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重生:花好月圓人亦壽 第135章 遠方有信
富察·含幽有孕。
這可叫許多高位嬪妃嫉妒紅了眼。
皇上本就子嗣不昌,又接連失子,對富察·含幽這一胎是格外看重,特意遣了芳若前去照顧。
為了讓富察·含幽安心靜養,整個啟祥宮都閉門謝客。
就連曹琴默也不得輕易外出。
皇上看顧的周到,就連除夕宴,都不曾讓富察·含幽出席。
今年仍舊是大宴。
除了幾位王爺公親,還有朝廷重臣。
敦親王有意拉攏年羹堯,席間屢屢舉杯。
年羹堯自稱舊傷未愈,隻以茶代酒。
皇上在上頭看著這一切,命華妃坐到他身邊,柔聲道,
“年羹堯身子未愈,卻請旨要回西北。
朕雖顧惜他的身子,可他那倔強性子……當真是讓朕不知如何是好。”
年世蘭心下有些酸楚,僵笑道,
“哥哥漸漸上了年紀,隻盼著前頭戰事早些平息,他也能……頤養天年。”
皇上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年世蘭看著皇上,似要將一生的深情都用儘。
甄嬛暗中看向年羹堯,他冷肅端坐,藏著幾分隱忍神色。
甄嬛知道他定然心有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眾人各懷心思,皇後瞧著時候差不多了,輕聲對皇上說道,
“皇上,今日可有一份驚喜給您呢。
那人前些日子特意來求臣妾,臣妾想著給這除夕宴添個彩,便也就同意了。
待會兒,還望皇上莫要怪罪臣妾自作主張。”
“哦?”
皇上微微坐直身子,倒是來了興趣。
“是什麼?”
皇後微微一笑,朝剪秋頷首示意。
剪秋退出去沒多久,便有舞姬魚貫而入。
其中一人薄透的紅紗覆麵,身著的也不是尋常寬袖舞衣,有些像農戶田間勞作時的束袖衣褲。
可她用的是燦黃綢緞,腰間綁著織成麥穗狀的腰帶。
看起來整潔利落。
歌起,甄嬛便知道她的用意。
原來是踏歌舞。
百姓豐收之時,常以此慶祝。
領舞的女子靈動矯捷,一雙眸子盈著喜慶,似含語欲言。
踏歌舞曲歡快熱鬨,將席間的氣氛又推向濃烈。
前世,皇後以抱荷一曲,助安陵容複寵。
今生,又用一舞相助秀竹。
歌停舞畢,皇上目光探索著她麵紗之下的容顏。
秀竹緩緩取下麵紗,盈盈一拜,
“今夜除夕,嬪妾以這踏歌舞祝願天下風調雨順,歲稔年豐。”
皇上盯著她認了半晌,
“這是……”
“皇上,秀常在前些日子抱病,如今身子大好,說是感念皇上聖恩照拂,要以這豐收之舞恭賀。
臣妾不忍她一片誠心落空,便允了。”
額爾吉·秀竹長相並不算出眾,可她這一身鮮豔俏皮的打扮,既有夏冬春的活潑,又有安陵容的柔順,倒是也牽動了皇上的心絃。
許久,皇上挪開目光,
“秀常在……你入宮也久了,又一直病著。
罷了,既如今病好,便先入席吧。”
甄嬛瞧著她的坐席都是早就留好的,也隻是莞爾一笑。
除夕宴後,宮中最常談論的事兒便是額爾吉·秀竹得寵,還封為貴人。
另一頭,安陵容與四阿哥也日漸親厚,沈眉莊便有些急了。
她承寵早,卻至今未孕,看著新浪翻舊浪,心下難免有些不安穩。
私底下朝溫實初要求子方,可溫實初不願意給她。
說所謂求子方,多損傷母體,不值當。
就連安陵容知曉此事後,也勸她不要因小失大,這事兒急不來的。
待她再想找溫實初開個養身溫補的方子時,得知溫實初竟告假三日。
因為夫人有孕不穩,溫實初想暫照料她幾日。
周遙荷有孕的訊息,同樣也傳進了甄家。
白纖與雲辛蘿已幾近不來往,得知這個訊息,雲辛蘿自也為她高興,卻沒上門叨擾。
甄嬛遣浣碧偷偷去送些補藥給溫實初,溫實初讓浣碧轉告甄嬛,周氏偶爾會傳書信回來。
如今她在西北軍中廚房打雜,日子尚算過得下去,由此,周遙荷這一年來也想開許多。
隻是沈自山忽然傳了封信回來,倒叫甄嬛不明所以。
沈自山在信中,向甄嬛打聽“程蝶”究竟是何人。
沛國公不愛外出,也不用上朝。
沈自山倒是真沒有見過他。
可是沈眉莊的信裡,有意無意提及程家身份不凡。
沈自山還是想問個清楚。
沈自山的信剛到沒三日,孟靜嫻的信便隨之而來。
孟靜嫻在信中說,她先前買下的那片種果樹的莊子,原主有欠賬牽連,原來早就將莊子私底下抵給旁人。
後來鬨起來,她有所忌憚,不敢鬨大。
對方拿捏著她這態度,要求把莊子地契歸還。
孟靜嫻想息事寧人,便說把果樹移走,莊子不要也罷。
那人又不乾了,要連果樹一起留下。
前前後後被這事鬨了一個月,也是心煩得很。
後來多虧沈眉莊的哥哥沈紹明出麵,對方纔不敢再招惹。
這才保住了莊子和果樹。
沈紹明……
甄嬛對他的印象也隻在幼時,那時他是個白臉粉麵的儒雅少年。
後來說去從軍,就連甄嬛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甄嬛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回信試探孟靜嫻。
孟靜嫻收到信,已是大半月之後。
近來各地多雨,這信從京城送來,還是耽誤了些時日。
孟靜嫻看著甄嬛的試探之意,還是不可控製地羞紅了臉。
蘇嬤嬤好奇地探頭問道,
“小姐,這信中說了什麼?老奴瞧著是什麼大好事!?”
此時的孟靜嫻,早已放下婦人發髻,一如在閨閣之中的少女模樣。
慌亂地將信塞進信封,嬌嗔著瞥了蘇嬤嬤一眼,
“嬤嬤的事兒忙完了?”
蘇嬤嬤打趣地笑著,
“小姐,老奴都幾十歲的人了,您還要叫老奴去照看鋪子。
可不興這麼對待下人的!”
自從來了平涼府,孟靜嫻起初病過幾場後,便一直身子康健,隻是比從前更加畏冷。
可人卻開朗活潑不少,不似從前那般憂鬱。
這裡規矩輕,宅子裡伺候的也就那些人,久而久之,便也少了那些嚴肅端莊的束縛。
蘇嬤嬤和憐梅也都鬆快下來,從前在京城過高門大戶裡那嚴謹小心的日子,也是習慣的。
可在平涼府這段日子,卻叫她們也明白什麼叫真正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