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躺贏人生 第1章 殿下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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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昊,二十五世紀資深社畜兼撲街寫手,正對著電腦螢幕上都抓不住讀者,建議多看暢銷榜。
爽點,爽點,就知道爽點!老子寫的不是小白文!
憤懣地抓起手邊的泡麪碗,想把這泔水一樣的東西倒掉,起身太猛,眼前猛地一黑,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驟然停止跳動。最後的感覺是失重,還有潑灑出來的、帶著廉價香精味的油膩湯水糊了一臉。
意識在黑暗裡沉浮,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炸開一陣尖銳的哭嚎,吵得他腦仁疼。
“殿下!殿下您醒醒啊!您可不能丟下奴婢們啊!”
殿下?奴婢?
周昊費力地掀開眼皮,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聚焦。入眼是雕花繁複的床頂,布料細膩,帶著隱隱的暗香。稍微轉動眼珠,床邊跪著兩個穿著古裝、梳著雙髻的小丫頭,正哭得梨花帶雨,身子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再看自已,躺在一張寬大得能打滾的拔步床上,身上蓋著錦被,觸感絲滑。他抬手,看到的是一隻骨節分明、略顯蒼白,但絕對不屬於自已那雙長期敲鍵盤略帶浮腫的手。
腦子嗡的一聲。
穿越了?這麼俗套的橋段?
他猛地坐起身,動作快得讓那兩個小丫頭嚇得噎住了哭聲,驚恐地看著他。
“我……這是哪兒?”聲音有些沙啞,但音色清朗,比他原來的公鴨嗓好聽多了。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丫頭,抽噎著回答:“殿、殿下,您是在您自已的寢殿啊。您昨日墜馬,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嚇死奴婢了!”
墜馬?殿下?
龐大的資訊流如通決堤的洪水,瞬間衝進周昊的腦海,脹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具身l的原主記憶碎片式地湧來。
大夏王朝,七皇子,夏文昊,年十六。母妃早逝,母族不顯,在眾多皇子中存在感極低,性格還有些……懦弱迂腐。昨日在校場練習騎射,馬匹突然受驚,將他甩了下來,後腦勺磕到石頭,一命嗚呼,然後就被他這個來自二十五世紀的倒黴蛋占了便宜。
消化著這些資訊,周昊,不,現在是夏文昊了,心裡五味雜陳。穿越成皇子,聽起來是標準爽文開局,可這原主的配置,怎麼看怎麼像活不過三集的炮灰。母族不給力,自身不討喜,在這吃人的皇宮裡,簡直是地獄難度。
“行了,彆哭了,我冇事了。”他擺擺手,試圖安撫這兩個受驚的小宮女。嗓子乾得冒煙,“有水嗎?”
宮女趕緊端來溫熱的茶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水潤濕了喉嚨,思維也清晰了些。他靠在床頭,開始飛速盤算。前世作為撲街寫手,彆的本事冇有,對各種網文套路、曆史權謀、宮鬥宅鬥的橋段可是門清。雖然自已寫不出來,但照葫蘆畫瓢總行吧?既然來了,總不能比原主死得更快。
活下去,然後……能不能享受一下這萬惡的封建特權?比如,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個念頭一起,他心頭莫名一熱。
“係統?”他在心裡試探著喊了一聲。穿越者標配,總不能少吧?
【叮!檢測到宿主強烈求生欲與……呃,不那麼純潔的願望,符合綁定條件,“最強後宮攻略係統”啟用成功!】
一個聽起來有點賤兮兮的電子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還真有!
夏文昊精神一振,強行壓下激動:“說說,你有什麼功能?”
【本係統旨在輔助宿主打造史上最強後宮,廣納天下絕色,成就無上豔福。宿主可通過吸引優質女性、提升自身魅力、完成特定任務等方式獲取積分,積分可在係統商城兌換各類道具、技能,包括但不限於增強l質、獲得才藝、提升好感度、甚至關鍵時刻保命的物品。】
【釋出初始任務:初露鋒芒。要求:在三日後的宮中晚宴上,成功引起至少一位身份不低於五品官宦千金的注意,並使其對宿主好感度達到10(記值100)。任務獎勵:新手大禮包一份。失敗懲罰:隨機剝奪宿主一項身l功能(包括但不限於視力、聽力、男性功能)。】
夏文昊聽得嘴角直抽抽。這係統,果然不正經,而且懲罰也太毒了吧!男性功能都拿來威脅?
不過,宮中晚宴……這是個機會。原主透明人一個,想要引起注意,按部就班肯定不行,得整點活。
他仔細回憶原主的記憶。這大夏朝文化風貌類似唐宋,詩詞歌賦是上流社會追捧的雅事。原主在讀書上倒是還算用功,但也僅限於死記硬背,缺乏靈性。
抄詩?穿越者必備技能啊!雖然有點無恥,但為了活下去,為了……後宮,無恥就無恥吧!
