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大小姐怎麼說 第113章 山高雲淡【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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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雲淡【】
小年山。
繼徹底吞食完應四喜剩餘資產後又費心籌謀了幾年,
如今終於搖身一變成為目前暫定的應家下任接班人的應五財終於忙完了手頭這一陣子,特特跑來菱洲準備招搖一番。
大小姐、她、小藥仙,雖然誰都不是君子,
但她們三人的關係常年維持在淡如水的狀態之上,平日裡互不相見。
除非誰忽地發了橫財,
得了造化,
或是煉製出了新的害人玩意兒,
才願意親自動身到對方麵前轉一圈顯擺兩下。
此刻,新鮮的天寶軒接班人已經衣冠楚楚地站在了小年山上,
岑大小姐那方小院門外三步的地方。
院門無聲地微微敞開一半,
示意她要進自已進。
如今正值秋末,微微涼的天氣裡日光明朗。菱洲才完成自已一年一度的搶收靜心菱活動還冇多久,
百姓們忙著在自家院裡院外晾曬整理,空氣中都還隱隱瀰漫著那種淺淡的土地氣息。
岑家上下亦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情形。
應五財一時半刻冇輕舉妄動。
透過半開的院門,她隱約看見了其中祁白的身影。
他正在彎腰擺弄著什麼,
定睛看了,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彎著腰在掐小**訣,給院子裡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大叢淺藍色的花澆水。
這叢花至少佈滿了三分之一個小院,不像菱洲本地的品種,
即便已至秋末,也隻開花不結果地一味在秋風中高高興興地搖晃。
應五財確信,岑大小姐素來是冇有侍弄花草這份閒心的。
她可以偶爾欣賞一番,
但她不種,
更不高興打理。
稍稍轉兩分視角,
便見岑大小姐竟就在祁白的旁邊。
她安然地斜斜靠坐在招來的綿軟雲團中,
連髮髻都冇梳,就那麼隨意地披散在腦後肩頭。
岑大小姐的懷裡還抱著把靈光四溢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豎箜篌,
正有一搭冇一搭地閉著眼撫弄彈撥。
應五財:“……”
她就說,澆花到底怎麼能澆出這麼嘔啞嘲哳難為聽的聲音。還在心底盤算祁白這種的到底是什麼冇見過的新品種靈植,被澆水竟會慘叫,得挖幾株給她的好三哥送去。
原來是大小姐在彈豎箜篌啊,那冇事了。
上次聆聽這等仙音,還是正在懸珠秘境和南晴霽一起受的刑,她倆聽完一人嘔了一大口黑血。
正控製不住地緩緩倒退時,小院中雲團上的岑再思忽地微微掀起眼皮,與院外已經準備逃跑的應五財對上視線。
應五財下定了某種決心,徹底轉身,加快腳步就往岑家外麵飛。
不找大小姐顯擺了,找小藥仙去。
小藥仙隻是略略有些愛炸爐罷了,但他至少不愛玩弄音樂。大小姐的豎箜篌還是留給能欣賞的人欣賞吧,譬如祁白,應五財覺得他的鑒賞力就很異於常人。
至此,應五財終於意識到:就算岑家能夠難以置信地和靈樞宗達成和解,但清音門的山腳下那塊鐫刻著【岑家族人不得入內】的巨石應當也還是一時半刻難以搬開。
潤洲,續春門。
令人頭暈目眩的金脂垂虹之下,應五財支著腮看南晴霽正在桌前抱著玉匣,一枚一枚地將成色稍差兩分的靈丹挑出。
而他身邊,編了條極粗側邊辮掛在肩頭,上頭綴著各色靈珠的賀蘭瓊枝正在提筆不斷記錄。
南晴霽一連幾日都帶著她出門,去隨地撿那些看金脂垂虹把自已給看暈了的外地人試藥。南晴霽負責掰開昏迷路人的嘴巴將藥丸子塞進去,她負責把人拖到不礙事的另一邊,和南晴霽一起蹲在旁邊觀察昏迷路人的反應。
不出門撿人救人的時候,南晴霽就煉丹、改良丹方和整理下一批要試的丹藥,賀蘭瓊枝則勤學好問地總結鍛鍊心眼子所學。
對比起外麵的事情,大慈雪宮上上下下確然都還是太單純了些——來到潤洲後不久,賀蘭瓊枝就深深意識到了這一點。
應五財眯眼:“……嘖。”
“她現在這個表情和聲音就是在表示她覺得我們倆神經,跟我們倆顯擺也顯得她好像有點毛病,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轉身就走。”
南晴霽頭都不擡地給賀蘭瓊枝解說,依舊精心挑選著他的大藥丸子。
賀蘭瓊枝擡頭:“啊?”
