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 ??驚聞征調意難平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這破班要上到什麼時候 ??驚聞征調意難平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驚聞征調意難平

“小何,”

辦公室不知何時,馮遲、褚安和王仕達都出了外勤。魏長林出去接了一趟水,回來的時候特意調轉了方向,朝何鈞瑤工位旁邊走來。

見這熟悉的架勢,何鈞瑤知道魏長林肯定是有什麼工作相關但又不是完全相關的事情要跟她說,自然而然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魏長林也覺得即將要開口的話題略顯突兀,但還是單刀直入了:“你借調也快一年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啊?”

想法?

四下無旁人,魏長林也不作任何鋪墊,何鈞瑤隱隱約約預感到了什麼。

最近集團正式重申了關於借調人員的相關規定。

規定不是剛有的。十幾年前就有檔案規定,借調人員借調時間不能超過一年,酌情可以專項任務特需為由延長至三年。

但像過去這些年裡,人事部門從不以此為限製管理借調人員,集團領導也從不操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因此借調人員的時長模糊且可操作,少則一兩年多則十幾年。

集團念在許多人勞苦功高,若是資曆足夠就可以直接考慮留用為副主任,或者為其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當個小領導。

重申檔案是上個月底簽發的,之前幾乎一點兒風聲都冇有。

規定嚴正表明,以正式手續辦理時間為,人事部門會嚴格計算借調時間。

已經過期的借調人員,在五個工作日內禁用集團園區的工卡、飯卡使用權限,並直接登出對應的oa賬號,無法再用電腦辦公。

同時,要求各部門及時清退借調過期人員,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通知隻有一頁,但字字如雷霆萬鈞。

麵對新規定,有人歡喜有人憂。

有些同事喜不自勝。他們都是三十五歲左右的青年才乾,年前就被借到集團卻始終看不見歸期。眼見原單位的同齡同事步步高昇,而自己回去一趟發現幾乎誰也不熟悉,早就心急如焚。

有些領導也為此發愁,比如魏長林。

手底下剛借來冇多久的新兵蛋子經過這一年,剛剛培養出來一些工作感覺,他們也剛好用得“順手”,這一規定又強行把舊人替換新人,新人光是要熟悉集團的日常工作就要至少一兩個月,這麼一算,可用的時間更是被壓縮得厲害。



“小何,”

辦公室不知何時,馮遲、褚安和王仕達都出了外勤。魏長林出去接了一趟水,回來的時候特意調轉了方向,朝何鈞瑤工位旁邊走來。

見這熟悉的架勢,何鈞瑤知道魏長林肯定是有什麼工作相關但又不是完全相關的事情要跟她說,自然而然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魏長林也覺得即將要開口的話題略顯突兀,但還是單刀直入了:“你借調也快一年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啊?”

想法?

四下無旁人,魏長林也不作任何鋪墊,何鈞瑤隱隱約約預感到了什麼。

最近集團正式重申了關於借調人員的相關規定。

規定不是剛有的。十幾年前就有檔案規定,借調人員借調時間不能超過一年,酌情可以專項任務特需為由延長至三年。

但像過去這些年裡,人事部門從不以此為限製管理借調人員,集團領導也從不操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因此借調人員的時長模糊且可操作,少則一兩年多則十幾年。

集團念在許多人勞苦功高,若是資曆足夠就可以直接考慮留用為副主任,或者為其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當個小領導。

重申檔案是上個月底簽發的,之前幾乎一點兒風聲都冇有。

規定嚴正表明,以正式手續辦理時間為,人事部門會嚴格計算借調時間。

已經過期的借調人員,在五個工作日內禁用集團園區的工卡、飯卡使用權限,並直接登出對應的

oa

賬號,無法再用電腦辦公。

同時,要求各部門及時清退借調過期人員,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通知隻有一頁,但字字如雷霆萬鈞。

麵對新規定,有人歡喜有人憂。

有些同事喜不自勝。他們都是三十五歲左右的青年才乾,年前就被借到集團卻始終看不見歸期。眼見原單位的同齡同事步步高昇,而自己回去一趟發現幾乎誰也不熟悉,早就心急如焚。

有些領導也為此發愁,比如魏長林。

手底下剛借來冇多久的新兵蛋子經過這一年,剛剛培養出來一些工作感覺,他們也剛好用得“順手”,這一規定又強行把舊人替換新人,新人光是要熟悉集團的日常工作就要至少一兩個月,這麼一算,可用的時間更是被壓縮得厲害。

——但話說回來,借調到期了能不能接著乾,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何鈞瑤很想留下來多乾一段時間,哪怕像隋英那樣“打黑工”她也是願意的。暗無天日的設計院在她心裡已經快成曆史,但突然跟她說要回去,曾經巨大的陰影一瞬間又籠罩了她。

她也摸不準魏長林是什麼意思,難道她隻要想留下來,魏長林就會幫她爭取?

或者說,某種程度上可以老人老規定,新人新規定?

可是她的自知之明清醒地告誡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值得領導去爭取的重要人物。

短短幾秒,何鈞瑤的腦子裡處理了海量的資訊,但她卻冇有辦法想出一個最穩妥合理的回答。大腦中的應急機製啟動,又話趕話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主任,我能不能多乾幾天,不是得先看您想不想要我嘛?”

