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絕世大黑手 第721章 壞了！都是衝我來的！
既然事情沒有緩和的餘地，有??便不再退讓與逃避。
儘管此刻的葉凡很邪門，僅僅是一尊仙帝罷了，卻強的沒天理，哪怕需一隻手磨滅長恒，依然能無敵世間，笑傲天下，橫掃一尊尊祭道者。
但是，有??何懼生死一戰？
當年，多少大風大浪他都闖過來了，多少次在生死之間往複徘徊……被九尊神秘仙帝圍殺，闖入高原被侵蝕而死……
如今又有什麼好怕的！
此刻，有??立在那被映照的半成品高原前，身形氣質一下子變得超然飄渺了，像是與萬古同在，與歲月共舞，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深邃意韻。
與此同時，他左手微抬，便有一串念珠浮現，把持著，撥動念珠。
在右手，是一柄拂塵，銀絲三千，隨風飄逸。
而在其胸前，點綴掛飾，懸掛倒“十”字。
不過轉瞬，有??氣質大變，從老地主搖身一變，像是成為了一個神棍，一名教宗。
“……？？？”
葉凡都愣了，感覺這幅樣子實在是……不知該怎麼形容纔好。
“你這行為藝術，倒是挺彆致的。”
他開口，這種抽象的藝術造型，對他來說還是太過前衛了。
“你是想要笑死我嗎？我承認，的確被你逗樂了。”
葉凡說道。
“我隻是與時俱進而已。”有??古帝失笑，“我曾造化萬物，為造物主，本應對造物有生殺予奪之權，理所當然。”
“可惜，時代變了，造物們也聲張人權了，更有我的一群‘好朋友’在旁鼓譟激昂，恨不得替天行道。”
“所以，我總得多做幾手準備……強搶硬奪的路子走不通，那就隻好另辟蹊徑，從其他的方向入手，讓造物們心甘情願的奉獻，為我犧牲了。”
“這麼說來，你更該殺了。”葉凡冷笑。
“能殺了我，是你的本事，我認。”有??淡然，“隻怕你沒這份本事，卻徒呈口舌之利，讓人發笑。”
說著，他感歎一聲，“這一式殺招，本是為長恒與魔帝所準備，縱然不能掀了他們的棋盤，也能濺他們一身血。”
“魔帝，以血脈承載其道，其實，與我所做的事情相差不大，隻不過他是再苦一苦後人，我是再苦一苦牛馬……我當年見高原那詭異一族中，紅毛一脈最鼓勵、熱衷生育，追求多子多孫，那時我就知曉，魔帝或已再現。”
“而等花粉帝激蕩諸世英靈光輝，以大勢攻伐高原，被我等始祖身合力鎮壓，日夜研究，我若有明悟，又是一個老朋友在蹦躂。”
“一個借雞生蛋，一個移花接木……好啊！都很好啊！”
“這樣有趣的遊戲，我不攪和攪和，怎麼行？”
有??雙眸一眨不眨，看著此刻的葉凡，看著此刻的局勢，忽然笑了，“唔，世事奇妙……我還沒有先為他們兩肋插刀呢，現在就被他們率先插了我兩肋幾刀。”
長恒死前拉人下水就不說了。
就看葉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那一隻腳，還被“魔帝”提拎著呢！
有??有微妙的明悟——
他會被逼出來，或許根本不是意外，而是理所當然、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他占據了這片高原雛形的時刻，可能這一劫就已經命中註定了。
這片半成品的天地，因果太大了，他把持不住！
這是花粉帝的遺產。
花粉帝，是被長恒一手策劃、導演的人生，是一個工具人，隻為了收獲一枚完美的種子。
種子，太過完美，最終成就了荒天帝。
而花粉帝，被過河拆橋，橫屍高原無數年，直到某個人將之釋放，讓她逃出生天。
剛逃出來，就舉行了一場大祭，上蒼無數英雄人傑的自發獻祭，為花粉帝進行了某種補完，觸動初心，以至於引動了那位三世銅棺主人遺留在世間最深處的“心”之力！
正是這樣的一股力量，有無所不能之神威，才能在無中生有，塑造一片恢宏壯闊的浩大世界。
可惜，花粉帝耐不住性子，半路上送了人頭，讓這片天地無主了，被有??隨後入主。
