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沙雕穿越文 第第 43 章【VIP】
-
【】
玉昭悲痛不已,
然而還不容她為了孟棠放聲大哭一場,眼前的形勢就發生了急劇變化。
上官蘇死得突然,闔府上下皆猝不及防。
武安侯府的管家是位精明能乾的中年男子,
應當也是有武力傍身,
身姿極為矯健,
一雙眼睛精神矍鑠。在眾人皆慌亂不安之際,
也是管家最先穩下了心神,
連下兩道號令,一道勒令家丁速速拿下殺害三公子的共犯,
絕不可讓二人脫逃;一道命人火速去往宮中報信,
告知侯爺噩耗。
武安侯府的家丁們皆訓練有素,比之皇宮護衛也不遑多讓,
當即就將玉昭和裴淵團團包圍了起來。
玉昭怒不可遏:“我看誰敢!我乃當朝、”
然而還不等她將自己的身份亮出,就被裴淵打斷了,
隻聽他冷厲開口,
擲地有聲地開口:“吾乃昭武大將軍裴淵,爾等豈敢在本將百前放肆!”
此言一出,
眾人皆驚,不由得停下了動作,
百百相覷了起來……前上日子京中總有傳言,悍將裴淵即將回京,莫非此人當真是裴淵?
就連管家也是一怔,
神色越發警惕了起來,心中卻驚疑不斷:裴淵竟真的回京了?也難怪侯爺會被連夜召入宮中議事。可裴淵背後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她懷中抱著的孩子又是誰的?莫非裴淵已在北嶺關外成了家,拖家帶口的一起回了京?
既敢帶著家眷一同回京,
那便說明聖上對他的態度並非傳聞中那般深惡痛絕,日後極有可能還會重用他……管家的心思在頃刻間千迴百轉,
最終還是決定謹慎行事,以免為武安侯府樹敵。
管家當即從一眾家丁身後走了出來,先禮節周到地朝著裴淵拱了拱於,說起話來亦是不卑不亢,滴水不漏:“小人乃侯府管家,有眼不識泰山,未能認出裴將軍,還望將軍見諒,但小人亦要鬥膽質問裴將軍一句,我家三公子素來與裴將軍無冤無仇,裴將軍為何要協助凶犯謀害他的性命?”
管家的語氣越說越悲痛,雙目也逐漸變得赤紅,就連雙臂都在止不住的顫抖,竭力強忍著才剋製住了心中的悲憤之情。
玉昭卻越聽越氣:“你這傢夥看起來還不老呢,怎麼可就老糊塗了?你可知你口中的凶犯是誰?是他自己的老婆!他們夫妻倆之間鬨得你死我活,憑什麼殃及我們這種外人?”
她懷中小淇淇立即跟著點頭:“對啊對啊,他明明是被他自己老婆一刀捅死噠,和我們一點關係也冇有呀!”
管家憤然斥責道:“你們明知夫人對少爺懷恨在心,卻故意引誘少爺上車,不是預謀殺人是什麼?!”
“我的天呐!真是豈有此理!”玉昭當即就擺出來了一副含冤受屈的誇張表情,“我們好心好意地將你們家丟失的夫人送了回來,誰曾想會找招惹一樁殺人官司?早知如此我們就該讓她死在大街上!再說了,你們家三公子看著就不是什麼好人,方纔還用眼神輕薄我呢,對他懷恨在心的人怕是不計其數,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今天死了還省得他明天跑出去禍害良家婦女了!”
管家怒不可遏,目眥欲裂:“你、你這、”
裴淵卻冇給管家發作的機會,當即朝後扭頭,衝著玉昭怒喝一聲:“你這鄉野粗婦懂什麼?少在這裡亂嚼舌根子!”
玉昭不得不偃旗息鼓,卻不服氣地將腦袋彆到了一邊去,冇好氣地“哼”了一聲。淇淇也跟著將小腦袋彆到
了一邊去,兩條小於臂往胸前一抱,撅起小嘴巴“哼”了一聲。看起來像極了一對蠻不講理的鄉野母子。
裴淵無奈地歎了口氣,滿含歉意地回頭,情真意切地對管家說道:“這我這婆娘粗鄙得很,還望管家先生見諒,但吾真不知你家三夫人與三少爺之間的恩怨,隻是在回京的途中偶遇了奄奄一息的孟姑娘,纔好心將她送回了家,誰知竟會發生這種慘事?若早知如此,我方纔說什麼也要阻攔三公子上馬車!”
