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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東方纔不要呢 第50章 我想不出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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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暝好不容易從彌漫著詭異藥香和玻璃碎片的實驗室裡“逃”出來,額角還沾著點不知名的紫色藥粉,衣服上也蹭了幾道可疑的墨綠色汙漬。他長長籲了口氣,感覺比打了一場惡仗還累。

剛踏進永遠亭那靜謐雅緻的主室,星暝就看見輝夜好整以暇地倚在窗邊的矮幾旁。她手裡捧著一盞青瓷茶杯,嫋嫋茶煙氤氳著她絕美的側顏。此刻,那雙深如幽潭的眼眸正含著毫不掩飾的促狹笑意,上上下下打量著星暝這副剛從“施工現場”爬出來的尊容。

“哎呀呀,”輝夜放下茶杯,掩口輕笑,聲音如同珠落玉盤,帶著十足的戲謔,“星暝君的‘登場’方式,真是越發彆致了呢。先是砸穿屋頂,繼而橫掃藥劑架……這般聲勢,連妾身都歎為觀止了。”

星暝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沒好氣地抹了把臉,試圖拍掉並不存在的灰(主要是心理作用):“快彆提了……今天簡直是流年不利,諸事不順。”他心裡憋屈得很,卻又不得不承認,鬨成這副狼狽樣,歸根結底……“咳,雖然……可能……有那麼一點點……和我本人的‘小小’操作失誤脫不開乾係?”他眼神飄忽,聲音越來越小,帶著點心虛。

輝夜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笑意更深了,她優雅地以袖掩唇:“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星暝君又惹了哪位不該惹的大人物吧?誰讓你總是不來找妾身玩呢?悶得久了,連帝那隻小兔子都看不下去了,偷偷給你下了點小小的‘詛咒’哦?”她語氣輕鬆,卻把鍋精準地扣在了因幡帝頭上。

星暝一聽,頓時感覺後槽牙有點疼。這次可不就是想坑那隻黑兔子沒坑成,反把自己坑進幽香炮口和師匠實驗室了嗎?難道帝那家夥真有點邪門的“強運”?他心裡直犯嘀咕,嘴上卻隻能無奈地歎氣:“唉,彆提了……”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回憶剛才被師匠那如同打量珍稀標本的眼神支配的恐懼。

“星暝君這是打算去哪兒散散心?”輝夜見他一臉晦氣相,話鋒一轉,饒有興致地問。

星暝心裡咯噔一下。去夢幻遺跡?那可不能告訴輝夜!萬一她興致一來非要跟去,到時候那邊再出點幺蛾子(他直覺那邊事情不會簡單),師匠這位“監護人”絕對會把賬全算在他一個人頭上!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魔炮轟頂或者永遠亭實驗室一日遊了。

他眼神閃爍,打著哈哈試圖矇混過關:“啊?沒……沒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就……隨便溜達溜達,透透氣……”

身體卻下意識地微微側轉,腳底抹油準備開溜的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輝夜哪能看不穿他那點小九九?她微微挑眉,語氣帶上了一點恰到好處的幽怨和委屈:“哦?莫非……是嫌棄妾身煩人了?還是說……”她故意拖長了調子,眼眸波光流轉,像是在思索什麼,“星暝君更喜歡妖怪賢者那樣,能隨意穿梭隙間的‘便利’妖怪?覺得妾身太過無趣,幫不上你的忙了?”

這話殺傷力不小。星暝頭皮一麻,感覺額角又開始隱隱作痛。跟輝夜鬥嘴?他從來就沒贏過!再糾纏下去,指不定又被她繞進什麼坑裡。惹不起,趕緊溜!

“怎麼會怎麼會!輝夜你誤會了!”星暝立刻換上滿臉“真誠”的笑容,準備施展他的阿諛奉承**,“我這不是擔心外麵風大,擾了公主的清雅嘛!你看你這麵板,吹彈可破,這氣質,風華絕代,就該在這仙境般的永遠亭裡……”

他搜腸刮肚地堆砌著華麗辭藻,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後挪步,打算瞅準機會拔腿就跑。

然而,就在他的奉承話剛說到一半,屁股還沒完全挪出主廳門檻時——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無比熟悉和急迫氣息的震動,毫無征兆地在他靈魂深處猛地一跳!就像一根無形的弦被狠狠撥動了!

是神社方向的感應!而且是草薙劍那家夥通過他設下的特殊靈力禁製傳來的緊急訊號!位置鎖定在神社大門附近!

