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237章 記憶洪流:零號核心的真相
我剛跟在楊默身後衝出去,便見他將扳手砸在裂縫邊上。金光一閃,那道正在擴大的裂痕抖了一下,像是被燙到的蛇,縮回去半寸。黑液流速慢了一瞬,狗王撐著的屏障也跟著穩了穩。
見此情景,我急忙上前,毫不猶豫地將手貼了上去。
手掌剛碰到核心表麵,額頭突然一燙。銀色星點亮得發痛,眼前猛地黑了一下。耳邊全是聲音,不是人說話,也不是機器響,像一群人同時在哭、在喊、在唱一首聽不懂的歌。
畫麵炸開了。
我看見一片海,但不是水,是光。金色的河流從四麵八方湧來,彙成一個巨大的球體,底下站著很多人,穿的衣服從沒見過,長袍,帶兜帽,臉上有和我一樣的印記,隻是顏色更深,像烙進去的。
他們把手舉起來,掌心朝上,嘴裡念著什麼。那些光就順著他們的手臂爬上去,最後全鑽進了那個球體裡。
球體開始下沉,地麵裂開,把它吞了進去。
然後我聽見一句話,不是用耳朵聽的,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裡的:
“封印成立,代價已付。若後世有人慾重啟此力,必以純粹信念共鳴,否則,萬劫不複。”
話音落下的時候,天空黑了。一道影子從地底往上爬,像煙,又像液體,纏住幾個還沒走的人,他們掙紮,叫喊,但聲音很快沒了,身體化成了灰。
那是噬能體。
我沒敢眨眼,怕漏掉什麼。可畫麵突然跳了,變成一間實驗室。白牆,金屬台,螢幕上滾動著資料。一個人背對著鏡頭在寫東西,肩膀有點塌,右手習慣性地轉著一支筆。
是楊建國。
他停下筆,抬頭看了眼角落的監控,聲音很輕:“今天第三組胚胎啟用失敗。原因還是信念汙染。人類越來越難通過試煉了。”
他翻開筆記本,寫下一行字:“若後代文明仍存守護之念,則胚胎將共鳴;若貪欲主宰,則封印永閉。”
我的心跳停了一下。
原來我們經曆的這些,都不是意外。
幻境裡那些逼我們動手的陷阱,織網者突然失控,神器胚胎被抽走……全都是測試。測試我們會不會為了自保去傷害同伴,會不會在恐懼裡選擇背叛。
我咬牙往前走,想看得更清楚。可記憶突然亂了。
畫麵再次閃爍,又是那片光海,我心中已有預感,卻仍集中精神,努力在這紛繁的畫麵中尋找關鍵資訊。
一會兒是星軌族集體獻祭的場景,一會兒又變成alpha實驗室,陳景明站在操作檯前,手裡拿著一枚藍色碎片,笑得很冷。再一轉,竟是我爸的臉。
他站在講台上,對我們班講課,手裡捏著一顆星星糖,說:“生物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的意誌。但比這更重要的,是怎麼活。”
我的眼淚一下子衝出來。
這不是記憶,是假的。我爸從沒在課堂上發過糖,那是他藏在抽屜裡準備給我的。
我用力搖頭,憶瞳的印記燒得厲害。我知道了,噬能體在騙我。它把真實的片段剪碎,混進假的,想讓我信以為真,然後動搖。
真正的記憶有溫度。那些犧牲的人,他們不怕死,但他們心疼。他們知道這一去就回不來了,可還是把手舉了起來。
我閉上眼,不去看畫麵,隻去感受。
心裡那股熱勁兒還在。就像張蘭芳揮刀那天,她不是為了贏,是為了護住我們。就像狗王明明可以逃,卻一直守在最前麵。還有沈皓,明明嚇得要死,還非要把資料連上。
這纔是真的。
我重新睜開眼,集中精神,往記憶深處紮。
終於,我找到了最後一段。
還是那個實驗室,楊建國坐在桌前,麵前擺著一把舊扳手,和楊默那把一模一樣。他輕輕敲了敲桌麵,說:“我不指望你們能輕鬆過關。但我相信,隻要還有人願意為彆人擋一下,這個文明就值得救。”
他說完,按下了按鈕。
所有神器胚胎同時亮起,編號從001到108,一一閃爍,最後定格在“同步率:73%”。
“還不夠。”他歎了口氣,“但有希望。”
畫麵到這裡斷了。
我的頭像要裂開,鼻子裡有溫熱的東西流下來,抹了一把,滿手是血。但我笑了。
我明白了。
這不是誰下令就能啟動的力量。也不是靠暴力能搶走的東西。它隻認一種東西——我們是不是真的願意為了彆人拚一次。
我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手離開核心。身體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撐了半天才沒倒下。
裂縫不往外冒黑液了。
剛才還在擴張的紋路,靜止了。表麵那層汙濁退開,露出裡麵流動的金線,像血管一樣緩緩搏動。
狗王回頭看了我一眼,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嗚咽,像是在問:你還好嗎?
我抬手擦了把臉,點點頭。
楊默走過來,蹲下:“看到什麼了?”
我抬頭看他,嗓子啞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不是……武器。是試煉。我們……一直在被測試。”
他皺眉:“測試什麼?”
“測試我們值不值得擁有它。”我說,“星軌族用全族的信念封印了噬能體,留下這顆核心。隻有當後來的人也能做到同樣的事——願意為彆人付出一切,才能喚醒它。”
楊默愣住。
沈皓扶著牆走過來,臉色發白:“所以之前那些事,胚胎被抽走,織網者暴走,全都是……考題?”
“對。”我說,“它在看我們會怎麼選。是為了自保互相殘殺,還是……哪怕自己受傷,也要拉對方一把。”
張蘭芳這時候也緩過勁兒來了,拄著赤霄站起來:“那我們現在算及格了嗎?”
我沒回答。
因為就在這時,核心內部的金線突然加快了流動。一圈光波從中心擴散出來,掃過我們每一個人。
楊默的扳手震了一下,自動浮起來半寸。
沈皓的衛衣帽子無風自動掀開,鏡片反光裡閃過一串資料。
張蘭芳額頭的刀形印記亮了,赤霄發出一聲低鳴。
狗王脖子上的蘋果核項圈綠光大盛,它往前踏了一步,擋在我麵前,盯著核心,耳朵豎得筆直。
周小雅靠在支架邊,一隻手按著傷口,另一隻手指向裂縫,聲音微弱卻清晰:“那不是機器……它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