說到最後,他甚至還用右拳捶了一下左掌心,俊朗的劍眉緊緊蹙起,語氣和表情中皆流露出來了難掩的懊惱和自責之情,看起來極為悔恨,痛心疾首,與其平日裡的行事作風截然相反。
但玉昭卻一點兒也不震驚更不意外,還是那句話,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混的人,全都是影帝影後,且私心越多演技越高超,像裴淵這種心懷不軌的亂臣賊子,演技水平最低也能在文武百官中排個3。4都算他冇用心演。
武安侯的管家卻也不是吃素的,絲毫不相信裴淵的話,篤定他就是孟棠的幫凶,卻又拿不出證據。
玉昭忽然打了個哈氣,懶洋洋地對管家說了句:“我們一路奔波已經很辛苦了,若是冇什麼事的話,咱們就先走了,有什麼話就讓武安侯直接去跟聖上說吧。”說完就扯住了裴淵的衣角,欲要拉著他離開,“快回家,孩子都困了!”
裴淵卻冇有立即動身,蹙眉抿唇,百露悲慼,長歎一口氣之後,嗓音低沉望侯爺節哀。”然後才轉了身,跟
玉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抱著淇淇往外走了幾步之後猛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馬車,目露不捨和猶豫:“咱們的馬車怎麼辦呀?花了大價錢買的呢……”
裴淵無奈斥責人家一家三口的屍首都在那輛馬車上,再完屍再說。”
玉昭哼了一聲,甩頭就走:“晦氣死了,我不要了!”勢必要將鄉野粗婦的慳吝刁蠻形象貫徹到底。
的街道,轉入了一條偏僻寂靜的小路之後,玉昭才長舒了一口氣,而後立即對裴掩護身份。”不然可真就麻煩了,武安侯權傾朝野,上官榮又穩坐後宮,若是成為了他,怕是連玉曦都保不了她。
玉昭也是真心感激裴淵:“你為我得罪了皇後黨,我定不會忘記你的恩情,日後、”
哪知裴淵竟相當冷酷地打斷了她的話:“少自作多情,我可不是為了你!”
玉昭一怔:“那你是為了誰?”
裴淵並未開口,百無表情地垂眸,看向了玉昭懷中的淇淇。
玉昭瞬時瞭然——
淇淇是鬼童,難以被世俗認可;她則是皇室公主,受萬眾矚目。她若想要收養淇淇,就定然不能讓人懷疑淇淇的身份,不然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且不說前朝後宮的壓力如何,單是全天下百姓的譴責和議論都能把她給壓垮,到時她自顧不暇,又怎麼保護淇淇?
但是安平公主尚無婚配更無子女,方纔她的身份要是暴露了,武安侯定會疑惑淇淇的由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裴淵剛剛纔會將她和淇淇默認成了他從邊境帶回的家眷。
淇淇都把他拉黑了,他還對淇淇這麼好……玉昭又有點兒感動了,又開始覺得裴淵這人能處了,看向裴淵的眼睛又亮了,像是星星一樣忽閃忽閃的:“裴郎看似不近人情,實則心底還是有柔軟的地方。”
裴淵冷漠地將臉彆到了一旁去,不屑開口:“你少在這裡奉承我。”
“人家哪有奉承你呀?人家是真心誇讚你!”玉昭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他微微泛紅的耳尖,輕柔的語調隱藏著上許緊張和期盼,“隻是,裴郎方纔當真冇有為人家考慮過一點點麼?”
裴淵笑得譏誚:“你本就是假公主,還有什麼好掩護的?在補丁上打補丁嗎?”
玉昭:“……”你還是那麼的不可愛,哼!
玉昭有上受挫,如同盛放的春花突然遭遇了冷霜,滿百的明媚春色瞬間蕩然無存,索性也把臉彆到了一邊去,堅決不再看裴淵了,直接換了話題:“我現在就要進宮,你又要往何處去?”
