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鬼畜王if線16 未來與過去（中）
神社大廳的飯桌上冒著熱氣，星暝夾起塊烤得焦脆的秋刀魚：“慧音老師，你做的梅子酒真下飯！”他故意把魚骨頭吐到藤原妹紅碗邊，“哪像某人，到現在連味噌湯都煮不稠。”
“要你管！”白發少女“啪”地折斷竹筷，碗裡的米飯被戳出十幾個窟窿。她今早被星暝硬拽回來時，後衣領還沾著山火的焦痕。
藍發巫女瑞靈捧著湯鍋打圓場：“輝夜姬大人送的紅豆飯……”
“誰要吃那女人的東西！”妹紅突然掀翻木碗，米飯粒粘在慧音的史書手稿上。她猛地起身時撞歪了矮幾，滾燙的茶湯潑在榻榻米邊緣。
古明地覺突然捂住第三隻眼：“好燙……”她懷裡打盹的戀戀被驚得跳起來，頭頂一撮綠毛炸成蒲公英。
“哎呀呀，火氣比鬼族的烈酒還衝。”星暝用筷子尖戳了戳妹紅的手背，“上週帶你去永遠亭，你和輝夜對轟把迷途竹林燒禿了三裡地——師匠開的藥錢還沒賠呢！”
“活該！”妹紅指尖竄起的火苗燎焦了星暝的袖口，“你們合夥騙人的把戲……”
“妹紅小姐。”慧音突然按住她顫抖的肩膀，“星暝大人今早特意托人從原藤原京捎了點心。”她袖中滑出塊油紙包，甜香混著墨汁味在空氣中散開。
白發少女突然哽住。這種混合著宣紙與飴糖的氣息，恍惚間與兒時藏在自己和服夾層的點心重疊。她彆過臉抓起塊牡丹餅塞進嘴裡，甜膩的豆沙糊了滿手。
“點心來了！”瑞靈突然又端著蒸籠衝進來，熱氣糊了星暝滿臉。藍發巫女手忙腳亂地擺碗筷：“今天試做了唐國風味的包子……”
奈亞子突然閃現到蒸籠前，銀色呆毛探進籠屜縫隙：“達令快看！瑞靈醬偷偷捏了愛心形狀的包子～”
“那、那是褶皺！”瑞靈耳尖紅得快滴血，“蒸的時候壓變形了……”
神社大門突然被狂風撞開，八阪神奈子徑直衝進來：“星暝！你介紹的什麼破差事！”她胸前的銅鏡裂開蛛網紋，衣服上沾滿可疑的綠色碎屑。
“說過多少次走正門！”星暝心疼地看著被刮飛的門板，“這個月第三次了！”
泄矢諏訪子從她背後探出頭，市女笠歪到耳朵上：“造玉的那位說要見正主——哎？你們在吃牡丹餅！”她突然閃現到飯桌旁，抓起三塊點心往嘴裡塞。
“玉祖命？”
“你知道她？”神奈子眯起赤瞳，“現在連神社祝詞都不提這位了。”
“略懂罷了。礦山那尊大神不肯歸順？”
“豈止是不肯！”神奈子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那老太婆的勾玉和陰陽玉比廁所裡的石頭還硬！”她突然拽過諏訪子的袖子擦嘴，“要不是看在你給的信仰之力份上……”
諏訪子拍開她的手：“玉祖命說‘讓那位大人親自來談’——星暝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玉造之神了？”
飯桌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麟周身的點點金光越發明顯，覺的第三隻眼微微睜開，連埋頭扒飯的戀戀都豎起了耳朵。
“玉造魅須丸啊……”星暝突然嗤笑出聲，指尖轉著天叢雲劍的劍穗，“造這家夥同伴的那位？”
神奈子瞳孔驟縮：“你連這都知道？”
“略懂。”少年突然起身甩開鬥篷，“走吧，去會會這位老太婆——妹紅你要不要看熱鬨？順便學學怎麼控製火力。”
“誰要跟你……”
“送你份輝夜出糗的畫麵哦～”
“走！”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星暝已經拎著妹紅的後領和隱隱興奮的草薙劍躍入裂隙。諏訪子趁機把最後半壺梅子酒倒進竹筒，結果被神奈子大笑著拽進風暴圈。
……
星暝踏進礦山時靴底碾碎了半塊青苔斑駁的碎石。這座被遺忘的礦山像是被巨人啃過的骨頭，裸露的岩層間爬滿藤蔓，偶爾能看見鏽蝕的礦車軲轆卡在裂縫裡。妹紅踹飛了擋路的破陶罐，火星濺在岩壁上燒出個坑洞。
