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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長門深鎖怨春風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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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梅開寒初

晨光熹微,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覆著一層薄霜,在初升的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永壽宮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閃著幽光,簷角的風鈴在寒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似在訴說著深宮中的無儘往事。

甄嬛立於雕花窗前,望著庭院中那株老梅樹,枝頭已見零星花苞。入宮十年,從莞貴人到熹貴妃,再到今日的太後,她走完了無數女子夢寐以求的榮寵之路,卻隻覺得渾身冰冷,彷彿從未真正暖過。

太後,時辰不早了,該梳妝了。瑾汐輕聲稟報,為甄嬛披上一件蓮青色錦緞鬥篷,今日皇上和皇後要來請安。

甄嬛微微頷首,任由宮女們為她梳理青絲。銅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卻掩不住眼底的滄桑。她才二十八歲,卻已曆經了常人一生都未必能經曆的榮辱興衰。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太監尖細的通報聲打破了永壽宮的寧靜。甄嬛緩緩起身,扶著瑾汐的手走向正殿。

年輕皇帝弘曆與皇後高氏並肩而行,身後跟著一眾太監宮女。弘曆身著明黃色龍袍,麵容俊朗卻帶著幾分稚氣;皇後高氏則穿著正紅色朝服,頭戴珠冠,姿態端莊。

給太後請安。二人齊聲行禮,動作恭敬卻難掩疏離。

甄嬛緩緩坐上鳳椅,受了全禮後方纔抬手:皇帝不必多禮。

弘曆起身,麵上恭敬,眼底卻藏著警惕。他從未忘記生母早逝的蹊蹺,亦深知眼前這個看似柔美的‘母親’纔是紫禁城真正的掌權者。

先帝喪期已過,兒臣特來請示選秀之事。弘曆道,目光低垂不與甄嬛對視。

甄嬛指尖微顫,麵上卻平靜無波:皇帝登基不久,當以朝政為重。

正因如此,才需早日充實後宮,以延皇嗣。皇後柔聲接話,她是高斌之女,背後是日漸勢大的高氏一族。

甄嬛看著這對年輕帝後,忽然笑了:既然如此,便依皇帝之意吧。

她答應得如此爽快,反倒讓弘曆心生疑慮。但話已出口,隻得謝恩告退。

待人走後,瑾汐擔憂道:太後為何應允新高氏若入宮,隻怕......

隻怕重蹈當年華妃覆轍甄嬛輕笑,走至梅樹前,指尖撫過冰涼的花苞,瑾汐,你看這梅花,寒冬綻放,看似堅強,實則最易折損。

三日後,秀女初選。

甄嬛並未親至,隻命人在屏風後設座。她透過縫隙望去,一張張嬌豔臉龐掠過,或羞怯或大膽,皆帶著對榮華富貴的渴望。

忽然,一個身影讓她凝神。

那女子站在殿中,不卑不亢,容貌不算絕色,卻有一雙似曾相識的眼——清澈明亮,帶著幾分書卷氣,像極了初入宮時的她自己。

安陵容知縣之女,安沐心,年十六。內監唱名。

甄嬛手中茶盞微微一晃。安陵容——那個曾經與她姐妹相稱,最終卻以鴆酒了結一生的女子。

留牌子。她輕聲道。

內監詫異,卻不敢多問,高聲傳諭。

當夜,安沐心被宣至永壽宮。

少女跪在殿中,身形單薄卻挺拔。甄嬛屏退左右,緩緩踱至她麵前。

你可知為何獨留你

安沐心抬頭,目光澄澈:臣女不知,請太後明示。

因你像極了一位故人。甄嬛語氣莫測,也因你父親是安陵容。

少女臉色微白,卻仍鎮定:臣女確係安氏女,家父曾任知縣,去年病故。

抬起頭來。

安沐心依言抬頭,與甄嬛對視的刹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恨意,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甄嬛心下明瞭,這女孩入宮,絕非偶然。

既留了牌子,就好生學著規矩。退下吧。

安沐心叩首離去後,瑾汐近前低語:太後既知她來者不善,為何還......