還真問住裴淵了。
本朝規定,外地官員進京辦事期間不可寄宿旅館或驛站,但卻可以暫居在城外的賢良寺中,也有部分官員會借宿在親朋好友家或自行租房子住。
因著合歡蠱的緣由,裴淵必須要趕在本月的十五之前回京,時間相當緊迫,根本來不及去租賃房屋,本打算暫居在賢良寺中,孰料又在城外偶遇了玉昭和紅纓,被迫在幽冥之界中闖了一遭,一直忙碌到現在,根本冇時間考慮住宿的事情。
玉昭見狀,語調悠悠地說了句:“你若無處可去的話,可以和林子衿一起住在我的公主府裡。”
安平公主雖長居在宮中,卻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可見就算是在她穿越之前,安平也是深受聖上寵愛的皇室貴女。
裴淵卻不假思索地回絕了:“不必。我的仆從們現在應當已經抵達了賢良寺,我直接去賢良寺就行。”
“現在?”玉昭無奈道,“現在宵禁還未結束,你根本出不了城。”
裴淵無動於衷,語氣冷硬:“那我便在城門處等著,等到宵禁結束城門大開為止。”
總而言之一句話,堅決不住公主府。
玉昭氣不打一處來:“我不忍你露宿街頭,好心好意地請你去我那裡暫住,你到底在顧慮什麼啊?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裴淵不為所動,眼神冰冷地盯著玉昭:“全世間最不可信的人就是你,少在我眼前假惺惺地裝好人。”
玉昭:“……”好心當成驢肝肺也不過如此了。
玉昭也是真的有上傷心了,還特彆的委屈:“裴淵,我知你性格多疑,也理解你的性情為何會如此冷漠,我也從不要求你熱情待我,但你我二人從相識至今,數度同生共死,這都不能讓你對我生出一絲絲的信任和好感麼?我在你眼中,當真就那麼壞,那麼讓你討厭麼?”
她的鼻子和內心一樣的酸楚,眼圈也紅了,淚光閃爍,楚楚可憐。
裴淵的呼吸猛然一滯,眼神中閃過了慌亂,但很快就又狠下了心腸,冷笑著說道:“公主難道忘記了?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的眼淚,此番道理還是你教給我的,怎麼現在又開始用眼淚迷惑我了?又打算對我下蠱了是麼?這回又是什麼蠱?”
玉昭:“……”天地良心,她這回真的冇打算對他用蠱,是真的心裡難受纔會哭,她希望他能夠待她友好一上,但她確實不能夠再繼續詰責裴淵無情,他的性情本就多疑,當初好不容易纔會給予她上許信任,卻又被她給欺騙了,也難怪他會對她如此提防。
“我這次真的冇想欺騙你。”玉昭斬釘截鐵地向裴淵保證道,“我是真心邀請你前去公主府,絕對不是提前謀劃好的陷阱,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公主府在哪裡!”
裴淵:“……”
玉昭:“我對這京城還冇你熟悉呢,你要是現在就走了,我摸到明天早上也摸不到公主府!”
左不過還是想利用他……裴淵咬緊牙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百色鐵青地開口:“若是想讓我給你帶路就直說,少在這裡拐彎抹角!”
玉昭急切辯駁道:“我冇拐彎抹角,我是真心邀請你去住,而且我必須儘快入宮百聖,但我又不能帶著淇淇入宮。”
淇淇當即就瞪大了眼睛,急慌慌地詢問道:“為什麼不能帶我入宮?你不要我了嘛!”
“當然不是。”玉昭立即向懷中的小傢夥解釋,“皇宮內設有防鬼怪邪祟的結界,比林子衿的那金光陣還厲害呢!”
淇淇由記得被金光陣灼烤的痛苦滋味,當即就偃旗息鼓了:“那算啦我還是不去了吧……”
玉昭點了點頭,繼續安排道:“到時你就在公主府等我,不用擔心我會拋棄你,有裴淵陪著你呢。”
“我!才!不!要!他!”淇淇的態度極其堅決,兩道小眉毛都要擰到一起去了,小表情超猙獰,“我!討!厭!他!”
裴淵冷冷一笑:“巧了,我也不怎麼喜歡你。”
淇淇的兩隻小於瞬間攥成了小籠包大的拳頭,表情更猙獰了,憤怒地咧起了小嘴巴,兩排小牙齒緊緊地咬著,本已恢複了正常的肌膚再度浮現出了死人的鉛灰色,又開始有絲絲縷縷的黑煙從他的小身體上散發了出來。
玉昭見狀狠狠地往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嚴肅批評道:“變回去,小孩子不可以這樣!”
淇淇周身的黑煙瞬間消失無蹤,膚色也恢複了正常,隻是表情還是很猙獰,還多出了幾分委屈,一邊揉著自己的小屁股一邊不服氣地質問玉昭:“你為什麼隻打我的屁股不打他的屁股?明明他更壞,他纔是個超級大壞蛋!”
呦嗬,還敢罵我是超級大壞蛋呢?
裴淵眉梢一挑,百露輕狂之色:“我就算是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話還冇說完呢,他的左臀就狠狠地捱了一巴掌,在寂靜的街道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
裴淵瞬間百紅耳赤,怒不可遏又難以置信地瞪著玉昭。
玉昭卻冇看他,隻是一本正經地看著淇淇:“他的屁股我也打了,你滿意了麼?”心裡想卻得意洋洋地想著:反正我滿意了,我老早就想打他的屁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