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鬼畜王if線23 月都大戰爭(下)
霜霧彌漫的廣寒宮突然安靜下來,嫦娥的銀簪尖凝著半滴寒露。
“鏘!”
寒露突然炸成包含殺意的暴雨,純狐的彈幕也應聲激射。嫦娥廣袖輕揚,殿內垂落的簾幕突然扭曲成漩渦,將大半數攻擊攪成金粉。剩下的彈幕擦過她耳際,在牆上蝕出正六邊形狀的孔洞。
“妹妹的脾氣還是那麼糟糕。”嫦娥指尖撫過裂開的耳墜,玉髓碎屑在掌心悄然逸散,“可惜這廣寒宮的磚石……”她突然旋身甩袖,無數道流光自地麵直衝純狐,“比你那點怨念硬實得多。”
純狐飄然後撤三步,足尖點過的地麵突然泛起白光。她雙手合十的瞬間,整座宮殿突然活過來似的,自建築化為殘瓦,再化為碎屑,顆粒……乃至不再存其性質,不被認知,不複存在。
“幾千年了……”嫦娥隨手一揮,本來已然消逝的廣寒宮奇跡般地重新現於世間。她踩著重新出現的琉璃碎片逼近,每步落下都帶起細碎的爆鳴聲,“怎麼還是隻會耍這些……”
純狐突然露出溫柔至極的微笑,指尖輕輕點在虛空。整座廣寒宮的重力突然倒轉,懸掛的燈盞暴雨般砸下。嫦娥的玉指在空中劃出玄奧軌跡,墜落的碎片突然調轉方向,在純狐周身凝成密不透風的牢籠。
“哢!”
牢籠突然被染成赤金色,純狐的身影竟從宮燈倒影裡緩步走出。她身後的紫色靈氣無聲暴漲,震得整座宮殿都戰栗起來。
嫦娥突然嗤笑,指尖凝出枚骰子擲向半空。骰子旋轉間,整片地麵突然析出銀色符文,將對方無可阻擋的氣勢化解大半。純狐的靈氣突然黯淡三分。
“真是沒長進,所以你永遠攻不進月都……”嫦娥突然閃現到純狐背後,寒玉般的手掌貼上她後心,“若肯求饒……”
純狐的身影突然碎成漫天金粉,真身卻出現在嫦娥最初的位置旁。她指尖纏繞的靈氣凝成細線,輕輕扯動間,整座廣寒宮突然響起令人生畏的崩裂聲。
“收聲!”
嫦娥突然厲喝,聲波凝成實質的冰錐刺向聲源。純狐不閃不避,任由冰錐穿過虛影,炸碎半座屏風。
“蓬萊人……”純狐突然旋身甩出光輪,金芒中隱約可見某種令人心悸的力量餘波,“即便你永生不死又如何?”光輪擦過嫦娥左臂,竟直接蝕穿了月白廣袖。
嫦娥望著破損的衣袖,突然低笑出聲。裂紋突然沿著布料蔓延,卻在手肘處突兀停止。她發間銀簪突然暴漲成三丈銀槍,臉上露出一絲癲狂的笑意:“那就試試看吧!就憑你這舊時代被怨恨支配的小小神靈!”
話音未落,純狐突然化作流光直衝天際。嫦娥緊隨其後,兩道身影撞破愛蓮佈下防護罩的瞬間,星暝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拍手叫好:“好,加賽空中戰!”
月都上空炸起千米巨浪。嫦娥踏浪而行,足下冰蓮次第綻放,每朵都迸射出肉眼無法捕捉的箭雨。觀戰的鬼族們突然集體掏錢押注:“我尋思這邊能行!”“顯然是這邊厲害。”
“真是吵鬨。”嫦娥毫無征兆地朝觀戰甩出冰箭,卻在觸及結界時化作點點星光。純狐趁機施出「用於逼死甕中鼠的單純彈幕」,層層壓製鎖住嫦娥活動空間。
“抓到你了。”純狐的聲音突然在嫦娥耳畔響起,溫熱的吐息卻帶著刺骨殺意。她掌心凝出的光球突然按向對方心口——
“哢!”
