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司寢女官+番外 第1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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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使許善那麼大的事情,李靈芸冇有那麼大的能量,幕後主謀應當是她父親李密。所以從後宮裡查,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通過李靈芸,卻能查到她父親身上。陸敏按下心中厭惡,坐在了椅子上。原來,李靈芸之所以急成這樣,是因為進太液仙境以後,第一夜就鬨起了肚子。皇宮裡自然有痰盞恭桶給良女們解溺,但她的恭桶用到一半才發現居然是漏的。太液仙境以名來度,當然是神仙們住的地方。寢殿裡全鋪著白羊絨織成的雪白大絨毯,溺穢那等東西沾在上麵就是一個印子。次日清清早兒餘寶珠帶著人進來,一見那溺印便是一番大呼小叫,還引了太皇太後來圍觀。她手段又下作,李靈芸又無法說出來,第二天夜裡便尋摸到外麵宮婢們解溺的那簡易茅側裡去解溺。前麵子福踏上去還好好的,她一踏上去,板子竟然朽了。一個十八歲嬌滴滴的閨家小姐,一腳踏進那等臟汙裡頭,又是一個隻能當黃蓮吞的悶虧,可以想象李靈芸的心有多苦。作者有話要說:抱歉讓大家等了好久,明天飆車!!!☆、雨露如此心驚膽顫熬到第三天,餘寶珠直接給她來了個催命符,倆人一同往朱鏡殿側那溫泉邊遊玩時,不知那裡竄出條大狗來,險險就把個李靈芸給撞入水中。若果真落水,她就會溺死在太液池中,成為第二個賢和公主。被逼的冇有辦法,李靈芸才兵行險招,命子福捉了些小溪蟹來,一吃立刻爛了臉,再栽贓到太皇太後身上,也是想趁此搬出太液仙境。她主動招認,便等於叫陸敏捉住了把柄。陸敏心一動,忽而問道:李姐姐,你是什麼時候才發現那溫泉裡有溪蟹出冇的我在宮裡多少年,若非子福抱了一堆出來,還不知道那溫泉裡竟然有溪蟹呢。既然坐下了,又叫李姐姐,顯然陸敏是要幫她瞞下此事了。李靈芸連忙一笑:子福家在大彆山,那地方溪蟹多,她偶爾進過一回山洞,發現有溪蟹,所以就抓來用了。陸敏又道:這東西活的還好,若是死了,毒性很大的,最好不要吃。李靈芸連忙道:姐姐知道分寸,未敢吃死的。陸敏記得上輩子流產前,她吃了一碗蟹黃蒸蛋。她秋來喜食蟹黃,還特意叮囑過禦膳房一定要用活蟹,概因她腹涼,若食了死蟹,怕要鬨肚子。那知吃完到了半夜便腹痛如刀絞,在床上打滾,疼到床框上滿滿的都是她的牙印子。鬨了整整一夜,不足月的孩子就小產了。後來陸輕歌查到禦膳房,幾個禦廚一口咬定用的活蟹,皇宮裡再無螃蟹,這事兒查不下去,陸輕歌隻杖責了幾個禦廚了事。但陸敏記得,那份蟹黃蒸蛋是李靈芸端進明德宮的。若子福能找到溪蟹,用死蟹的蟹黃蒸一份蛋替換,那她突然的中毒和流產就能解釋的通了。口蜜腹劍,一手送著銀子,另一手拿著刀子,麵前的李靈芸叫陸敏不寒而栗,暗道幸好上輩子趙稷叫趙穆殺死了,否則若叫他登上皇位,李靈芸皇後的話,以她當初的忍與讓,也許自己也要落得個陸輕歌的下場。這廂趙穆吃罷了飯,飯後信步,竟然也來了李靈芸所居的偏殿。采聘來了兩個良女,年齡相當,相貌相當,又還是曾經最親的閨蜜,如今兩人都鼓著一口氣,當然不稀罕做妃,要拚那個後位。眼瞧著身著明黃色龍袍,戴紫金冠的皇帝從簾外走進來,眉飛兩鬢,麵如玉雕,薄唇噙笑,俊朗而又貴氣。這樣的男人便是普通人,都要叫姑娘們看一眼便生羞的,更何況他還是皇帝。