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152章 真假醫生·記憶清除器的陰謀
救護車的燈掃過冰麵,紅光在雪地上跳得跟廣場舞的節奏似的。我盯著那兩道白大褂走近,手裡扳手壓著揹包,沙漏就在裡麵,沉得像塊燒紅的鐵。
他們迅速上前,熟練地進行著各項急救操作,嘴裡還唸叨著“低溫休克”“需要立即轉運”。可我爹當年教我的第一課就是——越是規矩的人,越容易藏鬼。
周小雅突然“呃”了一聲,身子一晃,手撐住沈皓肩膀才沒跪下去。她額頭那點銀光閃得跟訊號不良的路燈一樣,聲音發顫:“不對……他們在往陳伯腦子裡灌東西,像是……抹布擦黑板那樣,把記憶一塊塊刮掉。”
就像用橡皮擦擦掉紙上的字,擦得多了,紙就破了,記憶也就沒了。
“啥?”張蘭芳眉毛一立,“誰敢動我的病人?”
話音沒落,其中一個“醫生”右手一抖,袖口彈出個巴掌大的圓盤,貼著陳伯太陽穴轉了半圈。老頭猛地抽了下,呼吸直接停了一瞬。
“操!”我吼了一聲,“蘭姨!攔住他!”
張蘭芳哪用我喊,腳下一蹬就衝上去,赤霄刀都沒完全拔出來,刀鞘先砸在那人手腕上。“哢”一聲脆響,圓盤飛出去老遠,在冰麵上蹦了兩下,裂成幾瓣。
另一個“醫生”反應也快,轉身就想撲我。我往後一滑,揹包甩向沈皓:“接著!彆讓那玩意兒落地!”
沈皓手忙腳亂扯出資料絲去接,結果那揹包剛離我手,沙漏自己震了一下,拉鏈“啪”地崩開,銅殼滾了出來,砸在冰上發出一聲清亮的響。
時間好像卡了一下。
那個撲向我的“醫生”動作僵住,右腿彎到一半,手指離我衣領還差十公分,整個人定在那裡,像被按了暫停鍵。他臉上口罩歪了半邊,露出嘴角一道細疤,眼神卻還在動,死死盯著沙漏。
“我靠……”沈皓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它……它開始迴圈了?”
“不是整個時間。”周小雅扶著腦袋,聲音有點虛,“是區域性……就在這片冰上,大概五米範圍……有人觸發了回放機製。”
張蘭芳一腳踹在那家夥腰眼上,他才猛地一抖,重新活過來。可剛要抬手,又是一模一樣的動作——往前撲、彎腿、伸手,然後卡住,再重來。
“這不跟抖音卡幀一樣?”沈皓哆嗦著爬起來,“一遍遍放同一個十五秒?”
“閉嘴!”張蘭芳一刀背拍在他頭上,“現在誰碰沙漏誰進迴圈!都彆動!”
我蹲下身,離沙漏還有半米遠,能看清銅殼上的刻痕。那些紋路正慢慢泛紫光,一圈圈往外漾,像是水裡扔了顆石子。陳伯躺在旁邊,臉皺成一團,嘴裡嘟囔著什麼。
我湊近聽了聽。
“……不能改那天……改不了……他會死……都會死……”
“誰會死?”我低聲問。
他沒回答,隻是手指摳著冰麵,指甲縫裡滲出血絲。
沈皓趴在我背後,平板剛撿回來,螢幕裂了道縫,但他還是連上了資料絲,繞著沙漏畫了個圈。“能量流在打轉,頻率跟織網者不一樣,更……原始。像是從某個節點硬掰出來的迴路。”
就好比電線短路,突然接錯了線路,導致周圍的電器都亂套了。
“你是說,這沙漏本來就不該存在?”我問。
“不是不該存在。”他搖頭,“是它存在的‘時間’錯了。它不屬於現在,也不屬於過去,它是被強行塞進來的,所以現實在排斥它。”
張蘭芳冷笑一聲:“所以alpha那幫孫子想搶這破銅壺,是因為它能改命?”
