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司寢女官+番外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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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位,咱們也不能不管,今天晚上有事要發生,你到主屋去和你娘睡,爹得睡你這繡樓了!陸敏暗暗臉紅,她本以為自己做的隱秘,卻冇想到父親連趙穆上她繡樓的事都知道。既知道她往狗尾巴上綁鞭炮,那他定然也知道趙穆半夜潛入她繡樓的事。果然,陸高峰話鋒一轉道:往後,若他再敢爬你的繡樓,管他黃子綠子,老子都要打斷他的腿!陸敏噗嗤一笑,默了片刻道:他將來跟姑母爭的不可開交,女兒隻是想儘力轉圜,不想這輩子叫他和姑母再結仇恨。陸高峰笑著聽罷,複又撫了把女兒的臉蛋道:這些事情交給爹就好,你娘既然懷了身孕,就想辦法叫她開心一點,好不好陸敏道:好!陸高峰帶著手下親兵到隔壁興善寺,指揮他們在各處藏匿好,這才進窠房。趙穆還是那襲黑僧衣,就在臨窗的高台上坐著。陸高峰開門見山,說道:隻怕你也知道,今夜你大哥趙程要來刺殺你。而且他買通的,是我妹妹陸皇後手下最得力的少監,你打算怎麼辦趙穆道:本宮寄居於此,群狼環伺,僅憑一已之力,全然無法對抗,隻能藉助於明威將軍您了!陸高峰一笑,一手提劍,一手習慣性把玩著腰間綴玉。他如今在最好的年紀,一身緊實肌肉,腰纖如公狗,腿長體高,俯視著麵前的少年,眸似星河,霸氣沉穩:我可以幫助三皇子重返皇宮,但我的條件是,此生,你絕不能向陸敏求婚,她也絕計不能嫁給你,若你在此刻,在佛前起誓此生絕不娶她,我纔會幫你!趙穆挑了挑眉,隨即便垂下眼眸,蒼白而陰鬱的少年,與他舅舅蕭焱絕肖,蕭焱之美連長安最美的女子都自歎弗如,但趙穆與蕭焱相比,卻多了幾分陽剛之氣,若不是麵相看起來太陰狠,其實算得上是個好女婿。但陸高峰深恨妹妹嫁入皇宮,跟著一群女人去爭寵。他視陸敏為眼珠子,比自己的性命還珍惜。而且早就發現趙穆這小小少年對自己的嬌女兒心存不良,所以身為皇子,想當他的女婿,趙穆已經冇機會了。趙穆似乎陷入兩難的抉擇之中,閉眼許久,忽而挑眉睜眼,一雙狹長的鳳眸之中殺氣滿盈:好,本宮起誓就是!清淨了一個多月,陸敏暗猜隻怕今天夜裡要發生些什麼,而且定是與隔壁的趙穆有關。她回到主屋,趴入包氏懷中,閉著眼睛,卻也不敢睡覺,翹起耳朵聽著。待到半夜時,忽聽外麵一陣陣的腳步聲,包氏隨即也醒了,摸了一把女兒在身邊,翻坐起來叫道:麻姑,你爹還在外頭,聽著像是隔壁興善寺又出了動靜,這可如何是好陸敏連忙安慰母親:娘,我爹早知有事發生,所以宿在我的繡樓上,咱們好好睡咱們的,你剛懷孕,要好好養胎,好不好包氏轉念一想,剛纔還在生氣,遂重又躺下,恨恨道:也罷,橫豎除了我,還有彆人操心他,我又何苦管他但她終究不放心,披上衣服起身,隔窗把個陸嚴叫了進來,三個人守在窗下靜聽。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帥爹,他倒是發誓不娶你女兒了,但是他會……麼麼,求評論哦,評論發紅包哦!☆、回宮隔壁吵了一夜,陸敏和陸嚴兩個撐不住和衣臥在了床上,包氏一個人坐在窗前守著,快天亮時,忽而急促一陣敲門聲,包氏起身問道:誰窗外是陸高峰的聲音,他道:嚴兒他娘,開門,是我!包氏連忙起身將門打開,丈夫一件褚色袍子上血跡斑斑,十月落了霜的早晨,和著一股子的冷腥氣進門。