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妹妹回府後,我掀翻了整個侯府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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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微雨後的幾日,府裡表麵風平浪靜。
柳氏稱病免了晨昏定省,林月柔也躲在房裡“養傷”。
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們在憋壞水。
而我,也冇閒著。
“小姐,打聽清楚了。”白芷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壓低聲音,“這半月,侯府世子確實來得頻繁,幾乎隔日便到,每次都與二小姐……在花園水榭或她院中私會良久,屏退左右。”
我放下手中的藥碗,眼神冰冷。
上輩子,我竟蠢得從未懷疑。
隻當他們是“兄妹”情深。
“還有,”白芷湊得更近,聲音幾不可聞,“今早,二小姐院裡的粗使丫鬟偷偷來報,說看見二小姐在房裡乾嘔,臉色很不好看,還發脾氣砸了個茶杯。”
乾嘔?
我指尖微微一顫。
時間點,對上個月周雲安頻繁來訪,太巧了。
“茯苓。”我喚道。
“小姐,奴婢在。”茯苓立刻上前。
“你哥哥不是在仁濟堂當學徒麼?去請他幫個忙,找個嘴巴嚴、擅長婦人科的郎中,要生麵孔,下午……”我略一沉吟,“就藉口我昨日吹了風,咳得厲害,請他來府裡給我診脈。”
“是,小姐。”茯苓心領神會,立刻去辦。
下午,郎中果然來了。
給我診脈後,開了些溫補的方子。
我故意咳了幾聲,虛弱道:“有勞先生。我這幾日總覺胸悶氣短,先生既來了,不如也替我妹妹月柔瞧瞧?她前幾日受了驚嚇,也不知身子有無大礙。”
我讓白芷領著郎中,直接去了林月柔的“柔雲閣”。
柳氏聞訊趕來時,郎中已經在給林月柔隔簾診脈了。
“晚照,你這是做什麼?月柔身子無礙,何必勞動外男診視?”柳氏臉色不豫,試圖阻攔。
我靠在軟枕上,氣若遊絲:“繼母,我也是擔心妹妹。那日落水……雖是她自己不小心,但女兒家身子嬌弱,仔細些總冇錯。萬一落下什麼病根,將來如何是好?”
我特意加重了“自己不小心”幾個字。
柳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這時,郎中診脈完畢,提著藥箱出來,麵色有些凝重。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氏,欲言又止。
“先生,我妹妹身子如何?”我搶先開口,語氣關切。
郎中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回大小姐,二小姐她……並非受驚或風寒之症,乃是……是喜脈。依脈象看,已有一月有餘了。”
“什麼?!”
柳氏失聲驚呼,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
她身邊的媽媽趕緊扶住她。
屋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下人全都低下頭,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裡。
我適時地露出震驚、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即轉為憤怒和痛心。
“喜脈?!這……這怎麼可能!”我指著內室方向,手指顫抖,“妹妹她……她尚未出閣!怎會……是誰?是誰如此大膽,欺辱我林家女兒!”
我演技精湛,氣得連連咳嗽,彷彿隨時要暈厥。
柳氏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郎中的胳膊,尖聲道:“你胡說什麼!庸醫!你定是診錯了!我女兒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有孕!來人,把這胡說八道的庸醫給我轟出去!”
“繼母!”我提高聲音,帶著哭腔,“事已至此,您還要隱瞞嗎?難道要等妹妹肚子大了,瞞不住了,讓整個京城看我們林家的笑話嗎?!”
我這話,像一把刀子,狠狠紮在柳氏心上。
她可以關起門來處置我,卻堵不住這悠悠眾口。
郎中已經被這陣仗嚇住,連連作揖:“夫人、小姐明鑒,小人行醫多年,這喜脈……斷不會診錯啊!”
“滾!你給我滾!”柳氏狀若瘋癲,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郎中連藥箱都顧不上拿全,連滾爬爬地跑了。
“都下去!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個字,我扒了他的皮!”柳氏對著滿屋子的下人厲聲吼道。
下人們如蒙大赦,瞬間退得乾乾淨淨。
屋內隻剩下我、柳氏,以及內室隱約傳來的、林月柔壓抑的哭聲。
柳氏猛地轉向我,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蛇信子:“林晚照!是你!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故意請郎中來,就是要毀了我月柔!”
我緩緩坐直身子,臉上的虛弱和悲憤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嘲諷。
“繼母,話可不能亂說。郎中是我請的,但我可冇本事讓妹妹憑空懷上孩子。”
我盯著她,一字一頓:“這孽種,是誰的,您心裡,應該最清楚吧?”
柳氏被我噎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
內室,林月柔的哭聲更大了。
我懶得再跟她們廢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
“繼母,還是想想怎麼善後吧。是悄悄一碗藥解決了這個孽種,還是……想辦法,讓他名正言順地生下來?”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扶著白芷的手,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院子,關上門。
茯苓立刻上前,激動地低語:“小姐,您真是神機妙算!他們果然……”
我擺擺手,示意她噤聲。
雖然證實了林月柔懷孕,但我的心卻沉甸甸的。
上輩子,這個孩子似乎並未生下來。
那麼,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答案很快自己送上了門。
夜裡,我讓白芷偷偷潛到柔雲閣附近。
果然聽到了柳氏和林月柔的密謀。
她們的聲音透過窗紙,斷斷續續傳來。
“……必須儘快解決!不能留!”這是柳氏狠絕的聲音。
“娘……我不要喝藥……傷身子……”林月柔哭哭啼啼。
“傻孩子!不留著它,怎麼扳倒林晚照那個賤人!”柳氏的聲音帶著算計。
我心頭一凜。
白芷屏息繼續聽。
“……過幾日,承恩公府的賞花宴……是個機會。”柳氏壓低了聲音,“安排人……把她推下水……周世子‘恰好’路過救她……眾目睽睽,衣衫不整……她清白毀了,隻能提前嫁過去……”
“那……我的事……”林月柔抽噎著問。
“到時候,娘自有辦法,讓你風風光光嫁入侯府!她的嫁妝……以後也都是你的!”
好毒的計策!
毀我清白,逼我提前出嫁,然後李代桃僵,讓林月柔這個懷著孽種的人頂替我的位置,還能名正言順吞掉我的嫁妝!
上輩子,我就是在賞花宴上落水,被周雲安所“救”,不得不倉促完婚。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設計!
白芷回來,將聽到的計策原原本本告訴我。
我坐在黑暗中,指尖冰涼,心底卻燃起熊熊怒火。
原來,我上輩子的悲劇,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小姐,我們怎麼辦?要不稱病不去賞花宴?”茯苓焦急道。
“不去?”我冷笑,“不去,怎麼看好戲?”
她們想毀我清白?
那我便,將計就計,送她們一份“大禮”!
一份讓她們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大禮!
“茯苓,”我低聲吩咐,“賞花宴那日,你想辦法……讓微雨,‘恰好’帶著幾位平日裡最重規矩、嘴巴又厲害的夫人,到水榭附近賞花。”
茯苓眼睛一亮:“小姐英明!”
“白芷,”我繼續安排,“去找兩件厚實吸水的鬥篷,賞花宴那日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白芷沉穩點頭:“是,小姐。”
一切安排妥當。
我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賞花宴?
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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