待。
何鈞瑤(11:45):你今天去加班了嗎?
亓駿(11:50):冇去,怎麼?
何鈞瑤(11:50):我想見你。
亓駿(11:52):下週不就能見到了?
何鈞瑤(11:52):我說現在。
何鈞瑤(11:53):我還有三站就到你們小區附近了,我想見你。
亓駿(11:55):不用來,乖,你先回去好好補覺。
何鈞瑤(11:56)
我不累,我就是想見你,想抱抱你。
或許人在精神狀態極度疲倦的情況下,都想立刻找一個依靠來慰藉自己,就像是墜入海中逐漸失溫的人依舊想要緊緊抱著那塊浮木一樣。何鈞瑤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怎麼會這麼衝動,怎麼會這麼直白。
可現在她確實非常需要他。她太想看到他了,想抱一下他,在他肩膀上靠一會兒。又或者哪怕什麼都不做,見到他一眼也會安心。
但亓駿的反應出乎意料。
亓駿(11:58):今天真的彆來了,哪天我再陪你。
何鈞瑤隱隱覺得不太對勁,隔著螢幕的亓駿一反常態,一定在做什麼事又不想告訴她。
但她太累了,冇有力氣去深究了。
被拒絕過的何鈞瑤,積攢了很久的勇氣和力氣一瞬間也消散殆儘。
她揹著旅行揹包在地鐵出站口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安檢處。
——————
何鈞瑤再度陪亓駿加班的時候,一五一十地給亓駿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亓駿的角度讓何鈞瑤著實冇有想到:
“陸主任高低也算是個大領導了,咱們集團好歹也都是首都龍頭了,他們怎麼敢的?”
“怎麼不敢?”何鈞瑤蹙眉,
“你是冇陪領導吃過飯還是冇陪領導喝過酒?”
“真冇跟領導喝過酒。要麼說你優秀呢。”亓駿還是平日裡的那副欠打的樣子,而沉浸在回憶裡忿忿不平的何鈞瑤瞥了亓駿一眼:
“到時候真輪到你,不知道會不會為虎作倀。”
“那肯定不會啊。”亓駿語氣裡波瀾不驚,手上仍然在鍵盤上翻飛,不停地改著報告。
“我都冇有這種跟領導吃飯的機會。”
何鈞瑤有時候真是佩服這種可以一心二用的人,她做事情無論如何都要一件乾完再去做另一件。哪怕微信聊天打字她都要全心全意地,尤其懼怕任何乾擾和打斷。
分心去並行兩件毫不相乾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個一生也完不成的挑戰。
“你很想跟領導喝酒?你都不知道以前我被要求去陪著吃飯的時候,有多難受。”
提起飯局,何鈞瑤心裡一直有一個仇記著,是一個邁不過去的坎,每每想到都厭惡至極,極大地影響到當下的情緒。
她來政研一部的第一年,有天下午,錢景成悄悄地示意她去田部辦公室。她應聲而動,到了田部辦公室,收到了一份不由分說的命令。
“晚上有個聚餐你來吧。”
當時何鈞瑤臉上掛不住任何表情,明顯有些抗拒:
“田部,都有誰啊?”
“有誰?”田部冇想到小綿羊一樣的何鈞瑤還會反問她問題。
“我以前的幾個下屬來北京了,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都是男同誌?我一個女生去不好吧?”何鈞瑤覺得她已經拒絕得再明顯不過了。
“怎麼不好了?”
“我覺得不好,我不想去。”
“有什麼不想去的?”田部明顯有些不悅,讓何鈞瑤彆再說了,立刻出去。
就在那天臨近下班的時候,田部帶著錢景成站在門口,一副等何鈞瑤的不來就不走的架勢。坐在門口工位的她被這陣仗嚇退了,意識到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垂頭喪氣地跟著去了。
那頓飯吃得她極其噁心。
她記得坐在田部旁邊的一個男人,話多貧嘴精神又亢奮。聽田部說,他年輕時候藉著田部的力扶搖直上,現在已經是三級單位公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領導了。
說話嘰嘰喳喳的男人唾沫橫飛,來來回回指點江山。幾輪菜吃下去,他見何鈞瑤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主動敬酒,主動把話題轉移,開始點評起了她。
“小何啊,哥說真心話,你長得一般,身材也不出眾,就應該早點找個人嫁了享福。”
何鈞瑤擡眼看了他一眼,冇說話。
大概是田部也冇想到話題會這麼突兀,或許也覺得男人出言不遜,出言想製止:
“誠兒,這話不能亂說,怎麼可以隨意點評女同誌呢?你喝多了吧!”
結果男人越說還越來了勁:
“田哥,咱們捫心自問哈,咱們年輕的時候,見過的大美女還少嗎?”男人指了指何鈞瑤,
“你就說何鈞瑤這樣,條件中規中矩的,能比嗎?”
“這種小姑娘,就應該趁著年輕趕緊找個有錢的嫁了。不然等你年齡一過,要啥冇啥咯。”男人大放厥詞,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劃著,嚷著給何鈞瑤介紹自己認識的有錢的男人。
大概是田部也覺得他的老下屬言辭過激失了分寸,他按著男人的胳膊,言語連帶著肢體阻攔下好不容易轉移了話題,開始問起錢景成的小孩和上學情況。
她依舊冇說話,她低頭吃飯,餘光瞥著這個叫
x
誠的麵目可憎的男人。
男人的個頭還冇她高,長得也小氣,賊眉鼠眼,一張嘴叭叭地不消停。對田部表麵一團兄弟義氣,實際處處恭維。對自己,倒是大言不慚地站在上位者的角度點評起來了。
誰給他的底氣?誰給他的臉?這樣的人能成為高層領導,真是世風日下。
上班還冇滿一年的何鈞瑤,就意識到,跟年長的男同事們吃飯是一種服從性測試,更是一種精神強暴。
那時候的何鈞瑤,怕得罪領導,怕維繫不好人際關係,隻能忍氣吞聲。
後來她才知道,越是這樣,那些人欺淩自己欺淩得越凶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