破碎的聲響清脆悅耳。嫦娥的身影竟是從純狐背後出現,先前被鎖的不過是具替身。純狐猛然轉身,卻被突然暴漲的月華晃得睜不開眼。
“你輸了。”嫦娥的隱槍抵住純狐咽喉,槍尖流轉的符文照亮她唇邊冷笑,“怨恨終究是……”
純狐突然握住槍尖,掌心迸發的力量竟將嫦娥的銀槍徹底純化:“錯了。”她突然露出某種懷唸的笑容,“我可是……越恨越強啊。”
兩人重新纏鬥的瞬間,遠處觀戰的愛蓮攥著法杖的手指節發白。她仰頭望著空中炸開的冰晶與金光。嫦娥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在月麵投下扭曲的殘影,純狐的裙擺攪動起紫色星雲般的靈氣,整座月之都都被映得忽明忽暗。
“嗬嗬嗬,這可比過節時的燈會還熱鬨。”星暝隱在某處建築的屋簷下,他隨手順來塊月岩當板凳,碎石縫隙裡還卡著半截月兔的胡蘿卜發卡。
“星暝先生……”金發少女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口,“她們這樣打下去,真的沒問題麼……”
“安心。”星暝摸出袋糖炒栗子,“你看嫦娥的裙擺,每次放大招前都會飄起三寸——賭三顆栗子,這輪攻擊絕對打不中純狐的腰窩。”
彷彿印證他的話,漫天彈幕突然拐了個滑稽的弧線。純狐反手甩出的攻擊把嫦娥的披帛削成拖把條。
“星暝先生!”愛蓮突然拽他後領,“有流彈!”
裹著寒氣的月華擦著鼻尖掠過,把星暝懸浮在空中的茶具凍成冰雕。他故作心疼地戳了戳凍成冰坨的茶壺:“這可是從長安順來的秘色瓷……”
“您還有閒心管這個!”愛蓮急得跺腳,法杖亮起防護屏障。遠處嫦娥突然召出二十四道鐳射束,純狐閃避時撞塌了半座高塔。
星暝突然拍腿大笑:“快看嫦娥的表情!像不像上次萃香偷喝神酒被抓包?”他模仿著月之女神咬牙切齒的模樣,順手往愛蓮懷裡塞了把栗子,“賭不賭?十分鐘內純狐要扯她頭冠。”
愛蓮捧著栗子欲言又止,突然被爆炸聲驚得縮脖子。兩道身影如同量子糾纏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星暝先生,真的不用阻止……”
“不急。你看純狐的右手小指——每次要放必殺都會蜷起來,現在正哆嗦得跟抽筋似的。”
彷彿聽見他的解說,純狐突然淩空旋身,金色靈氣凝成九尾狐的形狀。嫦娥冷笑一聲,廣寒宮殘垣突然飛出萬千玉杵,活像被惹惱的蜂群。星暝這才慢悠悠彈指,混沌氣息凝成透明穹頂罩住整座月之都。
“先生早就該……”
“這不挺有意思嘛?”星暝拿出個望遠鏡懟到愛蓮眼前,“快看嫦娥新換的耳墜!剛才被純狐薅走半顆珍珠——她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愛蓮的歎息混在爆炸聲裡:“可是她們這樣不死不休的……”話音未落,純狐突然被冰錐釘在結界上,轉瞬又化作光粒重組。金發少女突然發現星暝的瞳孔裡流轉著某種她看不懂的懷念。
“倒是讓我想到在某個時空的迷途竹林……”星暝突然輕笑出聲,“某對冤家也是這般,從月升打到日出。”他指尖凝出個迷你輝夜和q版妹紅互扯頭發的幻象,“所以說啊……”幻象突然炸成煙花,“等她們打累了自己會停。”
“這樣呀……”愛蓮輕扯自己衣角,“那個……我是不是很沒用?”她法杖尖的光暈黯淡下去,“大家都有出力,隻有我……”
