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65章 觸手囚籠·資料幻境
“操!還來?!”我猛甩手,扳手差點脫手。
下一秒,眼前一黑。
不是海水湧上來那種黑,是腦子裡突然被塞進一團亂碼,耳朵裡全是電流聲,像有人拿電鑽在太陽穴上打洞。等我再看清,人已經不在海底了。
四周是白牆,頂上掛著日光燈,嗡嗡響。我低頭看自己,穿著高中校服,手裡攥著張不及格的物理卷子。講台上老師正念成績:“沈皓,38分,全班倒數第一。”
我一愣——這不是我初二那會兒被當眾點名的場景嗎?
“又來了……”我靠牆站住,手心出汗。這記憶太真,真得不像幻覺。可問題是,我明明記得那天回家路上撿了隻瘸腿貓,餵了半根火腿腸。可現在,這段記憶像被剪掉了一樣,隻剩羞恥和耳鳴。
我摸了摸脖子,千麵麵具還在。我深吸一口氣,抬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
疼。
但我知道,疼不代表真實。上回在alpha訓練營,他們給我注射致幻劑,我也覺得疼得要死,結果醒來發現手根本沒傷。
這次不同,那疼痛彷彿刻進了骨髓,與alpha訓練營那次完全不一樣,我意識到這幻境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危險。
我閉眼,用千麵複製自己的心跳頻率,一遍遍校對。正常人緊張時心率會飆升,但不會超過一百八。可我現在測出來,心跳穩定在一百一十,呼吸均勻,連汗都沒出——這他媽根本不是恐懼狀態該有的生理反應。
“幻境。”我睜開眼,“老子被拖進資料牢籠了。”
我調出織網者界麵,剛彈出來就被一股黑流衝散。但就在消失前,我瞥見一條加密程式碼,標著“yd-001\\/父:楊建國”。
我爹?
楊默他爸啥時候在我的係統裡藏了子程式?還拿“父”當金鑰?
沒空細想,四周空氣開始扭曲,講台變形成手術台,穿白大褂的人影逼近,針管閃著寒光——alpha的改造記憶又來了。
我咬牙,把千麵切換成“逆向掃描”模式,順著記憶流反推源頭。資料像倒帶一樣回滾,直到卡在一個節點:周小雅站在實驗室裡,她爸拿著試管,往她嘴裡灌東西,嘴裡說著“這是為你好”。
可不對。她爸從不強迫她做實驗,連她發燒都不讓打針,非說“小孩子發燒是免疫係統在練兵”。
這邏輯閉環崩了。
我立刻順著憶瞳的能量波動反向追蹤,把這段錯誤記憶的入口地址鎖死,再塞進一段真實資料:“周建國,生物老師,女兒周小雅,過敏體質,忌用青黴素。”
係統“哢”地一震,眼前的手術室裂了道縫。
縫裡,我看見周小雅站在石壁前,她爸正用指甲刻字,手勢……怎麼那麼像alpha偽造行車記錄儀資料時的塗改動作?
我心頭一緊,正想再看,整個空間猛地一抖,像伺服器要崩。
“資料坍縮!”我罵了句,趕緊把千麵能力注入織網者殘留的子程式,偽裝成alpha的日誌包,標題寫上“例行檢查_編號001宿主精神穩定性評估”。
防火牆掃了下,放行。
我趁機啟用加密日誌,輸入“父”字金鑰。
“滴。子程式啟動:實驗室投影。”
眼前白光炸開。
再睜眼,我站在一間老式實驗室裡,牆上貼著泛黃的元素週期表,角落裡擺著台老式示波器,黑板寫滿星軌符文,其中一角被橡皮反複擦過,殘留的筆畫,跟青銅方碑上的“情”字一模一樣。
“楊默!”我喊,“楊默在不在?!”
地板震了下,楊默從資料流裡摔出來,臉著地。
“我操……”他爬起來,抹了把臉,“誰把老子實驗室還原了?這黑板上的公式早被我撕了!”
“你爸藏的。”我指了指子程式界麵,“用‘父’當密碼,就怕彆人亂動。”
他愣了下,眼神有點飄。這地方對他來說,估計比幻境還刺激。
“彆發愣!”我拽他起來,“其他人還在各自的記憶裡出不來,得連上線。”
“連個屁!”他吼,“扳手在幻境裡壓根沒用!這又不是物理世界!”
話音未落,張蘭芳突然從牆裡穿出來,手裡還握著赤霄,刀尖直指我眉心。
“alpha的人!彆動!”她眼神發狠,“你們把我隊員怎麼了?!
“蘭姨!是我!沈皓!”我舉手後退,“你剛在跳《最炫民族風》,音響壞了你罵了十分鐘!”
她愣了下,刀尖晃了晃:“……音響是壞了,可你怎麼知道?”
“全小區都知道!”我喊,“你拿擴音器放《月亮代表我的心》哄孫子睡覺,樓上投訴八百回了!”
她眼神鬆動了點,但還是不信。
我急中生智,衝楊默吼:“扳手!砸地!”
楊默一愣,但沒廢話,掄起扳手狠狠砸向地麵。
“鐺——!”
星髓共鳴炸開,像敲響一口鐘。張蘭芳渾身一震,刀上的金光閃了閃。
我立刻調出憶瞳殘留波形,把廣場舞音響的頻率反向注入資料流,放出一段《最炫民族風》的前奏。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張蘭芳眼睛猛地睜大,刀“當啷”掉地。
“……這歌……”她聲音發顫,“今早還放來著……”
狗王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落地就衝我狂吠,毛炸得像隻刺蝟。
“狗王!是我!”我蹲下,“你昨天偷吃張姨的包子,被追了三條街!”
它歪頭看我,喉嚨裡嗚嚕兩聲,突然衝過來,一頭蹭我胳膊。
周小雅最後一個冒出來,臉色發白,扶著牆喘氣。
“我爸……他……”她嘴唇抖,“他在改資料……他是不是……”
“彆想那麼多。”楊默走過去,拍她肩,“現在不是想的時候。”
我正要說話,天花板突然“哢啦”一聲裂開。
北鬥七星的圖案浮現出來,星光灑在黑板上,正好照在那個被擦掉的“情”字殘跡上。
楊默抬頭,瞳孔猛地一縮。
“這星象……”他喃喃,“跟我剛纔在海底,用扳手刺穿觸手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心跳一滯。
現實和幻境的時間線,正在同步震蕩。
實驗室的燈開始頻閃,牆角的資料流像血管一樣搏動起來。
“有人在重啟係統。”我盯著織網者界麵,“不是我們。”
楊默猛地轉身,盯著黑板上那行被擦過的公式。
“我爸擦掉的不是錯的。”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是‘情’這個變數……他早就知道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