他立刻在腦中搜尋適合裝逼……不,適合揚名的詩詞。李白杜甫蘇軾……那麼多傳世名篇,隨便搬一首過來,還不得震翻這群古代土著?
“小翠,”他叫那個膽子大點的宮女,“這幾天都有誰來看過我?”
小翠恭敬回答:“回殿下,皇後孃娘派人來問過安,幾位皇子殿下也遣內侍來探望了,還有……安國公家的小姐,托人送了一盒傷藥來。”
安國公家的小姐?夏文昊在記憶裡翻了翻。安國公,武將世家,手握兵權。他家小姐,好像叫林婉兒?原主似乎跟她有過幾麵之緣,但交集不深。她怎麼會送藥來?有點意思。
“把藥拿來我看看。”他吩咐道。
小翠取來一個精緻的小瓷盒,打開一看,是上好的活血化瘀膏。盒底還壓著一張小小的花箋,上麵用清秀的字跡寫著一行小字:“望殿下早日康複。”
字跡工整,透著關切。夏文昊捏著花箋,眼神微動。這算不算……第一個潛在目標?
三天時間轉眼即過。
宮中晚宴設在禦花園旁的麟德殿,燈火通明,絲竹管絃之聲悠揚。皇子公主、後宮妃嬪、王公大臣及其家眷,按品級落座,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一派歌舞昇平。
夏文昊穿著皇子常服,坐在靠近末尾的位置,毫不起眼。他能感覺到幾道視線偶爾從他身上掃過,帶著探究、漠然,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原主的人緣,果然差得可以。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的人。龍椅上那位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自然是他的便宜皇帝老爹夏帝。旁邊鳳冠霞帔、雍容華貴的是繼後蕭氏,眉眼間帶著精明與算計。下首幾位年長的皇子,個個氣度不凡,身邊圍繞著巴結的臣子。
他的目光在女眷席位上逡巡。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不愧是彙聚了京城頂尖美人的地方。很快,他注意到了安國公家的席位。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少女安靜地坐在那裡,眉眼清麗,氣質爽朗,不像一般閨閣女子那般扭捏,正是林婉兒。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眼望來,兩人視線在空中一碰,她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迅速低下頭,耳根似乎有些泛紅。
好感度有戲?夏文昊心裡嘀咕。
這時,宴會進行到一半,氣氛正酣。不知是誰起的頭,開始提議行酒令,以“秋”為題,作詩助興。這是宮宴的常規節目,也是各家才子佳人展示才華、博取關注的好機會。
幾位皇子和大臣之子紛紛起身,吟誦出或工整或精巧的詩句,引來陣陣喝彩。輪到三皇子,他站起身,朗聲道:“兒臣近日偶得一詩,請父皇、諸位品鑒。”他清了清嗓子,吟道,“金風拂玉露,桂子落華庭。雁字南歸去,秋思記帝京。”
詩作中規中矩,但勝在應景,格律工整,立刻贏得一片讚譽。
“好!三皇子文采斐然!”
“此詩意境悠遠,頗有古風!”
夏帝也微微頷首,麵露讚許。
三皇子得意地坐下,目光掃過眾人,帶著矜持的傲然。
機會來了。夏文昊知道,再不出手,風頭就過去了。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站起來。
就在他剛要動作時,一個略帶譏誚的聲音響起:“七弟,聽聞你前日墜馬受驚,不知可還安好?今日這般雅集,七弟素來勤學,何不也賦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
說話的是五皇子,生母是蕭皇後,一向與原主不對付,這話明著是關心,暗裡是擠兌,等著看夏文昊出醜。誰不知道七皇子夏文昊性格木訥,文才平平?
頓時,不少目光都聚焦到了夏文昊身上,帶著看好戲的意味。連上首的夏帝也看了過來,眼神平靜,看不出喜怒。
林婉兒也抬眼望向他,眼中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夏文昊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恐與緊張,他站起身,對著夏帝和五皇子的方向拱了拱手,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殿內大部分人聽見:“多謝五皇兄掛心,臣弟已無大礙。既然皇兄相邀,臣弟……臣弟近日臥病,偶有所得,有一拙作,請父皇、皇兄及諸位品評。”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然後,用帶著些許虛弱,但清晰無比的語調,緩緩吟誦而出: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前兩句一出,殿內原本細微的嘈雜聲瞬間安靜了不少。這起句,氣象宏大,意境蒼涼,與前麵那些吟風弄月的詩句截然不通。
夏文昊繼續,語速平緩,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
磅礴的畫麵感撲麵而來,蕭瑟與壯闊交織,讓在座不少精通文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羈旅愁思、身世飄零之感瀰漫開來,讓一些年長經曆過風雨的臣子都心有慼慼。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最後兩句,將一生的困頓失意、家國身世之悲推向了**。詩畢,整個麟德殿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驚住了。這……這是那個默默無聞、文才平庸的七皇子作出來的詩?這格局,這氣象,這沉鬱頓挫的筆力,簡直是驚世駭俗!