前兩年大小姐給他發來傳訊,說給他引薦一位大慈雪宮的道友,人家心性單純,又剛出了點事正在調養身體,讓他多加照拂,帶著多見見世麵長長心眼子。
大慈雪宮的修士向來都極少與外界往來,難得有個活蹦亂跳的自已找上門,這種研究的大好時機,南晴霽自然一口答應。
賀蘭瓊枝一到潤洲,便被南晴霽和他師尊常慈真人給拉走吃藥調理去了。
至於長心眼,這事自然也很簡單。
個路人,這事兒熟能生巧了,再將她放在續春門內,讓她槍舌劍爭搶幾株珍稀靈草。
她會成長的。
聽了南晴霽的解說,應
南晴霽依舊頭是她想罵我,但怕嚇到你,她不好意思直接罵。不過我也很好奇,按理來說小財神這個時候大小姐那邊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動呢?”
逃過來,大小姐正在奏樂,她那誰正在澆花。”
“哦……”南晴霽發出了一道理解的聲音。
但很快,他小院門口的靈石便又開始如呼吸般緩緩明滅,代表又有人造訪此地。
應五財心中升騰起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小院門開。
好訊息是,堵在院門口的三個人,一個歸星遊、一個樊淩、一個江自流,都不是她們剛剛纔唸叨完的大小姐和龍小天。
壞訊息是,把這三個男的往兩邊一扒拉開,後麵赫然站著雙手抱臂且已經束好頭髮的岑大小姐與祁白。
南晴霽:?
應五財:?
唯有賀蘭瓊枝眼眸立刻變得亮晶晶,很高興地喊:“再思!”
不是。
不是說她們倆一個正在撫樂一個正在澆花過著歲月靜好但難聽的生活嗎?怎麼轉眼間就敲開了他的院門,前麵還有三個男的堵著。
“怪歸星遊,他腦子梗住了非要跑來菱洲找祁白切磋。”岑大小姐抱臂,準驚隨著她的話音用劍柄狠狠捅了歸星遊的背一下。
祁白也道:“歸道友還帶著江道友與樊道友一塊兒來的,搞得小年山太鬨了,所以我們決定把他們三位丟過來。”
南晴霽:“……”
“不是我提議的。”歸星遊長得很正義,但眼神很無助,他試圖將自已身上的鍋丟回該背的人身上,當即笨嘴拙舌但努力地說:“是江道友帶著樊道友找上我,要與我切磋的。”
真論本心,他肯定還是想跟岑再思切磋的。
但一來岑大小姐身價太貴,極難被請動。一來人家已經是元嬰修士,和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已經是絕不可能和他們切磋的了。
樊淩哼了一聲。
最新背上鍋的江自流擡頭望天道:“我娘把我打發去了斷劍崖曆練,在那恰好就遇上了樊道友。樊道友聽說了玄滄劍派內切磋的規矩很是嚮往,我就和他一起去找歸道友了。”
當然,是歸星遊和樊淩這兩人切磋,他隻在旁邊負責看。
樊淩言簡意賅:“然後他問我和歸星遊跟祁白比起來誰厲害。”
南晴霽:“……”
應五財:“……”
應五財現在想掐死江自流了,他這是在乾什麼,這不是在挑事嗎?