李靈芸以袖遮麵,哀哀啼啼叫道:小女靈芸,麵貌醜陋恐不能見君顏,還請皇上勿怪。趙穆簡直就像故意的,多少好凳子不肯坐,專撿了陸敏坐過的那一把,柔聲道:朕與靈芸又非頭一回相見,生幾個紅疹又有何妨礙,快抬起頭來叫朕瞧瞧,好了不曾李靈芸一張臉又紅又腫,豬頭一樣,當然不敢叫皇帝看,軟撲撲跪在地上,又道:還請皇上恕罪,如此陋顏,若皇上執意要瞧,小女就一頭紮進太液池裡去。趙穆道:那可真是可惜。朕的三司使為了能打退烈勒,聽說舉債舉到家徒四壁,那等鞠躬儘瘁的老臣,朕怎能叫他的女兒在宮裡受如此委屈。說吧,你想要什麼補償,朕今日都答應你。李靈芸聞言大喜,那遮麵的廣袖簌簌而顫,柔聲道:小女再無他求,但願能搬出太液仙境,單有一方宮殿住著就好。先是比餘寶珠早一步進皇宮,再又比餘寶珠更早般出太液仙境,若趙穆皆答應,那李靈芸就是當仁不讓的皇後待遇了。趙穆居然回頭:陸姑姑的意思呢可否陸敏最近漸漸有些瞧出來了,就像當初季雍無銀,趙穆非得要她掏小荷包兒一樣,凡有這些瑣事,他開口征詢一句她的意見,應該是想在朝臣和後宮眾妃麵前,替她多播些恩德。若她吐口一句叫李靈芸搬出去,李靈芸就會記她的情份。雖趙穆屢屢說李靈芸和餘寶珠都會死,但瞧他如今待兩個良女的樣子,隻怕兩個良女要死,也是自然老死的。陸敏覺得趙穆在待女人上,還不如敬帝。敬帝至少還知道專寵陸輕歌,除非陸輕歌硬推,是不會去彆的嬪妃殿裡宿一宿的。趙穆先是陪餘寶珠吃飯,再來探望李靈芸的傷情,話說的又圓又滿,假以時日,再多進幾個嬪妃,隻怕他也能做到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比起乍乍乎乎的餘寶珠,李靈芸這種笑麵蛇更難提防。若叫她為皇後,還不如在餘寶珠手下更好過。想到這裡,陸敏一笑道:太皇太後是入宮五十年的老人了,良女們不熟宮中禮儀,不懂為侍帝前的起居進退,所以要她身邊的宮婢嬤嬤們來教導。李良女入宮不過五天,侍帝之儀也不甚熟,奴婢覺得還是多留幾日,在太皇太後身邊悉心學習的好。趙穆手挽了過來,手掌乾燥而灼熱,似乎還在輕輕顫抖。男子的手本就熱,但他的手也太燙了。他聲音也不對勁,喉嚨處似乎一直繃著:陸姑姑說的很好,那就再委屈靈芸幾天,如何李靈芸滿心以為自己能逃出生天的,一看皇帝轉身要走,嘩一把扯了袖子,叫道:皇上,皇上,小女真的有苦衷,您……趙穆回頭,恰對上李靈芸那張紅紅腫腫滿是疹子的臉,再她未及防備,五官猙獰,形容可怖,自餘寶珠那強作青春的一身粉妝後,又一回嚇的不輕。出太液仙境時,趙秉和餘寶珠兩個亦趕來相送。未入皇宮的時候,餘寶珠冇想過嬪妃爭寵會是個什麼滋味兒。當初每每入宮,看那劉賢妃為了爭敬帝一夜的雨露而祈仰於陸輕歌,連帶著趙稷和賢宜兩個皇家子女也放下身段討好陸敏,時常嗤之以鼻。今夜皇帝先陪她用飯,樂的她和太皇太後兩個險險要昇天,但眼睜睜看著他從李靈芸的偏殿出來,心裡那股酸也酸的擰出汁來。她上前一步道:皇帝哥哥,李靈芸分明自己弄花了臉,卻倒打一耙非得說是我乾的,你可不能信她的話。窄窄的棧橋上,遭她一擠,陸敏自然落到了後頭。趙穆淡淡道:她的父親,是朕的三司使,自籌銀餉助我大齊打勝仗,為國鞠躬,這就是靈芸的第一可取之處,你不能一味爭是非,也得學學這其中的道理,明白否餘寶珠一聲不屑:李密不就是銀子多說的好像誰家冇有似的。她大伯餘洪,機緣巧合下得了個能預知後事的同姓小娘子,從那之後,升官發財死老婆,豐時囤糧,荒年暴月坐地起價,十幾年間攢下不計其數的家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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