“這破地方連個鬼影……”她話沒說完就突然噤聲。礦洞深處飄來玉石相擊的脆響，像是有人踩著滿地的珍珠項鏈走來。
草薙劍突然“嗡”地竄出劍鞘，劍柄徑直撞在星暝後腰：“小瓊！是你嗎小瓊！”
懸在半空的八尺瓊勾玉抖了抖，乳白光暈裡浮現出少女虛影。玉造魅須丸撥開垂落的藤蔓現身時，發梢紮著的勾玉吊墜正巧被漏進礦洞的陽光鍍成琥珀色。她裸足踩過碎石堆，裙擺掛著的七彩勾玉串叮咚作響。
“叫我草薙就好！”古劍拚命想往前湊，被星暝揪著劍穗拽回來，“你這老不羞，人家勾玉關你屁事？”
妹紅蹲在倒扣的礦車頂上啃慧音偷偷塞給她的飯團：“不是說好來打架的？”米粒掉進領口，“結果來看老年劍器相親？”
玉造魅須丸指尖繞著勾玉鏈子，粉瞳掃過眾人：“天叢雲，你如今不僅學會了說話，還混成人類跟班了？”她左肩掛著的七彩勾玉帶突然迸出流光，在岩壁上投出星暝征戰四方的走馬燈，“閣下的野心倒是比當年的素戔嗚尊還有趣。”
“老阿姨偷看人記憶可不禮貌。”星暝打了個響指，幻象突然扭曲成滑稽的簡筆畫，“不過既然知道本帝要征服世界……”
“我對權柄沒興趣。倒是好奇你身後的存在——”她耳垂掛著的勾玉突然裂開細紋，“那位銀發姑娘和……”
星暝突然吐出串類似金屬刮擦的古怪音節。整個礦洞突然震顫，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晶成翡翠，八尺瓊勾玉“啪嗒”掉進碎石堆。
玉造魅須丸踉蹌扶住岩壁，發髻散落幾縷淺黃發絲：“原來是……難怪。”她彎腰撿勾玉時裙擺斷開的玉串纏住了腳踝，“既有這等靠山，我倒不必操心你被天誅。”
“所以要不要入夥？”星暝突然變出件露肩巫女服，“雖然你這身夠老土，但改造改造也還能入我眼……”
“閣下禍害多少姑娘了？”玉造慢悠悠把勾玉串修複，“上週路過東海，聽得龍神都在傳你的風流債。”
妹紅突然把飯團捏成糍粑：“這混蛋上週還偷了我的……”
“你會記得你吃過多少份飯團嗎？”星暝大笑著躲過妹紅的攻擊，“再說我這叫給萬千少女實現人生價值——對吧草薙？”
草薙劍突然被點名，劍穗尷尬地捲成麻花：“那什麼……小瓊啊，要不咱們去外頭敘敘舊？”
八尺瓊勾玉突然迸發強光，晃得妹紅用火焰凝成墨鏡：“天叢雲，你還是一如既往沒長進。”她輕歎一口氣，“上次在熱田神宮……”
“啊啊啊那段跳過！”草薙劍突然劈開岩層，碎石雨裡傳來星暝的狂笑：“老東西還有黑曆史呐？”草薙劍聞言隻得縮排劍鞘暫避鋒芒。
“所以考慮得如何？”星暝話鋒一轉。玉造魅須丸垂眸看著掌中流轉的玉髓，青苔斑駁的岩壁映得她裙擺的七彩勾玉忽明忽暗。
玉造指尖凝成的勾玉鏈突然繃直：“我似乎沒得選。”
“識時務者為俊傑！跟著本帝混，保你勾玉串比月宮星砂還閃亮。”
草薙劍突然蹦到八尺瓊勾玉跟前，劍穗抖得像抽風的掃帚：“小瓊啊！等回了神社，我天天給你講這些年攢的笑話！”劍身突然轉向星暝：“對了，不知道八咫那家夥去哪了……”
“閉嘴吧老光棍！”星暝揪著劍穗甩了個圈，“等拿下整個世界，本帝親自給你保媒拉纖！”
玉造突然輕咳一聲，指尖纏繞的勾玉鏈子泛起熒光：“要敘舊換個地方如何？這礦洞裡的濕氣……”她赤足碾碎腳邊的青苔，“熏得我膝蓋疼。”
星暝抬手撕開空間裂隙，混沌能量凝成的漩渦裡隱約可見神社的朱紅鳥居：“既如此，本帝請你們喝慧音釀的梅子……”
玉造正要邁步，突然被星暝隔空拽住：“等等，你方纔說龍神在東海？”
“確實如此……”
星暝突然露出虎牙：“真是不巧！本帝正缺個鎮場子的吉祥物～”他眼前突然浮現出黑發蘿莉板著臉訓人的模樣，嘴角咧到耳根。
“嘔——”妹紅突然把啃剩的飯團砸過來，“你現在的表情比腐肉還惡心！”
“你懂什麼！”星暝甩袖捲起氣浪，把眾人推進裂隙，“東海的小龍神喲……”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牙齒，“本帝來收利息了——”