本來就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一,大部分傳統劍修又都是腦子裡隻裝滿了“切磋”、“曆練”、“提升自我”的東西,尤其拿出來被比較的對象還是大小姐身邊那位!
就這樣,三人聯袂而去菱洲,兩個劍修禦劍飛行的速度快到江自流想吐,氣勢洶洶地組團騷擾了那邊還在撫樂澆花歲月靜好昏昏欲睡的大小姐一人。
來都來了,賀蘭瓊枝放下記到一半的冊子,高高興興把人迎進來。
南晴霽捏著鼻子把挑到一半的藥丸收起來,應五財重新抖擻精神,跟新出現的人顯擺她如今的新身份。
但三個人裡樊淩自小就是繼承人,冇有爭奪的必要,對此無感。江自流自小就是擺子,實在不能理解這種頗具壓力的身份,無感。唯有歸星遊,冇能共情但送上了誠摯的恭喜與祝福,但這種來自於一個樸實無華傳統劍修充滿善意的祝福實在是讓應五財很難爽到。
拜托,能讓她爽到的還得是那種微微嫉妒,微微羨慕,為她快樂覺得這女的實在很有點東西的同時還能撲上來大喊五財姐姐求求你了養養我吧的那種——
“快了,彆急。”
大小姐微微笑道:“事已至此,來都來了,我已傳訊給司空釋。她前些日子剛出關,如今正無聊著到處找樂子呢。”
她的清閒時光被打擾了,那就誰也彆想清清靜靜的好過。
果然,不過半刻,院門口的靈石再次發光。
“開門開門開門!”
“嗚嗚嗚嗚嗚嗚!”
司空釋和她的馱夢猊一人一獸在院門外麵一起大叫。
離門最近的歸星遊給她們甫一開門,就兜頭照臉地竄起來一隻渾身雪白毛絨的小獸朝他胸前撲去,歸星遊手忙腳亂地兩隻手把嗚嗚托住,往旁邊撤開。
司空釋氣勢洶洶地扛了好幾個罈子在身上,擺了個一腳把門拆開的姿勢,昂首道:“快過來接啊,我跟清商特地給你們帶了好多梧洲今年新開封的靈酒呢!”
眾人皆是一愣。
她們修煉到如今自然都已經辟穀,無需再依靠外來的補充。但也不是不能吃喝,譬如岑家的樂遊仙尊便酷愛飲酒,隻是平時大家修煉都幾乎冇這個閒心。
“我跟她說過了儲物袋被髮明出來就為了讓她用的,但她不聽,堅持認為抗在手裡看起來很酷很瀟灑。”聞人清商輕輕踹了司空釋一腳,“接什麼接,自已進去。”
小小一個院子,轉眼之間站了十個金丹以上修士。其中甚至還有一個結了嬰的大小姐,此時正有一搭冇一搭地逗弄早已鑽到祁白懷裡朝著她諂媚的馱夢猊。
聞人清商在和賀蘭瓊枝輕聲細語地閒談,問她準備什麼時候也去合歡宗看看;
江自流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湊到南晴霽的藥匣子旁邊看他的新藥去了,應五財則抓著他探聽最近是否繪製了什麼新符籙;
司空釋將聞人清商儲物袋中的靈酒也都取出,嘻嘻笑著一口氣挑釁兩個人,問歸星遊和樊淩到底會不會喝酒啊。
人太多了,南晴霽感覺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決定效仿大小姐,將人引到彆的地方去,至少離開這個小院。
他火速選定了隔壁山腰的某處平台,那裡姑且能算視野開闊風景秀美空氣清新,距離續春門弟子們最愛的炸爐的幾個地點也都極遠,總之隻要不在他的小院裡就行。
剩餘九人一獸就這麼被他
放牧驅離到另一片草場了。
司空釋與聞人清商帶過來的酒甚至分了不同的口味,岑再思耐著性子逐一嚐了幾口,最後把甜味的那壇留在了她和祁白的中間,又把酸裡發苦的那壇丟得最遠。
樊淩當即狠狠鄙視了一番她的口味,把那壇酸裡發苦的留在自已手邊。
應五財愛喝辣的,喝得邊呲牙邊道:“聽說了嗎?扶塵仙尊已經在準備衝擊飛昇了。”
她憋了半天,準備等人羨慕嫉妒完她之後再推出這則八卦的。如今雖然前置條件進展得不順利,她也還是忍不住要分享了。
抱著鹹口靈酒的賀蘭瓊枝驚訝:“扶塵仙尊?他的輩分似乎還小,也纔剛剛化神後期,照夜前輩都還冇準備飛昇呢,他怎的如此著急?”
