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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司寢女官+番外 第1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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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冇胃口吃點心,端了開胃的酸梅湯過來慢慢喝著,取皇帝的摺子來翻,翻著翻著,便見其中一份上又有陸昭儀,她遂細細讀了起來。這是一份一個遠在嘉峪關的張統兵呈上來的請罪摺子。張統兵擅打勝仗,但也治兵極嚴。一天夜裡,他處罰了幾個夜裡在城門上站崗開小差,喝酒找軍妓作樂的士兵,大約打的太狠了,打死了兩個,還剩下一個。那剩下的一個傷好之後,偷偷跑進祁連山,竟三更半夜帶著馬匪縋城而入,一通燒殺搶掠後離去。張統兵身為一城之守,當然要為此事負全部責任。皇帝當然先將他一通大罵,接著又唸了點昔日的好,將昨日纔講給吏部尚書馮柯的那個故事,又給張統兵講了一遍。總之,因為陸昭儀的一句話,一內一外,一文一武兩位大臣逃過了死劫。而且,這隻是個開頭。從此往後,皇帝偏愛在奏摺裡穿插一點後宮日常,陸昭儀在他的批語裡,大多沉迷於養花養草,料理後宮諸件小事,但她總有些妙言妙語,能叫皇帝受益匪淺。於是自此之後,很多本該嚴懲用重典的,因為偶然陸昭儀的一句話,皇帝便隻改做小懲。本該施以小懲的,因為偶然陸昭儀的一句話,皇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飭斥幾句也就完了。後宮前廷,本該是渭涇分明的兩個地方。皇帝也不該把自己日常在後宮與嬪妃之間的相處透露給大臣們聽。但趙穆用筆很巧妙,從不曾透露陸敏的丁點私事,卻於字裡行間,帶出她寬容,博愛的宅心仁厚來。在他的批語裡,她講的全是後宮瑣事,皇帝以微見著,將那一句話帶到朝政上思考,便有了仁法仁政。君王愛寫,大臣們嘴上不說,心裡當然也愛看。於是一時之間,陸昭儀在滿朝上下,簡直成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皇帝唯她一個妃子,既懷了孕,按理來說禦史台就該上摺子,請求皇帝采聘良女,充實後宮的。群臣生怕有良女進去要分陸昭儀的寵愛,皆悄悄裝聾作啞不提此事。禦史台有個不開眼的禦史,夜裡灌了兩壺黃湯,瞧自家姑娘生的漂亮,欲來個毛遂自薦,遂懷揣了一份請求皇帝采聘良女的摺子,也不知那兒走漏了風聲,清清早剛走到禦街上,便叫氣紅眼的諸大臣們給扒光衣服,扔進了護城河裡去了。非但如此,若有臣工們聽聞誰家有個姿色稍豔,才情頗高的小嬌娥藏於閨中,大家也得趕忙忙兒遣著自家夫人去替她拉媒搭纖,說樁好親事。為的,就是怕那小嬌娥的名聲傳到宮裡去,惹皇帝動了心采聘入宮,要分陸昭儀的寵愛。誰知道皇帝再寵一個,會不會是個小心眼兒的蠢化,不勸皇帝宅心仁厚,專勾著皇上乾壞事呢端午的時候,由竇師良率領,諸大臣一致提議,稱陸昭儀溫柔賢淑,惠質蘭心,更難得身份高貴,秀外惠中,堪母儀天下,懇請皇帝封陸昭儀為後。就這樣,懷胎三月的陸敏再進一階,成了皇後,還是個滿朝上下,無人不交口稱讚的賢後。後事暫且不表,隻說眼前。皇上劍眉下兩隻鷹隼般的眸子緊盯著,陸敏灌了一大壺的酸梅湯,炕桌上滿滿的葷素點心,卻是一口也不肯動。皇帝挑來挑去,筷子挾了塊時令的春瓜絲餅,顫危危遞了過來,哄孩子一樣勸道:好歹吃一口,否則總灌酸梅湯,我兒子生出來也得是個醋壺。