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程式碼108件神器的暴走日常 第55章 變異觸手·吞噬之夜
王建國原本被狗王叼著衣角浮在水中,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突然,他身上閃過一道幽藍的光,像是有電流在皮下竄動,身體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
沒人扶他,他自己站的。左肩的血口子還在淌黑水,但他站得筆直,眼睛閉著,臉上一點痛感都沒有。
然後他睜眼。
瞳孔是金色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手裡已經多了根長戟——定海神針幻化的,通體漆黑,尖頭閃著幽藍的光。
“楊默。”他開口,聲音不像他自己,倒像廣播裡那種機械女聲,“清除目標。”
“老頭你清醒點!”我往後跳,“你被晶片控製了!”
他不答話,長戟一掄,帶起一道黑風。我舉扳手擋,震得整條胳膊發麻,差點脫手。
張蘭芳抄起那塊鐵皮當盾牌,大喊:“沈皓!他後頸還有訊號殘留沒清乾淨!快斷鏈!”
“我試了!”沈皓手指摳著甲板縫,額頭青筋直跳,“但訊號源不在附近,是遠端啟用的!他現在是人形u盤,插哪兒都跑毒!”
王建國一戟掃來,張蘭芳被掀翻,鐵皮盾飛出去老遠。她滾兩圈爬起來,抹了把嘴:“老孃跳廣場舞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
她抄起赤霄,刀身剛亮,王建國突然抬手,長戟尖端射出一道黑線,直接纏住刀柄,一拽。
赤霄脫手。
我衝上去,扳手砸他手腕。他抬手格擋,那一瞬間,我看見他後頸麵板下有個小黑點,像米粒,正一閃一閃。
“沈皓!他後頸!”
“看到了!”沈皓咬破手指,在甲板上畫了個簡圖,“這是alpha的老式植入晶片,得用反向脈衝燒斷,但需要同頻乾擾——你得讓他再出一招!”
“讓我送人頭是吧?”我罵著,但還是往前衝。
王建國一戟刺來,我側身躲,扳手順勢敲他手肘。他手腕一抖,長戟偏了半寸,黑線再次射出。
就是現在!
沈皓猛地抬手,手指在空中一抓,像在接什麼訊號。他喉嚨裡擠出一串雜音,像是收音機調頻。
王建國突然僵住。
長戟懸在半空,黑線縮回。
“斷了!”沈皓癱倒,“十秒……最多十秒。”
“小雅!”我扭頭,“快!趁現在讀他記憶!”
周小雅已經爬到王建國身邊,臉色慘白,手抖得像帕金森:“我……我試試。”
她伸手按上王建國太陽穴。
額頭銀點一閃,接著猛顫,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
她整個人一抖,嘴唇哆嗦:“爸……你在裡麵?”
聲音跟我上一回聽見的一模一樣。
接著,她猛地睜眼,瞳孔擴散:“歸墟是鑰匙……也是囚籠……他在神殿牆上刻的……血字……好多血……”
話沒說完,她一頭栽倒。
我接住她,手腕一摸,脈搏弱得幾乎摸不著。
“操!”我抬頭瞪沈皓,“她怎麼樣?”
“憶瞳過載。”他喘著,“再讀下去腦子就得燒了。”
我低頭看周小雅,她嘴唇發紫,呼吸淺得像要斷。狗王湊過來,用頭蹭她手,項圈的光忽明忽暗。
王建國站在原地,金瞳還沒退,但不動了,像台待機的機器。
海麵突然又是一震。
那巨型烏賊的觸手全縮了回去,水麵咕嘟咕嘟冒泡。接著,定海神針從王建國手裡飛出,懸浮在半空,尖端朝下,開始轉。
一圈,兩圈。
周圍的海水跟著它轉,形成漩渦。浮著的貨輪殘骸、破油桶、死魚,全被吸過去,往中間拽。
“它要插進海床!”張蘭芳喊,“再吸下去,整個漁村都得被卷進去!”
我抬頭看神針,扳手突然發燙,震得我手心發麻。
不是被動震,是它自己在抖。
我低頭看扳手錶麵,那串坐標又浮現出來:10°42′s,
142°30′e。
跟剛才一模一樣。
但這次,坐標底下多了行小字,像是燒紅的鐵絲烙上去的:
“它認得路。”
我還沒反應過來,狗王突然衝出去。
它四條腿扒著一塊浮板,拚命往神針底下躥。銀蘋果項圈全亮了,光連成一片,像個小太陽。
神針轉得更猛了,漩渦中心開始下陷,露出黑乎乎的海溝。
狗王跳進水裡,遊得飛快,脖子上的蘋果核嘩啦響。
它衝到神針正下方,猛地抬頭,張嘴。
不是叫,是吼。
一股暖流從它嘴裡噴出,直衝神針底部。
神針一頓。
轉速慢了。
接著,它突然調頭,尖端朝下,狠狠紮進海床。
“轟——”
百米高的水牆衝天而起,像一堵透明的山壓下來。我抬頭看,水幕裡影影綽綽,有個人影在跳舞,動作跟廣場舞的第三節拍一模一樣。
水牆塌下來,砸得整片海翻騰。
等浪退了,海麵安靜了。
王建國跪在一塊浮板上,金瞳退了,臉色慘白。張蘭芳撿回赤霄,刀刃缺了個口。沈皓趴在地上,麵具徹底碎了,露出半張腫臉。
周小雅還昏著,我抱著她,狗王遊回來,蹭了蹭我腿。
我低頭看扳手。
坐標消失了。
但表麵多了道新劃痕,歪歪扭扭,像是有人用指甲刻的。
我屏住呼吸,指尖微微發顫,緩緩將手電筒的光圈壓低,一寸寸掃過那堵斑駁的牆。潮濕的黴味混著鐵鏽的氣息鑽進鼻腔,腳下的地板發出細微的呻吟,彷彿隨時會塌陷。我向前挪了半步,鞋底蹭過碎裂的瓷磚,發出刺耳的輕響。
目光終於落在牆根那道裂縫旁——幾行用炭筆寫下的字跡早已褪色,被塵灰覆蓋大半,像是被人刻意抹去又未能徹底。我蹲下身,用袖口輕輕拂去表麵的浮灰,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四個字,歪斜卻有力,像是倉促間用儘全力刻下的警告:
“彆信編號。”
我猛地往後一縮,手電筒的光柱劇烈晃動,在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冷汗順著脊背滑下。這三個字像一根鏽跡斑斑的針,狠狠紮進記憶深處。三天前,監控室裡那串跳動的數字編號,正是開啟b區隔離門的“合法許可權”。而門後,我們找到了老陳——他的防護服完整,麵罩清晰,可頭盔內側,全是暗褐色的噴濺痕跡。
當時沒人覺得不對。係統顯示他自行解鎖、擅自進入禁區、觸發警報後失聯。一切有據可查,編號清晰,流程合規。
可現在……這行字是誰留下的?又在警告誰?
我盯著那四個字,忽然發現“編”字的最後一筆被重重劃過,像是後來被人補上的一道——不,不是補,是修正。原本的字,或許是“彆信人號”?還是“彆信密號”?
風從通風管深處滲出,帶著低啞的嗚咽。我咬緊牙關,將手電筒夾在頸間,掏出隨身的記事本,顫抖著把那四個字原樣臨摹下來。筆尖劃過紙麵的瞬間,遠處傳來一聲金屬墜地的巨響。
我沒有回頭。
隻是死死盯著本子上的字,彷彿它們會突然扭曲、重組,吐出某個被掩埋已久的真相。
“彆信編號。”——不是提醒,是血寫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