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魔司摸魚指南 第33章 師姐，先把劍放下！
當雲逍和鐘琉璃，這對被魏知組長以一種近乎“強買強賣”的方式捆綁在一起的奇葩搭檔，站在詭案組那充滿了後現代主義廢土風格的院子裡。
麵麵相覷，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無奈時，雲逍率先打破了沉默。
沒辦法，誰讓他攤上了這麼個“天降”師姐呢？
還是個看起來腦迴路不太正常、武力值卻高得嚇人的主兒。
為了自己的小命和這次任務，他必須得掌握主動權！
至少……是名義上的主動權。
雲逍決定試試琉璃師姐到底智商什麼水平。
“師姐啊，彆光想著吃糖葫蘆，你想想糖葫蘆吃多了，你的臉上會出現什麼？”
“笑容！”
“？？？不是，我的意思是變胖啊！長肉！”
“那我也沒胖啊！”
“師姐，聽老人說糖葫蘆吃多了會變醜！”
“啊，好可怕，那等我老了也胡說八道！”
好嘛，會懟人，這師姐看起來不是傻子，隻是迷失在美食裡的吃貨罷了！
“咳咳，那個……琉璃師姐，”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努力擠出一個和善可親、人畜無害的笑容，如同一個經驗豐富的幼兒園老師麵對一個精力過剩的熊孩子。
“既然組長把【柳絮街‘說書人’暴斃案】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我們，咱們是不是……得先稍微……做點準備工作？”
鐘琉璃歪了歪毛茸茸的小腦袋，那雙黑白分明、如同琉璃珠般純淨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努力理解“準備工作”這四個字的含義。
“準備？”她疑惑地問道，聲音清脆得如同風鈴，“準備什麼呀？我們不是直接去柳絮街，找到那個害死老爺爺的壞蛋，然後……”
她下意識地就想比劃劈砍的動作，嚇得雲逍連忙抬手阻止：“停停停！師姐！打住！我們是文明人！是鎮魔衛！要講道理！講證據！不能一上來就打打殺殺！”
“哦……”鐘琉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小臉上明顯寫著“好麻煩哦”幾個大字，“可是師父說，遇到不講道理的壞人，用劍講道理最快、最有效了呀？”
“那是……那是最後的手段！最後的！”雲逍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而且，我們現在連壞人是誰都不知道呢！萬一砍錯人了怎麼辦？！”
“砍錯了？”鐘琉璃認真地想了想，然後用一種極其天真無邪的語氣說道，“砍錯了……就……就道歉？”
雲逍：“……”
道歉？！師姐您這思路……還真是……清新脫俗啊！
我怕到時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問題的！
是整個鎮魔衛都要跟著您一起道歉啊！
當然師姐你背景要是夠硬，也未嘗不可啊！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今天歎的氣比過去一個月加起來都多。
“總之！”他加重了語氣，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在找到真凶之前，一切行動聽我指揮！不準擅自行動！不準亂用武力！尤其是……”
他看了一眼剛才被鐘琉璃扛在肩上、現在不知所蹤但肯定在附近的門板巨劍，“不準隨便拆東西！聽明白了嗎？！”
“哦……聽明白了！”鐘琉璃用力點點頭，然後又小聲補充了一句，“可是師父說讓我保護你呀……”
“保護我的前提是，你得先聽我的！”雲逍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
“這樣吧！我們分工合作！我負責動腦子，找線索，分析案情！你負責……嗯……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我！在我需要的時候提供‘億點點’武力支援！怎麼樣？”
他再次強調了“保護我”和“億點點”。
“好呀好呀！”鐘琉璃一聽“保護”兩個字，立刻興奮起來，小胸脯拍得邦邦響，“這個我在行！師弟你放心！誰敢欺負你，我就幫你把他打飛！”
“……是‘製服’。”雲逍有氣無力地糾正。
“嗯嗯！製服！打飛！”鐘琉璃用力點頭，眼神亮晶晶的，彷彿已經開始期待有人來“欺負”雲逍了。
雲逍：“……”他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為了避免這位“大殺器”師姐在自己做準備的時候惹出什麼幺蛾子，雲逍決定先將她支開。
“那個……師姐，你看啊，我需要去藏書閣查閱一些資料，可能需要點時間。要不……你先去柳絮街附近……嗯……熟悉一下環境？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比如……糖葫蘆？”他小心翼翼地丟擲了誘餌。
“糖葫蘆？！”果然，鐘琉璃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好呀好呀！我這就去！聽說柳絮街口那家老婆婆做的冰糖葫蘆最甜了！師弟你查完了快點來找我哦！不然我一個人會迷路的！”
迷路？！雲逍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忘了這位可能還附帶路癡屬性！
“等等！”他連忙叫住正要一溜煙跑掉的鐘琉璃，“師姐！彆亂跑！就在街口等我！哪裡也彆去！看到可疑的人……也彆動手！等我到了再說！”
