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歡假愛 第7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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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都是一路貨色,阮妍勾引你爸爸,現在她就來勾引你!”徐莉滿臉陰鷙,說出的話惡毒無比,“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就忍心往我心口上撒鹽嗎”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韋祁皓怔怔說不出話來,他抿著唇,額上的青筋凸起。“回去!”徐莉見他低著頭不說話,分毫不讓,這口氣,她絕對咽不下去。望著他上樓的背影,徐莉轉身坐進沙發裡,目光逐漸暗淡下來。伸手從脖頸中掏出一個純金打造的心形吊墜,她指尖輕摳,吊墜“吧嗒”一聲彈開,裡麵放置著一小撮用紅絲線纏繞好的黑色胎髮。將胎髮取出來,徐莉置於掌心中,眼神久久落在那上麵,眼眶中浮現出一層淚水。這個秘密,埋藏在她心底二十四年,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她都會靜靜懷念。當年她的婚姻窮途末路,韋銘遠一心想要離婚,若不是她腹中的胎兒,根本就改變不了他的決心。也許是那段時日,她心情太過激烈,以至於生產的時候孩子不幸夭折。可她害怕因為孩子的失去,丈夫再一次決意離開,無奈之下,她隻能花錢買通,讓護士給她抱來一個孩子!而她的親生骨肉,留給她的,就隻有那一小撮胎髮。時光荏苒,這二十四年,她含辛茹苦將這個孩子養育成人,從小到大,對他算得上寵溺。她每次看到他,都好像看到自己的親生兒子那般,她總想著,對他好,就是對她死去的孩子好!外人都說母子連心,她自問毫無虧待過他,可如今這樣的事情鬨出來,這個她疼了二十四年的兒子,卻置她傷心於不顧!終究不是親生的,冇有母子間那種與生俱來的天性!回到臥室,韋祁皓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狠狠丟在地麵上。他暴躁的一腳踩下去,灰色的大衣上,印下一片汙漬。傾身倒在床上,他眼底的神情肆虐,雙拳忍不住收緊,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原以為將阮妍弄走,他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日子,在想彆的辦法。可淩靳揚突然攪局,將整件事情推到白熱化,如今家裡外麵都亂成一團,他左右兼顧不得!須臾,韋祁皓陰沉著臉坐起身,隱藏在暗影中的俊臉閃過寒光,他似乎想到什麼,嘴角的笑意陰鷙,透著森森狠戾。淩靳揚,來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吧,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週六早上,童念接到房產中介的電話,說有一套出租房很符合她的要求,建議她去看看房子。用過午飯後,她收拾好東西,如約前去看房。房子雖然老舊一些,不過地點很好,距離她上班的地方不遠,而且房租也適中,在她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雙方都很滿意,房屋中介便約定週一正式上班後,他們就能去店裡簽協議,交定金。看好房子,童念心裡總算踏實些,她如今什麼都不想,隻希望能夠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遠離這一切的紛擾。路過菜市場,她去買了些菜。家裡的冰箱空空的,什麼菜都冇有,泡麪她也吃膩了。回到家,天色已經有點黑,童念將菜拿進廚房,放在包裡的手機,恰好響起來。她小跑著出來,從包裡掏出手機,看到上麵顯示的號碼後,並冇有接聽。隻可惜,手機鍥而不捨的響著,她秀美緊蹙,終於還是接聽,“喂”韋祁皓聲音平穩,沉聲道:“念念,你真的決定了”童念捧著手機,眼神暗了暗,語氣堅定:“是。”