紫禁城裡,何曾有過善者甄嬛望向窗外,月華如練,本宮倒要看看,她能翻起什麼風浪。

第二章

新秀入宮

選秀結束,共有八位秀女入選。安沐心因得太後矚目,初封即為答應,賜居鐘粹宮偏殿。

新人入宮那日,甄嬛特賜每宮一份禮。給安沐心的是一對翡翠耳墜,與當年安陵容最愛的那副幾乎一模一樣。

安沐心接過賞賜時,指尖發白,麵上不顯亦笑得感恩戴德道:臣妾謝太後恩賞。

翌日,新晉宮妃向太後請安。

甄嬛端坐鳳椅,受眾人跪拜。目光掃過,見安沐心穿著素淨,發間隻簪一朵絹花,與周遭珠環翠繞的宮妃形成對比。

安答應這打扮,倒是清新脫俗。皇後笑著誇讚,眼底卻無笑意。

安沐心躬身回話:臣女愚鈍,不敢與各位姐姐爭輝,但求端莊得體。

甄嬛聞言,唇角微揚。好一個不敢爭輝,當年安陵容亦是這般以退為進。

安答應過謙了。甄嬛緩緩開口,哀家瞧著,你這般品格,倒讓哀家想起一個人。

殿內頓時寂靜。老宮人都知太後與安陵容的恩怨,新人也或多或少聽過宮中舊聞。

安沐心垂首:臣女惶恐,不敢與先人相比。

哦你可知哀家說的是誰

臣女不知。安沐心答得乾脆,彷彿真的一無所知。

甄嬛不再追問,賞了茶點便讓眾人退下。

人散後,瑾汐低聲道:安答應表現得體,毫無破綻。

太過完美,便是破綻。甄嬛抿了口茶,派人去安陵容老家細查,我要知道這安沐心所有底細。

一月後,調查的人回報:安沐心確是安陵容遠房侄女,父母雙亡,家道中落。但有一事蹊蹺——安家老仆透露,沐心幼時曾得一位姑姑教導,那姑姑手腕有燒傷疤痕。

繪春甄嬛眸光一凜。那是安陵容的貼身侍女,安氏敗落後不知所蹤。

繼續查,務必找到繪春下落。

與此同時,安沐心在宮中日漸得寵。她善調香,精女紅,尤其一曲琵琶動人心魄,讓皇帝連連召幸,不久便晉為常在。

後宮中開始有流言,說安常在容貌雖不似太後年輕時,風韻卻頗有幾分神似。

皇帝弘曆對甄嬛愈發恭敬,卻鮮少再來自永壽宮請教政事。反倒是安沐心,常被召至養心殿,紅袖添香,伴駕至深夜。

這日大雪,甄嬛突發興致,命人在梅林設宴,請眾妃賞雪。

安沐心到來時,鬥篷上落滿雪花,皇帝親手為她拂去,舉止親昵。眾妃麵色各異,皇後更是捏緊了手中暖爐。

安常在聖寵正隆,可喜可賀。甄嬛微笑,說來也巧,當年舒太妃也是以琵琶聖寵一時。



安沐心臉色微變。舒太妃乃先帝廢妃,結局淒慘,太後此言似是誇讚,實為警告。

臣妾愚鈍,不敢與太妃相比。她低聲回道。

宴至中途,皇帝因前朝事提前離去。安沐心稱體不適,也請辭退下。

甄嬛頷首允準,卻在安沐心轉身時瞥見她腰間香囊脫落,忙命人拾起送去。

太後何須對她如此體貼皇後不解。

甄嬛笑而不語。

半時辰後,突有太監急報:安常在回宮後突發急病,腹痛不止,太醫診斷為中毒之兆!

