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40章 暴雨車站·錯位的時空
門被張蘭芳一腳踹開的震感還沒從腳底散乾淨,跑鞋已經自動套上李強的腳,‘嗡’地一聲像吹了個過期的口哨——不炸裂,但吵得人腦門疼。
外麵不是走廊,是地鐵站台。
暴雨砸在頂棚上跟廣場舞音響放《最炫民族風》似的節奏感十足,可空氣裡沒濕氣味兒,隻有股鐵鏽混著舊書報的怪味兒。我低頭一看,鞋尖前兩米躺著張報紙,日期印著“2112年7月15日”,頭條寫著:“星軌族重啟計劃公示”。
狗王蹲那兒,叼起那破紙就跟叼回自己最愛的火腿腸一樣得意,尾巴搖得跟電風扇似的。
“狗哥,你是不是屬考古隊的?”沈皓聲音從麵具底下飄出來,帶著點剛哭完又強裝鎮定的鼻音,“這玩意兒比我家wifi訊號都稀罕。”
張蘭芳沒接話,刀尖往地上一杵,赤霄能量刃忽閃兩下,像老太太跳完舞喘氣。她咬著後槽牙:“彆亂看地!一二三四,盯我刀尖!五五六六,手彆抖!誰再東張西望我讓他原地劈叉!”
她這口令一出,我才發現剛才差點踩空——腳邊廣告屏正播一款還沒發售的遊戲預告片,主角臉居然是我自己!還穿著白大褂喊:“兄弟們,神器回收瞭解一下?”彈幕飄過:“主播臉好眼熟啊?”“像我爸修車那師傅。”
操,這破地方連幻覺都帶網梗。
沈皓摘下麵具一角,千麵擬態成個土了吧唧的小指南針,指標晃悠半天才穩住:“跑鞋在發熱……不是物理熱,是那種……嗯,像我媽煮湯圓時說‘快好了快好了’那種虛偽熱度。”
“少貧!”張蘭芳甩刀劃出一道金線,“往前走!彆碰垃圾桶!那玩意兒冒煙了都!”
她說得對,垃圾桶口飄著灰綠色霧氣,隱約還能看見裡麵堆著幾件和李強身上一模一樣的實驗服。
周小雅閉著眼往前挪,額頭銀光微閃:“不是陷阱……是記憶殘留。他們在這兒死過很多人。”
狗王突然把報紙塞我手裡,然後一頭紮進長椅底下,再出來時嘴裡多了半張殘頁,上麵印著一行字:“唯有宿主直麵最絕望的偽物,神器真名才能覺醒。”
我沒念出來,怕他們又開始沉默。上一章哭罵夠多了,現在得動腦子。
跑鞋突然往前一拽,李強整個人差點撲地上。下一秒,一道幽綠車門無聲滑開——車廂空蕩蕩,座椅上坐滿了人。
全是熟臉。
冷凍艙裡那些克隆體的臉,安靜得像ppt播放到第87頁沒人翻頁。每人手裡捏著張燙金卡片,正麵寫著“新世界邀請函”,背麵空白。
“這不就是我們學校發獎學金通知的模板嗎?”沈皓嘀咕著,居然伸手接了一張。
他剛碰到卡片,整個人就僵住了。
“沈皓?”我喊他名字,他沒應,眼珠子往上翻,嘴角抽搐了一下。
“彆慌。”他自己先說話,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老子現在有隊友。”說完冷笑一聲,千麵自動擬態成一層薄霧貼他臉上,像是給記憶套了個防塵罩,“你們想看啥?孤獨?被孤立?行啊,老子童年全是這個套餐,送你們了。”
卡片在他手裡抖了兩下,居然反向亮起藍光,掃過對麵乘客額頭。
周小雅閉著眼,手指掐自己虎口保持清醒:“他們都一樣……後頸有印記,和李強的一模一樣。不是真人,是資料化的廢棄宿主。”
“偽物?”張蘭芳低聲說,刀尖輕輕點我們每個人肩胛骨,“怕啥?我們也不是啥正經出廠貨。”
她話音剛落,車廂壁縫裡滲出幾個字,墨跡新鮮得像剛寫完:
“你們也是偽物嗎?”
