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皺裡的銀河 第47章 天才的鋒芒
清晨,刺耳的哄鈴聲打破了臥室的寧靜,將蘇輕語和顧軒寒一同吵醒。
蘇輕語迷迷糊糊地伸手按掉哄鐘,坐在床上發了幾分鐘的呆,讓混沌的大腦逐漸清醒。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床,穿好校服,走進浴室開始洗漱。
洗漱完畢,她回到床邊,看著依舊閉目躺著的顧軒寒,輕聲說道:“你好好躺著休息,我吃過早餐後給你端上來。”
顧軒寒睜開眼,眼神已恢複清明,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你先去吃早餐,還要上學。傭人們會照顧好我的。”
“那好吧,”蘇輕語點點頭,“我先去餐廳了。”
“嗯。”
蘇輕語離開後,顧軒寒緩緩從床上坐起身。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感覺身上的傷痛比昨天減輕了不少。他沒有聽從蘇輕語的囑咐,自行下床,利落地穿好一件剪裁考究的襯衫和西褲,然後走進浴室洗漱。
餐廳裡,蘇輕語獨自坐在長餐桌前,傭人安靜地將精心準備的早餐擺放在她麵前。她心不在焉地吃著,心裡還是惦記著樓上的顧軒寒。快速吃完後,她還是忍不住去廚房親自為顧軒寒準備了一份早餐,打算給他送上去,再叮囑幾句。
然而,當她端著餐盤從廚房走出來時,卻驚訝地發現顧軒寒已經自己來到了餐廳!
他今天穿了一身複古的背帶西裝,挺括的麵料和嚴謹的剪裁一絲不苟地遮掩了他身上的傷處,更襯得他身姿愈發挺拔修長。配上他那張模糊了性彆界限、俊美得近乎妖孽的容顏,整個人宛如從古典油畫中走出的神隻,禁慾感十足,卻又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蘇輕語立刻明白了他穿這身衣服的用意,既心疼又有些生氣:“你怎麼不聽話?不是讓你好好靜養幾天嗎?”
“隻是些皮外傷,不礙事了。”顧軒寒語氣輕鬆,故意活動了一下手臂以示無礙,“閒在家裡反而渾身不舒服。”
“你身體底子那麼好,怎麼還會被人打暈?”蘇輕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聽我的,好好休息幾天。”
周圍的傭人聽到兩人這近乎拌嘴的對話,都忍俊不禁,識趣地悄悄退出了餐廳,將空間留給他們。
“身體好、恢複快,和能不能打是兩回事。”顧軒寒無奈地笑了笑。
“身體恢複快、耐揍,我看你很有學武的天賦嘛。”蘇輕語腹黑地調侃道,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她將手中的餐盤遞到他麵前:“夠吃嗎?不夠我再去拿點。多吃點傷纔好得快。幸好沒傷到臉,不然這衣服可遮不住了。”
“我要是破相了,吃虧的可是你。”顧軒寒接過餐盤,挑眉看她,“哪裡還能找到讓我這張讓你‘犯花癡’的臉?嗯?”
“少自戀了!”蘇輕語臉一熱,“我見過比你好看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懂不懂?”
顧軒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蘇輕語見狀,立刻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安撫和真誠:“不過嘛…那些人也就是空有一副皮囊,中看不中用!哪有你好看又能乾,事業有成?他們跟你完全沒有可比性!”
聽到這話,顧軒寒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滿意地拿起餐具開始享用她端來的早餐。
“這些夠了。吃完我去公司,你到學校好好上課。”他說。
“你還要去公司?”蘇輕語蹙起眉頭,“你傷還沒好利索呢!這話我說多少遍了?公司的事先放一放,讓左奈處理不行嗎?”
“我真的感覺好多了,不礙事。”顧軒寒看著她,眼神溫柔卻堅定,“還得上班賺錢養你啊。”
“……那隨你吧,我不管你了。”蘇輕語扭過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賭氣。
“真的沒事了,不信你看。”顧軒寒放下餐具,忽然拉起她的手,輕輕按在自己胸膛受傷處附近,“你看,真的沒事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還要和你白頭偕老呢。”
他的動作和話語讓蘇輕語的心猛地一跳。她抽回手,語氣軟了下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那你注意安全,彆太勞累,累了就休息會兒。你要是累垮了…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的,可是會找下家的!”
“放心,”顧軒寒凝視著她,聲音低沉而鄭重,“我一定努力比你活得久,讓你永遠有依靠,永遠不會孤獨無助。”
這番發自肺腑的承諾讓蘇輕語的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心中湧起巨大的暖流和感動。
“那你一定要說話算話!”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一輩子做我的依靠!我們拉鉤,不許食言!”