電話那端,韋祁皓明亮的雙眸暗下去,他抿著唇,口氣溫柔:“今天我負責的項目競標成功,你能不能來給我慶祝一下”“祝賀你!”童念嘴角泛起笑意,為他開心,卻還是拒絕道:“祁皓,我不去了。”似乎早就預料到她這麼說,韋祁皓歎了口氣,聲音黯然,“我就是想在今天的日子裡,看看你,僅此而已。”童念沉默些許,心頭微酸,她看了眼擺在廚房裡麵的菜,終於點頭,“好吧,你等我。”撂下電話,她將東西都放進冰箱,回到臥室換了套衣服,隨後出門,按照他所說的地方趕過去。一家五星級酒店,十樓的宴會廳中,觥籌交錯。今晚慶祝旭日地產競標成功,順利拿下城西的地皮,準備大展身手。先前因為童唸的事情,淩仲心裡有些不高興,對韋家人的態度冷下來,故而今晚的宴會,他並冇有出席,到場的隻有淩靳揚。宴會開始,負責此次競標的韋祁皓,儼然成為全場的焦點。韋家夫妻雖然口角不斷,但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他們卻佯裝的相敬如賓,外人看不出絲毫異樣。酒過三巡,阿諛奉承的人物,係數散去。韋祁皓從人群中退出來,抬手看了眼時間,立刻邁步朝著角落裡的人走過去。宴會廳一隅,避開人群,顯得清靜安逸。露天陽台外,淩靳揚抬手揉揉酸脹的眉頭,今晚他喝的有點多,站在這裡醒酒,順便透透氣。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微微側目,見到走來的男人後,並冇有動。韋祁皓手裡端著酒杯,幾步走到他的身邊,分開的雙腿與肩同寬,聲音透著冷意:“淩靳揚,你以為真的能分開我們”緊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淩靳揚挑眉掃了他一眼,俊臉冷冽:“不是以為,是肯定!”頓了下,他神情篤定,厲聲道:“你不是說,男人給不了女人想要的,就必須放手嗎韋祁皓,這滋味怎麼樣”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韋祁皓神情沉寂,輕輕嗤笑道:“她人都已經是我的了,我怎麼能放手”聞言,淩靳揚深邃的雙眸瞬間眯起,他俊臉騰起一股戾氣,想也冇想的抬起手,一拳對著他的嘴角,狠狠打過去。童念來到宴會廳外,並冇有驚擾到任何人,她走進來,找了半天也冇見人影,立刻掏出手機給韋祁皓打電話。電話響了兩遍,對方遲遲冇有接聽,童念狐疑的收起手機,繼續往裡麵走。繞過長長的餐桌,她眼角一挑看到前方的陽台,隔著些距離,看不真切,不過那隱約閃現的人影,讓她心裡一揪,快步走過去。嘴角吃了一拳,韋祁皓躲閃不及,他眯了眯眼睛,瞥見從廳中央朝著這邊快速走來的人影,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將手裡的水晶杯磕在護欄上打破,韋祁皓將尖利的杯口對準淩靳揚,一步步逼近過去。見他衝過來,淩靳揚並冇有動,俊臉一片陰霾,心頭因他的話,燃燒起熊熊的怒火。韋祁皓打架素來鬥狠,他捏著利器過去,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隻不過,他眼底的神情,並冇有往日的狠戾,他腳步往前逼近,再度瞄了眼趕過來的人,嘴角閃過一抹陰森的笑。玻璃的尖利,滑過衣角。淩靳揚眼角一沉,右手精準的推出去,一把扣住韋祁皓握著碎酒杯的手腕,他反手想將酒杯取下來。刹那的功夫,韋祁皓手腕忽然往前用力,同時他抬起另外一隻手,順勢覆在淩靳揚的手背上,兩股力量擰成一團,他將尖利的酒杯碎口,狠狠朝著自己的腹部紮進去。淩靳揚雙手一下子反被控製住,隻能被韋祁皓的力道鉗製往前,他意識到不好,卻已經來不及退開。“噗哧——”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韋祁皓白色的襯衫上,迅速湧出大片的鮮血。童念剛剛跑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盯著緩緩倒下的人,哭著尖叫:“祁皓!”激烈的吵鬨聲,頓時引來大家的注意,有人看到出事,很快拿出手機報警。望著倒在血泊裡的男人,淩靳揚鷹隼般的眼眸閃過精光,他看到哭著跑過來的童念,再看著四周亂鬨哄的場麵,菲薄的唇緊抿,透出一道銳利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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