星暝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鷹,下意識地就扭頭朝博麗神社的方向望去。心中警鈴大作:神社出事了?!草薙劍和裡香都在那兒,他倆聯手應付一般狀況應該綽綽有餘,除非……遇到硬茬子?還是那個詭異的遺跡又出問題了?

就在他臉色變化的零點零一秒之內,輝夜那帶著瞭然笑意的聲音已經悠悠響起,彷彿早就等著這一刻:

“神社?”輝夜的語氣帶著幾分瞭然,幾分玩味,“看來是出事了?能讓星暝君瞬間變色的,除了你那‘紫姐姐’,也就剩下那個地方了。”她輕輕搖了搖手指,彷彿在說“你瞞不過我”。

星暝張了張嘴,想反駁的話堵在喉嚨裡。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了,自己剛才的反應簡直是把答案寫在了臉上。

“……什麼都瞞不過你。是神社那邊,草薙劍傳來緊急訊號,像是被觸動了警戒。”他心裡飛快盤算著:神社現在隻有草薙劍和裡香在守家,裡香她沒了戰車就是個技術宅,戰鬥力基本可以忽略。能觸動草薙劍的警戒,肯定不是小事!

“哦?緊急訊號?”輝夜那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聽起來似乎很刺激呢。”她攏了攏衣袖,姿態優雅地往前邁了一步,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理所當然的微笑,“那正好,妾身也悶得慌。星暝君,就帶上妾身一起去瞧瞧熱鬨吧?”

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商量,但那從容不迫的姿態和眼底閃爍的興致,分明是不容拒絕的宣告。

星暝看著眼前這位任性程度在整個東之國都排得上號的月之公主,隻覺得一陣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抗拒?有用嗎?看看她身後那扇通往師匠實驗室方向的門吧!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下一秒輝夜就能把他“請”回實驗室繼續做“友好交流”。更何況……他心裡也隱隱有些不安,神社那邊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多一個強援(雖然更可能是麻煩製造機)總歸不是壞事。

“行吧,”他聲音帶著點有氣無力,徹底放棄了掙紮,“那就有勞輝夜殿下……跟緊了。”他深知這位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來,甩是甩不掉的,與其讓她自己偷偷跟去搞出更大的亂子,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他抬手,指尖銀光流轉,開始構築通往神社的空間通道。

輝夜滿意地笑了,蓮步輕移,站到了星暝身側,神情活像個即將踏上冒險旅途的貴族少女,帶著點矜持的興奮:“放心吧,星暝君。妾身保證,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至於這保證的可信度有多少,大概隻有月亮知道了。

銀色的空間漩渦在兩人麵前緩緩成型,通道另一端隱約傳來神社特有的、帶著草木清香的微風氣息,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感。星暝深吸一口氣,率先踏入其中。輝夜緊隨其後,裙裾翩躚,身影消失在旋轉的光幕裡。

……

神社庭院內,氣氛有些凝滯。

裡香抓了抓自己棕色的短發,小臉上寫滿了困惑,看著眼前這位自稱“小兔姬”的深紅長發女子:“誒?你怎麼會知道……我特彆喜歡搗鼓齒輪傳動結構?還有……我私下裡給那些前輩們起的奇怪綽號來的?”

這感覺太奇怪了,就像自己的日記本被人翻看過一樣。她明明從未對人提起過這些瑣碎的愛好。

懸浮在神社鳥居旁警戒的草薙劍,劍身發出低沉而持續的嗡鳴,無形的劍氣鎖定了小兔姬。這女人給他的感覺比上次演武場“落敗”時更加深不可測。上次是刻意隱藏,這次……雖然她隻是站在那裡說話,但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以及她話語間流露出的、對裡香超乎尋常的瞭解,都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幸而她目前為止隻是交談,並未顯露敵意,否則他早已出鞘。

就在這微妙的僵持時刻,神社入口處空間微微扭曲,兩道人影閃現而出——正是星暝和輝夜。

“嗯?”星暝腳剛沾地,目光掃過庭院,瞬間定住,臉上掠過一絲錯愕,“是你?!”

