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227章 符文鎖鏈:織網者的異常程式碼
牆角的紋路還在往上爬,像鐵鏈子從地底鑽出來。藍光一閃一閃,照得人眼睛發酸。
“這玩意兒怎麼越看越像活的?”沈皓蹲在邊上,伸手想碰又不敢碰,“剛才狗王叫的地方,現在全是這種紋。”
我沒吭聲,扳手還插在地上。護盾搖搖晃晃,裂了道口子,黑漩渦的風已經吹到腳邊。再撐不住,咱們就得被吸進去當養料。
“你彆亂動。”我對沈皓說,“先看看能不能連上織網者,查查這些鎖鏈是哪冒出來的。”
他點點頭,把手裡那塊殘片介麵往手腕上一按。螢幕亮了,資料流剛跑兩行,牆上的紋路突然抖了一下。
下一秒,幾條藍光鏈條猛地彈出來,纏住沈皓的手腕和腳踝。他“哎”了一聲,整個人被拽得跪下去。
“操!”我撲過去拉他,可剛碰到他肩膀,另一根鎖鏈就繞上來,勒住我胳膊。力氣不大,但滑不掉,越掙越緊。
“係統……不對勁。”沈皓咬著牙,鼻血又出來了,“織網者在報警,全是紅字——‘序列0=危險’,重複刷屏。”
我扭頭看那團懸浮的核心,原本安靜的資料流炸開了鍋,亂碼飛濺,像電視訊號斷了那種雪花點。
“放屁!”我罵了一句,“老子還沒動手呢,誰定的危險?”
沈皓手指還在抖,死撐著沒鬆開介麵:“它……不讓我查胚胎的事,像是怕我知道什麼……”
話沒說完,他腦袋一偏,差點栽倒。我一把扶住他,發現他額頭全是冷汗。
“停手。”我說,“再連下去腦子要燒了。”
他喘著氣搖頭:“不能停,剛才抓到一段日誌碎片,加密的,可能是線索……隻要再試一次……”
“你當自己是充電寶啊?”我直接把介麵給他拔了。
資料流瞬間斷開,鎖鏈也跟著一頓,沒再收緊。
就在鎖鏈開始收縮,我們以為情況稍有轉機時,護盾卻傳來更劇烈的震動,彷彿有股更強大的力量在衝擊。
我回頭,發現扳手不知什麼時候從我手裡滑到了地上。護盾裂得更快,黑漩渦的邊緣已經捲到了周小雅躺的地方。
“操!”我撲過去把扳手重新插進地麵,雙手死死壓住。
星髓光勉強撐起一層薄罩,但我知道撐不了多久。
沈皓還在喘,手裡介麵發燙:“現在怎麼辦?繼續連,還是切斷所有連線?”
我看了一眼空中還未消散的程式碼路徑,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扳手。
裂痕還在,血還在滲,可這玩意兒到底是誰造的,到現在也沒個準話。
“連是不能連了。”我說,“現在誰也不知道哪個聲音是真的。”
沈皓點頭:“可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等他們遠端啟動下一輪協議,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我想了想,把手伸進衣兜,掏出一塊皺巴巴的創可貼,撕開貼在扳手裂口上。
“修理工乾活,不一定非得懂電路。”我把工具往地上一砸,“先把線剪了再說。”
護盾晃了晃,重新穩住一絲。
沈皓看著我,忽然笑了:“你還真拿它當螺絲刀使?”
“不然呢?”我抹了把臉上的汗,“壞了就修,臟了就擦,有問題就拆開看——這纔是我爹教我的事。”
他沒再說話,隻是把介麵收好,靠牆坐下。
我們倆就這麼坐在光罩裡,外麵是黑風,頭頂是亂碼,地上是爬了一半的鎖鏈。
誰都沒動。
直到沈皓忽然開口:“你說……織網者要是真的清醒過來,會站在誰那邊?”