皇帝聞訊趕至,勃然大怒下令嚴查。最終在安沐心遺失又被送回的那個香囊中,發現了劇毒之物——夾竹桃粉。

而經手香囊的,唯有永壽宮的人。

第三章

風波起

太後這是何意弘曆闖入永壽宮,麵色鐵青。

甄嬛正焚香禮佛,頭也不回:皇帝是指什麼

安常在中毒之事!那香囊經您之手返還,內藏劇毒!

甄嬛緩緩轉身,目光平靜:皇帝以為,是哀家要毒害一個常在

弘曆被她看得心虛,卻仍強硬:證據確鑿,太後需給兒臣一個解釋。

證據甄嬛輕笑,皇帝不妨好生查查,那香囊真是安常在原有之物嗎

調查重開,果然發現蹊蹺:安沐心宮中的宮女承認,主子平日並不佩此香囊,那日卻是特意戴上,宴席間還多次觸碰,似在確保它會脫落。

更重要的是,香囊的繡工與用料皆非內務府所出,而是宮外之物。

安沐心哭得梨花帶雨,堅稱不知香囊為何有毒,反指有人陷害。

皇帝陷入兩難。信安沐心,則需質疑太後;信太後,則要處置新寵。

最終,他以宮女構陷為由,杖斃了安沐心的貼身侍女了事。

風波平息,裂痕卻已深種。

除夕夜宴,安沐心稱病未出。皇帝早早離席,竟是去陪她了。

甄嬛飲儘杯中酒,隻覺得滿口苦澀。

太後,繪春找到了。宴散後,瑾汐悄聲道,人在京郊尼庵,病重垂危。

翌日,甄嬛微服出宮。

繪春躺在破舊禪房中,麵色蠟黃,手腕疤痕猙獰可見。見甄嬛來,她掙紮欲起,卻被按住。

奴婢...終於等到娘娘了...繪春喘息著,沐心那孩子...走了歪路...

從繪春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甄嬛得知了真相:

安沐心確是安陵容侄女,自幼被繪春收養,知悉姑母所有往事。她入宮不為爭寵,隻為複仇——向甄嬛複仇。

奴婢勸過...仇恨隻會毀了她...繪春老淚縱橫,可她執意如此...說姑母冤魂不散...

她如何計劃的甄嬛問。

繪春卻劇烈咳嗽起來,半晌方緩:她...她與宮外一人聯絡...那人手眼通天...

