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重生:花好月圓人亦壽 第44章 後山插曲
“啊?是什麼話?”
沈眉莊好奇得很,安陵容也眼巴巴看著甄嬛。
甄嬛笑著搖頭,卻怎麼也不肯說。
入夜,沈眉莊和安陵容才離去。
甄嬛閉上眼,腦中全是那人的長身玉立的背影。
次日一早,甄嬛難得一夜好夢,神清氣爽的起身。
用早膳時,沈眉莊提起昨日的插曲。
甄嬛上山不久,采月便來稟告,周遙荷一路偷偷摸摸跟著甄嬛,采月怕她看見不該看的,將她打暈了。
沈眉莊和安陵容立即趕過去,周遙荷直直躺在濕冷的地上。
沈眉莊下意識要去扶起,安陵容在身後開口問道,
“眉姐姐當真要扶她嗎?”
沈眉莊的手一頓,思索後收了回來。
“陵容覺得應該如何?”
安陵容走到周遙荷麵前,此時雨露混雜著已將周遙荷臉上的妝容洗去大半,看起來極其狼狽。
“她屢次對姐姐不敬,就讓她吃些苦頭,這雨下的不大,叫她在這躺著吧。
搬個帶青苔的石頭過來,任誰看過也隻怪她走路不當心,自個兒摔倒了。”
沈眉莊眉心一凝,
“可……她到底是女子。地上濕寒,隻怕寒氣入體……”
“眉姐姐,若今日采月不曾跟著,她一路尾隨,見姐姐與十七阿哥相約。
你說,她可會顧及姐姐是未出閣的女子,名聲清白何等重要,故而緘口不語。”
沈眉莊聞言,神色也冷下去。
“原是她自作孽,罷了,按你說的吧。”
為防止再有意外,沈眉莊與安陵容便一直守在出山之處。
可到底沈眉莊還是心軟了,半個時辰後便叫采月去引寺中僧人過來,將仍舊昏睡的周遙荷帶走。
甄嬛聽過,目光平靜,
“她幾次三番作妖,若一味放任,必會釀成大禍。
實初哥哥的情義,我在彆處報來便是。”
安陵容趁機說道,
“我聽聞,她數次來普勝寺,是為求子。
姐姐,要不要……”
甄嬛搖頭,
“斷其子嗣,真正受害的是溫家。先小懲大誡罷。”
普勝寺中,有單獨的送子觀音廟,香火一直最為旺盛。
午膳時分,廟中無人。
采月進去一炷香的時間便又出來。
周遙荷沐浴焚香後,等到子時,陰陽交替,萬物新生滋長,白纖陪著她來到送子觀音廟求簽。
前幾次都是平簽,周遙荷思來想去,定是因為她未曾齋戒五日,故而這一次,她在家中便開始戒葷腥,今日正好滿五日。
哐當哐當。
周遙荷極為虔誠地搖動簽筒。
今日的簽掉落比以往都要快。
待看清手中這隻靈簽,周遙荷滿是期盼的臉上神色一變,煞無血色。
“是什麼!?可是上簽?”
白纖站在她身後,沒看見她的神情,忙不迭問道。
“娘……”
周遙荷帶著哭腔,轉身顫抖著將靈簽遞給白纖。
下下簽,怎麼會是下下簽!?
白纖驚得朝後踉蹌兩步。
“遙荷,不如……再搖一次?”
“哦!嗯!嗯!”
周遙荷把燙手的下下簽塞進簽筒,再次小心翼翼地搖動,連搖三次,竟都是方纔那隻下下簽。
采月隱在不起眼處,見周遙荷失魂落魄地垂淚不止,這才轉身去甄嬛的禪房。
聽采月回稟,沈眉莊和甄嬛對弈的玉手未停,隻說知道了。
安陵容眨著眼睛,好奇地問道,
“姐姐,為何她一連三次,是同一支下下簽?”
甄嬛寵溺地笑看她,
“不是她抽中那支下下簽,無論是誰,都隻會搖出那支簽。”
午膳時分,采月到送子觀音廟,抽出一支下下簽,用隨身帶的小匕加深了簽上的字痕。
周遙荷母女二人夜間出行,采月又趕在她們前頭,將其餘靈簽的下尾浸濕。
如此一來,那支下下簽便成為整個簽筒中,最輕的一支,最易被搖出。
而誰又會想到,將所有靈簽全倒出來看呢?且不說這是對神佛不敬,以周遙荷的心性,也決計想不到靈簽能被做手腳。
安陵容恍然大悟,又覺得有些心驚,如此細微的改動,便能叫周遙荷如墜深淵。
看似沒有她將周遙荷放在雨中那般直接,可這折磨的卻是周遙荷的心!
安陵容眼睛亮亮,崇拜地看著甄嬛,姐姐在心計手段上,都要遠勝於她,她一定要好生學著!
甄嬛與沈眉莊下完一盤,才聽得外頭有悉悉索索的動靜。
浣碧暗中觀察著,待人過去後跑回來說道,
“小姐!周遙荷是被抬回來的!好像暈過去了!”
甄嬛笑意清淺。
她本無意對付周遙荷,可前世在宮中多年,她亦深知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看似不起眼的細小之處,卻可能掀起驚濤駭浪。
讓周遙荷有些事操心,她便不會總盯著自個兒。
人心是最為複雜怪異的東西,周遙荷急於求子,今日遭此打擊,心氣必然大損,惶惶不可終日。
哪怕她身子健碩,可解不開心結,一時怕也難以有孕。
“明兒個便要歸程,此間事了,我們都早些歇下吧。”
沈眉莊拉著安陵容起身,甄嬛將她們送到院外,回來又是一夜好眠。
甄嬛幾人回府後,小廝傳來沈眉莊的家書。
“我父親母親已啟程,不日便可回到京中。”
沈眉莊看完,難掩喜色。
“呀!那定要給沈伯父沈伯母接風洗塵呢!往後,咱們又可日日在一處了!”
“嗯!”
三人都高興得很,甄嬛趕忙派浣碧去告知雲辛蘿。
午後小憩,甄嬛一睜眼便看見一張怒氣衝衝的俏臉。
“冬春!?”
“你何時來的?怎不叫醒我!”
夏冬春癟著嘴,眼睛瞪得老大,忽然哇一聲哭了出來。
“甄嬛!你若是不想再與我相交……嗚嗚嗚……不想與我相交,你派人來知會我一聲……嗚嗚嗚嗚……我豈會死纏著你……嗚嗚嗚嗚…………”
甄嬛忙掀開被子起身,扶住夏冬春的肩,叫浣碧遞來錦帕,輕柔替她擦著淚水。
“這是怎麼了?你也知我前些日子病了一場,病癒後同母親去寺廟小住了幾日,誰又惹到我們夏大小姐了?”
夏冬春震驚地抬起頭,泛著淚光的眼睛眨啊眨個不停,
“你去寺廟小住?怎麼沒人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