但是，那最深的因果還在，引來可怕的反噬，等若一人獨對相關聯的四尊恐怖強者——花粉、長恒、荒、魔帝！
葉凡，葉邪祖……不過是充當了一柄衝鋒在前的刀！
‘以一人之力，對抗四位踏足到半步超脫境界的生靈，這真是……真是……真是讓我熱血沸騰啊！’
有??笑了，在大笑聲中，念珠、拂塵、倒“十”字，陡然撞擊在一起，爆發無量光芒！
隨著光芒，更有無儘囈語聲在響起，回蕩人世！
葉凡陡然而生莫大危機感，那衝鋒在前的萬物母氣鼎更是因此極速倒退。
鼎身一轉，就是億萬年歲月夢幻空花，皆成泡影，它遁入虛無中，不在天地間，不在大道內，無可追尋。
但是！
一道模糊的影子，不知在何時投射下來，無所不在，無處不至！
哪怕是虛無，哪怕是天地之外，也不能倖免！
轟！
一聲巨響，伴著顫音，彷彿神隻的哀鳴，萬物母氣鼎被擊中了，鼎身龜裂，從虛無大夢中墜出！
“喝！”
關鍵時刻，葉凡大喝，無上氣血沸騰，席捲人間，淹沒時光海。
以此神威，他支援萬物母氣鼎，修複破損，更是在抵禦一種可怕的侵蝕！
在那道影子投射的瞬間，他就遭劫了，渾身上下有密密麻麻的毛發生出，紅色、金色、白色、青色……等等等等，太多了！
好在，他當機立斷，燃燒氣血，才斬落這些詭異的症狀。
但是，好景不長，他的肉身在顫動，體表蠕動，像是還有什麼東西在掙紮，要破體而出！
“殺！”
葉凡顧不得那麼多了，這一刻的有??比此前的長恒給他帶來的威脅還要恐怖，讓他不得不分出巨大精力，探出一隻手掌，向有??拍落！
轟隆！
時光海大崩潰，萬物俱滅，億萬諸天世界簌簌抖動，像是要墜落了。
然而，天帝一掌，並未能建功。
當他鎮殺到一定高度後，便寸步難行，像是有一股無上浩瀚之力橫亙在前，成為難以逾越的天塹！
天塹之下，就是有??。
此刻，這位古老的仙帝霸主，不知何時出現在那片半成品高原的深處，就立身在那小院之中，做儒雅姿態，輕輕咳嗽著，一種又一種可怕的異象在他身上旋生旋滅。
他的身影像是分化了，迷離了，於此地在演繹某種舊事，重重幻影，像是快進的曆史。
有時，是撫琴，彈奏石琴，自娛自樂，隻是那再美妙的樂聲，也難掩其疲倦，臉色蒼白，帶著病容，缺少朝氣。
有時，是煮茶，點燃不滅的火焰，烹煮時光的熔爐，烹一杯熱茶。
有時，是賞花，看一朵仙葩花開花謝。
隨著場景的變化不定，最終漸漸走向了收束，有??古帝口鼻間在流出黑血，身上有灰霧繚繞，不斷咳嗽，病症無數。
這是……詭異不祥的源頭！
而隨著他的變化，那片高原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從原本的神聖璀璨，在墜入黑暗，墜入不祥，在……誕生詭異物質！
這一刻，葉凡毛骨悚然，感覺事情大條了。
有??古帝發瘋，他到底做了什麼？！
“其實，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啊……風險太大了。”
這時，這尊古老的霸主開口，“不過，真的做了之後，感覺……還不錯。”
他在笑，笑的歡愉。
“邪祖，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尋這片天地，為何之後宅居於此？”
他竟主動講述自己的想法。
“因為，我在扮演啊。”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他悠悠道，“那位三世銅棺的主人……究竟該如何為他蓋棺定論，定義他的存在呢？”
“他是史前紀元的終結者，葬下了那個古老的、輝煌的時代，使後世生靈莫能觸碰。”
“可同樣，在毀滅中孕育新生……某種意義上，他也是新時代的創造者。”
“他是創造者，是造物主……哪怕他本心並非如此。”
“故此，我認為可稱其為‘原初造物主’……”
“祂是世間有無的具象體現，內蘊了最矛盾對立的本質……一切神聖、不祥，都能在祂的身上找到象征。”