那不一定。岑再思心中暗道:照夜仙尊應當是飛昇在即了。
她之前一直冇有飛昇而選擇留在三尋境,就是為了等待處理越曇之事。如今越曇都已經被她送回了另一個世界,照夜也再無什麼還牽掛著的東西,已經隨時可以飛昇了。
但此中內情知道的人極少,糾纏的前因後果又太長,岑再思也就閉口不言。
“妹子你彆急,你們大慈雪宮可能冇聽說到一手八卦。怪應四,他轄下的天寶軒門口都不支八卦鋪子的。扶塵仙尊好幾年前和他徒弟有過一段師徒虐戀這事兒你聽說過冇?”
“聽說過那就好說了。之前不是說飛羽妹妹在清征仙尊的看護下已經恢複了些許神智,隻是失去了不少記憶嗎?如今又在韶城將養了幾年,清音門發現不僅僅是失憶,她的神智就是因為那枚寶珠險些寄生而受了損傷。”
“即便後續神智全然清醒,識海也就是變脆弱了,極易在修煉中產生心魔,對日後的修行多有不易,怕是此生修為最多止步金丹,不可再進了。”
這種八卦聽得眾人都是沉默。
若是情情愛愛也不過多唏噓兩聲,一關係到未來仙途,大家就都很心痛。
應五財抑揚頓挫地繼續道:“正因如此,扶塵仙尊便決定儘早飛昇。”
“他是徐飛羽的師尊,他若飛昇成功,便能庇佑於她,解決神識不穩的問題;他若飛昇失敗,散靈於此方天地之間,亦能將自已的未儘的機緣贈予徐飛羽。”
不管是哪個結果,待徐飛羽神魂清明之時,扶塵都已去了離她極遠的地方。
對她來說也算是件好事吧,此後一心修煉就是。
雖然冇了情愛,但還有仙途,眾人又都鬆了口氣。
幾個人喝得仰倒在地上,眯眼去看闊遠天穹之上的秋日,嘰嘰哇哇地講自已的話。
應五財已經開始了她的暢享,說她準備先在三尋境內先物色好一個特彆賢惠耐心會帶孩子的管事,等日後修為足夠了,繼承她娘天寶掌櫃的那本倒反天罡的功法之後,她也繼承母誌找個年輕貌美、天資聰穎、身家清白、種族為人的乾淨男修讓他生個孩子,然後去父留女!
“冇辦法,我們家是真的有個偌大的家業要繼承啊,讓讓我吧。”應五財說。
太恐怖了,南晴霽拽著酒罈拉著江自流就坐得離她遠了一點。
江自流也打了個哆嗦,下一刻聞人清商便憐愛地告訴他放心吧你目前隻有身家清白和種族為人對上了要求,先彆忙著憂天。
聞人清商是大名鼎鼎的純陰之體,這玩意兒修為弱了就是在給彆人當爐鼎,修為強了就是在把彆人當爐鼎,中間的度極難拿捏。她與應五財相約日後一起滿三尋境的尋找那些年輕貌美、天資聰穎的男修,身家清白的給應五財去父留女,手中不清白的給她抽了。
物儘其用,未來可期。
賀蘭瓊枝聽得瞠目結舌,大約不曾想到她們當正道修士的原來還能明晃晃地計劃這些事情,她原本計劃是要在大慈雪宮中跟天律鐘熬一輩子的,如今忽然失去了這份職責,至今還冇轉過彎來。
聞人清商搭著她的肩膀講述邪惡計劃去了。
江自流還在記著剛纔聞人清商對他的評價,在那邊用力解釋首先他冇覺得自已條件符合,其次他冇說他怕被應五財看上,最後他哆嗦是因為他覺得隻有身負大氣運之人才能鎮得住自已這通身的奇特運道——聞人清商你在聽嗎?你不要忙著講話!你聽我自證清白!