眼前的魏主任突然噎住了似的,什麼也冇說。看著她愣了一下,像是在沉思著什麼,轉過身就回頭出去了。

何鈞瑤看他的方向,應該是鄭部長的辦公室。

她其實張口說完就後悔了。她腦海中不斷重映魏長林瞪著大眼睛看她說不出來話的樣子,怎麼也分析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何鈞瑤的直屬領導剛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她的注意力就被手頭上收到的幾個臨時回函吸引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又漸漸走近。

魏長林招呼著她去旁邊的沙發上坐著,然後點燃了一支菸。

何鈞瑤剛上班時候被領導特訓的傳統藝能早就刻在了

dna

裡。她立刻找來了一次性紙杯,裝上涼水,遞到魏長林桌上供他撣菸灰,同時打開了窗戶。

集團大樓裡原則上不讓抽菸,魏長林和其他部門的同事平日裡偶爾會相約去集團外麵的樹蔭下麵吸一兩根解解壓。這是何鈞瑤第一次見魏長林在辦公室吸菸。

她覺得應該是有些不妙。

確實不妙。

魏長林說,他去請示了鄭部長。鄭部長的意思是“遵守集團規定”。

也就是何鈞瑤兩個月後就要結束借調,走清退流程。

何鈞瑤聽到這些話,眼前、心裡隻有晴空霹靂。

要離開了?

這麼快?

我要回到那個地方了?

何鈞瑤不願意,不想回,十分抗拒。

“那,我結束借調以後不能留在這裡打黑工呢?”

她聲音有些發顫,聲量也冇有往日大了,話語間都是不自信的黏黏糊糊。她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她還冇有成長為自己放心的職場成年人,做好麵對曾經環境的準備。

“在這個節骨眼,不能冒本不該有的風險。”魏長林粗糙的手指用力地把菸頭撚在桌麵上,冒著點點火光的菸頭掙紮了片刻,順從地熄滅了。

——————

何鈞瑤最近有些魂不守舍。

她坐在集團限定倒計時的工位上,動不動就會發呆,有點接受不了這麼突然的結果。

明明她剛來的時候,大家都默認每個借調的人至少要待上兩年之久。隔壁的蔣哥還打趣過:“和我們這些外地上班的相比,鈞瑤本身在北京工作,哪能就兩年啊,更是隨叫隨到了。”

雖然很多人不想待,但她十分想,特彆想。

她覺得自己又要開始思慮過重了。

——————

對於何鈞瑤來說,魏長林也是一個好領導。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地獄,在自己最理想主義的時候遇到了田育新這樣色厲內荏的領導,再遇到什麼樣的領導都會覺得很好。

就像她當時決定向陸主任表達自己來集團的意願時孤注一擲的心情。

對,就是孤注一擲,因為她覺得,再壞應該也壞不過當下的情況了。

她對於工設四室的曆史都是從裴宇那裡聽說的,裴宇起初隻會跟她支支吾吾,但看她對人情世故幾乎一竅不通,裴宇索性直接攤開來給她講了很多事情。

從前工設四室並不安靜,要麼是嚴良和王仕達吵的時候魏長林隔岸觀火,要麼就是魏長林和嚴良拌嘴起小衝突。

陸主任把何鈞瑤送來的時候,是想完全托付給嚴良帶教。但世事無常,在嚴良調走、魏長林升職後,何鈞瑤能感覺得到,對於魏長林來說,她也隻是單純的下屬身份,尤其是派活的時候,總會有些疏離感。

他不會像嚴良一樣有護犢之心,有時候心情好了會提點幾句官場哲學,但也僅僅是點到為止。

隻能說魏長林太過聰明。或者可以認為,在魏長林的處世哲學中,明哲保身是最重要的一項。體麵一點的說法是責權分明,私下裡可能會稱之為愛惜羽毛。

何鈞瑤也看得出來,魏長林對於行業有很多新穎大膽且可行的想法。他比很多領導都瞭解這個行業的本質和問題所在,可他不會放手去做,隻會按照上頭的吩咐按規矩做事。

這一點和嚴良又不一樣,嚴良的按規矩辦事是刻在骨子裡根正苗紅的習慣,但魏長林的按規矩辦事則是一種規避風險的手段。

何鈞瑤不知道馮遲有冇有領悟到更深層的東西。她隻能看出來,她不是褚安那樣是魏長林欽點的心腹。

而這個行業的職場本身就有點類似於伴君如伴虎的意味,況且人際關係複雜交織,三四代子弟層出不窮,拉幫結派屢見不鮮,捧高踩低和欺上媚下已是不成文的生存手段。

作為半個“前朝餘孽”,何鈞瑤自知,魏長林對她其實已經很不錯了。他甚至跟她說了一些她完全不知道和冇考慮過的事情。

“你看小談,在集團待了三四年一直冇走。是因為佳總看上她了,想留用下來,所以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他的同事,不隻是你,還有一室的小蔣,還有規劃部的,人事部的,綜合部的……你們同期來的這些,都要清退,這不是我們一句打黑工接著用兩年就能解決的。”

“所以你要儘早為自己打算,來集團這一趟,回去總得爭取點什麼。換個部門,或者換個業務,你想好了,我和鄭部長會為你爭取。”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