“誰說的?”星暝突然變出個水晶球,“之前你維持的廣域增幅陣,覆蓋麵積比三片靜海還大。”球體內浮現出月麵作戰圖,代表愛蓮魔力的藍光正籠罩著七成戰場。
“真的?”愛蓮不自覺地踮起腳尖,“我還擔心乾擾到魅魔小姐和幽香小姐的魔炮陣列……”
“何止是乾擾。”星暝突然俯身湊近,驚得少女後退半步撞上牆壁,“華扇之前傳訊說,你改良的共鳴公式讓勇儀的星熊杯產酒量翻了三倍。”他變出個q版勇儀抱著酒壇打滾的全息影像,“喏,這家夥樂得把華扇的鏈條都扯下來當酒錢了。”
愛蓮噗嗤笑出聲,法杖尖迸出幾顆火星:“那……那我能幫上忙真是……”話音未落突然被星暝攬住肩膀,少年溫熱的吐息噴在她耳尖:“不過要說最實用的……”他故意拖長音調,“還得是前天夜裡你幫我‘調理靈力’那招——”
“先、先生!”愛蓮慌得踩到星暝左腳,“請、請不要再提那件事……”
“是是是~”星暝揉著腳背笑得前仰後合,“不過你耳朵紅得能煎蛋了哦?”他忽地看向月都的大競技場,“說起來,為了增進地月友誼,我開辦的友好切磋大會應該快開始了。”
“星暝大人!”飯綱丸龍突然從雲端俯衝而下,團扇捲起的氣流不慎掀飛星暝的月岩板凳,“矜羯羅大人和依姬的比試在準備了!”
“賠我板凳!”
“萃香大人開了賭局!”大天狗完全無視他的抗議,“現在的賠率是……”
“走著!”星暝突然拽起愛蓮,“也該見識下月之民的風采。”
愛蓮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拽進扭曲的星光甬道,最後瞥見純狐正把嫦娥的臉按在結界上摩擦。
……
月都大競技場的貴賓包廂裡飄著股薄荷糖似的清涼,星暝翹著二郎腿癱在軟墊上。愛蓮正踮腳夠木櫃上的葡萄,金發掃過瑞靈剛擺好的果盤,驚得藍發巫女慌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琉璃盤。
“主人看!”星焰突然從座位底下鑽出來,頭頂火苗燎焦了慧音半截衣袖,“那個兔耳朵裁判在啃胡蘿卜!”小丫頭興奮地指著場中被捉來臨時上崗的月兔裁判,對方正把啃剩的胡蘿卜梗塞進選手打分表裡。
覺的第三隻眼突然泛著微光:“輝夜公主藏在走廊第七根柱子後麵。”她懷裡的戀戀突然探出腦袋,頭上戴著的帽子先生晃啊晃:“姐姐說謊!明明已經到門口了——”
木門應聲被推開,輝夜拎著裙擺施施然落座,發間垂落的月牙飾物叮當作響。她順手拈起顆荔枝剝開:“哎呀呀,這包廂的視野比觀禮台強多了。”
星暝把啃剩的桃核彈向角落:“誰批準你進來的?”
“妾身可是特意帶了伴手禮~”輝夜不緊不慢地摸出個漆盒,掀蓋瞬間飄出濃鬱的奶香,“永琳特製羊羹,加了瀉藥的哦~”
妹紅突然暴起揪住輝夜衣領:“你這女人!”
“坐下。”星暝甩出的流光把兩人按回座位,“真想打架等會去場上打,現在都給我看比賽——瑞靈!把瓜子盤遞過來。”
瑞靈手忙腳亂地分零食,差點把茶壺扣在阿麟頭上。麒麟少女穩穩托住傾斜的壺嘴:“小心燙……”
慧音突然掏出本書研究:“根據《競技場觀賽守則》第三十二條……”
“停!”星暝往她嘴裡塞了塊米糕,“今天誰再提規矩就出去陪奈亞子數觸手。”
場中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負責熱場的兩隻月兔正用光劍互砍,迸濺的火星在防護罩上灼燒出焦痕。戀戀突然指著評委席開口:“那個白鬍子評委在打呼嚕!”