我沒回答。
因為就在這時,我看見插在地上的扳手,裂口處的創可貼,正一點點變藍。
那抹藍色來得悄無聲息,像是從地底滲出的冷霧,順著金屬的縫隙悄然爬升。我蹲下身,指尖幾乎觸到地麵,卻又遲疑地停在半空。泥土潮濕,帶著鐵鏽與機油混合的腥氣,風從廠房破敗的窗框間灌進來,吹得頭頂懸著的電纜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扳手是老式的活動扳手,沉甸甸的,柄端磨損得厲害,顯然是常年使用的結果。它斜插在水泥地的裂縫裡,像一具被遺棄的武器。而那塊創可貼,原本應該是透明的,邊緣已經泛黃捲起,中間卻浮現出一種詭異的藍——不是顏料,也不是反光,而是一種彷彿從內部滲出來的顏色,緩慢、堅定,如同某種活物在呼吸。
我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這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藍。三年前,在城西廢棄化工廠的排水溝邊,一隻死鳥的喙縫裡,也浮現過同樣的色澤。當時沒人在意,隻當是工業汙染的殘留。可後來,那片區域的地下水檢測出了異常成分,幾個參與清理的工人陸續出現幻覺,記憶斷層,最後連自己是誰都說不清楚。
我緩緩後退一步,目光掃過四周。這間維修車間
дaвho無人使用,工具箱翻倒,零件散落一地,牆角堆著幾桶早已過期的潤滑劑。可偏偏,這把扳手是最近才被使用的——手柄上還留著新鮮的掌紋,沾著一點未乾的油漬。
是誰留下的?什麼時候?
我掏出手機,想拍照記錄,螢幕剛亮起,一道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像是有人用鐵器刮過鋼板,緩慢而持續,節奏怪異得不像偶然。我猛地轉身,視線掠過堆積的機械殘骸,卻什麼也沒看到。
風停了。電纜靜止。隻有那塊創可貼,藍得更深了,幾乎要滴出液態的幽光。
我屏住呼吸,指尖觸到腰後那截冰涼的金屬,螺絲刀的棱角硌在掌心,帶來一絲近乎疼痛的真實感。四周安靜得詭異,連空氣都像凝固了一般,唯有牆角那盞老舊指示燈忽明忽暗,投下一片幽藍的光暈,在地麵緩緩爬行,如同某種活物的呼吸。
那藍色,和三天前實驗室監控畫麵裡的一模一樣——起初隻是儀器邊緣滲出的一縷微光,轉瞬即逝,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可就在它出現後的十七分鐘,第三號樣本區的感測器全部失聯,再開啟艙門時,隻剩下牆上一道焦黑的劃痕,和一地碎裂的防護麵罩。
我的喉嚨發緊,後背悄然沁出冷汗,順著脊椎滑下。如果這藍意味著“它”已經開始反應,那麼時間,可能比想象中更少。不是按小時計,而是按分鐘,甚至秒。
手指微微顫抖,卻仍穩穩握住螺絲刀,緩緩抽出半寸。金屬與布料摩擦的輕響,在這片死寂中宛如驚雷。我不敢貿然回頭,隻能借著地麵反光的餘影,盯著身後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縫底下,正有一絲極淡的藍,如霧般悄然彌漫進來。
它還沒完全成型,但已經能感知到……某種注視。冰冷、緩慢、帶著非人的耐心,正從門後一點點滲透進來。
我咬住牙根,強迫自己冷靜。不能跑,一動就會激化它的反應;也不能等,等到藍光鋪滿整個房間,就再沒有機會了。現在唯一能賭的,是它還處於初始啟用階段,對物理乾擾的敏感度尚未達到峰值。
我慢慢屈膝,貼著牆根蹲下,將螺絲刀橫握在掌中,尖端朝外。心跳在耳膜裡轟鳴,像戰鼓壓境。腦海中閃過應急預案的第七條:低頻震動可能延緩擴散。而這裡的通風管道,隻要撬開三號接駁口,就能觸發老式震顫警報。
可問題是,過去那條路,正好穿過那片正在蔓延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