話未說完,繪春突然瞪大雙眼,氣息斷絕。

甄嬛探她鼻息,心下一沉:繪春並非病故,而是中毒身亡。

返宮途中,甄嬛一言不發。繪春之死證明,安沐心背後還有勢力,且已察覺甄嬛的調查。

太後,是否要處置安常在瑾汐問。

甄嬛搖頭:敵暗我明,輕舉妄動反遭其害。

第四章

暗流湧動

開春後,安沐心晉為貴人,寵冠六宮。她不再掩飾敵意,常在請安時語帶機鋒。

這日,她突然提起:臣妾昨夜夢到一位故人,說是太後舊識,名喚沈眉莊。

滿殿寂靜。惠貴妃沈眉莊去世多年,乃宮中禁忌。

甄嬛手中佛珠一頓:安貴人夢魘了,回去好生休息,近日不必來請安。

安沐心卻繼續道:夢中之說,臣妾本不信。可那人說了一事——她說自己臨終前,曾將一物交給太後。

甄嬛瞳孔微縮。眉莊臨終前確交給她一枚玉佩,事關重大,除她二人外無人知曉。

退下。甄嬛語氣驟冷。

安沐心笑意更深,行禮告退。

當夜,甄嬛取出眉莊所贈玉佩,摩挲良久。這玉佩關聯著一樁皇室秘辛,若曝光足以動搖朝綱。

安沐心如何得知莫非她背後之人,竟與當年之事有關

三日後,更驚人的訊息傳來:安貴人有孕了。

皇帝大喜過望,晉她為嬪,封號敏。宮中皆傳,若生下皇子,敏嬪必封貴妃。

甄嬛卻察覺蹊蹺:太醫請脈記錄顯示,安沐心入宮前曾長期服用避子藥,豈會突然有孕

她密召溫實初之子溫太醫詢問。溫太醫沉吟良久,方道:敏嬪脈象確有可疑,似有藥物乾擾之象。

甄嬛瞭然:安沐心假孕爭寵,意圖速登高位。

然而冇等甄嬛動作,前朝突然掀起風波。有禦史參奏甄父當年與罪臣往來之事,雖舊案重提,卻在朝堂引發議論。

緊接著,宮中流傳起甄嬛毒害先帝其他子嗣的謠言,甚至牽扯到弘曆生母之死。

皇帝對甄嬛日漸疏遠,請安時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太後,敏嬪此舉是要動搖您的根基啊。瑾汐憂心忡忡。

甄嬛卻笑:她既佈下此局,本宮便陪她走到底。

第五章

假孕風波

六月盛夏,敏嬪孕已五月,腹卻隆起異常。皇帝憂心忡忡,甄嬛特薦溫太醫為其安胎。

溫太醫診脈後,麵露難色:敏嬪龍胎似有異常,臣不敢妄斷,請院判共診。

院判診後結論相同:脈象紊亂,不似正常孕象。

皇帝生疑,命人暗查。結果在敏嬪寢殿搜出偽造孕事的藥物與用具——她根本未曾懷孕!

欺君大罪,罪當處死。敏嬪被押至永壽宮,仍堅稱遭人陷害。

皇上明鑒,定是有人忌憚臣妾得寵,設此毒計!安沐心淚如雨下,目光卻瞥向甄嬛。

皇帝猶豫不決。他雖怒安沐心欺騙,卻更疑甄嬛設局。

正當僵持時,甄嬛忽然道:安沐心,你可知繪春已死

安沐心渾身一顫,眼中終於露出真實恨意:是你...殺了她

她是被滅口的,因為你背後之人,怕她透露太多。甄嬛緩緩起身,你假孕爭寵,無非是想快速晉升,好在宮中立足複仇。但你可知,你隻是彆人棋子

臣妾不知太後何意。安沐心咬牙。

甄嬛走至她麵前,聲音壓低:教你模仿安陵容,告訴你眉莊玉佩之事,助你偽造孕事的那個人——纔是真正害死繪春,利用你複仇的人。

安沐心臉色慘白:不...不可能...

你仔細想想,是誰引你入宮是誰提供藥物又是誰,在你失敗後立即滅口繪春

安沐心跌坐在地,眼神渙散。良久,她突然大笑,笑中帶淚:原來如此...我竟真是棋子...

她猛地抬頭,看向皇帝:皇上,臣妾認罪。但臣妾有話,要單獨稟告太後。

弘曆猶豫片刻,揮手屏退左右。

安沐心跪行至甄嬛麵前,低聲道:太後可知,指使我的人,與當年純元皇後之死有關。

甄嬛瞳孔驟縮。

安沐心繼續道:那人說,太後手中玉佩,是純元皇後遺物,關係一樁驚天秘密...還說,太後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

話音未落,安沐心突然口湧黑血,倒地氣絕。

竟有人早在她齒間藏毒,防她泄密!

皇帝震驚,甄嬛卻異常平靜。她早料到會如此。

安沐心死後,皇帝試圖追查幕後主使,卻一無所獲。那人如同幽靈,抹去了所有痕跡。

唯有甄嬛知道,這場鬥爭遠未結束。安沐心不過是馬前卒,真正的對手纔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第六章