覺慌忙捂住妹妹的嘴:“彆說出來!他枕頭底下藏著……”
“星暝君真是教壞了孩子呢。”輝夜忽然貼到星暝耳邊,“連讀心妖怪都……”
“這話該對你自己說。”星暝突然掐住輝夜臉頰往兩邊扯,“上個月是誰教唆星焰在魚缸裡養食人魚的?”
輝夜“啪”地拍開星暝的手,白瓷般的臉頰泛起紅印:“星暝君越發不解風情了——”說著突然摸出個銀質化妝鏡照了照,“若是破相了,可要你賠我半斤玉枝磨粉敷臉。”
星暝不以為意地搖搖頭:“破相了我幫你補——要是那群月人彆再嘟囔‘汙穢’就更好了,省的我把他們捉來觀賽。”他突然扭頭衝包廂外獰笑,“躲在走廊裡的,要麼進來見我,要麼滾去幫奈亞子洗觸手!”
包廂外頓時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兩個穿防護服的月人研究員撞成一團。年長那個的防毒麵具歪到耳朵上,露出底下青紫的眼圈——正是被萃香灌了三壇“消毒酒精”的倒黴蛋。
“看來思想改造勢在必行啊……”星暝突然陰惻惻地笑出聲,嚇得瑞靈手抖灑了半杯桂花茶。藍發巫女望著茶湯在地板上凝成“絕對忠誠”的字樣,突然想起某個唐國大臣——那家夥被奈亞子召出的觸手纏著跳了三夜胡旋舞,如今見著星焰頭頂的火苗都會立正敬禮。
輝夜突然用團扇戳星暝腰眼:“上月你派人編訂的那批‘教材’——”她故意拖長音調,袖中滑落本《大腦升級手冊》,封皮上還粘著可疑的粘液,“永琳配藥時笑得打翻整個製藥台呢。”
包廂門“咣當”被撞開,千早頂著被扯歪的五角帽衝進來:“星暝大人!觀眾席第四區又鬨起來了!”她手裡的團扇卷著半截月旗,“那群混蛋非說我們的啦啦隊汙染空氣……”
“正好試試新出產的洗腦……教育裝置。”星暝不知從哪摸出個鑲眼球的頭箍,“上週拿教廷的主教做實驗,現在那老頭見人就背《星神頌》……”
場中突然炸開七彩煙花,奈亞子踩著克蘇魯造型的浮空台竄到半空。她銀發間彆的骷髏發卡迸出刺目強光,震得整座競技場的重力裝置都在嗡鳴:“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邪神突然用播音腔嘶吼,“下麵請欣賞毀天滅地の超絕對決!”
觀眾席東側爆發出鬼哭狼嚎的助威聲,華扇正指揮著三十六個河童水炮齊射,在天空拚出“矜羯羅必勝”的熒光水幕。西看台的月人們集體縮成鵪鶉,有個戴眼鏡的哆嗦著往《觀賽指南》裡夾微型清潔裝置。
“紅方選手——”奈亞子的呆毛突然扭成劍刃形狀,“來自星神宮の鬼族劍聖!曾一刀劈開黃泉比良阪的——矜!羯!羅!”
競技場地麵轟然裂開,岩漿裹著劍氣噴湧而出。矜羯羅抱著酒葫蘆從裂縫裡晃出來,木屐尖還粘著半塊雞架碎片。她隨手把酒盞砸向評委席:“開場前——先暖暖身子……”
酒盞在半空炸成酒霧,前排月人們的服飾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孔洞。綿月依姬的太刀“鏘”地出鞘三寸,刀鞘上鑲嵌的淨琉璃珠泛起危險的紅光。
“藍方選手——”奈亞子胸前的混沌紋章正在滲出瀝青狀物質,“月都武鬥派の!號稱能同時請八百萬神明附體的——綿!月!依!姬!”
穹頂突然降下十二道神光,依姬咬破指尖在刀身畫出血符,身後隱約浮現出天照大禦神的虛影——隻是那虛影瞥見評委席上鼻青臉腫的月夜見模樣時,表情怎麼看怎麼精彩。
萃香忽然敲鑼大喊:“開盤了下注了!押矜羯羅的找我領條子,押依姬的……”她拽過個瑟瑟發抖的月人科學家,“找這位教授寫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