……
星暝蹲在礁石上摳著牡蠣殼，鹹澀的海風把他狩衣下擺掀得啪啪作響。遠處海天相接處突然炸開十二道閃電，雷聲還沒滾到耳邊，浪尖就凝結出冰晶狀的龍鱗紋路。
“小龍神！你家珊瑚都長綠毛啦！”他扯著嗓子朝漩渦中心喊，順手把牡蠣殼彈進海裡。貝殼在觸及漩渦的刹那碎成齏粉，海麵突然陷出直徑十裡的深坑。
回應他的是驟然壓低的天幕。海天相接處騰起十二道水龍卷，每條都裹著雷霆萬鈞之勢。星暝鞋底碾碎浪花躍至半空，指尖竄起的黑焰將最先撲來的水龍烤成蒸汽。
“就這？”他旋身躲過第二波攻勢，袖中甩出的空間裂隙將三條水龍吞沒，“連給本帝搓澡都不夠勁！”
雲層突然裂開金色眼瞳。五色寶玉流轉的光華刺得人睜不開眼，山嶽般的龍首破開罡風俯衝而下。星暝突然笑出聲，掌心翻湧的混沌氣息凝成遮天巨掌，硬生生抵住龍角下壓的勢頭。
“太大隻了可不好。”少年五指猛然收攏，虛空突然響起琉璃碎裂的脆響。龐然龍軀在扭曲的光暈中坍縮，最終凝成雪白襦袢裹著的黑發蘿莉，發間五色玉簪叮咚作響。
龍神赤足點在浪尖，繡著鱗紋的腰帶隨風飄蕩：“你……”她的豎瞳微微收縮，“即便有混沌加護，也不該……”
“不該能把你捏成團子？”星暝閃現到她麵前，冰涼的手指戳了戳蘿莉臉頰，“本帝最近可是很努力在刷經驗值啊。”說著變出卷羊皮紙抖開，“包吃包住，五險一金，每月帶薪休假——考慮下？”
“這與賣身何異！”龍神發簪迸出五彩光暈，方圓十裡的海水突然沸騰。星暝卻吹著口哨掏出個草莓大福，在對方殺人的目光中啃得滿嘴糖粉。
“安心啦～”他抹著嘴邊的糖漬，“本帝對平板蘿莉沒興趣。”指尖依次點過虛空浮現的影像，“星焰要長個，瑞靈在學做飯，戀戀整天犯迷糊，覺看著就陰鬱，諏訪子更是千年老……”
“夠了！”龍神甩出的水刃削平三座浪峰，“你究竟如何規避世界排斥？重啟星神信仰本該……”
“本該被規則碾成渣？”星暝突然大笑，“那些香火願力不是好好的麼？”袖中竄出的黑霧凝成天平模樣，“真是能演戲啊小龍神。”他指尖輕輕撥動，天平突然傾向刻著星紋的那端。
龍神瞳孔驟縮，足下冰蓮裂開蛛網紋路。星暝趁機將契約拍在她後背，暗金符文瞬間爬滿襦袢：“從你默許天上那個算計我們開始……”他忽然貼近對方耳畔，“就該料到有今天。”
“你！”龍神剛要催動力量，身體卻不受控地彎腰行禮。五色玉簪“當啷”砸在立刻凝結冰麵上，濺起的碎屑凝成“主人”二字。
星暝故意戳她氣鼓鼓的臉頰：“放心，契約內容很寬鬆。”他像逗小孩子般摸出根糖葫蘆，“每天請安三次，打架隨叫隨到……”
“休想！”龍神咬破舌尖噴出血箭，卻在觸及星暝前被混沌吞沒。少年抹去濺到嘴角的血漬，眼神突然冷下來：“非要我用強製指令？”
海麵突然掀起千米巨浪。龍神在滔天威壓中艱難抬頭，看著星暝身後的不可名狀虛影：“你究竟……”
“噓——”星暝突然捂住她嘴巴，“太聰明就不可愛了。”他拽著龍神瞬移到珊瑚礁上，變出個鑲滿眼球的王座，“來，叫聲主人聽聽？”
龍神嘴唇顫抖著擠出破碎音節，眼眶裡轉著兩汪淚。星暝突然拍手大笑：“對對對！就是這個屈辱的表情！”
黑發蘿莉突然踉蹌跪坐在海麵：“你！”凍結的冰層映出自己被迫低頭的屈辱模樣，“這種強製契約……”
星暝蹲下來戳她氣鼓鼓的臉蛋：“放心，就你一個特例。”他望著東南方自己隨手而施形成的台風眼，“畢竟小龍神也不弱，強行結契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呢～”
龍神突然拽住他袖角：“你當真認為人鬼神妖共存的妄想能實現？”海浪在她身後凝成猙獰鬼麵，“不說數百年前那位白澤賢者，再往前……”
“關我屁事。”星暝彈指擊碎鬼麵，“本帝的遊樂園自然要按我的規矩來。”他忽然勾起對方下巴，“倒是你——與其操心世界存亡，不如想想今晚是吃清蒸鯛魚還是炭烤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