沒人回答。
楊默蹲下去,扳手貼著車廂壁蹭了蹭,疤紅得發亮。他咬牙把燙傷處按上去,血順著紋路滲進去,車廂突然震動,藍光炸開,一行星軌族文字直接烙在他視網膜上。
“念出來。”張蘭芳催他。
他搖頭:“隻給我看的。”
“放屁!”沈皓一把扯下麵具,露出那酒窩,“你爸要是真想藏秘密,早把你塞冷凍櫃了!念!不然我現在就給你唱生日快樂!”
楊默瞪他一眼,還是開口了,聲音低得像怕吵醒誰:
之前看到的那句話再次浮現在眾人腦海:唯有宿主直麵最絕望的偽物,神器真名才能覺醒。
空氣靜了一秒。
狗王突然跳上座位,用鼻子拱沈皓膝蓋,嗚咽一聲——不是撒嬌,是那種看見熟人突然哭出來的動靜。
張蘭芳拎起赤霄,刀尖挨個點我們肩胛:“聽見沒?不是要你們哭,是要你們認得出真假。誰敢說自己沒當過偽物?老子跳廣場舞的時候,人家說我大媽裝嫩,現在呢?我刀比他們命都硬!”
她說完,刀柄輕輕磕在我肩上。
下一秒,楊默手腕那道疤開始滲血,扳手殘留一道藍痕,像誰拿熒光筆在他祖傳工具上畫了個句號。
沈皓低頭看著自己空手——剛才那張邀請函不見了,隻剩指尖一點藍,像不小心蹭到的油漆。
他沒擦。
隻是抬頭問我:“你覺得……我爸當年,是不是也在這車上接過這種破紙?”
我沒回。
昏暗的車廂內,彌漫著一股潮濕且陳舊的氣息。楊默獨自蜷縮在角落,雙手緊緊抱住膝蓋,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浸濕了衣衫。他的視線死死地盯著車廂的門,彷彿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破門而入。
就在他的神經緊繃到快要斷裂的時候,突然,有個溫熱的東西靠了過來。原來是狗王,這隻渾身毛發雜亂卻又透著一股威嚴的大狗,此時正親昵地用腦袋蹭著他的鞋帶,尾巴尖兒如同輕柔的羽毛,輕輕掃過他的腳踝。那觸感癢癢的,卻讓楊默原本慌亂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一些。狗王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嗚聲,彷彿在說:“彆怕,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楊默緩緩低下頭,目光落在狗王身上,手不自覺地伸出去,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狗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就在這時,車廂外的雨聲陡然變大。密集的雨點如同一顆顆小石子,狠狠地砸在車廂的頂棚鐵皮上,發出哐哐的巨響,那聲音彷彿有人在樓上瘋狂地拖著沉重的傢俱,一下又一下,震得楊默的耳朵生疼,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身體也跟著微微顫抖。他望向窗外,隻見一片漆黑,雨水如注,天地間彷彿被一層厚重的水簾所籠罩。
楊默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扳手,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扳手上的藍痕還在隱隱發光。那藍光一閃,一閃,如同有生命一般,每一次閃爍都像是一次有力的心跳。他有些疑惑地將扳手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著那神秘的藍痕,心中湧起無數的疑問。這藍痕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發光?它又和自己現在所遭遇的一切有著怎樣的聯係?
狗王似乎察覺到了楊默的專注,也安靜地趴在他的腳邊,不再發出聲響,隻是靜靜地陪著他,偶爾用頭蹭蹭他的腿,彷彿在給他無聲的鼓勵。楊默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緊緊握住扳手,那藍痕的光芒映照著他堅定起來的臉龐,他暗暗告訴自己,不管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有狗王陪著,還有這神秘發光的扳手,他一定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