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34章 焚化爐影·謊言之繭

    我縮在雨衣裡，牙齒打顫。沈皓的跑鞋在泥地裡打滑，濺起的水花像撒鹽似的往我褲腿裡鑽。

“你能不能走穩點？”我衝他喊。

“鞋底沾了泥。”他悶聲回，“跑鞋說它想洗澡。”

“那你讓它去洗。”我踢了踢自己的鞋，“我這雙可不想。”

張蘭芳走在前麵，赤霄刀柄在她手裡晃得叮當響。她突然停下，“這味兒不對。”

“啥味兒？”我吸了吸鼻子，一股焦糊味混著消毒水，“醫院？”

“焚化爐。”楊默蹲下來，扳手貼著地麵，“還有火沒滅透。”

“這都多久了。”我嘀咕，“還能冒煙？”

**“你彆說話。”**楊默沒抬頭，“狗王，聞聞。”

狗王鼻子貼著地麵，尾巴一甩一甩，忽然衝著一棟破樓叫起來。

“它說那邊有東西。”周小雅說。

**“你是怎麼判斷的？”**我問。

“它尾巴搖得快。”她低頭看狗王，“是不是？”

狗王衝她搖了兩下尾巴，叼著紙條就往前跑。

“等等！”張蘭芳拔腿就追，“這狗比你還上頭！”

我們幾個跟著它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前。門上刻著幾個字，被泥巴糊得看不清。

“我擦擦。”我伸手抹了把，露出“焚化”兩個字。

“操。”我往後跳了一步，“這不是火葬場嗎？”

**“比火葬場還惡心。”**楊默用扳手敲了敲門，“這味兒，是燒骨頭。”

**“你是怎麼判斷的？”**我問。

“燒過。”他說，“我老家有個廠子，燒廢鐵。”

**“你爸乾這個？”**我問。

“你爸才燒骨頭。”他瞪我一眼。

**“哎喲我……”**我剛要還嘴，門突然開了。

是張蘭芳用赤霄劈開的。刀刃劃過鐵門，火星子濺了我一臉。

**“你小心點！”**我拍掉臉上的灰。

“裡麵有人。”她說。

**“啥人？”**我問。

“死人。”她說。

我們魚貫而入，裡麵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沈皓開啟跑鞋上的燈，藍光晃來晃去，照出一麵牆的鐵皮抽屜。

**“這是停屍房？”**周小雅小聲問。

“不。”楊默蹲下來，扳手敲了敲一個抽屜，“這裡麵……有晶片。”

**“什麼玩意兒？”**我問。

“嬰兒顱骨。”他說，“嵌了晶片。”

**“你依據什麼這麼說？”**我問。

“燒焦的骨頭味兒。”他說，“還有……資料流。”

**“資料流？”**我愣住。

**“你彆說話。”**他站起來，“周小雅，過來。”

周小雅走過去，項鏈吊墜突然亮了一下。

**“你彆碰。”**楊默攔住她，“用憶瞳。”

她點點頭，手指剛碰到抽屜，一陣低頻嗡嗡聲就響起來了。

**“糟了。”**我往後退，“這玩意兒帶電？”

“不是電。”沈皓捂著頭，“是……記憶。”

**“什麼記憶？”**我問。

“我五歲時的。”他說，“但我沒在這兒待過。”

**“你確定？”**我問。

“我確定我那時候在孤兒院。”他說，“但這畫麵……我穿著白大褂。”

**“你小時候穿白大褂？”**我瞪大眼，“你爸是醫生？”

“我沒爸。”他說，“隻有院長媽媽。”

**“操。”**我後背一涼，“這詞兒……剛才李強還唱過。”

**“你彆說話。”**張蘭芳盯著抽屜，“周小雅，繼續。”

周小雅咬咬牙，憶瞳亮起一道光。抽屜裡浮現出影像，一個男人正往玻璃瓶裡注射什麼。

**“這是我爹？”**她愣住了。

**“是你爸？”**我問。

“不是。”她搖頭，“他穿白大褂，但我爸從來不穿這個。”

**“那是誰？”**我問。

“疤臉。”楊默說。

**“啥？”**我一激靈，“那個趙烈？”

**“他在錄影裡死了。”**張蘭芳說，“但現在……”

**“現在他在錄影裡活著。”**楊默說。

**“這不對。”**周小雅聲音發抖，“這畫麵……不對。”

**“怎麼不對？”**我問。

**“我小時候在這兒。”**她說，“但我爸從來不碰這些瓶子。”

**“你現在看到的不是你爸。”**楊默說，“是你爸的記憶。”

**“什麼意思？”**我問。

**“有人改了。”**他說，“把疤臉塞進你爸的記憶裡。”

**“操。”**我罵了一句，“這玩意兒比病毒還惡心。”

“汪！”狗王突然叫起來，衝著一麵牆狂吠。

**“它發現啥了？”**我問。

**“資料牆。”**沈皓站起來，臉色發白，“全是……我們的名字。”

我們走過去，牆上密密麻麻全是編號，沈皓、李強、周小雅……還有楊建國。

**“001-prime？”**我念出來，“這是啥？”

“初代宿主。”沈皓說，“楊建國……是第一個。”

**“啥意思？”**我問。

**“意思是……”**楊默用扳手敲了敲牆，“他不是研究者，是實驗品。”

**“你胡說。”**我搖頭，“你爸咋可能是實驗品？”

**“你爸纔是實驗品。”**他瞪我一眼。

**“你……”**我剛要還嘴，狗王忽然用頭蹭了蹭我腿。

**“它說……”**周小雅看著狗王，“還有東西。”

**“啥東西？”**我問。

狗王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牆角，露出一個金屬盒。

**“拿上來。”**楊默說。

我撿起來，盒子挺沉，上麵刻著“淨化計劃”。

**“要不要開啟？”**我問。

**“開啟。”**楊默說。

我剛要擰開蓋子，沈皓突然抓住我手，“彆。”

**“咋了？”**我問。

**“資料洪流。”**他說，“在裡麵……我看到自己穿著alpha的製服。”

**“啥？”**我愣住。

**“我親手……”**他聲音發抖，“把我爸推進噬能體禁區。”

**“你放屁。”**我罵他，“你那時候才五歲！”

**“但畫麵太真了。”**他說，“真得……像我真乾過。”

**“你信啥？”**張蘭芳一把抓住他肩膀，“信你看到的，還是信你心裡的？”

**“我不知道。”**他說，“我……不知道。”

**“你信啥？”**楊默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信你小時候被欺負，信你偷偷喂貓，信你跟著我們打怪獸。”

**“我……”**他眼眶紅了。

**“你信啥？”**楊默又問。

**“我信……”**他咬牙，“我信我自己。”

**“好。”**楊默點頭，“那就先活下來。”

狗王叼著盒子，尾巴一甩一甩的，像是挺高興。

**“這狗……”**我看它，“比你還靠譜。”

**“你閉嘴。”**張蘭芳拍我一下。

外麵的風越刮越大，焚化爐的鐵門吱呀作響，像是有人在敲。

不是風。是心跳。

機械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