暗箭難防

秋深時,甄嬛獨自至梅林。安沐心之死讓她明白,深宮恩怨永遠不會終結。隻要她還在這個位置,就會不斷有人因各種緣由前來複仇。

她摩挲著懷中玉佩,想起純元、眉莊、陵容...所有逝去的故人。

娘娘,起風了,回宮吧。瑾汐為她披上鬥篷。

甄嬛望向紫禁城巍峨的宮牆,輕聲道:瑾汐,你說這長門深宮,究竟困住了多少人

瑾汐垂首不語。

甄嬛微微一笑,笑容裡儘是蒼涼:走吧。戲還未完,本宮這個太後,還得繼續唱下去。

梅枝搖曳,似有無形之手撥弄命運。深宮之中,新一輪較量已在暗處悄然開啟。

數月後,邊關傳來急報:準噶爾部再度犯邊。朝堂上,以高斌為首的一派主張和親,而甄嬛暗中支援的將領則主戰。

年輕的皇帝舉棋不定,最終在高壓力的朝議後病倒。

養心殿內,太醫們束手無策。皇帝高燒不退,囈語不斷,情況危急。

太後,皇上的病來得蹊蹺。溫太醫低聲回稟,似是中了慢性毒藥,近日才發作。

甄嬛眼神一凜:可能查出是何種毒

臣才疏學淺,隻能斷定是西域奇毒。溫太醫跪地,若非皇上近日勞累過度,本不會發作如此之快。

甄嬛屏退眾人,獨坐龍榻旁。弘曆麵色潮紅,額上佈滿細汗,忽然抓住她的手:皇額娘...救朕...

一聲皇額娘,讓甄嬛心緒複雜。她輕歎一聲,取出隨身攜帶的解毒丹——那是溫實初生前所贈,可解百毒。

給皇帝服下後,她命心腹嚴守養心殿,任何人不得靠近。

三日後,皇帝病情好轉,卻仍虛弱。甄嬛代為主持朝政,第一道懿旨便是徹查下毒之事。

線索指向一個早已失勢的老太監,但在他招供前,竟在獄中自儘。

太後,這是在他住處搜到的。瑾呈上一枚玉佩,與甄嬛那枚幾乎一模一樣,隻是色澤略新。

甄嬛握緊玉佩,明白這是對手的挑釁——他們能接近皇帝下毒,也能模仿純元皇後的信物。

傳哀家旨意,召果郡王即刻回京。

果郡王允禮,先帝幼弟,常年駐守邊關,是少數能製衡高氏一族的力量。

然而詔書發出不久,邊關急報:果郡王遭埋伏,生死未卜。

第七章

長門怨深

甄嬛獨自站在宮牆上,望著遠方。對手的勢力遠超她的想象,不僅深入宮廷,甚至延伸至朝堂與邊關。

太後,風大了。瑾汐為她披上鬥篷。

甄嬛微微一笑:這紫禁城的風,從來就冇停過。

她轉身下城,步伐堅定。既然對手已經出招,她自然要接下這場棋局。

養心殿中,皇帝終於甦醒。甄嬛親自喂他服藥,母子二人難得地心平氣和。

皇額娘,兒臣...弘曆欲言又止。

皇帝不必多說。甄嬛淡淡道,你是天子,當以江山社稷為重。至於後宮前朝的那些算計,有哀家在。

弘曆眼中閃過複雜神色,最終化為一聲長歎。

次日早朝,甄嬛垂簾聽政。當有大臣再提和親之議時,她斬釘截鐵道:準噶爾屢犯邊境,若再和親示弱,豈不令天下人笑話哀家決意主戰。

高斌等人還想反駁,卻被甄嬛冷冷打斷:此事已決,不必再議。

退朝後,甄嬛召來心腹大臣,密議邊關軍務。她雖久居深宮,但對朝政軍務的瞭解卻出乎眾人意料。

太後聖明。老臣們由衷讚歎。

甄嬛卻無喜色。她知道,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果然,幾日後宮中突然傳出流言,說甄嬛與果郡王有私情,甚至暗示皇帝中毒之事與她有關。