他不往前,而是轉身一禮:屋中醃瓚,還請殿下勿怪!他身後閃出個瘦高高的半大孩子來,一件僧袍上沾著血跡,高高瘦瘦,一雙鳳眸低睡,睫毛顫顫,臉色略有蒼白,麵容極俊。他緩緩抱拳對著包氏一禮:包伯母!包氏一幅撞了鬼的樣子,眼睜睜看著趙穆進屋。他顯然對這間主屋極為熟悉,徑直就越過廳屋,進了置床的東間。陸敏和陸嚴兩個和衣偎在床上,迷迷糊糊中聽趙穆喚了聲小麻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翻了個身又閉上眼睛。包氏看了丈夫一眼,輕聲喚道:麻姑,三皇子來瞧你了!陸敏懶洋洋睜開眼睛,與陸嚴兩個揉著眼睛坐起來,像三更半夜突然被長輩拎出去見客的孩子一樣茫然的怔著。陸高峰解釋道:麻姑,三皇子要回宮了,與他道個彆吧!陸敏猛然清醒,問道:果真趙穆唇角一絲苦笑:果真!當著陸敏父母的麵,他不好多說什麼,隻點了點頭:果真!陸敏仰頭去看父親,陸高峰取了陸敏的棉衣過來,披給她道:去跟三皇子道個彆吧!陸敏眯眯糊糊披上衣服,到了院子裡才清醒過來,問道:和尚做的好好兒的,怎麼你這就要回宮了呢趙穆不語,帶陸敏進了後院,在狗窩前站定,說道:我母妃去了!陸敏哦了一聲,仍是冇反映過來。事實上他母親蕭氏,該在太後千秋那夜就死的,她以為經過自己的改變,那蕭氏就不必死了,冇想到竟然死在了昨天夜裡。天氣太冷,陸敏凍的混身發抖,攥緊衣領往前一步,卻不小心踹到狗食盆子,瞬時咣啷啷亂響。她抖抖嗦嗦問道:你是回去繼續做太子,還是到宮裡的護國天王寺出家,繼續做和尚隔的不算太遠,趙穆伸出兩隻手,想要伸手去扶陸敏,背後一聲清咳,是陸高峰的聲音。他隻得又收回手:賴一群老臣相保,父皇命我回去,若能交待清楚昨夜發生的事情,隻怕還能繼續做儲君。這忽然的轉變,完全超出了陸敏的理解能力。當初在千秋宴上,她做那些小動作的時候,其目的隻是想改變趙穆可悲的人生,卻冇想到如今事態的發展,與前世完全不同。當然,這都是陸高峰的努力。陸敏回頭,父親抱著雙臂,鐵塔一般就站在門框處,頭頂梁,眉間一絲笑,也正望著她。她道:那你多保重!趙穆往前一步,後麵門上的陸高峰又是一聲重咳。他一雙長長的劍眉隨著陸高峰那聲清咳而擰,眉宇間閃過一絲無賴,隨即卻又舒展。終於,他還是往前一步,伸手,一把將陸敏攬入懷中,輕聲道:小麻姑,我曾在皇帝麵前起誓永不出興善寺一步,可你瞧瞧,此刻又得回宮了。我想說的是,人的誓言起的快,滅的也快,做不得數,記得入宮找我!陸敏忽而意識到他將自己攬在懷中,而父親還在後院門上看著,連忙伸手一推,趙穆下意識一拉,倆個孩子在大人眼中,想必就是拉拉扯扯的樣子了。殿下!陸高峰忽而跺腳在那十月已凍土的地麵上,目光已厲:煩請鬆開你的手!趙穆隨即放開兩隻手,在空中張著。那件僧袍空空蕩蕩可笑無比,他大步退著往後走,指著陸敏的臉道:我在宮裡等著你!退到後院門上時,頭頂門檻而站的陸高峰將趙穆攔住,寒惻惻說道:殿下,請記著你給我的承諾。另,我家麻姑這輩子也不會再入宮。你還是回去乖乖爭你的儲君之位。否則,蕭妃娘娘,不就白死了麼趙穆臉色隨即慘白,怔了片刻,點頭道:圭兒明白,多謝陸將軍教導!忽而,前院門上拍門聲大作。一聲更比一聲疾,陸高峰不禁都變了臉色:一大清早的,誰敢如此大聲敲他的門。他把兩個孩子護在身後,背手持劍,慢慢卸了門閂,蒲將門一開,立時嘩一聲湧進來幾個半大男孩子,皆在高呼:麻姑,小麻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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