有??幽幽道，“在史前到當世的虛無空白中，是祂在承載一切……”
“直到這片虛無過去了，當世開啟，於寂滅中爆發蓬勃生機，開辟新時代後，祂才病變，墜落了‘原初’，成為了‘墮落造物主’。”
“從此之後，神聖歸於世間，詭異歸於祂身……”
“再後來，祂坐化了，**了，讓最純粹的詭異化身誕生，是為高原意識。”
“神聖，詭異，自此糾纏不清。”
“無數年後，有我，欲要融合兩者，逆反其道路。”
“我降臨於此，正是為了體悟其心境，扮演於祂。”
“祂是‘最初造物主’，而我一路奮鬥，成為上蒼造物主，正好可以取經。”
“祂雖死去，卻有靈光不滅，信念不散……如此，合該建立神教，拜‘原初造物主’，而我為教皇，引導迷茫的信徒，指引他們的信仰……”
有??一身的詭異，但是卻用著莊嚴肅穆的語氣在開口，震動諸世，“世人，皆有原罪，唯有信奉吾教，才能在死後得到拯救，不墜煉獄。”
“紅塵，是為苦海，是為罪民受難之所，唯有皈依我教，方能解脫，不受輪回之苦。”
“我教有大德，能渡世間眾生！”
有??高昂頭顱，詭異光芒越發盛烈！
在他手中，亦掌握有一份始祖的原初物質。
此刻，這份物質蒸騰、爆發，讓詭異之光洶湧席捲，激蕩世間！
“嗡！”
萬物母氣鼎顫栗，它是一件兵器，此刻竟然都被隱隱“感染”了，到處有斑斑鏽跡，不斷擴散，神隻在哀鳴。
“裝神弄鬼！”
葉凡大吼，胸膛處，一顆“明珠”在閃耀，一道刺目的光芒打出，劃過萬古紀元，讓一切色彩都黯淡了，隻有它在閃耀。
然而，有??古帝隻是一聲歎息，一道無邊幽影籠罩，就讓這道光芒如墜泥潭，一點一點被消磨，到最後，縱然依舊殺到了有??麵前，卻難以傷他分毫了。
“何必如此？”
有??說道，“我所言皆是實情，隻是你們不願意麵對罷了。”
他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原初造物主’，本就有創世之功，造物之德，這是事實。”
“即使墮落了，寧可一死，也沒有活著作亂世間。”
“祂的本意是好的，隻是最初的高原意識念錯了經。”
“而世人……有原罪，需要犧牲、祭祀，以洗禮！”
“隻有最絕頂的英雄人傑，立身在巔峰時，以最赤誠信念為火，以自身為柴，行大犧牲之舉，獻祭自身，方可步入‘原初造物主’之聖所，與至高神隻同在！”
他一臉莊重肅穆，“我聆聽原初之神啟，儘得奧秘，建立神教，爾等不可褻瀆！”
“追隨於我，才能從這紅塵輪回苦海中脫離，勿謂言之不預！”
有??說的那樣信誓旦旦，不知道多少強者都被他鎮住了。
真的？假的？
“我們的道路隻在腳下，什麼‘原初’，什麼‘墮落’，什麼‘造物主’……與我何乾！”
葉凡冷喝道，“區區旁門左道，真以為能阻擋我嗎！”
“我比你更懂詭異，更懂苦海！”
在詭異的造詣上，葉凡是不是最強？這存在爭議。
但是，在對什麼是“人間苦海”的領悟上，葉凡相信，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因為，那是親身體驗！
按照有??的說法，他吃那麼多的苦，受那麼多的罪，就是因為所謂的原罪不成？！
放……呃，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誒？若無大夢萬古，或許也就不會有這麼多慘烈遭遇？
葉凡心中一跳，暗地裡連連搖頭，他清清白白一生，怎麼可能有原罪！
“你說詭異，道苦海，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嗎？”
葉凡咆哮，“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救世救個夠！”
他呐喊著，無邊詭異在他身後鋪展，不祥化作浪潮，黑暗化作深淵，他放聲長嘯，無邊偉力爆發，淹沒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