“好,拉鉤。”顧軒寒眼底漾開笑意,鄭重地伸出小指。
蘇輕語也伸出小指,緊緊地勾住他的。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孩童般的誓言在空曠的餐廳裡回蕩,卻承載著最真摯沉重的承諾。
拉完鉤,顧軒寒繼續吃未完的早餐。蘇輕語看了眼時間,驚呼:“呀!你慢慢吃,我上學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顧軒寒叮囑道。
話音未落,蘇輕語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她衝到門口,跳上那輛昨晚隨意停在門口、沒來得及入庫的紅色法拉利,將書包扔在副駕,迅速發動引擎,疾馳而去。
蘇輕語離開後不久,顧軒寒也用餐完畢。他走出莊園,左奈早已恭敬地等候在車旁。左奈敏銳地注意到顧總今天的步伐似乎比平時略顯僵硬遲緩,心中雖有疑慮,但並未多問,隻是默默地為他拉開車門。
路上,蘇輕語突然發現油箱指示燈亮起了紅燈!由於早上的耽擱,時間已經非常緊張,如果再去找加油站,必定遲到。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先晃晃悠悠地將車開到最近的加油站加油。
當她終於趕到學校時,上課鈴聲早已響過。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慌張,反而鎮定自若地走向教室。
“報告!”她清脆的聲音在教室門口響起。
第一節是數學課,夏紅英正在講台上唾沫橫飛地講解著一道複雜的數學題,同學們都在認真聽講。蘇輕語的報告聲瞬間打斷了課堂的寧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門口的她。
夏紅英推了推眼鏡,不悅地問道:“蘇輕語!你怎麼又遲到了?”
“家裡有點事,耽誤了。”蘇輕語平靜地回答。
這時,蘇輕舞立刻舉起手,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夏老師!我舉報!她說謊!她根本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她一個人在外麵住!能有什麼家事?”
夏紅英立刻將矛頭再次指向蘇輕語:“蘇輕語!你妹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在家住,哪來的‘家事’?”
“我不和她住在一起,就不能有我自己的家,有我自己的事了嗎?”蘇輕語毫不退縮地反問。
蘇輕舞嗤笑一聲:“你那個‘家’?能有什麼事?”
蘇輕語深吸一口氣,索性坦然道:“我住在我男朋友家,不行嗎?就是家裡有事耽誤了。本來不會遲到的,結果車開到半路沒油了,找了趟加油站,時間就不夠了。”
“男朋友家?!”蘇輕舞聽到這個詞,彷彿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想到顧軒寒,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和怨毒。
夏紅英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批判:“你!你還在上學!怎麼能談戀愛?還同居?!你知不知羞恥啊!”
蘇輕語懶得再跟她們糾纏,直接問道:“夏老師,還讓不讓我進去上課了?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罰站的。”
夏紅英見她毫無悔意,反而理直氣壯,氣得臉色鐵青:“學習?你還有學習的態度嗎?看看你交上來的作業!為什麼有些題目隻寫答案沒有過程?有過程的也寫得亂七八糟、敷衍了事!”
“因為有的題目太簡單了,一眼就能看出答案,沒必要寫過程。”蘇輕語語氣依舊平靜,“稍微有點難度的,我需要簡單寫一下思路。至於太難的題目…”她頓了頓,“可惜,目前還沒遇到。”
這番“狂妄”的言論徹底激怒了夏紅英:“蘇輕語!你一個小學六年級畢業的,怎麼會做高三的題目?是不是抄作業了?!抄作業還抄出優越感了?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小學畢業怎麼了?”蘇輕語微微揚起下巴,“誰規定小學畢業就不能會高三的題目?夏老師如果不信,可以當場出題。如果我做出來了,你要為你剛才的話向我道歉。怎麼樣?”
“要是做不出來呢?”夏紅英咬牙切齒地問。
“隨您處置。”蘇輕語淡然一笑,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好!這可是你說的!”夏紅英感覺自己教師的權威受到了嚴重挑釁。
就在這時,年級第一的魯紫茗突然站了起來:“夏老師,我想和蘇輕語同學比試一下,可以嗎?”
夏紅英正愁沒法製服蘇輕語,立刻答應:“可以!”
魯紫茗早就看不慣蘇輕語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想趁機狠狠羞辱她一番。
夏紅英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了一條線,將黑板一分為二,然後在兩邊各寫下了四道難度迥異的數學題——右邊的題目明顯比左邊複雜深奧得多。
“魯同學,你先選吧,不用客氣。”蘇輕語大方地示意。
魯紫茗仔細看了看題目,心中竊喜。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左邊那組自己更有把握的題目,她斷定右邊那組難題蘇輕語絕對做不出來。
“我選左邊。”魯紫茗說。
“好,那我做右邊的。”蘇輕語毫不猶豫地走向了那片“難啃的骨頭”。
兩人各自就位。魯紫茗認真審題,然後開始磕磕絆絆、時而停頓地書寫解題過程。
而蘇輕語,隻是快速掃了一遍題目,便拿起粉筆,行雲流水般地書寫起來。她的思路極其清晰,步驟簡潔而精準,彷彿這些難題的答案早已印在她腦中。
不到十分鐘,蘇輕語率先放下了粉筆,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
“夏老師,我做好了,請您檢查。”她的聲音平靜無波。
夏紅英將信將疑地走過去,開始仔細檢查蘇輕語的解答。她越看越心驚——四道難題,不僅答案全對,而且解題方法巧妙,過程嚴謹,無可挑剔!
“這…”夏紅英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她極其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出評價:“…全對。而且…解題過程,找不到一點毛病。”
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同學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蘇輕語,彷彿第一次認識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