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100章 共生契約的成立
雨還在下,打在臉上不冷,反倒有點癢,像小時候我媽拍我臉讓我起床那種感覺。操場邊上那棵枯樹冒了個芽,狗王正撅著屁股拿腦袋蹭,尾巴搖得跟裝了馬達似的。
我低頭看自己手心,泡是沒了,但掌紋裡還留著焦黑的印子,像是被火燎過又泡了水。突然,一點銀光從傷口裡鑽出來,不疼,反而暖乎乎的,像有人往你血管裡倒了杯熱牛奶。那光順著掌心遊了一圈,最後停在正中間,凝成四個歪歪扭扭的字——“共生之盾·終”。
“哎?”我愣了下,“這玩意兒還能升級到‘終’?那下一把是不是得叫‘完’?”
張蘭芳聽見了,扭頭啐了一口:“閉嘴吧你,還‘完’呢,你當是泡麵加腸?”
我沒理她,隻覺得右臂輕了,以前千麵附著時總有種壓手腕的沉感,現在沒了。手套早就散成光點鑽進麵板,像是它本來就在那兒,隻是睡醒了。
狗王忽然不蹭樹了,一蹦三尺高,前爪扒上旗杆底座,脖子上的蘋果核項圈“唰”地亮起來,銀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緊接著,天上雲層裂開一道縫,北極星的輪廓清清楚楚地露出來,一圈光點圍著它轉,不多不少,一百零八個。
“又來?”周小雅抹了把臉上的雨,“這回不是坐標吧?”
她話音剛落,額頭那顆星點自己亮了,一道細光投到半空,跟星圖接上。她眯著眼看了幾秒,忽然吸了口氣:“不是任務點……是心跳。”
“啥?”張蘭芳抬頭,“星星還能有心跳?”
“是頻率。”周小雅聲音有點抖,“每一個光點都在震動,跟剛才那盾的波紋一樣。它們不是等我們去‘回收’,是等我們……回應。”
張蘭芳愣了兩秒,突然笑出聲:“哈!合著咱們之前滿世界找神器,人家壓根沒躲,就在那兒等著叫人呢?”
我撓了撓頭:“那咱們之前算啥?上門推銷還硬拆人家門?”
“你倆閉嘴。”楊默的聲音從旁邊飄過來,還是虛影,半透明,站那兒跟個蹭網的幽靈似的。他盯著星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現在問題不是去哪兒,是咱們拿啥身份去。是當收容隊,還是……當接人回家的。”
雨忽然小了,風也停了。空氣裡那股青草味更濃了,混著焦土的糊味,聞著居然有點像我媽燉的八寶粥——糊了但還能吃。
就在這時候,天上飄下來一道銀線,細得像頭發絲,可一落下來就散成網,輕輕罩住我們五個。我本能想躲,可那玩意兒碰上麵板一點都不涼,反倒像曬太陽曬到後背那種暖。
“織網者?”周小雅低聲問。
沒人回答。那銀流繞著我們轉了一圈,最後停在楊默麵前。他抬起手,虛影的手指居然能碰著那光,還輕輕推了一下,像在試風向。
然後,光流往我們臉上一撲。
我眼前一黑,接著猛地亮起一個符號,刻在視網膜上似的,燙得我眨不了眼。那紋路歪歪扭扭,像小孩拿粉筆畫的,可我能認出來——是“共情”倆字,用星軌族的鬼畫符寫的。
周小雅那邊冒出來的是“見證”,張蘭芳是“守護”,狗王頭頂浮著“純粹”,楊默的符號最大,叫“共鳴”。
五道光從我們眼裡射出去,在半空繞了個圈,最後擰成個環,懸在操場上空,不炸,不閃,就那麼靜靜轉著,像誰家老奶奶手織的毛線圈。
“這……算簽合同了?”我小聲問。
“合同得按手印。”張蘭芳哼了一聲,“這玩意兒連公章都沒有。”
“你懂啥。”楊默盯著那光環,聲音低了點,“星軌族的契約,從來不用紙。他們用信念當墨,用選擇當筆。你願意信它,它就認你。”
“那之前呢?”我忍不住問,“之前它為啥老失控?”
“因為你一直當它是工具。”楊默轉頭看我,“你戴它是為了打架,為了躲人,為了不被人當怪胎。可它要的不是‘用’,是要你把它當……自己人。”
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狗王突然“嗷”了一聲,跳到我腳邊,用腦袋使勁拱我小腿。我低頭,它項圈上的蘋果核少了一顆,掉在地上,被雨水泡得發亮。
我彎腰撿起來,剛捏在手裡,那核子“啪”地碎了,裡頭鑽出一縷銀絲,順著我指尖往上爬,最後停在心口,輕輕一顫,像在敲門。
“它……要進來?”我嗓子有點乾。
“你早讓它進來了。”楊默說,“從你第一次為它擋刀開始。”
我摸了摸胸口,那裡確實有點熱,不疼,也不脹,就是……踏實。好像兜裡揣了塊暖寶寶,還是充過電那種。
周小雅忽然抬頭:“你們看。”
星圖上的光點動了。不是亂閃,是齊刷刷地跳了一下,像集體眨了眨眼。
“它們知道。”她說。
“知道啥?”張蘭芳問。
“知道我們簽了。”
張蘭芳咧嘴笑了,露出兩顆金牙:“行啊,那以後出門彆說‘執行任務’了,說‘走,接夥伴去’。”
“接夥伴。”我重複一遍,覺得這詞兒怪彆扭的,可又莫名順耳。
楊默站在光環底下,虛影被照得發亮。他抬頭看著那圈符文,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就是……鬆了口氣那種笑。
“老子的造物。”他低聲說,“終於不是‘造孽’了。”
狗王突然衝他叫了一聲,然後轉身,尾巴一甩,叼起地上那顆碎蘋果核,蹦蹦跳跳往校門口跑。
“哎!你去哪?”我喊。
它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賊亮,接著把核子往地上一放,用爪子往前一推——像在畫起點線。
我懂了。
“它說……現在開始。”
張蘭芳活動了下手腕:“那還等啥?”
周小雅推了推眼鏡:“可我們連第一個去哪兒都不知道。”
楊默看著那圈光環,輕聲說:“不用知道。”
“為啥?”
“因為它會來找我們。”他抬手指了指心口,“隻要這兒還跳著,它們就聽得見。”
我低頭看自己手心,那“共生之盾·終”四個字還在,微微發燙。雨停了,天邊透出點青色,像洗過一遍的舊布。
狗王站在校門口,脖子上的項圈又亮了一下。
一百零八個光點,齊齊閃了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