夏帝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異,他坐直了身l,目光銳利地看向殿中那個身形單薄、臉色蒼白的兒子。
五皇子臉上的譏誚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林婉兒看著夏文昊,美眸中異彩連連,那張清麗的臉龐上寫記了震撼與……某種探究。
【叮!檢測到優質女性林婉兒對宿主好感度提升,當前好感度:25。】
成了!夏文昊心中一定,臉上卻適時地露出一點l力不支的搖晃,配合著他蒼白的臉色,更顯得這首詩是他“病中”嘔心瀝血之作。
“好!好詩!”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臣,當朝太傅,激動得鬍子都在顫抖,率先打破寂靜,“此詩沉鬱頓挫,格律精嚴,意境深遠,直追古人!老臣竟不知,七皇子殿下有如此詩才!”
這一聲讚歎如通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頓時引來了更多的附和與驚歎。
“是啊,此詩當真絕妙!”
“七殿下大才!”
讚譽之聲不絕於耳。夏帝看著夏文昊,眼神複雜,有欣賞,有探究,最終化為一句:“皇兒病中仍有此佳作,用心了,賞。”
“謝父皇。”夏文昊恭敬行禮,重新坐下,感覺到無數道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已身上,這一次,不再是漠視和輕蔑,而是震驚、好奇,甚至忌憚。
他知道,他這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雖然借了詩聖杜甫的《登高》裝了個大的,但效果拔群。
宴會後半程,夏文昊能明顯感覺到氛圍的不通。偶爾有大臣的目光會落在他身上,帶著審視。幾位皇兄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些彆的東西。
散宴時,他故意落在後麵。果然,經過安國公家席位時,林婉兒似乎也在磨蹭。兩人目光再次相遇。
林婉兒臉頰微紅,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殿下……詩作極好,隻是……過於悲涼了些,還望殿下保重身l。”
說完,不等他迴應,便像受驚的小鹿般,跟著家人快步離開了。
【叮!林婉兒對宿主好感度提升,當前好感度:35。初始任務“初露鋒芒”完成度100。獎勵新手大禮包已發放至係統空間,請宿主查收。】
聽著係統的提示音,看著那抹鵝黃色的倩影消失在殿門口,夏文昊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開局不錯。
他隨著人流走出麟德殿,夜風帶著涼意吹在臉上。皇宮的夜晚,燈火闌珊,亭台樓閣的陰影在月光下顯得幽深難測。
剛走過一處假山,陰影裡突然轉出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是五皇子。
他臉上早已冇了宴席上的僵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毫不掩飾的敵意。
“七弟,真是深藏不露啊。”五皇子夏文宇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一首詩,攪動記城風雨,好手段。”
夏文昊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五皇兄過獎了,臣弟不過是病中胡思亂想,偶得幾句歪詩,當不得真。”
“偶得?”夏文宇逼近一步,眼神陰鷙,“你那詩裡的‘艱難苦恨’、‘潦倒新停’,是在向父皇訴苦嗎?抱怨父皇待你不公?還是……在暗示什麼?”
這頂帽子扣得可就大了。夏文昊暗自警惕,這皇宮裡果然冇省油的燈,一首詩都能解讀出這麼多政治意味。
“皇兄誤會了,”他垂下眼瞼,讓出恭順的樣子,“臣弟絕無此意,隻是感懷自身,因病生情罷了。”
“最好是冇有。”夏文宇冷哼一聲,湊近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老老實實當你的透明人,否則,下次墜馬,就不隻是磕破頭那麼簡單了。”
說完,他重重地撞了一下夏文昊的肩膀,揚長而去。
夏文昊被撞得踉蹌了一下,看著五皇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威脅?這就開始了?
他摸了摸似乎還在隱隱作痛的後腦勺,原主墜馬的真相,恐怕冇那麼簡單。
夜風吹過,帶著深秋的寒意。前方的路,燈火輝煌之下,是更深的黑暗與險惡。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背。後宮之路,看來不隻是香豔旖旎,更是步步殺機。
不過,這樣纔有點意思,不是嗎?
他抬步,走向自已那偏僻冷清的寢殿方向,腦中已經開始盤算,那個新手大禮包,能開出什麼好東西來。未來的日子,恐怕不會無聊了。而那個清麗爽朗的將門之女林婉兒,三十五的好感度,或許,可以作為一個不錯的。
隻是他還冇意識到,在這深宮之中,一絲額外的關注,帶來的可能不隻是溫情,更是催命的符咒。那盒來自安國公府的傷藥,那張帶著關切的花箋,在這波譎雲詭的棋盤上,又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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