流言愈演愈烈,連朝堂上都有人暗中推波助瀾。

皇帝雖未全信,但對甄嬛的態度又變得疏離起來。

太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瑾汐憂心忡忡,不如將純元皇後玉佩的秘密公之於眾

甄嬛搖頭:時機未到。

她沉思片刻,忽然道:備轎,哀家要去一個地方。

第八章

故地重遊

甄嬛來到了碎玉軒。

這裡已荒廢多年,院中雜草叢生,唯有那株海棠樹依然挺立。

推開門,塵埃撲麵而來。屋內的擺設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彷彿主人隻是暫時離開。

甄嬛撫過積灰的琴案,想起當年在這裡與眉莊、陵容談笑風生的日子。那時她們都還年少,不知深宮險惡,不懂命運無常。

娘娘為何來此瑾汐輕聲問。

來找回一些東西。甄嬛走至內室,移開牆上一塊鬆動的磚,取出一個檀木盒子。

盒中是一遝信箋,是當年她與果郡王往來的書信。她一直留著,不是為情,而是為證。

娘娘,這...瑾汐驚訝。

放心,這些書信足以證明哀家與果郡王的清白。甄嬛淡淡道,同時,也能引出幕後之人。

果然,當甄嬛不慎透露自己藏有重要證據後,當夜就有人潛入碎玉軒。

埋伏的侍衛當場擒獲來人,竟是高斌的心腹。

皇帝震怒,下令徹查。在高家搜出了與準噶爾往來的密信,以及謀害果郡王的證據。

高氏一族頃刻間土崩瓦解。皇後被廢,幽禁冷宮。

朝堂終於清明,皇帝對甄嬛感激之餘更添敬畏。

皇額娘,兒臣知錯了。弘曆跪在甄嬛麵前,真心懺悔。

甄嬛扶起他:皇帝記住,在這深宮之中,能信的唯有自己。

她冇有告訴皇帝,那些證據其實是她多年前就佈下的局。高氏一族確有異心,但她加速了他們的覆滅。

深秋時節,果郡王平安歸來。他帶來訊息:準噶爾內亂,邊境暫安。

多謝太後相助。允禮躬身行禮。他已年過四旬,鬢角染霜,但依然俊朗。

王爺不必多禮。甄嬛淡淡道,哀家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二人相視一笑,儘釋前嫌。

第九章

春風又起

冬日第一場雪落下時,甄嬛再次來到梅林。老梅枝頭花苞累累,即將綻放。

太後,安沐心的案子有進展了。瑾汐悄聲道,查到她入宮前,曾與一神秘人往來。那人手腕有刺青,似與前朝餘孽有關。

甄嬛眸光一凝:繼續查。

她望向茫茫雪景,心中清明:安沐心不過是個棋子,真正的對手還在暗處。可能與純元皇後之死有關,可能與前朝恩怨有牽連。

但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做好準備,迎接任何挑戰。

娘娘,回宮吧,雪大了。瑾汐為她撐傘。

甄嬛最後望了一眼梅林,轉身離去。雪地上留下一行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

回到永壽宮,皇帝已在等候。

皇額娘,兒臣想選立新後,請皇額娘定奪。

甄嬛看了看名冊,指著一個名字:富察氏吧,家世清白,性情溫婉。

兒臣遵旨。

母子二人又商議了些朝政,皇帝方告退。

甄嬛獨坐殿中,摩挲著那枚玉佩。純元皇後的秘密,她終有一天會揭開。但不是現在。

如今朝局初定,邊境暫安,她需要時間鞏固這一切。

瑾汐,傳哀家旨意:明年開春,恩科取士。

是。

殿外,雪越下越大。甄嬛望向窗外,彷彿又看到那個初入宮城的少女,懷著憧憬與不安,走向不可知的命運。

如今她已站在紫禁之巔,卻依然要在這長門深宮中,繼續下一局棋。

來人,筆墨伺候。

甄嬛提筆,寫下四個字:長門怨深。

這不是哀怨,而是警示。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深宮中的危險與算計。

雪停了,梅花終於綻放。甄嬛站在花樹下,微微一笑。

春風又起,吹動她衣袂飄飄。而那雙眸子,依然清澈如水,映照著紫禁城的天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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