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14章 記憶篡改·周建國的真相
我捂著發燙的額頭，蹲在一堆碎玻璃碴子邊上喘氣。狗王趴我旁邊，尾巴一掃一掃地拍打地麵，像是催命的鼓點。
“你倆能不能彆在這兒搞文藝？”楊默從廢墟裡扒出半截電線，“趕緊把那玩意兒讀了。”
周小雅坐在一塊塌陷的水泥板上，手搭在憶瞳邊緣，臉色比牆上的黴斑還白：“我已經……試了三次了。”
“再試一次。”張蘭芳拄著赤霄站在她身後，刀柄硌得地板哢哢響，“你爸的事，總得弄清楚。”
沈皓正用千麵模擬實驗室終端介麵，腦袋卡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線中間，嘟囔著：“這破係統比我媽嘮叨還煩人。”
我抹了把臉上的灰，瞥見牆上歪七扭八刻著幾個字：“序列0，清除開始。”
操。
“喂！”我衝沈皓喊，“你那邊能不能快點？我看著這幾個字心裡發毛。”
他頭也不抬：“你以為我在跳廣場舞呢？”
張蘭芳冷哼一聲：“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利索。”
“我這不是遺傳嘛。”沈皓扯了扯衛衣帽子，“我爸當年是辯論隊的。”
我翻了個白眼：“現在不是講家史的時候。”
話音剛落，周小雅忽然悶哼一聲，額頭星點猛地亮起，銀光像噴泉一樣往外冒。她整個人往後仰，差點摔下去，還是張蘭芳一把扶住。
“小心點！”張蘭芳罵道，“你要是暈過去，我可懶得揹你。”
“我沒事……”周小雅咬牙，指尖貼上那塊殘存的資料庫終端。
嗡——
一道銀色光束從她掌心射出，在空中投下一片模糊的記憶影像。
畫麵裡是個穿著實驗服的男人，背對我們站著，手裡拿著個試管。鏡頭拉近，我看清了他的臉。
周建國。
周小雅身子一晃，幾乎要栽下去。
“爸……”
“噓。”張蘭芳按住她肩膀，“彆說話，看。”
畫麵裡的男人轉過身來，金絲眼鏡下眼神沉靜：“如果你們看到這段記憶，說明我已經……無法阻止他們了。”
“你早就知道他們會動手。”另一個聲音響起，畫麵外傳來腳步聲。
周建國抬頭，語氣平靜：“陳景明，你瘋了。”
“我沒瘋。”畫麵外的聲音冷了下來，“我隻是看清了現實。神器不是工具，是威脅。必須控製，否則人類遲早毀在它們手上。”
“那你打算怎麼做？”周建國問。
“活性剝離。”那人說，“提取核心能量，注入可控載體。那些失控的宿主，不過是第一批試驗品。”
周小雅喉嚨裡發出一聲哽咽，眼淚啪嗒砸在地上。
畫麵中，陳景明走進鏡頭，手裡拿著一支注射器。針管裡泛著幽藍的光。
“你一直反對暴力回收。”他說，“所以，我隻能送你去陪你的‘理想’了。”
周建國沒有掙紮，隻是輕輕摘下眼鏡：“如果你真以為能靠恐懼和壓製掌控神器……那就大錯特錯了。”
針頭紮進他的脖子。
畫麵戛然而止。
周小雅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起伏，眼淚順著下巴往下滴。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摳進肉裡了。
“小雅！”我衝過去抓住她手腕，“彆愣著！你還得穩住憶瞳！”
她沒動，嘴裡喃喃自語：“原來……是他……是我爸……”
“行了！”張蘭芳突然抬手，赤霄刀尖輕點她的額頭，“你現在哭也救不回他，先把該查的查完再說。”
這一下像是把她敲醒了。她深吸一口氣，手指再次觸碰終端。
這次出來的畫麵不一樣了。
是一間堆滿圖紙的工作室，桌上擺著幾台老舊的顯微鏡，牆上貼滿了各種公式和草圖。最中央的位置，放著一張設計圖。
標題寫著：
《星髓共鳴器原型機設計方案》
下麵有一行小字：
“基於織網者底層協議，嘗試建立宿主與神器的雙向共鳴通道。”
我湊近一看，發現角落裡還有段潦草的字跡：
“若你看到這封信，請告訴小雅，爸爸從未放棄過她。”
周小雅的眼淚又湧了出來，但這次她沒哭出聲，隻是緊緊攥著紙角，指節都泛白了。
“這是……我爸爸的字。”她低聲說。
沈皓從資料線裡鑽出來，皺眉：“等等……這個設計圖……”
他指著圖紙上一個符號：“這個符文……跟楊默扳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我們齊刷刷看向楊默。
他站在一邊，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右手死死攥著扳手，關節都發青了。
“怎麼了？”我問他。
他沒說話，隻是伸手接過圖紙，手指微微顫抖。
“這是我爸寫的。”他低聲說，“但這不是設計圖……這是……複製件。”
“什麼意思？”張蘭芳皺眉。
“真正的原件，應該是我爹留下的。”楊默盯著圖紙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他從沒跟我說過這事。”
沈皓忽然想到什麼：“等等……你說的‘你爹’……不會就是……”
楊默點頭：“楊建國。”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周小雅抬起頭，眼睛紅得嚇人：“所以……你們兩個……”
“對。”楊默冷笑一聲，“我們兩個倒黴蛋，爹都是被陳景明乾掉的。”
狗王忽然嗚了一聲，從一堆金屬碎片裡刨出個盒子，叼到我腳邊。
我開啟一看，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幾張紙質圖紙，背麵還寫著一行字：
“gjh-recover——僅限宿主本人查閱。”
我心頭一震。
gjh……
周建國？
“你們看這個。”我把圖紙遞出去。
沈皓接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簽名：
“周建國，2024.3.18。”
周小雅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這是我生日。”她說。
狗王蹭蹭她腿，輕輕叫了一聲。
我蹲下來，拍拍她肩膀：“小雅，你爸沒放棄你。他一直在想辦法保護你。”
她終於抬起頭，眼裡全是淚，卻笑了。
“我知道了。”她低聲說，“我會繼續查下去。”
楊默收起圖紙，轉身走向門口：“走吧，這兒待夠了。”
“等等。”沈皓忽然攔住他，“你剛才說……這是複製件？”
“對。”楊默回頭看他，“原件在我那兒。”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們？”沈皓問。
楊默沉默了幾秒，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等我能確定……自己是不是下一個被滅口的人。”
說完，他推門走了出去。
風卷著灰塵撲進來，吹得圖紙嘩啦作響。
周小雅小心翼翼地把那張寫有父親留言的圖紙疊好，塞進口袋。
“我們也走。”她說。
狗王搖搖尾巴，率先跑了出去。
我最後看了一眼牆上那句：
“星軌族的遺產，不屬於人類。”
握緊拳頭，轉身追上隊伍。
門外，夜色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