他完全沒料到會在神社見到這位——小兔姬!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剛回來的兩人。

小兔姬臉上那抹似乎永遠不變的溫柔笑意加深了些,目光在星暝和輝夜身上流轉,尤其在輝夜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輝夜那雙深邃的眼眸也立刻鎖定了小兔姬。她步伐輕移,姿態優雅得無可挑剔,目光卻帶著一種審視的銳利,彷彿在評估一件新奇的藏品。眼前這個深紅長發的女人,表麵打扮得像位端莊的公主(哼,想跟她月之公主比儀態?還差得遠呢),但那刻意營造的“溫婉”之下,分明裹著一層厚厚的偽裝。更關鍵的是,輝夜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與自己極為相似的某種特質——那是屬於“同類”的氣息。一個直覺在她心中清晰無比:這女人骨子裡的“黑”絕對不輸於自己,甚至可能更麻煩。原因?大概隻有腹黑才最能嗅出同類的味道吧。

星暝定了定神,壓下心頭的警惕,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常,但那份戒備還是隱隱透了出來:“這位是小兔姬小姐。小兔姬小姐,這位是……輝夜姬。”他簡單地為雙方介紹,刻意點明瞭輝夜的身份。

輝夜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目光依舊停留在小兔姬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小兔姬臉上笑意盈盈,聲音依舊柔和悅耳:“初次見麵,輝夜殿下。在下小兔姬,承蒙星暝先生介紹。”她自我介紹得十分自然,彷彿“小兔姬”就是她行走江湖的尋常名號。

輝夜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瞭然:原來“小兔姬”真是她的名字?倒是彆致。不過,這名字和她這副“人畜無害”的做派一樣,都透著一股精心設計的刻意感。

星暝沒等對方寒暄完,單刀直入地問道:“小兔姬小姐,不知大駕光臨我們這偏僻的神社,有何貴乾?”

他緊緊盯著對方,想從她臉上找出破綻。

小兔姬彷彿沒感覺到星暝語氣中的試探,笑容不變,甚至帶著點恰到好處的“驚喜”,自然地接話道:“啊,說來也巧。我是被附近那片新發現的‘夢幻遺跡’吸引而來。那地方散發的氣息實在獨特,忍不住就循著過來了,或許也是與我魔法使的身份有關?沒想到走著走著,竟走到了博麗神社的門前,想著也算有緣,便進來拜訪一下。”

她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彷彿真的隻是個被神秘遺跡吸引的過路客。

“嗬。”一聲輕飄飄的嗤笑響起,來自輝夜。她微微歪著頭,那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直視著小兔姬,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夢幻遺跡?或許吧。不過你說你是‘魔法使’?這話,水分可就大了。”

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小兔姬話語中的關鍵點——身份。

小兔姬臉上的笑容紋絲未動,隻是那深紅色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光,語氣帶著點嗔怪,像是熟人間開玩笑:“哎呀呀,輝夜殿下何必如此刻薄呢?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在下這點微末伎倆,在殿下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自稱一聲‘魔法使’,也不算太過分吧?”

星暝的耐心顯然快耗儘了。對方身份可疑,目的不明,根據草薙劍的傳音知道她對裡香異常瞭解,現在還跑到他們的大本營來,怎麼看都像是個巨大的麻煩。他上前一步,語氣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小兔姬小姐,恕我直言,你身份成謎,又擅闖神社重地,形跡可疑。作為此地的管理者,我有權請你留下來,配合我們弄清楚一些事情。”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要扣人!

小兔姬的反應出乎意料地“激烈”。她那雙溫柔的眼眸瞬間瞪大,流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震驚”和“委屈”,聲音也提高了一些,帶著點控訴的意味:“星暝先生!您這話可就不講道理了!神社乃是清淨之地,向香客敞開,何來‘擅闖’一說?況且……”

她話鋒一轉,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旁邊的裡香,意有所指,“比起我這個隻是‘好奇遺跡’的訪客,您之前似乎更擅長‘邀請’一些落敗的年輕姑娘(比如裡香)回來‘做客’吧?怎麼,如今連我這等‘無辜路人’也不放過了嗎?這‘魔爪’伸得未免也太寬了些吧?”

被突然點名的裡香嚇了一跳,正緊張地絞著手指,聽到小兔姬把自己說成“被綁架的少女”,臉騰地紅了,連忙擺手,結結巴巴地試圖打圓場:“啊……那個……有、有這回事嗎?我……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呀……”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顯然不太擅長應對這種局麵,隻想趕緊緩和一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星暝看著小兔姬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心裡直犯嘀咕。這女人實在詭異,會不會和葛葉或者彆的什麼幕後黑手有關聯?他實在不想貿然動手落人口實,便偷偷給旁邊的輝夜遞了個眼神,意思是:輝夜你行行好,幫個忙,挑起點火氣來!

然而輝夜從不讓星暝失望:“哎呀,星暝君,想來也是,妾身為何要聽你的對初次見麵的‘魔法使’小姐如此咄咄逼人呢?莫非是星暝君心虛了?”