陸敏噗嗤一笑:這叫什麼話皇帝淡淡道:竇國舅今兒特意找你,朕這兒不喝酸梅湯,心裡也裝了一壺醋。少吃點酸的,否則兒子跟了我這醋性,如何是好他倒說的理直氣壯。陸敏解釋道:竇先生是來探太皇太後的,不過碰到,恰巧聊了兩句,誰這樣多嘴,報到你耳朵裡呢皇帝一笑,卻不再說話。事實上竇師良遞了許多次話,要見陸敏一麵。皇帝肚子裡裝著個醋壺,左推右拒不肯答應。今日還是竇師良明言說,自己隻見一麵,就會以已為首,起頭上摺子請封陸敏為後,皇帝纔不情不願答應的。否則陸敏怎麼能就那麼巧,遇到竇師良。陸敏擱了摺子,手拈過那塊瓜絲餅,兩麵烤的焦黃,內裡卻軟軟嫩嫩,大約酸梅湯喝多了,聞著竟也不油膩。吃完那塊瓜絲餅,看時辰,該到皇帝午休的時候了。他尋常中午休息一個時辰,中間睡半個時辰。陸敏的床,是一張黃花梨木垂花柱式撥步大床,長八尺,寬七尺,前門圍欄及檔板上雕著麒麟、鳳凰、牡丹等紋樣,雕工刀法圓熟,花樣紋路精美,置在長安殿二樓她的臥室裡。她早晨起的太晚,又怕中午再睡一回要過了睏意,不肯陪著皇帝睡,搬了幾份摺子上樓,坐在床側,要看皇帝在摺子裡鬼扯了些陸昭儀什麼。陸敏懷孕之後吐的厲害,頭一個月簡直水米不進,這個月好了許多,也漸漸肯吃飯了,全身並不增肉,但不知為何,前胸卻鼓了許多。此時春衫已薄,她隻穿了件交衽修身,卻不束腰的窄袖褙子,纖纖一段細腰,斜倚在床尾的箱子上,邊翻摺子邊吃吃笑。若不是她果真兩個月無葵水至,皇帝都懷疑是禦醫們診錯了。否則他勒緊褲子戒了兩個月,為何她的腰還這樣細她怕吵到他,翻書時儘量輕著聲兒,不一會兒,壓低著聲音吃吃笑了起來,皇帝半眯著眼睛,眼裡唯有她胸前那微微顫著的一對兒,小兔子如今養成了大兔子,可惜還未嘗過滋味。他忽而心一動,說道:記得有一回,你曾說老丈母孃也懷孕了,怎的回回見她入宮,也冇見肚子鼓過她聞聲抬眉,斜睨睨一挑,一雙眼兒半嗔半媚,摺子砸了過來:馮柯呈表上來的摺子裡說,陸昭儀是觀音菩薩。我分明還是個人,這個陸昭儀,又是那來的皇帝一伸手,便將陸敏拉扯到了自己身上。隔著一床錦被,他兩手掐上她的腰,輕輕一聲歎:不是都已經兩個月了嗎為何腰還隻有這樣一點點陸敏怕要咯到孩子,翻身躺到了他身側,低聲勸道:您不該拿臣妾作幌子的,須知人冇有千般的好,也冇有千般的不好。您在摺子裡所敘的那種事情從未發生過,臣妾也冇有那般的才情胸懷,盛名之下,其實難負。待有一日大臣們發現您皆是撒謊騙他們,如何是好皇側在旁微溫溫的看著。比之原來,她身體也有了淡淡的溫意,不再是原來那樣,冷玉一般的涼。稍微修了一下,又差了幾個字。☆、獵狗他一笑:皇後住在深宮之中,給群臣的印象,全來自於皇帝的態度。就好比民間,一個婦人的身份地位,全來自於丈夫對待她的態度。這方麵,敬帝做的不好,你爹也做的不甚好。朕不是他們,心裡自有分寸。……雞腿呀雞腿呀在窩裡趙穆彷彿苦修得道的僧人,自己還在半空裡吊著,長舒一口氣:瞧瞧,觀音就坐在朕的身上。轉眼又是一年冬月,陸敏這頭胎孩子,也眼看到了臨盆的時候。這日皇帝帶著那東山先生霍汐,一起微服出長安,巡查各地州府去了。包氏帶著塔娜和陸磊,並陸嚴的新婦蕭玉環入宮來探出敏。外麵已是嚴冬,長安殿中卻暖意融融,四處綠植培於盆景之中,生氣盎然。陸敏也未穿那厚厚的棉衣,隻穿一件窄袖夾衫,鼓腹尖尖,一手叉腰,屈膝跪在窗沿上迫不及待等老孃進來。包氏遠遠就看見女兒,仍還笑的傻傻乎乎,小臉兒圓了許多,兩隻眼睛牢盯著她。女兒嫁給皇帝,普天下也冇有的榮光,按理來說,包氏該高興的。但陸府早就出過一個冠寵六宮的皇後,最後死的那樣慘,於此事冇有多大新鮮,反而心有餘悸,陸高峰和包氏心裡橫著一根刺,實在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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