“哦……”鐘琉璃有些不情願地撅了噘嘴，但似乎對糖葫蘆的渴望戰勝了一切，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在街口那棵大槐樹下等你！你快點哦！”
說完，她身形一晃，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了院子，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鵝黃色的殘影，以及……雲逍那顆懸在半空、七上八下的心。
“希望……她彆在街口就把那把巨劍亮出來……”雲逍默默祈禱著，轉身快步朝著藏書閣走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爭分奪秒，儘可能地武裝自己！
再次踏入藏書閣那充滿著古老智慧氣息的石塔，雲逍的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上次是充滿了好奇和對未來的憧憬，而這次……則充滿了緊迫感和對自身實力不足的焦慮。
他直奔二樓，目標明確——尋找一切能提升他保命能力和破案能力的東西！
首先是關於“詛咒”的知識。柳絮街說書人的死狀太過詭異，極有可能涉及某種惡毒的咒術。
他必須瞭解常見的詛咒型別、特征、以及……哪怕是最基礎的防禦和辨彆方法。
他在書架間快速穿梭，強大的精神力讓他能夠迅速掃描書名和簡介。
很快，他就找到了幾本相關的典籍：《百咒錄·殘篇》、《南疆巫蠱秘術考異》、《符籙中的禁忌：咒殺與反噬》、《驅邪避凶實用符法三百例》……
光看書名就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他將這幾本書都取了下來，準備拓印回去仔細研究。尤其是那本《百咒錄·殘篇》，裡麵記載的“墨血咒”，與說書人的死狀簡直是高度吻合！必須得重點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破解或者追蹤施咒者的線索。
接著，是關於“精神力”和“神識”的運用。他需要更係統的方法來錘煉自己的精神力，並掌控那越來越活躍的“通感”能力。
在書架深處，他發現了一本用某種奇異玉石（入手冰涼，能安撫心神）製成的玉簡，上麵刻著四個古樸的篆字——《蘊神觀想法》。
簡介上說，此法並非直接提升神識強度，而是通過觀想天地萬物、日月星辰，來錘煉神識的“韌性”和“可塑性”，使其能夠承載更強的力量，並更容易與其他能量產生“共鳴”。
這似乎……與他那奇特的“通感”能力和“心劍”萌芽有點契合？
雖然拓印這枚玉簡需要足足三十點功勳，讓雲逍心疼得直抽抽，但他猶豫再三，還是咬牙將其拿下！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精神力可是他的核心優勢，必須得下血本投資！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養劍心經·殘篇》！
這本從詭案組前任“遺物”中翻出來的、看似不起眼的獸皮冊子，此刻在他眼中簡直如同無價之寶！
雖然隻是殘篇，雖然內容晦澀難懂，但那種與他體內“心劍”之力隱隱共鳴的感覺，讓他堅信，這絕對是他未來劍道之路的關鍵！
他將冊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指尖拂過那粗糙的獸皮封麵，再次感受著那股純粹內斂、從無到有、從虛化實的“鋒銳”之意。
“到底該怎麼‘養’呢？”他皺著眉頭，苦苦思索。
冊子裡隻提到了“存思”、“內觀”、“感悟”、“磨礪”等一些玄之又玄的詞語，卻沒有任何具體的修煉步驟和法門。這感覺……就像是拿到了一本絕世武功的目錄，卻沒有正文內容一樣坑爹！
“難道……真的要靠‘悟’？”雲逍感覺有點頭大。他承認自己腦子好使，邏輯分析能力強，但“悟性”這種東西……也太虛無縹緲了吧？
萬一他悟性不夠，或者……悟歪了怎麼辦？把自己練成神經病？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他決定暫時不去鑽牛角尖，“先把基礎打好，神識錘煉起來，說不定到時候自然就……‘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呢？”
選好了要拓印的典籍，雲逍又在一樓的基礎區域逛了一圈，補充了一些關於“前朝曆史”尤其是太宗時期和“京城地理風水”方麵的書籍。
雖然這些書大多是官修正史，未必可靠，但至少能提供一些基礎的背景資訊。
來到兌換處，將需要拓印的玉簡和幾本古籍交給那位須發皆白、萬年不變冰山臉的老者。
“《百咒錄·殘篇》，五功勳。《南疆巫蠱秘術考異》，三功勳……”老者動作麻利地登記、扣除功勳，雲逍的心也跟著功勳點數一起往下掉。
“前輩！”眼看功勳就要跌破五十點大關，雲逍連忙叫住老者，臉上堆起了討好的笑容，“那個……我這第一次接玄字號的任務，心裡實在沒底……您看……能不能……再給我推薦幾樣便宜又實用的保命家夥？”
老者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說：“又來？”
雲逍嘿嘿一笑，搓著手道：“這不是……上次您給推薦的都挺好用嘛！尤其是那個……”他想說王八殼，但覺得不太好聽，改口道，“那個護甲！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這次任務聽起來更邪門，我這小身板……不多準備點，怕是有去無回啊！”
