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109章 記憶的黑匣子
狗王的項圈炸出的光把海水照得發白，那股從神針晶體裡湧出的記憶洪流像潮水一樣撞進周小雅的腦子。她沒躲，反而往前一步，額頭銀點裂開一道縫，像是被強行撬開的保險箱。
“來吧。”她咬牙，“老子今天非得看看，你們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沈皓一把按住她肩膀：“你瘋了？憶瞳不是硬碟，硬讀會燒壞神經！”
“不然呢？”她甩開他，“等陳景明把零號鑰匙喂飽了再投降？”
話音未落，她的太陽穴青筋暴起，鼻血順著嘴角往下淌。狗王衝她低吼兩聲，項圈光束轉了個方向，打在神針底部那塊透明晶體上。晶體嗡地一震，浮出一段模糊人影——白大褂，舊扳手，背對著鏡頭寫資料。
“楊建國……”張蘭芳眯眼，“這老家夥又搞什麼名堂？”
“不是搞名堂。”我盯著那背影的右手小指，“他少了一截。”
沈皓猛地抬頭：“你說啥？”
“我爸的實驗日誌裡提過。”我攥緊扳手，“為了保核心資料，他自己剁了手指頭塞進讀取器，讓係統認他為‘最終許可權人’。”
張蘭芳冷笑：“合著還得拚殘廢？那我也能上，我去年切菜還剁掉半拉指甲呢！”
沒人接她這話。沈皓已經把千麵貼上晶體，資料流順著銀蘋果的光橋爬進憶瞳。周小雅整個人抖了一下，像是被高壓電擊中。
“聲紋鎖破了。”她喘著，“虹膜識彆……正在載入。”
“我來。”沈皓咬牙，麵具邊緣滲出血絲，“織網者認得我爸的登入協議。”
他手指一劃，千麵炸成一片程式碼雨，澆在晶體表麵。畫麵閃動，跳出個虹膜掃描框，倒計時三秒。
“快點！”張蘭芳刀尖點地，金紋蕩開一圈波紋，“那破針上的倒計時都快歸零了！”
沈皓額頭青筋暴起：“再給我半秒——靠，這密碼居然是‘我兒子早餐愛吃煎蛋’？”
“你爸真會起。”我罵了句。
虹膜鎖解，最後一道提示彈出：【是否向宿主開放全部記憶？】
周小雅伸手就按。
“等等！”我攔她，“萬一是陷阱？”
“有陷阱也是現在踩。”她瞪我，“再拖下去，海底那玩意兒真要爬出來了。”
她按下確認。刹那間，整個神針劇烈震顫，海水翻滾如沸。無數記憶碎片從晶體噴出，像磁帶倒帶般在空中亂飛——有實驗室爆炸的火光，有穿白大褂的人往嬰兒手臂注射液體，還有塊刻滿星軌文字的金屬板，上麵寫著“原生宿主基因庫”。
周小雅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她額頭憶瞳完全裂開，化作一個微型漩渦，把所有碎片吸了進去。
“小雅！”沈皓撲過去扶她。
“彆碰她！”我拽住他，“她在反向吞噬防禦程式，你現在插手等於往她腦子裡塞病毒。”
張蘭芳一腳踹在神針底座：“那就快點！我這刀都快燙手了！”
話音剛落，神針表麵機械螺紋突然變紅，血色倒計時跳到【00:17】。
與此同時，楊建國的全息影像從晶體裡浮現，但剛成型就被一陣扭曲波紋撕碎，換成陳景明的臉，咧著嘴笑：“楊默，你爸臨死前可沒告訴你全部真相吧？”
“操！”我掄起扳手砸向投影。
張蘭芳眼疾手快，赤霄橫掃，刀身金紋和我扳手的銀輝撞在一起，震出一圈穩場波。影像晃了幾下，重新變回楊建國。
“爸。”我嗓子發乾，“星髓核心分兩半的事……我知道了。”
他嘴唇動了動，沒聲音。但口型清清楚楚：彆信任何完全體。
影像炸了。
沈皓突然指著機械臂：“疤臉的義肢在響。”
疤臉隊長靠在牆邊，左臂機械關節正發出高頻蜂鳴，顯示屏跳出一行字：【自毀協議啟動條件：目睹戰友死亡真相
承認自身軟弱】。
“你他媽裝的什麼破玩意兒？”張蘭芳啐了一口。
狗王竄過去，項圈光束照進他脖頸後方。一道條形碼浮現，編號和周小雅父親日誌裡的實驗體記錄一模一樣。
“好家夥。”我冷笑，“你們alpha是把人都當耗材編號管理？”
沈皓把千麵接進機械臂介麵，畫麵閃回二十年前——年輕士兵抱著半截屍體哭嚎，身後陳景明拿著記錄板，麵無表情寫著“實驗體f-7失控，建議銷毀殘體”。
“那不是失控。”疤臉隊長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是我們被當成實驗資料。”
“你當時看見了？”周小雅抬頭。
“看見了。”他低頭看著機械臂，“可他們說，這是必要的犧牲。”
話音落下，機械臂彈出全息屏，顯示著“原生宿主基因改造計劃”的完整流程圖，最頂端赫然是我的名字。
“所以你們想拿我當鑰匙？”我冷笑，“可惜老子不是你們養的狗。”
“問題不在你。”沈皓盯著資料流，“在時間差。所有預測模型都基於一個錯誤節點——他們把‘楊默黑化’設定在第108次共鳴後，但實際應該是第109次。”
周小雅抹了把鼻血，把憶瞳資料化成時間軸：“17秒誤差。足夠他們植入虛假因果鏈。”
沈皓手指一劃，織網者自動修正時差，畫麵重組：108件神器同步共鳴，人為製造負麵情緒風暴，啟用噬能體蘇醒。
“操。”我砸了下牆，“合著我們打來打去，全是他們劇本裡的群演？”
“不止。”張蘭芳指著神針，“你手腕那疤，是不是該有個說法了？”
我盯著胎記，它開始發燙。沈皓突然喊：“彆否認！基因鎖有三重悖論，否認身份就斷共鳴！”
“那咋辦？認祖歸宗？”我瞪眼。
張蘭芳二話不說，赤霄一揮，刀鋒直奔我手腕。金光撞上胎記，彈了回來，空中浮出幾個星軌文字：選擇即傳承。
“靠。”我咧嘴，“這破字還挺硬。”
周小雅喘著氣：“我找到日誌了……‘序列0不是天賦，是二十年來每個清晨為兒子準備早餐的信念凝聚’。”
我愣了。
那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宿命，就是我爸每天五點起床，煎蛋不糊、粥溫剛好、書包拉鏈拉嚴實的那點執念。
“我願意。”我說，“承擔這破遺產。”
胎記炸開，化作星髓鎖鏈刺入海底。遠處傳來鎖鏈繃緊的巨響，震得海水倒流三尺。
所有人鬆了口氣。
下一秒，所有神器核心同時閃紅光。
空中浮出陳景明的全息影像，他站在冰層裂縫邊，半邊身子被噬能體吞噬，卻還在笑：“遊戲才剛剛開始。”
狗王突然衝我狂吠，項圈裡的蘋果核崩出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