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重生:花好月圓人亦壽 第113章 到平涼府
孟靜嫻本以為自個兒的身子,一時也好不起來,或是……餘生都要纏綿病榻。
可誰知這一路除了確實有些水土不服,她竟然一切都安好。
織夢找的鏢局老大,人也不錯,一路上很是照顧她們主仆二人。
馬車搖搖晃晃載著孟靜嫻,從入眼錦樓,到言語不通,一路上的新奇,叫孟靜嫻目不暇接。
往京城的信送出去的第三日,孟靜嫻終於進了平涼府。
織夢去結清鏢局的尾錢,鏢局老大早看出她原先的求醫說辭是謊言,瞧她們兩個女兒家怕是有難言之隱。
還特意囑咐他常來往平涼,若是遇上什麼麻煩,可以來鏢局尋他。
織夢千恩萬謝後,帶著孟靜嫻去尋沛國公孟雄。
繪綾早就給過她地址,兩人一路尋過去,果然見一棟寫著程府的宅院。
平涼府也算重鎮,比其他地方富庶許多。
這棟宅子光看外頭不算打眼,內裡卻另有乾坤,處處精細,假山流水。
不同於平涼府的颯爽豪邁,仿之如柔情的煙雨江南。
“小姐!”
蘇嬤嬤和憐梅迎上來,雙雙淚如雨下,拉著孟靜嫻上下打量。
確認她當真活生生站在眼前,而且不是她們日日擔心的那般奄奄一息。
兩人抱頭痛哭,久久不能緩過來。
孟雄也從後院狂奔而來,見孟靜嫻亭亭玉立,站在他麵前。
他下意識瞧了瞧孟靜嫻腳下那真實的影子,真的是靜嫻……
她真的沒死!
她真的平安離開了京城!
這些年輕孩子做的事,是孟雄一輩子都沒敢想過的。
那樣大膽,又那樣……鮮活。
孟靜嫻到來,沛國公自然高興不已。
忙吩咐廚房要準備一桌洗塵宴。
這宅子裡伺候的人,是他們到時便有的,一切打整的井然有序。
管家是織夢的老父親,見女兒順利完成主子的任務,也是自豪萬分。
先前孟雄便知道,是宋管家的小女兒,一路保護伺候孟靜嫻。
晚間洗塵宴,孟雄說什麼也要宋管家一家子同桌用膳。
宋管家是玉圖墨·繪綾的家仆,不知多少代都在繪綾家中伺候。
這次繪綾讓他舉家過來,說待孟雄百年後,便將他全家的身契還回。
從此,他們便再不是奴籍。
宋管家不在乎奴籍,就算不是奴籍,他也要賴著伺候的。
玉圖墨一族中,唯獨繪綾小姐這一脈,最是仁善大度。
況且繪綾小姐祖上對他宋家有救命之恩,所以繪綾小姐讓他來平涼府,他毫不猶豫。
除了夢兒,他還有兩個兒子和老伴。
一個兒子同夢兒一般習武,一個則是習文管賬。
老伴叫方梅紅,是個最爽利不過的。
見兩個男人家你推我讓,方梅紅反倒撩了袖子,招呼三個孩子坐下。
“哎!這是主家!你們怎能同桌!快起來快起來!”
宋管家急的上手去拉人。
方梅紅咧著大牙問他,
“你也知道是主家?主家有令,你為何不從?”
“我……!”
宋管家還真被她問住了,一時分心,便被孟雄按著坐在椅子上。
酒足飯飽,孟雄已有三分醉意。
孟靜嫻扶著他在院中溜達消食,吹風醒酒。
孟雄聽她說著一路上的新奇,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若早知道,這孩子當是隻自由的鳥兒,自個兒早早便帶著她離開京城了,何苦再受後頭這些罪!?
“父親,往後……我還是同幼時那般,喚你爹爹吧。
我便也不是孟靜嫻了,我是程蝶,你莫要失口叫錯。”
“哎!哎!”
孟靜嫻小時候,跟在孟雄身後,是一口一口甜甜的爹爹。
“那我……便叫程雄?程雄?成雄!?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名字!”
平涼府這頭,萬事都是安置好的。
不僅宅子,就連鋪子允禮都安排好了,在平涼和附近幾個州府,買了大大小小十幾個鋪麵。
當時落的是宋管家的名兒,不過如今已記到“程蝶”名下。
新的身份文牒是沛國公暗中托人辦的,那人與他也是戰場上過命的交情。
猜到了什麼,卻沒多問,隻在沛國公臨離京前,送來一千兩銀票,和幾支老山參。
就這樣,程蝶,在離京城千裡之遙的平涼府,開始另一段新的人生。
北上的路線,是沛國公和允禮共同商議的。
允禮原先中意他們往江南去,可沛國公卻說江南富庶,來往京城者多,反倒更容易被人認出。
得往北邊西北邊去,雖說貧瘠混亂些,可最好隱藏身份。
畢竟他們離開京城,也不想每日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過日子。
沛國公堅持如此,允禮隻好應下。
而甄嬛再收到程蝶的來信,算著時日她們此時應該已經到平涼府了。
信中,程蝶言說“一路朝北,百姓隻知年大將軍”。
這是在提醒她,年家的功高蓋主。
甄嬛回信,說沈家姐姐的父親也在西北。
這位“沈家姐姐”指的是誰,程蝶自然有數。
沈眉莊也給沈自山去信,說舊交程家遷往平涼。
安陵容得知孟靜嫻平安到達平涼府,直感歎命運神奇。
她這個出身不顯的,入了皇宮榮寵萬千。
孟靜嫻這個出身高貴的,離了京城隱姓埋名。
不過也隻是稍加感歎,她已分不出那麼多心思去掛念孟靜嫻。
因為,珊佳·慧漱有孕了。
甄嬛曾千叮萬囑過,不可對稚兒下手。
可珊佳·慧漱幾番算計她們,若真叫珊佳·慧漱平安產子,她與眉姐姐來日之路,定然艱險重重。
再者……她與珊佳·慧漱之間,已結下殺子之仇。
此仇不報,她不甘心。
安陵容沒有私自打算,而是先與沈眉莊坦誠相言。
沈眉莊也有片刻的猶豫,可竟然出乎意料的願意支援她。
“眉姐姐……不記得姐姐的囑咐了?”
沈眉莊咬咬牙,
“宮中風雲,變幻莫測。
若不為刀俎,便要為魚肉!
珊佳·慧漱算計你之時,可曾對你腹中胎兒心軟?
既如此,咱們又何必手下留情!”
“眉姐姐……”
安陵容又不爭氣地紅了眼眶,握著沈眉莊的手,冷靜說到,
“不過,咱們也不可心急。
她如今身孕不過一月有餘,還需得好生謀劃啊…”
……
禦書房中,皇上收到探子回信。
“年羹堯,竟如此沉得住氣?幾十條人命,他竟分毫未動?”
底下的密探跪地答道,
“確實如此。
年大將軍雖下令鞭笞,可卻未傷其性命。
打過一頓後,便照流放之刑,安排他們上工做活。”
禦書房的氣氛冷了幾分,年羹堯這會兒是知道收斂了,可惜為時已晚。
皇上不允許他再成為一個懂分寸,知進退的良臣。
“告訴他們,年羹堯諸事繁忙,這點子小事,他們替年羹堯處理了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