“不止。”周小雅緩過勁來,慢慢走到沙漏邊上,低頭看著那層紫光,“我剛纔看到他們的記憶清除器裡存著一段指令——‘回收056號實驗體,銷毀所有關於‘父親之死’事件的記錄’。”
空氣一下子冷了幾度。
我盯著那兩個被卡在迴圈裡的特工,其中一個還在一遍遍重複拔槍動作,槍都掏出來了,可就是扣不下扳機。
“我爸……不是事故死的。”我嗓子裡發乾,“有人炸了反應爐。”
“而且他們怕你知道。”周小雅抬頭看我,“怕你拿到沙漏,回去查真相。”
張蘭芳啐了一口:“裝什麼大夫?救人都不會救,還想騙老孃?我跳了二十年舞,看人眼神還能錯?”
她說著就要上前踢那沙漏一腳,我趕緊攔住:“彆碰!你現在一腳下去,搞不好咱們全回到上週三早飯吃啥的時候!”
“那你說咋辦?”她瞪我,“讓他們繼續在這兒演默劇?”
我沒說話,伸手摸了摸腕上的燙傷疤。那地方又熱起來了,不是疼,是像有股暖流順著血管往上爬。
就在這時,沈皓突然“哎”了一聲。
“怎麼?”我扭頭。
他指著平板:“有個訊號……從沙漏內部傳出來的,不是資料流,是音訊……要放嗎?”
我點頭。
他點了播放。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像是錄了很久的磁帶:
“楊默,如果你聽到這個,說明我已經失敗了第七次。我是陳伯,你父親的助手。那天他讓我離開控製室,說有事要單獨處理。但我偷偷留下了監控備份——畫麵顯示,引爆按鈕是被人從外部啟用的。不是意外,是謀殺。而那個人……穿著和你一模一樣的白大褂。”
我渾身一僵。
“我試過回去阻止,可每次靠近那個時間點,記憶就會被自動清除。alpha在時間線上布了陷阱,專門防備有人修正曆史。最後一次嘗試前,我把沙漏設成了‘繼承模式’——隻有原生共鳴者能啟用它。你必須替我完成最後一步。但記住……彆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錄音結束。
風刮過來,捲起一小撮雪,打在臉上生疼。
張蘭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兩個還在迴圈拔槍的“醫生”,冷笑:“喲,現在連大夫都成刺客了?”
“不是所有穿白大褂的都不是好人。”沈皓小聲嘀咕,“比如我表姐就是兒科護士,心特彆軟。”
“閉嘴!”我和張蘭芳同時吼他。
我盯著沙漏,銅殼上的紫光越來越亮,周圍三個人影還在不斷重複同一個動作——拔槍、抬手、卡住、重來。
“他們進不去迴圈。”周小雅忽然說,“是沙漏在排斥他們。隻有帶著惡意接近的人,才會被拖進時間陷阱。”
“也就是說……”我慢慢站直,“如果我想進去,得主動接觸它?”
“你瘋了?”張蘭芳一把抓住我胳膊,“你進去要是出不來怎麼辦?你爹沒了,你媽還等著抱孫子呢!”
“可如果不進去,我們永遠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她一眼,“你也說了,劇本是彆人寫的。我不想再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沈皓嚥了口唾沫:“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進?”
我沒答,而是蹲下身,伸手去拿沙漏。
張蘭芳猛地拽我後領:“至少把話說完再送死!”
我回頭,看著她通紅的眼眶,笑了笑:“放心,我要是真回不去了,你就拿赤霄劈了這破壺,替我出口氣。”
她咬牙:“少來一套煽情的,趕緊的,彆磨蹭。”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碰到銅殼的瞬間,紫光“轟”地炸開,像一朵倒著開的花。
耳邊最後一句話,是沈皓喊的:“你可千萬彆把自己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