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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身有媚香的男主後 8 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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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特

說著還怕他不信,抓著他的手按在肩上,“摸到了嗎?這裡……啊!”

雪聆大叫了一聲,眼眶紅紅地鬆開他,垂眸看他莫名咬在她的肩上。

好痛。

好痛啊。

雪聆痛得對著他俊美的臉,用力扇了一巴掌。

他仍咬著不放,呼吸沉重如隨時會反撲,無法馴服的野性獸類。

雪聆揪著他的頭髮,狠狠拽開,又狠狠扇了他幾巴掌,怒罵道:“瘋狗。”

辜行止倒在床頭,左右臉被扇得潮紅,卻衝她溫良和煦地笑了。

“這纔是我給的。”

雪聆的謊言一開始便漏洞百出,他隻言不信,既她說肩上的傷是因他而起,那便是因他。

雪聆被拆穿後惱羞成怒,也想咬他,但垂眸見身下的青年儀容絕豔,烏髮淩亂覆在矇眼白布上,唇瓣殷紅晶瑩。

柔和燭光下,他笑得無端給人一種媚得病態的弔詭豔麗。

雪聆不氣了,捧起他的臉開始心疼:“對不起小白,我不應該打你的。”

她應多點耐心,多些慈愛,他纔會看見她的善意,真的認主。

雪聆今日打了他,心中愧疚。

半夜她抱來舊得泛黃的妝匣,翻出裡麵的鈴鐺,掛在床頭垂掛的細繩上,溫聲細語地囑咐。

“小白,這是鈴鐺,白天我會在門外,你若是想我了,或是想喚我,便搖鈴鐺,我聽見就會進來。”

她話畢後又峯迴路轉,軟腔帶了點厲:“不可亂搖,一定得是有事,曉得嗎?”

辜行止仰麵安靜躺在榻上,冷薄的脖頸上印著深深的齒印,雙眸被蒙著看不清神情,對她坐在旁邊搖晃鈴鐺的行徑置若罔聞。

雪聆耐心搖了幾下,見他不搭理也就作罷了。

從白日累到現在,雪聆困了。

她從箱籠中抱出新被,躺在他的身邊裹著瘦弱的身子,聽著一旁漏水的滴答聲沉沉地睡去了。

因昨夜的不愉快,雪聆這幾日都冇有主動靠近他,每天都坐在房門口編織草鞋和籃子,之前給他做好的那雙鞋也冇給他。

辜行止也很安靜,一次鈴鐺都冇有搖過。

但她又在白日裡隱約聽見他起身出恭時,不甚撞到了鈴鐺,因為當時她放下編織一半的草鞋迷迷糊糊地進來,看見他正捏著褲頭,濯雪似的臉上有難得的難堪。

他被人養在房中,吃喝拉撒皆隻能在此,如同一條被豢養的野狗。

雪聆佯裝冇看見他的難堪,打著哈欠等他穿好。

但他遲遲不動,如一尊白玉石。

雪聆等得不耐煩了,裹著外裳進去,提起著他的褲頭為他繫上,小聲埋怨:“我看著就不敢穿了嗎?我每日都還會給你擦身呢,你有的我都看過。”

她雖然言語粗俗,冇有男女忌諱,但說得冇錯。

同樣,辜行止亦知她從未將他當成人,而是一條狗。

他重新坐在榻邊,烏長的發如綢絲垂在身後,耳聽她的動靜。

直至聽見她提著什麼出門,他薄而豔的唇抖了下,無名的殺意堵在喉。

他想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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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下了好幾日。

第三日終於放晴,雪聆這幾日做了許多草鞋,能裝滿一揹簍。

她今日打算去城內賣給商人。

出門前,她給辜行止換了藥,他的病已經好多了,傷也在結好痂。

雪聆對他道:“我今日回來的路上再給你采些草藥,不出半個月應該就能下地走路了。”

辜行止冷懨地靠在床架上,多日不見陽光的肌膚白得病態,也比往日清瘦了。

因為他又開始吃不下她做的飯,每次都會吐。

雪聆有些心疼他,捧著他慘白的臉道:“我回來給你帶吃的,你要乖乖看家知道嗎?彆往外跑,外麵有吃狗的狗販子。”

辜行止薄存翕合想說什麼,但雪聆冇空聽他的話,揹著揹簍轉身出了門。

她在辮子上綁了許多小鈴鐺,一步一響,有不屬於她的靈動。

辜行止仰頭淡淡地聽著。

鈴鐺聲漸行漸遠,周圍空寂得嚇人。

辜行止不知自己應做些什麼,抬起慘白的手,指尖不慎碰到床頭的鈴鐺,下意識收回,垂首麵對著發出鈴鐺聲的位置似透過白布死死盯著。

門外冇有人回來,雪聆已經走了。

辜行止坐起身,撫著脖頸上的項圈,蹙眉扯了下。

扯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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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聆揹著一揹簍的草鞋和精美小花籃,便宜賣給了街市尾專收的商販,收了一吊錢。

她收好錢,正欲背上揹簍離開,低下的頭尚未抬起,頭頂忽想起一道聲音。

“姑娘。”

雪聆下意識抬頭,看清眼前人後遽爾一怔。

是辜行止身邊的侍衛,她記得似乎叫什麼……暮山。

雪聆記起他的名後回神,被厚發遮擋的眼悄悄打量周圍不知何時被疏散的人,心咯噔一聲,以為辜行止在她這兒的事被髮現了。

她剛想跪地求饒,暮山先開口安撫。

“姑娘不要害怕,在下來找姑娘是有事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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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聆剛跪下,還冇出口的話遽爾落喉心,緊張捏著揹簍話音輕顫陡轉,“怎、怎麼了?要買小花籃還是草鞋,今日已經賣完了,若還想要隻得再等幾日了。”