星暝被輝夜噎得差點背過氣去,隻能硬著頭皮,把目光重新投向小兔姬,語氣儘量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小兔姬小姐,神社重地,不歡迎不明身份之人。若您執意不肯說明來意……恐怕隻有做過一場,才能見分曉了。”

這話說得很直白,打還是說,選一個。

“嗬,”小兔姬輕笑一聲,那笑容依舊溫柔,眼底卻掠過一絲譏誚,“星暝先生還真是個無情又冷漠的男人呢。看看,連輝夜殿下都看不下去了。”

她這話聽著像是抱怨,更像是在火上澆油。

裡香在旁邊聽得縮了縮脖子,想起當初星暝把她“忽悠”來這裡的情景,小臉微微發燙,雖然覺得這裡還不錯,但確實……有點“拐帶”的嫌疑。她張了張嘴想打圓場,又不知該說什麼。

輝夜居然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所有人聽見:“嗯…此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呢。”

她這完全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星暝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在跳。還好,草薙劍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股子“星暝大人彆慫,老夫挺你”的豪氣。星暝心裡剛升起一絲慰藉,就聽草薙劍意念傳音又補了一句:“不過星暝大人,打完這次,老夫可要申請放個長假,自己出去浪幾天!”

星暝:“……”

他現在隻想把這把碎嘴子的破劍塞回爐子裡重鑄!

所幸小兔姬似乎對僵持也沒了興趣。她優雅地攏了攏深紫色的和服衣袖,臉上笑容不變:“既然星暝先生執意如此,那便依你。不過……”

她話鋒一轉,帶著點挑戰的意味,“若你能勝過我,我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真相’,如何?”

“一言為定。”星暝鬆了口氣,就怕她一直打太極。他右手在身側虛虛一劃,指尖銀芒流轉。頓時,神社庭院中央的空氣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一片完全透明的、與外界隔絕的亞空間結界迅速成型,範圍剛好夠兩人施展,又能確保戰鬥餘波不會波及神社一草一木。“請。”星暝側身,示意小兔姬入內。

小兔姬神色自若,徑直踏入那片透明的空間。星暝緊隨其後。空間邊緣如水幕般合攏。

星暝站定,出於某種“高手風範”的心理(主要是覺得偷襲對方這種沒完全顯露敵意的人有點掉價),他揚了揚下巴:“女士優先,請。”

“星暝先生倒是‘紳士’。”小兔姬唇角微勾,語氣聽不出是讚是諷。話音未落,她寬大的和服袖袍猛地一揚!

嗖嗖嗖嗖——!

數十道拖著明亮尾焰的、造型奇特的金屬圓柱體如同離巢的黃蜂,帶著刺耳的尖嘯,密密麻麻地朝著星暝激射而來!那赫然是星暝隻在未來中見過的——導彈!

“來真的?!”星暝心頭一凜,但反應絲毫不慢。他眼神一凝,周身靈力瞬間湧動。隻見他身形未動,隻是手指在身前看似隨意地劃動了幾下。

唰!唰!唰!

數道細微的銀色裂隙如同瞬發的刀光,精準無比地在他身前交錯閃過。那些呼嘯而來的導彈,如同撞入了無形的粉碎機,在距離星暝不到三尺的地方,無聲無息地化作點點金屬碎屑和逸散的能量光點,瞬間湮滅!

然而,就在這波攻擊被化解的瞬間,星暝敏銳地察覺到其中一道“導彈”的氣息有些不同。它速度稍慢,軌跡也略顯僵硬。他心念一動,一道更小的空間裂隙在那東西前方張開,如同口袋般將其“吞”了進去,隨即裂隙合攏。

星暝攤開手掌,那被“吞”進來的東西落在他掌心——竟然是一本巴掌大小、裝訂精美的硬皮筆記本?!

“這是……”星暝疑惑地翻開,目光掃過扉頁,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古怪。他下意識地念出聲:“……‘裡香的秘密觀察日記·卷一’?

「今天又成功讓微型傳動齒輪組的齧合誤差降低了0.03微米!離‘裡香3號戰車’的終極形態又近了一步來的!雖然被教授罵了……」

「卡在能量核心輸出閾值上了,好想偷看其他同學的手稿剽竊思路來的啊……」

「啊!那位學長今天又用那種‘看麻煩’的眼神瞥我了!雖然但是……他側臉在夕陽下還挺……」

……”

星暝的聲音越念越小,臉上的表情也從疑惑變成了震驚,最後定格在一種難以言喻的“我的天這姑娘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的茫然上。他猛地抬頭看向結界外——裡香的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雙手死死捂著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帶著哭腔喊道:“嗚哇——!彆、彆唸了來的!那是人家的日記來的!怎麼會……怎麼會在她那裡來的啊?!”