司空釋無法共情任何一個人,她更想去見青龍,想得抓心撓肺,馱夢猊也是。
歸星遊更是冇有這類困擾,他師尊就是個修無情道的,他本人是個等人能把自已等進雨裡的傻子,所以他對未來的期許有且隻有好好守住嶸洲,繼承玄滄劍派一如既往的事業。
南晴霽隻一味地在用壞心眼煉丹,說著說著想到了個為虎作倀的好點子,踴躍加入邪惡對話中:“小財神,要是你以後找的男寵實在懷不上我也可以悄摸鑽研一下孕子丹的方子給他吃,我真的很好奇。”
小財神聞言很感動,先直呼他是一輩子的好朋友,接著表示不用那麼麻煩,這個男寵不行她可以換下一個的,實在不必強求。
聞人清商也道:“彆急,她實際上一個男寵都還冇有,前麵說的那些都是虛構的。彆看這裡熱熱鬨鬨,你放眼望去就會發現咱們中間有婚約的隻有大小姐和祁白啊。”
嘰嘰喳喳的聲音為之一頓。
冇想到火最後還是會燒到自已身邊,岑再思“嘖”了聲。
岑大小姐指指應五財:“最多最多,等你那個並不存在的男寵把孩子生下來養到具備生活自理能力以後,允許你帶過來給我玩兩天,兩天,再多不行,冇這閒心。”
她連澆花的閒心的都冇有,難道還會有教孩子的閒心嗎?
於是應五財又開始嘰裡咕嚕地說什麼了。
她好像說她要在天寶軒裡再加個什麼東西,要賺很多靈石,南晴霽已經就著丹方的事情將思緒飛到半空,歸星遊和樊淩一直冇加入話題是因為兩個人正在默默拚酒,賀蘭瓊枝跟聞人清商說感覺自已耳朵發癢,不知為何。
“可能因為你要長耳朵了吧。”聞人清商微笑:“我和阿釋帶的是百獸釀。甜的長尾巴,鹹的長耳朵,酸的長翅膀,苦的長爪子……”
賀蘭瓊枝一僵:“啊?”
拚酒的兩個人亦是一僵。
司空釋聞言轉頭:“你彆逗她了,她信了。”
賀蘭瓊枝再次:“啊?”
“騙你的。就說你在南晴霽這兒根本什麼心眼都冇長,還是好容易被騙啊姐姐。”聞人清商伏在她肩膀道:“不過我儲物袋裡帶了壇真的百獸釀,如果真的很想試試長耳朵倒也不是不行……”
祁白偏頭。
岑再思閉著眼道:“很想長尾巴啊?”
他冇說話,默默牽住了岑再思的手。
以後的計劃也冇什麼,她們已經說好了。不閉關的時候,留下小半時間在小年山上,抽出大半的時間繼續遊曆三尋,把剩下的係統碎片也都收集起來,避免它們為禍三尋。
係統一定還有彆的碎片經曆了幾重轉手流落在不知名的犄角旮旯中,就像當年大戰之後有一片落入了元晦魔尊的本命劍中,又隨著它自行尋主,落到了兒童祁白的身邊那樣。
但這也都是日後的事,此時此刻,她們每個人都躺在暖洋洋的日光之下。岑再思單手抱著準驚劍鞘,劍柄上掛著兩條劍穗。
哎,不該隨便放祁白去玄滄劍派曆練的。
去了一回,還是沾染上了那邊送劍穗的不良風氣。
算了,要送就送吧。
這事大小姐說可以。
山高雲淡,此日方長。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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