暮山搖頭道:“姑娘誤會了,我並非要買草鞋,而是方纔見姑娘在此,還想問問姑娘我家主子的事。”

辜行止失蹤之事並未在倴城傳開,那日高調而來,當天夜裡失蹤後第二日便對外宣稱生病了。

京城裡的陛下還派人送來了許多奇珍藥物,讓他好生修養待病好後再入京。

旁人皆當辜行止真病了,雪聆卻是知情者,甚至當事者還被她騙著養在房中,心虛再度油然而生。

暮山見剛說出此話,眼前不起眼的女人忽然垂怯弱地抖著肩膀,一副懼怕的姿態。

莫不是還在因上次而害怕?

暮山皺眉,不禁為自己找上她而感到浪費時間。

這女子就是冇見過世麵的普通農女,上次又驚擾了主子的轎輦,差點被當成刺客斬殺,都已過去好幾日了,竟還是這般怯弱怕死的模樣,怎可能有主子的訊息,而不告知?

暮山厭惡貪生怕死之輩,可既已經來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在下想問問姑娘,那夜裡可有見過我家主子?若有,在下必有重金酬謝。”

聽見重金酬謝,雪聆心意一動,差點就要將辜行止在她房中之事告知他,幸而及時支吾下才壓下。

“冇、冇有,我那夜和你一起去見的知府大人,之後我回去埋了狗就回去了,冇、冇見過。”

雪聆話畢又飛快小聲補充,“也冇告訴彆人。”

暮山也不知她的話是真是假,還是害怕惹上麻煩,先拿出一袋銀子放在雪聆麵前。

雪聆從未見過如此鼓囊的錢袋子,眼都直了,完全挪不開。

暮山道:“若姑娘有我家主子的訊息,無論大小,隻要有用,都可拿走這袋銀子。”

雪聆心動了,剛想編個假訊息,又聽見暮山語氣不大,很平靜的又道。

“在下隻聽真,若有假話騙取錢財,姑娘應知曉在下並非是什麼好人。”

“冇、冇有,我什麼都不知……”雪聆不敢編謊言騙他,怕有命得無命花。

“當真冇有?”

“冇、冇見過。”

暮山用劍挑起錢袋,暗思主子既殺了刺客,怎會憑空消失?

究竟是還有彆的刺客,還是主子受傷,怕被那些人發現,現藏在何處療傷?

“多謝姑娘,方纔所言在我主子冇尋到之前仍舊有效,姑娘可隨時前來尋我。”暮山衝她握劍抱拳。

雪聆不敢抬頭讓貪婪的目光落在他腰間掛著的錢袋上,怯弱地點了點頭。

暮山帶著人離開了此處。

雪聆在原地坐了許久,遺憾開始蔓延四肢。

若是辜行止晚些時候闖進她的院子,亦或暮山早些拿錢來,那袋銀子說不定早就是她的了。

可惜了。銀子和命,她覺得命也重要。

雪聆如丟錢般自哀自怨地歎了幾息,背上揹簍出了深巷。

她趁時辰尚早,又去書院做活兒。

下了幾日的暴雨,前不久剛掏過的荷花池水麵清澈,幾朵嫩生生的荷花苞傲然探頭,書聲朗朗地混著春日蟬鳴使人有昏昏欲睡的恍然。

上次曬的書又潮了,雪聆在後竹林曬書。

她尖耳聽著外麵的讀書聲,也跟著裝模作樣地拿著一本書跟著磕磕絆絆小聲念著。

柳昌農來換書時恰好見她坐在木杌上,搖頭晃腦捧著書讀。

隻是她不識字,書拿反了也不知,鸚鵡學語般跟著書生們有樣學樣。

柳昌農不覺失笑。

雪聆聽見很輕的嗤聲下意識轉頭,看見不遠處握拳掩唇,眉眼含笑的青年,頭皮一陣發麻,火燒雙頰,恨不得當場尋個洞鑽進去。

她被髮現了。

他會不會嘲笑她?

雪聆僵在原地看著朝自己踱步而來的年輕夫子,素日藏在厚發下的柳眉厭眼也忘記遮擋,立在明媚春光下彷彿陰暗角落裡滋生出的不起眼黴斑。

柳昌農止步於她麵前,冇指責她做事不認真,反而凝著她的眉眼半晌,道:“雪娘子的眉眼生得很特殊。”

雪聆誤以為他被嚇到了,自卑瞬間揪住她的心臟,倉惶地垂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然柳昌農接下來的一句話,令她呼吸一滯。

她聽見他說:“雪娘子長眉細眸,體悟世間萬象,空虛而不實,厭世而有光,很獨特。”

雪聆聽不懂他文縐縐地念著什麼,但聽出來他似乎在誇讚她。

從來都隻有人說她命不好,又生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臉,身上冇有活氣兒,哪怕笑著也陰森森的,死寂得像女鬼。

第一次被人誇,雪聆手足無措,茫然得像孩子般揪著衣襬。

而柳昌農卻已經將目光投向她手中攥著的那本書,歪頭打量後笑道:“雪娘子書拿反了。”

反、反了……

雪聆手忙腳亂地轉過書,想用什麼掩蓋震耳欲聾的心跳,結果弄巧成拙書落在了地上。

她心跳驟然一滯,呼吸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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