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125章 機械之心的抉擇
狗王剛推開門走出去,外麵的風還沒灌進來,它又猛地轉頭,一瘸一拐地衝了回來。
它脖子上那串蘋果核項圈,原本黑得跟炭渣似的,突然抖了一下,閃出一絲銀光。那光不亮,像快沒電的燈泡,一閃一滅,但足夠讓沈皓的手指抽了抽。
他還沒醒,可那隻手突然抬起來,指尖朝狗王的方向虛點了一下,像是在確認訊號。
周小雅靠在牆邊,眼皮顫了顫。她額頭那點銀光本來已經暗下去了,像燒完的蚊香頭,可這會兒又冒出來,一跳一跳地投影出一片模糊的星圖——冰原,極光,還有一串坐標,直直指向北緯90°。
“操。”我低聲罵了一句,手不自覺按在胸口。
那地方還在跳。不是疼,是像有東西在裡頭呼吸。自從扳手和天平融合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它不光是工具了,更像是……長進了我身體裡。現在這股律動,跟剛才狗王項圈閃的光,節奏一模一樣。
地麵忽然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星髓脈衝的餘波。可這震感不對,太規律了,三短一長,像是某種訊號在敲門。
“老楊。”張蘭芳扶著牆站起來,赤霄還插在地上,她一隻手撐著刀柄,另一隻手抹了把臉,“你聽見沒?”
“聽見啥?”
“心跳。”她說,“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地底下的。”
我沒吭聲。她聽得到,說明那東西已經強到能影響現實結構了。織網者一直沒出聲,但現在,一道資料流突然從天花板裂縫裡鑽出來,銀線一樣纏住周小雅額頭的光點,接著,一個聲音響起來——一半是機械音,一半像我爸。
“初代神器波動,確認啟用。能量特征匹配星軌族核心資料庫。”
“啥玩意兒?”張蘭芳瞪眼,“不是剛把陳景明那孫子燒成灰嗎?怎麼又來一個?”
“不是又來。”我盯著自己手背,血管底下有道微弱的金線在遊,“是本來就埋著。108件神器歸位,隻是鑰匙。真正的門,在北極。”
“你咋知道?”她問。
“我爸日記裡寫的。”我扯了扯嘴角,“‘當108件神器歸位,真正的試煉才開始。’當時我以為是逼逼格言,現在看,是導航。”
沈皓突然睜眼。
他沒坐起來,就那麼躺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天花板,嘴裡蹦出一句:“織網者剛才叫我‘繼承者’了。”
我們都愣了。
他慢慢撐起身子,後背那道裂口還在滲血,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以前它都叫我‘宿主’,或者‘節點’。剛才那一秒,它用了‘繼承者’。不是程式升級,是……認可。”
周小雅扶著牆站起來,手指在空中劃了一下。一道虛影浮現——冰層下的巨大輪廓,像是某種機械結構,表麵刻滿星軌族文字。
“那裡有答案。”她說,“關於我們為什麼能活下來,為什麼能共鳴,為什麼……不是被選中,而是被等待。”
張蘭芳啐了一口:“等個屁啊,誰樂意被埋冰裡等兩千年?”
“可我們得去。”我說。
“你瘋了吧?”她扭頭看我,“你胸口那玩意兒剛安上,沈皓快散架了,小雅站都站不穩,狗王項圈都快成黑煤球了。你現在說要去北極?那兒連個便利店都沒有!”
“我知道。”我低頭看著手裡的天平——它已經和扳手徹底融合,像個扭曲的金屬心臟,表麵浮著細密的紋路,像脈搏一樣一脹一縮。“但這次不是任務,是選擇。我去,你們可以留下。”
沒人說話。
狗王走到我腳邊,用腦袋頂了我一下。不是撒嬌,是撞,力道不小,像是在提醒我彆裝大尾巴狼。
沈皓忽然笑了:“你真以為我們能讓你一個人去?”
“咋了?”我皺眉。
“你忘了?”他扶著牆站起來,千麵自動展開,形成一層薄薄的資料翼,“織網者現在連著我。你要走,它就得跟著走。我不去,它也得去。”
“我呢?”張蘭芳拄著赤霄,一步步走到我麵前,刀尖往地上一戳,“你以為我剛才跳舞是圖熱鬨?老孃跳的是出征曲!”
她抬手拍了我一巴掌,挺響。“你爹留的棋盤,你走第一步,我們仨能讓你一個人扛?”
周小雅走到我另一邊,把手搭在我肩上。她的手有點抖,但沒鬆開。
“那就走。”我說。
“門呢?”她問。
“沒門。”我搖頭,“傳送陣毀了,常規通道全斷。”
“老孃有刀。”張蘭芳咧嘴一笑,把赤霄拔出來,刀身嗡地一聲亮起金邊,“沒門,咱就劈一個。”
她走到星髓脈衝裂口前,把刀尖重新插進去。地麵震了震,那道裂縫開始泛光,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燃了。
狗王低吼一聲,脖子一揚,項圈裡最後一絲銀光滲出來,順著地縫往下鑽。光走到哪兒,哪兒的裂紋就亮起來,像電路通了電。
沈皓和周小雅對視一眼,同時抬手。
資料流從他指尖湧出,纏住她額頭的星圖,一圈圈繞成螺旋,最後定格在北極坐標上。那團光越轉越快,漸漸凝成一個點,像燈塔的光束,直直射向天花板。
我舉起融合後的天平。
它在我手裡震動得厲害,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胸口那塊疤又開始跳,節奏和天平一致,一呼一吸,像是在回應遠方的召喚。
“走。”我說。
張蘭芳深吸一口氣,赤霄高高舉起,刀身暴漲三米,金光炸裂。
她一刀劈下。
空間裂開了。
不是炸開,也不是撕開,是像布簾子被人從中間劃了一道,邊緣泛著金紋,寒風呼嘯而入,帶著冰碴子和極光的味道。
門裡一片白,什麼都看不清,但能感覺到——那頭有東西在等我們。
狗王第一個衝過去,蹦蹦跳跳地鑽進門縫。
沈皓踉蹌兩步,差點摔,被周小雅一把扶住。
張蘭芳回頭看了我一眼:“你還愣著乾啥?領隊不走,隊伍咋動?”
我邁步往前。
剛走到門口,胸口猛地一緊。
天平劇烈震動,表麵紋路突然變紅,像是燒紅的鐵。一股聲音鑽進腦子,不是人聲,也不是機械音,是無數個低語疊在一起,說著同一個詞:
“拒絕……”
我沒停。
一腳踏進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