老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後伸出乾枯的手指。
“‘驅邪符’，基礎款，一點功勳一張，對付尋常陰魂怨念有效。”
“‘定神香’，三點功勳一根，燃燒時可短時間安定心神，抵抗精神乾擾。”
“‘照妖鏡’（仿製品），八點功勳一麵，能映照出低階妖物鬼魅的原型，對幻術有一定克製作用。”
“‘三清鈴’（劣質版），十二點功勳一個，搖動時發出的聲音能驅散部分邪祟，對某些詛咒有乾擾效果。”
老者一口氣報出了幾樣東西，價格倒是……相對親民？
雲逍聽得眼睛發亮！這些東西好啊！
雖然是些基礎款、仿製品、劣質版，但勝在功能明確，針對性強，而且……便宜！
“都要都要！”他毫不猶豫地說道，“驅邪符來十張！定神香來三根！照妖鏡……嗯，來一麵！三清鈴……也來一個！”
又是二十三點功勳沒了……雲逍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想到這些都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東西，又覺得……值！
“對了前輩，”他突然想起什麼，“有沒有什麼……能快速提升……嗯……逃跑速度的玩意兒？”
打不過就跑，這纔是鹹魚的生存之道！
老者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上進心”表示“讚賞”，又在光幕上點了幾下。
“‘神行符’，一次性消耗品，激發後可短時間提升速度三成，持續一炷香。五點功勳一張。”
“‘縮地靴’，據說曾是某位擅長土遁的前輩遺物，雖然大部分功能已損壞，但穿著它……跑起路來能稍微省點力氣？或許……還能在關鍵時刻讓你腳底抹油快一點？價值……嗯，三點功勳，概不退換。”
神行符？這個好！
雲逍立刻決定來五張！關鍵時刻跑路用！
縮地靴？聽起來有點坑爹啊……不過才三點功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萬一真有點用呢？
“都要了！”雲逍大手一揮。
最終，當雲逍抱著一堆新拓印的典籍、符籙、法器，走出藏書閣的時候，他腰牌裡的功勳點數，已經從一百二十三點銳減到了……可憐兮兮的三十九點。
“敗家啊！太敗家了！”他欲哭無淚，“這還沒開始賺錢呢，就把老本都快花光了！這要是任務再失敗……我豈不是得去街上要飯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加入詭案組，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懷著這種沉重且貧窮的心情，雲逍慢吞吞地朝著柳絮街的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他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剩下的三十九點功勳還能買點啥，一邊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仔細觀察著街道兩旁的景象，並暗暗運轉“通感”能力。
越靠近柳絮街，空氣中那股淡淡的、揮之不去的陰冷和壓抑感就越發明顯。
街道兩旁的店鋪雖然依舊開著，但生意似乎都有些冷清，行人的臉上也大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惶恐？
彷彿有什麼無形的東西，籠罩在這條看似平靜的老街上空。
“看來……那說書人的死，對這裡的影響不小啊……”雲逍心中暗道。
他甚至“聞”到，一些老舊的房屋牆角，或者某個陰暗的巷口，殘留著極其微弱的、類似於……燒焦的紙錢和腐爛祭品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絲……恐懼和絕望的情緒？
“有人……在偷偷祭拜？還是……在害怕著什麼？”雲逍眉頭微皺，感覺這條看似普通的柳絮街，隱藏的秘密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就在他沉思之際，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他抬頭望去，隻見柳絮街口那棵據說有數百年曆史、枝繁葉茂的老槐樹下，此刻正圍著一小圈人，似乎在爭論著什麼。
而在人群中央，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叉著腰，氣鼓鼓地和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伯理論著，旁邊……還歪歪扭扭地插著一把……門板一樣寬的黑色巨劍？！
劍身上還掛著兩串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冰糖葫蘆？！
雲逍：“！！！！！”
他感覺自己的血壓瞬間飆升到了繁體！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鐘！琉！璃！
我不是讓你在街口等我嗎？！
不是讓你低調嗎？！
你扛著把巨劍跟賣糖葫蘆的老伯吵架是個什麼鬼？！
還把糖葫蘆掛在劍上？！
你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我們是來查案的嗎？！
“師姐——！！！”
他發出一聲悲憤的呐喊，撥開人群，朝著那棵倒黴的老槐樹衝了過去！
他感覺，自己這第一次正式查案之旅……
還沒開始，就已經充滿了濃濃的、令人窒息的……坑爹氣息！