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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254章 織網者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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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臨時搭的指揮艙裡,頭環還連著終端,手指卡在鍵盤和麵具之間。楊默進地鐵後就沒再回訊息,通訊頻道靜得像被抽了空氣。

這不行。

我不能等。

我戴上頭環,把001號麵具貼在太陽穴上,啟動資料擬態。眼前一黑,接著是銀藍色的光流衝進來,像是開啟了一條地下河。織網者的主通道在我麵前展開,原本應該是平穩流動的資料網,現在卻像燒開的水,到處亂竄。

剛往前走兩步,腦袋就嗡了一下,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咬住後槽牙,繼續往深處推。必須找到能連上楊默的節點。

越往裡,阻力越大。資料流開始變紅,不是真的顏色,是我意識裡的感覺——像踩進了血裡。我調出底層協議界麵,一行行掃過去,終於在第三層防火牆後麵發現一段異常程式碼。它偽裝成星軌族的原始指令,但格式對不上,尾部多出一串迴圈脈衝,一直在往外發乾擾訊號。

我伸手去刪。

指尖剛碰上那串程式碼,整個空間突然停了。

不是卡頓,是徹底靜止。光流不動了,字元不閃了,連我自己呼吸的感覺都消失了。

然後,聲音來了。

低得像是從地底鑽出來的:“停下。他們在看著。”

我猛地想撤,可身體動不了。

下一秒,那串程式碼自己重組了,變成一張臉。

楊建國的臉。

不是全息影像,也不是錄音,是由無數字元拚出來的動態輪廓。他的嘴動了,說出四個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包括我。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我的頭像被人拿錘子砸了一下。頭環爆出火花,我整個人往後倒,撞在椅子上,耳朵裡嗡嗡響。

我喘氣,手抖得厲害,趕緊摘下頭環。外殼燙手,介麵處冒煙。我把它扔到一邊,靠在牆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來。

不對勁。

我開啟記憶備份,翻出之前織網者的所有對話記錄。從第一次啟用到現在,每一條都比對了一遍。沒有這條警告。一次都沒有。

這不是係統自帶的。

是後來加進去的。

我盯著螢幕,冷汗順著脖子往下流。是誰能改織網者的核心程式碼?alpha?還是……彆的什麼人?

我想起楊默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彆輕舉妄動。”

可現在他失聯了,張蘭芳那邊也沒動靜,周小雅和狗王還在避難點撐著屏障。如果我不做點什麼,他們連最後這點聯係都要斷了。

我重新接上線,這次沒再碰那段程式碼。我繞開它,在外圍建了個隔離層,用三重加密鎖住那塊區域。又留了條監測執行緒,一旦它再動,我能第一時間知道。

做完這些,我試著重啟區域性網路。

蜂巢協議還能用。我把訊號範圍縮到最小,隻連五個最近的節點:張蘭芳、周小雅、狗王、老李(流浪漢宿主)、阿娟(賣煎餅的大媽)。五個人都在,訊號弱但穩定。

我敲了條簡訊發出去:“係統受損,我在修。彆輕舉妄動。”

傳送成功。

螢幕閃了一下,彈出一行紅字:“你已被標記。”

我愣住。

再重新整理,那行字沒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我盯著空蕩蕩的界麵看了十秒,手指懸在鍵盤上沒動。是不是錯覺?還是係統殘留的乾擾?

我關掉主屏,調出後台程序列表。所有執行項都很正常,除了一個叫“observer_7”的隱藏執行緒,正在後台悄悄占用資源。我沒記得自己開過這個。

我點進去看許可權歸屬。

空白。

建立時間顯示是三小時前,正好是我第一次嘗試接入織網者的時候。

我把它強行終止,重新整理一遍,它又回來了。

我試了三次,每次都能自動複活。

操。

我靠回椅背,閉眼揉眉心。腦子裡全是剛才那張由程式碼組成的臉。他說的話還在耳邊轉:“不要相信任何人。”

那我還能信誰?

信係統?可係統已經被動了手腳。

信隊友?他們現在各自為戰,連自保都難。

信楊默?他進地鐵就沒出來,生死不明。

我拿起麵具碎片,捏在手裡。邊緣有點割手,但我沒鬆。

這時候,螢幕上突然跳出一條新訊息。

不是來自通訊網,是織網者內部推送的。

隻有兩個字:“回頭。”

我盯著那兩個字,心跳慢了一拍。

我沒動。

我知道這不是提醒,是試探。

我刪掉訊息,順手把推送許可權關了。然後重新開啟隔離區監控,盯著那段被封存的程式碼。它安靜得很,一點動靜沒有。

可我知道它在等。

等我再靠近。

等我好奇。

等我犯錯。

我深吸一口氣,開啟另一個視窗,手動重建一個極簡通訊橋。不用織網者主乾道,隻借它的物理通道,走獨立協議。就像在塌方的隧道邊上挖條暗溝。

花了二十分鐘,連通了張蘭芳的終端。

她回了一個語音:“喂?能聽見嗎?”

聲音沙啞,背景有小孩哭。

“聽得見。”我說,“你還好嗎?”

“湊合。”她說,“兩個老太太搶半瓶水,我給勸開了。現在她們輪流抱著熱水袋,跟親姐妹似的。”

我扯了下嘴角。

“楊默有訊息嗎?”她問。

“沒有。”我說,“但我還在找。”

“那你小心點。”她說,“剛才狗王突然衝著空氣叫,像是看見啥不該看的。小雅說它項圈閃了黑光。”

我心裡一緊。

黑光不是銀蘋果該有的顏色。

“讓它離資料來源遠點。”我說,“彆讓它碰任何發光的東西。”

“知道了。”她頓了頓,“你那邊……沒問題吧?”

我看著螢幕上那行消失的紅字,握緊了手裡的麵具。

“暫時穩住了。”我說,“你們守住就行。”

掛了通訊,我沒卸裝備。頭環雖然壞了,但我還有備用介麵。我把線路接到頸側神經,直接連上去。

這一次我沒走主通道,而是從邊緣協議爬進去,像貼著牆根走路。

織網者的底層結構比我想象的複雜。以前覺得它是個網,現在看更像個迷宮。每條路都長得差不多,稍不注意就會繞回原地。

我沿著監測執行緒的訊號往前探,終於在第七層協議區找到了那個被封存模組的映象副本。它不在主資料庫裡,藏在一個廢棄的日誌分割槽中,偽裝成係統垃圾。

我靠近時,字元又開始重組。

又是那張臉。

但這次,他沒說話。

隻是看著我。

我盯著那雙由程式碼構成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不是警告。

是求救。

我輸入一行字:“你是誰?”

字元散開,重新排列:

“我是你不能相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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