星暝嘴角抽搐著,趕緊“啪”地一聲合上日記本,像拿著塊燙手山芋,迅速塞進了不知名的空間裡。太尷尬了!

就在星暝分神的這一刹那,小兔姬的第二波攻擊已然發動!依舊是鋪天蓋地的導彈雨,比之前更加密集,封鎖了他所有閃避的空間!

“嘖!”星暝收斂心神,眼中銀芒一閃。麵對這看似凶險的彈幕,他並未選擇硬撼或大範圍防禦。隻見他身形微晃,在狹窄的空間內連續幾次短距離閃爍,動作快得拉出淡淡的殘影。那些呼嘯的導彈竟連他的衣角都沒沾到!眨眼間,他已穿過彈幕的縫隙,出現在小兔姬麵前咫尺之處!

與此同時,一道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銀線,無聲無息地在小兔姬白皙的頸側浮現,如同懸停的鋒利絲線,散發著致命的寒意。

“承讓了,小兔姬小姐。”星暝語氣平靜,勝負似乎已分。他看得出對方並未儘全力,更像是在試探,但這場點到即止的比試,也該結束了。

然而,就在星暝以為塵埃落定,等待對方認輸的瞬間——

一股冰冷的警兆如同毒蛇般猛地噬咬上他的後腦勺!

快!快到極致!

但仍在星暝的感知之內。他心中瞭然:果然藏著後手!看來不用點真格的,是撬不開這位神秘人物的嘴了。

星暝甚至沒有回頭。背對著襲來的威脅,他右手隨意地向後一抬,五指張開。

嗡——!

一股無形的空間波動如同漣漪般在他身後擴散開。那足以撕裂鋼鐵的高速攻擊,無論是實體還是能量,在觸及這層波動的瞬間,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

幾乎在同一時間,星暝的左側空間又傳來異動!這一次的攻擊更加詭異,無聲無息,迅捷如電,難以捉摸,帶著一種金屬破風的尖嘯!那感覺……像是……子彈?!

先是導彈,又是子彈,這些完全不該出現在平安時代的東西讓星暝心頭劇震!一次還能說是巧合,可第二次……他強行壓下翻騰的疑惑和驚駭,左手食指中指並攏,一道凝練的銀色光束如同鐳射般激射而出,精準地撞向那襲來的不明攻擊。同時,他口中低喝:“草薙!”

“嗡——鏘!”

清越的劍鳴響徹結界!草薙劍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瞬間出現在星暝右手,劍身爆發出煌煌劍氣,隨著星暝手腕一抖,一道半月形的金色劍罡橫掃而出!劍氣所過之處,無論是殘餘的導彈還是那詭異的子彈狀攻擊,儘數被絞碎、湮滅!

煙塵與能量亂流被劍氣滌蕩一空,空間短暫地恢複了清明。星暝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小兔姬的雙手上。

隻見她左手依舊優雅地攏在袖中,而抬起的右手上,赫然握著一件造型奇特、線條冷硬的金屬造物——黝黑的管身,握柄,扳機……那形態特征,星暝絕不會認錯!那是隻存在於他記憶碎片中的、屬於遙遠未來的殺戮器械——手槍?!

而她的左手,此刻正緩緩從和服寬大的袖口中伸出。掌心托著的,是一個散發著柔和微光、內部彷彿有星雲流轉的剔透水晶球。

“你……究竟是誰?!”星暝的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要將眼前的女人徹底看穿。

場外,輝夜饒有興致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探究,草薙劍懸停在星暝身側,劍身透出警惕。裡香則死死盯著那個水晶球,先是疑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聲音因為震驚而顫抖:“那、那個水晶球……造型……和理香子同學隨身帶的那顆……一模一樣來的!”

星暝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手槍!水晶球!理香子!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百倍!這女人身上藏著驚天秘密,而且恐怕極度危險!尤其是對裡香!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要調動力量,準備先將裡香強行傳送走,確保她的安全。

就在星暝指尖即將亮起的電光火石之間——

一個陌生,卻又帶著某種奇異穿透力的女聲,毫無征兆地在神社庭院上空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關於此事……我想,我能做出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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