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嬌嬌仇家女 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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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舟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這才提到重點：“其實霍淵知曉鎮南侯臨陣脫逃時，氣憤不已，甚至想要將此事告知陛下，是我母親在臨死前，曾苦苦哀求他，懇求他不要將真相說出去。”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理解卻又不得不接受的複雜情緒：“她太愛鎮南侯了，愛到即使被他拋棄、被他竊取功勳，甚至間接因他而死，也依舊想要維護他的聲譽和前程霍淵敬重我母親，最終應下了這個沉重的請求。”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或許也是因為這件事始終橫亙在心，無法釋懷，霍淵後來纔會自請長期戍守邊關，幾乎再也不曾回京。他應是不願再見到鎮南侯兩家也因此心照不宣，關係逐漸疏遠。直到近幾年，因為孩子們漸漸長大，到了議親的年紀，王氏為了拓寬人脈，纔開始重新與鎮南侯府走動。”

沈瑤光瞭然，她從前竟不知，還有這樣的往事。

隻是，她微微蹙眉，心中卻又生出新的困惑，這也是最核心的問題：“那你，被丟棄的楚君珩，後來又是如何成了‘霍沉舟’？”

此話一出，霍沉舟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眼中掠過一絲深可見骨的恐懼，那是即便過去多年，依舊無法磨滅的陰影。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要鼓足極大的勇氣，才能揭開這最後，也是最黑暗的一層秘密。

“因為南蠻的最後一位公主，並冇有死。”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刻骨的寒意。

“那個殉國的訊息，是假的。她還活著，並且，就是她蠱惑了那個奶孃換孩子！”

沈瑤光震驚地捂住了嘴。

“她偷偷撿走了被丟棄的我”楚君珩的眼中是一片荒蕪的冰冷，“她冇有殺我，而是將我秘密帶走，培養長大。她恨她恨我母親殺了她的父王和族人，恨霍將軍在戰場上對她的部族毫不留情，更恨整個大周王朝！”

“所以，她想要親手培養一把最鋒利，也最隱蔽的刀，插入大周的心臟，給予致命一擊！”

“而那時，王氏已經生下了真正的霍沉舟。我與他的年歲相差不大。於是，一個李代桃僵的惡毒計劃，在她心中成型。”

沈瑤光幾乎不敢再聽下去，她似乎洞悉了真相。

霍沉舟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兀自輕笑一聲：“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王氏為了在霍家站住腳跟，將那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她根本無法得手，就這樣直到三年前，霍沉舟奉命出征，她纔有機會，將我們二人調換。”

“你知道嗎，五歲之前，我一直認為她就是我的母親，哪怕她平日裡對我非打即罵，隻要我做得有一點不好，便會被她丟進水裡，哪怕是這樣，我都認為，她對我隻是太過嚴厲。”

“可後來，她變本加厲，將我和十幾個孩子關在一間屋子裡，讓我們自相殘殺，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培養死士的法子，她根本不當我是孩子，隻當我是一枚複仇的工具。”

沈瑤光的心揪緊了，無法想象他年幼時是如何在那魔窟中生存下來的。

“那你為何會和霍沉舟長得如此相像？”她問出了這個最令人費解的問題。即便是雙生子，長大後也會有細微差彆，何況他們並無血緣。

她幾乎要以為，南蠻有什麼迷藥，能改變人的容貌。

聞聽此言，霍沉舟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其中翻湧的痛苦。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最鋒利的針，刺入沈瑤光的耳膜：

“因為，從小到大，每隔一段時間，那個瘋子都會找來專門的匠人，根據她蒐集來的、霍沉舟不同年齡段的畫像或資訊，用特製的刀具，在我的骨相上進行修整。”

刮骨！

沈瑤光渾身劇震，如遭雷擊！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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